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倪淨

    「她在哪裡？」

    「在我的住處。」

    潔西以為水墨會馬上飛奔而去，可他沒有，他只是沉默不語地搖頭。

    「你不去找她嗎？」

    「太遲了。」

    水墨沒有開口，倒是史第開口了：

    「為什麼太遲了？」

    「水墨違背了長老的告誡，他必須永生待在這裡不得踏出一步，還必須遵從長老的話與另一名女子結婚。」

    「天啊！」

    「替我告訴她，忘了我，回去她的世界。」水墨只能說這麼多了。

    「水墨，你確定你捨得下她？」都等了千年，為什麼火戀都回來了，水墨卻要捨棄？

    「別再說了，成婚的事已決定，我不會改變心意。」

    「好，我去告訴火戀，我一定會將你的話傳到。」

    當潔西將話轉告給火戀時，她的傷心是可想而知的。

    「他要我走？」

    「不是水墨要你走，而是他已不能自主了。」

    「那他真要娶另一個女子？」他顫抖著聲問。

    「這是長老們的安排，沒有人可以違背。」

    火戀撫著她的頸間，那裡還留有水墨的承諾，可一切都已改變了，再也回不了過去。

    「那他留給我的齒痕又是為了什麼？」

    「火戀，離開吧，你在這裡本就是錯的，若是讓長老們發現，那就不好了。」

    「我可以看他完婚嗎？」

    火戀提出她的要求，對水墨最後的一個要求。

    「火戀，不要這樣傷害自己。」

    「求求你，潔西，我只要看一眼就好，然後我會離開這裡，永遠再也不回來。」

    因為再也沒有她可以留戀的人事了。

    「你能承受嗎？」

    「我要心死。」

    第九章

    幾日後，水墨·莫裡西斯的婚禮上－－

    當所有莫裡西斯的族人全聚集在族中清池前時，水墨與長老要他迎娶的新娘也立於其中。

    潔西替火戀找來了能隱去她那頭火紅長髮的頭巾及衣服，一身白的火戀站在族中並不顯得突出，只是她一臉凝重的表情在看向水墨時更顯得教人憐惜。

    「火戀，你還好吧？」強忍住淚水的火戀讓潔西很擔心。

    「我沒事。」

    她的眼中只有水墨，看著俊美不凡的他耀眼地立於清池邊，她多希望自己是那幸福的新娘，可她永遠都不會是。

    「新娘子很美。」任何一位新娘都是最美的，火戀頗有同感地說著，特別是她看得出那名女子對水墨有著與她一般的愛戀。

    「但她不會幸福。」

    「水墨應該會好好待她。」千年前的他一直都是個多情的戀人。

    「希望如此。」

    潔西看著水墨一臉沉重而沒帶喜悅的臉色看來，這場婚約確實不是他所要的，可他不能反抗。

    而在這一頭，水墨則是全然不在意這婚禮究竟要舉行多久，他的目光一再地在人群中搜尋，期盼能夠找到火戀。

    「舞心，你願意嫁給水墨，成為他的妻子嗎？」

    火戀認得那聲音，那是在她為救水墨而為她大開清池的女長老，而現在她卻成了水墨的主婚人，面對這樣的轉變她只能感到無奈。

    「我願意。」那女子的聲音中充滿歡喜，畢竟嫁給水墨是所有族中女子所渴望的，而她是如此的幸運能夠被長老們選中。

    接著，女長老將目光移至水墨身上，她同情地看著眼前的水墨，只是她再也不能幫他。

    「水墨，你願意娶舞心，成為她的丈夫嗎？」

    所有人都等著水墨的答案，只要他回應，那麼他與火戀之間的一切，將永遠是過去。

    水墨沒有馬上回答，他的心還在掙扎，因為他知道火戀就在這裡，就在這裡看著他完婚，那樣明顯的氣息他完全能夠感受。

    「水墨？」

    遲遲沒有回應的他使女長老再次詢問了一次。

    潔西看了看身邊的火戀，豆大的淚珠掛在她臉上。

    「我……」

    水墨要自己別再多想，這已是定局。

    火戀在水墨還末開口說出承諾時，先行開口地喃道：

    「水墨要娶別人了。」

    這聲心碎般的聲音，由她口中透過氣息緩緩地傳至水墨耳邊，刺得水墨難受不已。

    「我……」

    「不行，水墨你不可以娶別人！」她的心痛得幾乎要死去，她不要水墨娶別的女子，水墨承諾過他會娶她的。

    她再也忍不住的快步走出人群，因為走得急，頭上的頭巾整個滑落，讓她一頭火紅的長髮露於族人面前。「水墨！」

    「火戀？」水墨看著他思念的火戀，蒼白著臉含著淚水，那模樣直教他想將她給摟進懷裡疼愛。

    「是火戀嗎？」

    女長老也驚訝地喊道，對她的出現不能理解。

    「火戀，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水墨，你不要跟她結婚。」火戀咬著下唇，抬手擦拭淚水地說著，不停湧出的淚水使她看不清水墨的身影。

