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那顏(圓悅)
「哼什麼?」劉嬤嬤再掐她一把。
這王府只有如意夫人才配做當家主母,至於這個貌不驚人的丫頭,恐怕不到一夜就會被踢到角落裡去吧!
劉嬤嬤輕蔑的看著寧繪雪,「以你平庸的相貌,王爺肯將你收入房就已是奇跡了,加上你又沒有經驗!可別半途觸怒王爺才好。」
「那怎麼辦……」觸怒如意王,那不就等於她無法救子楚了嗎?
「幸好如意夫人想得周到,喏!拿去。」劉嬤嬤遞過一本書冊給她。
寧繪雪不解的翻開書頁,立時一張臉漲得通紅,忍不住驚呼,「怎麼會這樣?!」
她的驚呼換來劉嬤嬤少見多怪的斥責,於是,寧繪雪只得強忍住羞澀繼續翻閱,不料才只翻了幾頁,赤裸裸交纏的男女畫像就嚇得她連書都丟在地上了。
「這……這這……」好羞人啊!
「真是白癡,你以為王爺看上如意夫人什麼?」劉嬤嬤指著她的鼻子訓斥,「這全是夫人的不傳之密,覺得與你投緣才傳授給你,你居然如此不識好歹。」
「可……這樣好難為情……」
面對重新被塞回到手裡的畫冊,寧繪雪恨不得能閉上眼睛來個眼不見為淨。可事實是,她不但無法眼不見為淨,還得接受劉嬤嬤的言語伺候,當下讓她聽得面紅耳赤。
好容易等到劉嬤嬤閉上嘴,下一刻她竟又指著她斥責道:「妳身上臭死了。」
「我……」她身上並不臭,那只是敷在傷口的草藥受了體熱散發出的青草味。
劉嬤嬤才不願聽她解釋呢!當下立即命令丫鬟在屋裡熏香,更要她去洗澡。
大夫吩咐過,她的傷口得避免碰水,可此時哪有她置喙的份。幸好,劉嬤嬤並未派人服侍她洗澡,也許是她的身份還不配吧!不過,這也意味著,她不必擔心背上那些恐怖的傷口會嚇壞人了。
洗澡水裡飄著厚厚的一層玫瑰花瓣,弄得整個洗澡間瀰漫著濃郁的玫瑰芬芳。
就寧繪雪而言,她並不特別偏愛這種氣味濃烈的花,如果一定要選擇,她會選擇茉莉、百合之類香味淡雅的品種。
不過,她存在的唯一目的是取悅如意王以救出子楚,除此之外,什麼都不重要。
水浸泡到傷口時產生了劇烈的疼痛,但這點疼痛她自覺還能夠忍受。只是手指無意中掠過雙腿之間,感受到那裡柔軟的毛髮,想起劉嬤嬤剛才說過的那些羞人的話,寧繪雪忍不住緋紅了臉,她怎麼能忍受他碰觸她的這裡呢?
還有……
瞪著玫瑰花瓣下時隱時現的蓓蕾,她又怎能忍受——他如畫冊中所畫的那樣碰觸她呢?!
老天!也許她應該選擇與子楚一起死的!
她的十指因為用力握緊而泛白!
第三章
伺候
兒童籬落帶斜陽,
豆莢姜芽社肉香;
一路稻花誰是主?
紅蜻蛉伴綠螳螂。
——宋樂雷發
「王爺……」趙簡小心翼翼的喚道。
「什麼?」朱策的眉頭皺得死緊。
「您……您是去錦苑還是流霞閣,我這就讓人去準備。」
「寧繪雪還不知道嗎?」朱策的表情顯得極為危險。
看得出如意王的心情很糟糕,每逢這時,總有幾個倒楣蛋會被他的餘怒掃到,而那些個倒楣蛋的下場多半是淒慘無比,趙簡暗暗祈禱自己不會是今天的倒楣蛋。
「寧姑娘當然知道。」趙簡小聲辯白,「屬下只是擔心寧姑娘無法讓王爺放鬆,所以,也許王爺可以改召別的……」
如意王一向精力旺盛,一夜下來,伺候他的侍妾往往筋疲力盡。每當他心中不快時,即使是最有經驗的侍妾也會戰戰兢兢,深怕一不小心就觸怒了他,何況是一個新來的失憶殺手!
趙簡幾乎可以斷言,如意王在寧繪雪房裡過夜的結果,簡直是無法想像。
「不如就請如意夫人……」趙簡小心翼翼的揣度著如意王無常的喜怒,以他的經驗,如意的出現通常能稍稍安撫他的脾氣。
「趙簡,你在激怒我。」朱策的聲音輕柔得危險。
「屬下不敢。」趙簡立刻跪地請罪。
「滾下去。」斥退了趙簡,朱策的唇畔浮現出一個若有所思的微笑。寧繪雪,這個失憶的女殺手,此刻己是他最有趣的玩物。
朱策直覺自己會在折磨她時,得到極大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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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繪雪不知自己究竟等了多久,只知道當她忽然感覺到不寒而慄時,他已出現在門外。
睜大失措的眸子,寧繪雪驚慌的意識到,他居然比她記憶中的更為高大!
