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紀瞳
「石總!這邊請!」黃昭琴熱絡的招呼著石佟勳。
聽到這個稱呼，漣芯霎時停了呼吸。在這時候，石佟勳是她最不想見到的人。因為她不知道該用何種態度面對他。
冷若冰霜?但他們明明有過那麼親密的接觸，這樣顯得過於做作。
若無其事?可是她心底怎麼都無法原諒石佟勳輕視她的態度。
當她還在考慮時，黃昭琴已經領著石佟勳走進她的辦公室。箭在弦上，也容不得她多加思考。
「漣芯!趕快招呼石總。」黃昭琴趁石侈勳不注意時，用力擠眉弄眼，暗示漣芯得把握這送上門的機會，趕緊和石佟勳和談。
漣芯當然看得懂黃昭琴所傳達的訊息，然而問題是，要她對石佟勳和顏悅色，實在是辦不到。
「黃總!你去忙吧!這裡有陶小姐就行了。」石佟勳明確的表明要和漣芯單獨相處。
「好好!你們慢慢談。」黃昭琴識相的陪著笑。這當下，就算是賣了漣芯才能挽救公司，她都願意，更何況只是讓他們兩人單獨相處。
「總經理!你不能走，石總來一定是要談公事，這我可做不了主。」漣芯刻意攔下黃昭琴，不願跟石佟勳單獨相處。
「我找你是談私事，不是公事。」石佟勳深邃的雙眼直視她冷漠美麗的臉孔。
「是嘛!談私事，我怎麼好在這。你們談!你們談!」黃昭琴打蛇隨棍上，順著石佟勳的話說。未了，動作迅速的離開現場，留給兩人私密的空間。
「我跟你無話可說，更遑論私事。」漣芯語氣如冰的說。
「上次見面情況有點失控，在這裡我向你道歉。如果有得罪的地方，希望你多多包涵。」他的態度不慍不火，既不卑微也不高傲，讓漣芯感到詫異，心底的不快也消除不少。
「我接受你的道歉，你現在可以離開了。」漣芯走到門邊，握住門把，打算送客。
「如果我願意公平競爭呢?」當漣芯的手放在門把上時，石佟勳的聲音冷冷響起。
上次見面，漣芯曾提議兩人公平競賽，卻被石佟勳拒絕，沒想到這一次他竟自己提了出來。
他的話讓漣芯遲疑不定，她的手緊緊握住門把，掙扎著要不要和他談下去。
如果她就此拒絕，事情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到時她勢必要辭職，母親的醫藥費、妹妹的學費就得另覓出路。
可是……如果答應他的挑戰，雖然有其他轉機，但是面對他強烈的男性魅力，她怕自己會把持不住，到時候他真會相信她是個人盡可夫的壞女人。
「既然是競爭，就只有輸跟贏，願睹服輸，誰都沒有話說，怎麼樣?」他勸誘她。
「怎麼個競爭法?」聽到他這麼說，漣芯有點被打動，轉身面對他。
「我們每人拿一億資金，可以投資海內外所有股票、基金、期貨。兩個月後，誰的投資績效高，誰就是贏家，怎麼樣?」他將遊戲規則說給她聽。
聽完他的解說，漣芯幾乎就想衝動的答應。因為這項競賽正是她的專長，她有自信絕對能夠勝過石佟勳，贏得這次比賽。
「聽起來很公平，不過，我沒有一億。」漣芯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似乎在嘲笑石佟勳以為每個人都跟他一樣—家財萬貫，隨隨便便就拿得出一億。
「既然是公平競爭，我可以無條件借你。你也可以趁這個機會，向我證明你的實力。」他眼神銳利地掃過她絕美秀麗的臉龐，不帶絲毫的感情。
「好!如果我贏的話，我要你撤回所有打擊『尚罄』的行動，以後也不能挾私怨報復我或我所屬的公司。」她怕石佟勳反悔，所以趕緊說出她的要求。
「一言為定!」石佟勳乾脆的一口答應。「不過，如果我贏的話……我要你當我半年的情婦，還要聽我所有的安排與命令。」石佟勳直視她的雙眼，毫不迂迴的說出他的條件。
「這……」聽到他要的報酬，漣芯美麗的臉龐不禁變得蒼白、毫無血色。
她怎麼都想不到石佟勳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從他冷酷深沉的雙眼中，根本看不出他對她有絲毫渴望。可是，他卻若無其事地說出這樣的條件來。
「你就算輸了比賽也不會有什麼損失。可是，如果我輸了，卻得當你半年的奴隸，這樣的賭注也太下公平了。」漣芯臉色一凜，怎麼也無法接受這樣的賭注。
「你怎麼會以為輸了對我沒有影響。為了搶下『尚罄』的客戶，我砸了十幾億打廣告、做促銷，最終目的就是併購『尚罄』。
