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文 / 連亞麗
「我會照顧我自己,你也看到了,我很好啊。」她兩手一攤,用手撐住扶手緩緩的坐進沙發裡。
常惟潤立刻走過去扶她,直到她坐定位,那副連想坐下都困難的模樣實在令他很不以為然。
「你不需要露出那種表情,我只是懷孕而已。」伊霈看了他的臉,有些賭氣的說道。
見她那樣常惟潤只能跟著在她身旁坐下,開門見山的說:「我把那房子賣了,妳跟我回去就可以住新家了。」
「所以你承認你帶那女人回去過?」她在意的不是那房子,她在意的是那照片是不是事實。
「伊霈……」
「是真的對不對?」她眼裡立刻出現了水光,他竟然在遇見她之前還有別人,他怎麼可以這樣……
「妳要我怎麼說?」
眼淚才剛落下,伊霈立刻用手指將淚水擦去,她很難過,但沒必要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
「妳不要這樣……」常惟潤看到她這模樣也不好過。
「我沒事啊。」她鼻音很重,眼裡還有淚水,卻死不承認自己受傷了。「那好了,反正就是真的嘛,也沒什麼……」
「真的沒什麼,妳為什麼要跑掉?妳知不知道我回到家看到妳不在我有多著急?」
「反正你現在還是看到我了,這樣你應該滿意了吧?」她抽了幾張面紙,擦掉了眼淚,擤了擤鼻涕,她還是要振作起來。「你回飯店去吧。」
「妳不跟我回去?」
「我要留在這裡。」
「留到什麼時候?」
「到我高興的時候,或者我可以找別的男人亂搞,我們扯平就沒事了。」
「妳……妳在說什麼傻話啊?」常惟潤將她的身子轉向自己。「那時候我們已經分開了很久。」
「不是!是你離開了很久,我連你的紙條都保存得好好的!」
「妳不也說當時我們不是真的相愛嗎?現在我很認真的愛著妳,妳還要計較那些過去,那妳永遠都計較不完。」
「所以是我活該倒霉嗎?所以我就是得接受這種事的發生……」伊霈聽了他的話之後只覺得更難過。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沒有要讓她難過的意思,就是這樣他才不願意告訴她那幾年發生過什麼。「反正我現在不管說什麼都動輒得咎,妳只要告訴我妳要我怎麼補償妳就好,我不要妳就這樣跑掉,我什麼都願意給妳。」
「當有錢人真好,你想給我什麼都可以,你想要多少女人也都行,哪會差我一個呢?」她有些茫然的說。
「伊霈,別說這種話,妳明知道我們在一起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和別人在一起,妳為什麼要我為了過去的事情被懲罰?」
聽見他的話,伊霈緩緩轉過臉來看著他。
「我沒有在懲罰你,難道你看不出來被懲罰的人是我嗎?」
淚水還掛在她的眼角,她的鼻子還紅通通的,她看來已經夠可憐了,再加上她的言語,常惟潤簡直覺得罪惡極了。
「我只是搞不懂,為什麼都是我?為什麼每次所有的事情最後都是我來承擔?你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的時候我在做什麼?一開始我還想去酒店上班,因為房東要來收房租,可是我不敢搬家,我怕你回來會找不到我,但是我沒有錢啊,最快的方式就是去酒店上班了,我……」
「別說了!」常惟潤握住她的手,把她握得緊緊的,幾乎要掐出痕跡,每次他想到那些畫面就覺得那是在凌遲自己。
「結果你在其它地方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停止!我不要妳再去想那些。」他顯得有些激動,喘了幾口氣,要自己先平靜下來。「我說過了,為了妳我什麼都願意,妳只要告訴我妳怎麼樣才肯回來,我們這陣子不是一直過得很好嗎?我一直都對妳很好,妳不能因為我還沒找到妳之前做了什麼,就拿那個來斷了我們的後路。」
「要不然我還能怎樣?」她皺著臉,眼看著淚水又要潰堤。
「噢……」他怎麼忍心讓心愛的老婆哭泣,尤其她現在還是個大腹便便的孕婦,心疼的把她擁入懷裡,常惟潤能做的就是盡力的賠不是。「我已經找好了新家,妳不是很希望在窗台上種滿花嗎?我也請人弄了,等我們回去就裝潢好了,連嬰兒房都選好了,全都是妳喜歡的樣子,妳現在只要告訴我妳要怎樣才會原諒我的過去,我一定都會做到。」
常惟潤不知道已經是第幾次做出這樣的保證,他只等著伊霈開口,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他都可以去為她摘下來。
伊霈一邊吸著鼻子,一邊看著他,我見猶憐的模樣幾乎要扯碎常惟潤的心。
「妳聽到我說的話了嗎?」他替她擦拭眼淚,只等著她開口。
「我已經想好了……」
常惟潤屏息以待,等著如果她開口說離婚就馬上送她免談兩字。
「我覺得很受傷,而且我找不到其它事可以平衡我的心理……」
這是當然,她一輩子就只和自己有糾葛,光憑這點常惟潤絕對認同她的委屈心理。
「而且我也不可能找其它男人,因為我們現在還是夫妻,如果我跟別人怎麼了,你可能會告我們……」
不是可能,是一定會告,而且他還會把那男人大卸八塊拿去餵狗。
「所以就算我要,也只能尋求其它的管道……」
妳要!妳要我哪裡辦不到,還有必要再找其它男人嗎?要不是看在伊霈現在懷孕的份上,他老早就……
「海瑟說……」
關海瑟什麼事啊?她幹嘛替伊霈出主意?