「怎麼?我以為你已習慣自己的身份了。」朱策的薄唇帶笑,「過來!讓我看看你。」
他的笑再度引起寧繪雪的緊張,而他凌厲的目光則讓寧繪雪意識到,她身上只著一件薄薄的外衫,而且它有著過於袒露的領子。
她下意識地遮住暴露在他眼前的頸子。
「作為一個賣身救『夫』的女奴來說,你似乎忘了自己的義務。」朱策的薄唇掛著惡意的譏誚。
「我……」他的強勢讓寧繪雪倒抽一口涼氣。
「不懂得如何取悅我?」朱策惡意的覷著她的無措,「或許我該讓如意來接替你的工作。」
「不要!」寧繪雪的驚慌是下意識的,因為,她不能失去這唯一的機會!
她咬著牙,試著回想自己該做什麼,可是,她的腦子一團混亂,唯一記得的是那幅赤裸交纏的男女畫像。
必須……必須要先脫下衣服!
「還沒考慮好嗎?」朱策冷冷的問。
他的酷刑將從折磨她的意志開始,他正享受著其中的快樂。
她曾為衣著單薄而窘迫,可此刻……寧繪雪咬著牙,舉起顫抖的右手,拉散挽起的衣帶結。紗衣自她的肩頭滑落,她身上只剩下一件水紅色的肚兜。
京城的冬季很冷,此刻屋外仍然積雪,寒冷讓寧繪雪不禁打了個冷顫。可當朱策以目光侵略她時,她又無法確定那只是因為單純的寒冷了。
「脫掉。」對於一個女殺手,他是不會有任何憐憫之心的。
如果能夠,她會選擇遠遠的逃開他,但此刻她唯一的選擇是拉散肚兜上的帶子。幾乎是立刻的,寧繪雪赤裸得如同初生的嬰兒,他的目光似乎在炙烤著她。
「不要……」寧繪雪喃喃自語著。
雖然知道求饒毫無意義,可她怕他這樣的目光,由於承受不住他目光的放肆侵略,她忍不住伸出手交叉擋在身前。
「你在暗示我該愛撫你嗎?」朱策緊緊盯著她兩腿之間的毛髮叢生之處。
他的目光讓她覺得羞恥,可她無法將自己拉出這種困境。在她踏入如意王府的一剎那,就已注定了滅頂。因為,他實在是一個太過強大的敵手,在他面前,她簡直毫無勝算!
她這副又羞又窘的樣子,使朱策得到了全然的快意。這種快意是以往單純的交歡所得不到的,他很滿意於她的驚慌失措與無處可逃,也體會到了燕南平所說的「有趣」所指何事。
他那侵略的目光讓寧繪雪更不安了,她杵在那裡,不知該做些什麼才好。
「你不覺得該先伺候主人進屋嗎?」朱策彎起嘴角,卻沒有笑意。
「我……」寧繪雪才剛邁出半步,就不知所措的呆住了,她仍未著片縷啊!
「還不過來?」朱策的眸中閃著惡意的光芒。
「可是,我不能……」身體的裸露使她感到好無助。
「妳可以穿上衣物。」再次以目光羞辱她之後,朱策微哂的道。
寧繪雪倉皇的拾起地上的衣物,顧不得因為急促的動作而扯裂了背後的傷口。
「我以為你是甘心情願來服侍我的。」和他那些豐腴的侍妾相比,她這瘦骨嶙峋的身體還不能算是完全的女人。事實上,她的不起眼使她更像必須掩人耳目的殺手,而不是以身體取悅主人的侍妾,真不知燕南平當初是怎麼想的?
不過,朱策卻發現自己極喜愛這種逗弄小耗子的感覺。他邪笑著朝她俯下臉,「你忘記取悅你的主人了。」
「呃!我……我……」他的惡意逗弄使寧繪雪的腦中呈現一片空白。
敏感的嗅聞到她身上的氣味,朱策皺起了眉,「什麼味道?」
還有草藥味嗎?沒道理呀!她已經很仔細的清洗過自己,她的皮膚甚至為此仍然泛著紅色。「我……我沒有呀!」她囁嚅著,只聞到了玫瑰馥郁的香氣而已。
「是嗎?」他忽然咬上她柔嫩的頸子。
「請不要這樣……」她想推拒他的逾矩,可無力的手臂不但推不開他有力的臂膀,相反的還激起了他更狂肆的舉動。她的一張小臉立刻漲得通紅,卻對他的禁錮無可奈何。
朱策危險的瞇起了眼睛,「誰來過?」
這香氣是屬於如意的,她此刻的裝束也讓他很熟悉,那薄得幾乎遮不住多少身子的的紅紗、那緊緊綰起喲長髮……
甚至連屋裡的擺設也透著熟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