如果我輸了，勢必得終止這項計畫。到時，董事會可能會質疑我的領導能力與判斷能力，甚至撤銷我的總經理職務。」石佟勳冷靜地分析利害關係，讓她知道，輸了賭注他也無法全身而退。
這對他們兩人來說都是場——必勝之戰。
聽完他的解釋，漣芯心底也有些動搖。因為，她知道石佟勳說的是實情。他如果輸了比賽，損失恐怕不亞於她。
而且，她有絕對的自信可以打敗石佟勳。因為，石佟勳從一開始就低估她的能力，他一直認為她只有外貌，沒有實力。所以，他絕對會對她掉以輕心。
事實上，她操盤的實力遠遠勝過一般基金經理人，投資績效也一直無人能及。只是在這之前，她一直未用她的名字操作，所以外界並不知道她這號人物。
「既然如此，那就一言為定。願睹服輸，誰都怨不得誰。」漣芯主動伸出手向他示好。
石佟勳臉上帶著自信果決的神情，微微一用力便握住她的手。
這一刻，兩人的戰爭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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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漣芯，石總最近為什麼常常來找你?」黃昭琴一副興師問罪的後母臉孔。
「沒什麼!只是交換一下操盤心得。」漣芯的注意力被螢幕上快速跳動的數字吸引住，所以隨口敷衍她。
「真的只是這樣嗎?你沒向他洩漏公司秘密吧!」看漣芯緊盯著螢幕的模樣，黃昭琴認定她一定是心裡有鬼，才不敢面對她。
「當然沒有!」聽到黃昭琴莫名其妙的臆測，漣芯忍不住歎了口氣。她當然不會傻得讓黃昭琴知道她和石佟勳私底下的約定與競賽。
「上面要我寫份報告，說明『寰亞』之前為什麼能夠搶走我們的客戶。我可不希望告訴他們，因為有人內神通外鬼。」黃昭琴故意拉長音調，一字一句的說。
「我跟石佟勳真的只是互相切磋，你別多心。」黃昭琴的話令她感到煩躁，但她又不能不理會她的上司，只得好聲相應。
「那就好!」雖然這麼說，不過，黃昭琴還是不相信漣芯的話。
「叩叩—」一陣敲門聲從門外傳來。
「進來!」
「黃總!你也在，沒打擾你們吧!」佟勳打開門，頗為意外的看著黃昭琴。
「唉喲!當然沒有。石總，你請進。我剛跟漣芯聊完，正要離開呢!你們忙，我先走了。」黃昭琴一見到石佟勳，就好像螞蟻見到糖似的，變得諂媚阿諛，剛剛囂張的氣勢瞬間消失無蹤。
她迅速離開，留給他們兩人單獨相處的空間。
漣芯看著合上的門扉，無奈的歎口氣。「你以後沒什麼事不要到這裡來好嗎?我們總經理像防賊似的監視我，就怕我成了公司的內奸。」漣芯沒好氣的看著一派輕鬆的石佟勳。
「那是你們總經理不懂得管理，才會疑神疑鬼。」他英俊的臉龐露出駕馭四方、無所匹敵的自信模樣。
「我怕到時候我保住了『尚罄』，卻砸了飯碗，到頭來豈不是做了白工。」她仍舊緊盯著螢幕，神情無奈的說。
「別擔心!如果黃昭琴開除你，我一定馬上僱用你。」他走到她身邊，看著她專注的畫面。
「這倒是個不錯的提議，至少你不可能為了對付我，毀了自己的公司。」聽他這麼保證，漣芯臉上露出迷人的笑容。
「如果你現在跳槽，我也十分歡迎。」石佟勳語氣認真的提議，這個想法在他腦海存在已久。
「算了!到時就算跳到黃河都洗不清。」她可是十分愛惜自己的羽毛，不願落人話柄。「倒是你，不要常到這裡來，這樣會害我被誤會。」
「我得來監視你，看你有沒有找槍手幫忙。」石佟勳深沉的雙眼露出異樣的晴光。事實上，他只是想找借口來看看她、接近她。
「我都不煩惱你找槍手，你倒擔心起我。說到這，你常常跑來這裡，難道你不用看盤嗎?」漣芯瞇起眼看著石佟勳英俊沉著的臉孔，開始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找槍手代打。
「一流的操盤手是不需要盯著盤勢的，等你經驗豐富些就會知道。」石佟勳眼中露出自信的光芒，用一種看待無知孩童的眼神看著她。
「勝負還未定，你別這麼有自信。」漣芯美麗的臉孔露出嬌俏動人的笑靨，打趣的嘲笑他的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