「她說紐約最近有一個舞團的秀很精采,而且他們的票很難訂到……」
怎麼話題一下子轉到舞團去了?
「你如果要補償我就包他們的場子,我們要帶一群人一起去看。」
「就這樣?」常惟潤本來已經打算拿出所有的家產搏下去了,哪知道伊霈結結巴巴的開口,只是要他包一個舞團的場子當賠罪。
「對。」伊霈點了點頭。
「沒問題,等妳一回紐約我就做。」
「你自己說的?」
「絕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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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紐約報章雜誌的頭條新聞是知名商界人士常惟潤,出手闊綽的包下紐約當紅猛男脫衣舞團,該團體成員個個面貌俊俏、身材傲人,近日在紐約造成極大轟動,幾乎到了一票難求的地步,而常惟潤卻包下了一晚的場子,招待公司裡所有女性員工及女性眷屬,而這個員工福利是由常夫人所提出……
猛男脫衣舞團!
常惟潤發現情況不對已經來不及,他都點頭了,能食言嗎?君子一言既出,他上哪去找馬來追?
今晚正是那群娘子軍享受福利的夜晚,天曉得他那個挺著八個月大肚子的老婆看完回來會怎樣,家裡的猛男被冷落在一旁,只見她從一早就為了今晚的猛男秀興奮不已,看來全公司的女性員工全被她收服了,整天公司裡人心浮躁,所有女性全在引頸期待今晚的猛男大餐。
聽見了門口傳來車聲,司機將常太太給送了回來,常惟潤心浮氣躁的等在房裡。
伊霈在廚房摸了許久才捧著一杯牛奶進房,等她進了房,只見她老公就坐在床上,手裡捧著一本書,見她進門,常惟潤一眼就看出她面紅紅,顯然是興奮了一整晚。
「好玩嗎?」他問得很不是滋味。
「非常棒。」她回答時臉上還帶著夢幻般的神采。
常惟潤在心中暗罵著,希望那些猛男扭了一整晚明天每個人都閃到腰。
「玩了些什麼?」
「不能說……」伊霈神秘兮兮的說道。
因為她被推上台跟猛男們玩遊戲,那些她想都不敢想的動作,猛男們竟然圍著她做,而且還大方的讓她摸,她伸出手的時候全場女性同時尖叫,險些把屋頂都掀翻了。
「為什麼不能?」
「我會害羞。」伊霈嘴邊有著少女般羞怯的笑,走到了床邊把牛奶放下,解開身上的衣服。「不過真的很好玩,等我生完小孩還想再……」
「不行!」常惟潤沒等她說完就直接下了禁止令,他可以想像猛男秀裡都玩些什麼,讓老婆看多了別的男人的身體他都覺得不舒服,更何況她回到家還帶了一臉暈陶陶的表情,簡直讓他嫉妒死了。
「又沒什麼,他們只是讓我摸而已。」
「妳上台去摸?!」常惟潤可沒想到伊霈會上台去,他知道上台的女性有多瘋狂。
「對啊,他們讓我上台摸……」
算了!是他的錯,都是他……他千不該萬不該沒把那個舞團給問清楚,現在人都已經去看過了,他答應伊霈要做的事也都做到了,她氣總可以消了吧?
「既然妳玩得高興就好,」壓下自己的不爽,常惟潤拿出最後一點的風度。「那現在妳氣總該消了吧?」
「嗯……」她裝出考慮的表情,坐到他身邊,讓他把自己摟住,躺在他身上撒嬌。「反正我也摸過別人了,而且我還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