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倪淨

    「姐，你一直都在申大哥房裡過夜嗎？」

    簡柔倫的眼神有著不諒解、有著難過，更有著不置信，看她小小的身子縮在她房裡的角落，簡柔菲走上前想要好好跟她解釋。

    「小倫，你先聽姐姐說。」

    「不，我不要，我不要聽！」她怎麼都不願意相信，那個在她面前一直說著對申大哥沒有感情的姐姐，竟與申大哥有著如此親密的關係，到底還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

    「小倫！」

    「姐，你怎麼可以騙我？」

    「小倫，姐姐知道這是不對的，可是姐姐是真的有原因的。」

    「為了我是嗎？」能夠讓姐姐這麼做，也願意這麼犧牲的原因只有她，而她也知道姐姐是為了她，可是她的心還是很難過。

    簡柔菲沉默不語，因為她不想要給妹妹壓力，當初是她心甘情願這麼做的，而今她只要看到妹妹能夠康復，她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

    「姐，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瞞我嗎？」

    「我不是故意不說的……」看著妹妹臉上受傷的表情，她真的覺得自己當初是否做錯了，是否不該答應申靖炎的條件。

    她想要靠近妹妹，卻被她給拒絕。

    「你不要過來，我不要聽你的解釋。」簡柔倫將手中緊握的東西扔出去，直丟向簡柔菲。

    看著妹妹丟出的東西落地後，簡柔菲這才看清楚那是昨天妹妹在百貨公司為申靖炎挑選的禮物，而現在呢？她似乎是破壞妹妹對申靖炎的尊敬了。

    「小倫，你是不是喜歡申大哥？」

    「我沒有……我才不喜歡他。」想著申大哥與姐姐已是如此親密，她心中好難過，也很生氣地大聲叫道。

    「我跟他之間沒有感情的，而且再不久姐姐就要離開申家。」她真的覺得自己該走的，若是不讓小倫發現自己與申靖炎的事，那麼她會更高興，只是現在想這些都太遲了。

    「你騙我，我不相信。」

    「小倫，你為什麼不相信，姐姐從來沒有騙過你，不是嗎？」而這惟一的一次欺騙不過是為了要讓她毫無負擔地把身子養好罷了。

    「有，你有，你搶走了申大哥！」那樣的指控教她心痛地閉上了眼，她以為任何情感都比不上親情，特別是在她為妹妹付出這麼多時，可現在她才明白自己錯了，她想得太單純了。

    「那麼姐姐若是離開申大哥，你是不是會比較開心？」

    「姐，你真的要走？」

    簡柔菲撿起被簡柔倫給扔掉的禮物，來到她身前，緩緩蹲下身。

    「嗯，姐姐早就準備走了。」

    「那我呢？」

    她好想待在這裡，這裡有家的感覺，她喜歡申家夫婦，而且她也喜歡申大哥，一點都不想要離開。

    「傻瓜，你當然留在這裡，申院長最近又提起要收你當乾女兒的事，姐姐已經答應了。」

    「那姐姐呢？」

    她雖然氣姐姐，可她不想要看姐姐一個人孤單的離開。

    「我沒有接受，因為姐姐要回家了。」

    「回家？」

    她們還有家嗎？在父母過世後，她們的家早已不算是個家了。

    簡柔菲紅著眼眶點點頭，「嗯，姐姐想要回家，而你繼續留在這裡，這麼一來，你除了可以好好地再休養身子，也可以繼續感受家的溫暖。」

    「我……」

    「你喜歡申大哥是不是？」

    由她昨天挑選禮物的認真模樣，她早該看出來的，只是她沒有多說。

    現在她都要走了，話還是說清楚的好，她不希望自己與妹妹之間真的有誤會。

    「我……」

    簡柔菲溫柔地將禮物放至簡柔倫的手上，並且輕輕地撫過她柔軟的髮絲，「沒關係的，喜歡就說喜歡，姐姐不會笑你的。」

    「我喜歡申大哥，可是我不想要知道他跟你的事。」

    簡柔菲僵了僵身子，不過她沒有多想，「若是姐姐要離開了，那你還要不要喜歡申大哥？」對申靖炎而言，她不算什麼，只不過是與他有約定罷了，曾經他說過要她當他的女朋友，但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她早該遺忘，因為現在的他根本不再有這分奢想。

    「嗯。」她真的很喜歡申大哥，真的很喜歡。

    「那好，答應姐姐，不要生申大哥的氣，並且繼續喜歡申大哥，他一定會喜歡你的。」

    「真的嗎？」簡柔倫沒有看到簡柔菲眼中的淚水，興奮地吻著。

    「當然了，他不是向來對你就很疼愛嗎？」

    「可是姐姐呢？你不喜歡申大哥嗎？」若是不喜歡，為什麼又與申大哥有那麼親密的關係呢？

    簡柔菲被簡柔倫的話給問倒了，不過他不打算說出自己的真的。

    「這份禮物不要丟了，你不是選了很久嗎？那就拿給申大哥看，他一定會很開心的。」她從沒有選過一份禮物給申靖炎，而她身上也沒有任何來自於他的東西，或許這樣要遺忘比較容易，忘得一乾二淨也好。

