第18頁 文 / 倪淨
不過看得出來,崇楚炩還不太能適應這樣的改變,她想馬上換回本來的男裝,因為她的身材標準,不須反覆試穿。但只要合適,鍾可曼幾乎全拿上櫃檯結帳。
不到一個小時,她們手中已提了大包小包的袋子,可說是滿載而歸。這其中崇楚炩想要拿信用卡付帳,但被她拒絕了。她什麼都不多就錢多,太公給的嫁妝、父母給的錢、丈夫的無度供給,讓她這小女孩至今還不曾為金錢煩惱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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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為了什麼原因,鍾可曼在回到家後,丟下買的東西,並再次衝進魏洛天的書房,她想再冒一次險。
「可曼,這不太好吧?」崇楚炩被迫要配合她的行動,身上還是一身男裝的崇楚炩皺著眉頭搖頭表示不贊同,前兩次的可怕經歷令她退卻。
鍾可曼哪是輕易被人說服的,強拉著崇楚炩的手就往書房走,來到書房門前,她得意地伸手想打開門,但她按了老半天,門就是不動,之後她才明白,門被魏洛天鎖上了。
「怎麼打不開?」鍾可曼用力敲打著門,口中還不住地咒罵。
崇楚炩則是站在一旁,等她死心。
魏洛天似乎早預想到她的舉動,將書房的門上了鎖,任憑她怎麼敲打也沒有用,氣得她差點想放把火燒了書房。
但聰明如她怎麼可能死心,她的目標轉向崇楚炩,眼笑得都瞇了。
那一副不懷好意的臉,別說崇楚炩察覺了,就算是背對著她的人都可以輕易看出。
「楚炩,我們是好姐妹對不對?」鍾可曼拉住崇楚炩的手臂,不讓她逃開。
崇楚炩兩面為難地想掙開手,但鍾可曼就像是八爪章魚似地貼住她,任她無法如願。
「可曼,算了啦。」她其實多少可以猜到鍾可曼想進書房的目的,但她沒有說破。
「不行,哪能算了,難得我今天心情好得不得了,怎麼可以算了呢?」而且兩個男人都不在,崇楚炩又剛好有時間,這難得的機會,她若是不好好把握還等待何時呢?
「可曼!」崇楚炩嘗試再勸服她,但鍾可曼心意已決,拉著她往屋外走。
「可曼,你要去哪裡?」她不以為鍾可曼放棄了,而是擔心她另有主意。
「我就不相信拿不到鑰匙。」她抱著崇楚炩來到屋子外頭的後院,兩人站在草地上一起望著二樓,鍾可曼正在找尋書房的位置。
「找到了!」鍾可曼興高采烈地拉著崇楚炩的手走,終於來到書房下方。
為什麼要這麼做,原因無他,純粹是因為書房裡有個窗戶,而窗戶外正好有一排高大聳立的樹木,那正是她想到的方法。
「可曼,你要幹什麼?」躲開傭人的視線,鍾可曼開始幫崇楚炩解開她袖扣,並幫她把袖子往上摺。
崇楚炩搞不清楚她的舉動只能任她。
「好了,你可以開始了。」鍾可曼將她兩邊的袖子摺好並退到一旁,笑看著一臉茫然的崇楚炩。
「開始什麼?」
「爬樹啊!」難不成還要她爬,她是沒關係,但長這麼大了她還沒爬過樹,而且她自知自己力氣不夠,崇楚炩自是最恰當的人選。
「什麼?」崇楚炩退了三步,離她更遠。
「不要叫,等一下會被人發現的。」鍾可曼又拉回她,並要她小聲些。
「可曼,我不認為這方法行得通。」』爬樹她是有辦法,但她不想幫鍾可曼拿到鑰匙。
「沒關係,快點!」鍾可曼推著她,而後又拉她的手攀在樹幹上,迫於無奈,她只好順著鍾可曼的意思,直往上爬。
「對,小心點,再一點點就至了,楚炩,加油!」鍾可曼站在樹下小聲地為崇楚炩加油。
終於崇楚炩爬上書房的窗口,輕輕一推,窗戶被她推開了。
而鍾可曼也在樹下歡呼。「楚炩,你先進去幫我打開門,我馬上就來。」鍾可曼一溜煙地消失了,她跑步衝進屋裡,目標當然是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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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太棒了!」
崇楚炩打開鎖上的門讓鍾可曼進入,並且找到了鑰匙,全部車子的鑰匙都在裡頭。
鍾可曼這次沒有拿走全部鑰匙,而是挑了其中一支交到崇楚炩手中,她認識那支鑰匙,是那天她開的車一BMW,那台百萬名跑車。
「可曼,我不覺得我們該這麼做。」那台車前幾天才修理好,花了幾十萬元。
「有什麼不可以的,我們走。」鍾可曼興奮地來到車庫,看著裡頭的車,她果決地走到BMW的車前。「就是它了。」
崇楚炩只好打開車門讓兩人進去。