    水墨看著纖柔的她傷痛的眼神，為了火戀，他只能要她走，「火戀，別再回來了。」

    「不，我要跟你在一起。」火戀急急地向前走了一步。

    「今天是我完婚的日子，你不該來的。」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要我了？」火戀難過地哭喊，目光含著委屈地注視著水墨。

    潔西快步來到火戀身邊，同時眼露指責的目光望著水墨，為他的無情而不解。

    「火戀，走吧。」

    火戀只是看著水墨，她想將水墨的身影給深深刻入腦海裡。

    「把她帶走。」一位長老開口命令族人。

    「等一下，我可以有個要求嗎？」火戀在幾個族人走向自己時，開口向長老輕聲要求。

    「火戀，你有什麼要求？」女長老不捨地問，為這個她一直都疼入心坎的女孩的受苦而不捨。

    火戀拭去淚水，臉上露出一抹她一向的甜美笑容，「我可以請長老再將我的齒痕封住嗎？」那麼一來，她就不會再想起水墨了，因為她的心早已死去。

    「火戀，別這麼做。」潔西緊張地說。封了齒痕，那她與水墨又要再次失去彼此。

    「我必須忘了水墨不是嗎？他不再屬於我了，那我還留著他的齒痕有什麼用？」

    看了長老，她朝他們走去。「長老，可以答應我這個要求嗎？」

    「不准碰她！」

    當火戀走近長老時，水墨再也按捺不住地衝上前，一把將她嬌小的身子摟進懷中。

    「別說了，火戀。」

    她讓他一顆心都要碎了。

    「水墨，再見了。」她不要害了水墨，也不要讓水墨討厭她，若是他要她走，那麼她會走的。

    「別說再見。」

    「千年前你說要再續夫妻緣，可是現在你卻要娶別人！」火戀傷心地痛哭，她的粉拳一再地落在水墨胸前，訴說著她的不願。

    「火戀，我的火戀！」

    他等了多久，終於還是將她給盼回來了。

    「水墨，離開火戀，同時實現你的承諾。」一位長老提醒他。

    火戀一聽，更是緊緊地抓住水墨的手，生怕他會拋下自己。

    水墨看向那位本是要成為他新娘的女子，「舞心，對不起，我不能娶你，我的新娘只能是火戀，她早就是我的命定新娘。」

    抱起埋在他懷中的火戀，水墨不理會長老們就要離去。

    「水墨，難道你想被逐出家族？」

    「為了火戀，我願意。」

    沒有了火戀，永生的歲月著實太漫長了。

    「水墨？」

    火戀為他這句話露出笑意，那笑容甜得教水墨心動。

    「我的命定新娘是火戀，千年前我就已許下承諾了，我不會再另下承諾。」

    史第看著水墨堅定的表情及語氣，他笑了，因為水墨終於等到他的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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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墨·莫裡西斯為了不讓族人打擾他們的重聚，將火戀帶回他在美國的住處。

    「水墨，別離開我。」

    直到水墨將她放在床上，她依舊不願鬆開他。

    「火戀，我就在這裡。」水墨心疼不已地哄著她。

    火戀聽完水墨的話，這才鬆開手，但她還是繼續坐在水墨腿上，她怕水墨會消失。

    「我不會離開的，別擔心。」

    「真的嗎？」

    「你不相信我？」

    「我信，可是……」火戀低下頭，想著就在不久前他本是要與另一個女子完婚，她心痛得幾乎要死去。

    「相信我。」水墨低頭深深地吻上她的唇，嗅著她的髮香，吮著她玉珠般的耳垂低喃。

    火戀不顧一切地將身子貼向他，隨即伸手環住他的脖子，那樣的貼近令水墨無法平靜地將她摟得更緊。

    「火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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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後

    水墨·莫裡西斯離開了莫裡西斯家族，可長老們卻改變了心意。

    「水墨，回去族裡吧。」

    此時水墨與史第正坐在書房裡，而水墨則是無心地聽著史第的話。

    「我不可能丟下火戀。」

    「那就帶她一起回來吧。」史第無奈地說。

    當水墨帶著火戀離去後，長老們等了又等，以為水墨終於會回到家族，可他沒有，似乎他的離去早已決定了。

    「這是長老們的意思？」

    「沒錯。」史第來來回回地遊走兩邊，一年來真是累了，可雙方依舊不肯放棄己見地堅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