    「姐……」

    「嗯？」

    「對不起，我不該對你生氣的。」

    「沒關係，姐姐不會在意的。」

    「我真的可以喜歡申大哥嗎？」

    簡柔菲點頭，而淚水在她低頭時輕輕地滑落。

    簡柔倫回到房間後，簡柔菲在經過近一個鐘頭的換洗後，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她打算這麼靜悄悄地離開，否則她放不下小倫，也放不下申靖炎，因為她的心門早已為他而開啟。

    當她離開時，整個申家很安靜，沒有人注意到她走了，這是她最後一次欺騙小倫，她說絕不會一聲不響地走，可她不這麼做不行，她怕自己會離不開。

    而她也明白，她該回到自己過去的家，她不以為申靖炎回來找她，因為她不過是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而現在他身邊還有小倫，該是不會在意她的，儘管他是如此霸道地揚言不讓她走，不過她相信，，她的存在並不重要。

    ◎◎◎

    當申靖炎清醒過來時，沒有發現簡柔菲的身影並不覺得奇怪，因為她總是會在天未亮時回到自己的房間，所以他沒有太在意。

    只是過了一個早上，現在他都要出門了，卻還不見她的人影，他的心不禁開始緊張起來，也開始擔心是不是她不舒服，誰知道簡柔倫的話教他不能自制地大吼。

    「你說什麼？」

    「姐姐不見了，她的東西都不見了……」簡柔倫怎麼都無法相信姐姐真的會丟下她，什麼話都沒有交代地獨自離開。姐姐怎麼可以這樣？她想起自己幾個鐘頭前對姐姐的無禮，心更是難過不已。

    「該死！你有沒有看清楚？」申靖炎沒有理會家人一臉的驚訝，因為他從沒有在家人面前發過這麼大的脾氣，他向來懂得控制自己，而現在，為了簡柔菲的不告而別，他竟如此緊張地衝上樓。

    「申大哥……」

    「小倫，這是怎麼回事？」申院長不解地問著。

    而申母則十分擔心地看向樓梯上兒子製造出的聲響，「是啊，小倫，柔菲怎麼會說走就走？這不像是她的個性。」

    「姐姐知道我喜歡申大哥，所以她才決定要離開……」

    「你說什麼？」

    再回到樓下的申靖炎聽到簡柔倫的話，怎麼都無法置信地扳過簡柔倫的身子要她面對自己。

    「申大哥……你弄痛我了。」

    「靖炎，不要這麼粗暴，小倫的身子……」

    「你們都不要說話，我只想知道柔菲為什麼會走！」他的心幾乎無法承受這個事實，他不是都說過了，不准她走的，而她竟然敢偷偷離開。

    簡柔倫看著申靖炎情緒激動的表情，她有些懼怕。

    「小倫，會告訴我，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我昨天跟姐姐離開醫院後，我買了禮物要送你，可是因為我不曉得要怎麼拿給你，所以去姐姐的房間找她，可是姐姐根本不在房裡。」

    「那柔菲在哪裡？」申院長問。

    「我本來也很擔心，一直在她房裡等到快天亮時才看見姐姐回到房間，而且她是從申大哥的房間回來的。」

    「什麼？」

    這下子連申家夫婦都嚇了一大跳。

    「她告訴你她要走？」

    「我想是因為我很生氣，又說我喜歡你，所以姐姐才會離開，我不是故意的。」

    「該死！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歡柔菲嗎？她好不容易才答應留在我的身邊，為什麼要把她逼走？」

    「申大哥，你喜歡姐姐？」

    「沒錯，我很久以前就喜歡她，為了她我想盡辦法，就只是為了讓她留在我的身邊，我不要她離開我。」

    「那……」簡柔倫瞬間明白一個事實，她好像破壞了姐姐與申大哥的感情。

    「她有沒有說要去哪裡？」

    她哭了，「姐姐只說要回家。」她好難過，為自己的自私難過，為什麼她沒有問姐姐是不是也喜歡申大哥，她只是一味地想到自己，而姐姐呢？為了她，姐姐是如此地委屈自己，她真的好難過哦！

    ◎◎◎

    「為什麼要走？」

    聽到熟悉的聲音，簡柔菲不敢置信地轉過身，趴在床上痛哭後的她顯得很脆弱，「你為什麼在這裡？」她才回到不到幾個鐘頭，為什麼他會出現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