「楚炩你想不想發洩情緒?」鍾可曼其實並不是自己要開的,她自知自己的能力,但她想要崇楚炩好好地將心中的憂愁拋開。
崇楚炩睜大眼定住瞳孔,現在她才知道鍾可曼不是為了自己想開車,而是為了要讓她發洩情緒,所以她才會這麼做的,瞬時感動在她眼眶匯成迷濛。
「可曼,我……」
「我們去好好地狂飆一番,什麼事都不要管,都不要理,你說好不好?」鍾可曼已先坐進車內,崇楚炩也隨後跟進。
是啊,她多想要拋開一切煩人的事,暫時地放鬆心清,好好地享受短暫的快樂,那曾是她每日每夜所期盼的。
「走吧,我們出發了。」BMW的引擎聲響起,車子在熱車後疾速地往前衝,兩個女人又不怕死地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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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兩個女人大膽地上了高速公路還打開車上的天窗,任狂風掃進車內,風吹亂了她們的發、吹皺了她們的衣服、也吹開了她們的煩悶,此時她們浸浴在風的洗禮下自在地前進。
「可曼,你想去哪裡?」崇楚炩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那種屬於年輕人特有的歡笑在這短暫時間裡闖進她的靈魂,感染了鍾可曼瘋狂衝動的細胞。
「我想想……」鍾可曼只知道車子疾速往南走,而南部她並不熟悉。崇楚炩更是不認識路,她回台灣才沒多久時間。
「不去哪裡,我們就這麼開車。」四個窗戶都大開,不再透過玻璃看外面的世界,人的心似乎也跟著明亮了。
「好。」之後她們沿著指標,沿路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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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多,魏家正陷人愁雲迷霧中一
魏洛夫和崇震堯有些不耐及擔憂地抽著煙,臉上還不住地看著時間。
魏洛夫從下午五點多就回家,哪裡知道一回家就聽到傭人急忙地告訴他,太太又不見了,而車庫裡的車又少了一台。
魏洛天衝回房間,果真沒見到她的人影,連崇楚炩也不見蹤跡,撥了電話給崇震堯,他也急速地趕回魏家。
「她人呢?」一進門的崇震堯說的就是這句話,但魏洛天只能搖頭。
而後崇震堯回到房間沒多久又出來了,他的臉色很難看,魏洛天看出那是他爆怒前的徵兆。
兩個男人除了在家等人外,似乎沒有其他方法了。
就這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還是不見她們的人影。
他不是擔心她們出去,而是擔心她們開車。
客廳裡沉靜得嚇人,氣氛更是凝重。
就在這時,電話聲響一打破了寧靜。
魏洛天接過電話,臉倏地轉白。「麻煩你,我馬上就去。
「怎麼了?」崇震堯讀出他話出的緊張。
「她們在醫院!」
兩人急忙地拿了鑰匙及外套衝去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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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裡充滿著濃郁的消毒水藥味,人來人往的好不匆忙,而鍾可曼此時正被人推進進急診室。
腦子裡還有些恍惚的不真實感,她只覺得全身好痛,好痛,像是要死去般地難受,她不想死去,因為她還沒來得及告訴魏洛天她愛他,可她又不想要這麼痛苦……
不知護士小姐在她耳邊說些什麼,她注意到護士小姐幫她打針,那針頭注入肌膚時的微刺,讓她感覺到些許刺痛。而後她發現身上的疼痛感消失了,完全地消失了,所以她安心地睡去,沉重的身子似乎不再是她的……
當魏洛天來到醫院見到的是全身綁著繃帶的鍾可曼,青灰的臉沒了血色。「曼曼!」他的心像是要炸開般地走近病床。
「先生,請問你是她的家屬嗎?」護士小姐詢問。
魏洛天點頭。「我是她先生,她發生了什麼事?」
「危險期還沒過,身上有多處外傷,腿骨也有些裂痕,不過最幸運的是她肚子裡的孩子沒有流掉,小生命像是吸盤似地附著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