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 文 / 柯珂
紫袖嬌哼著,她決定來個死纏活賴,「好嘛,答應我嘛!我保證今晚不會胡來!」
他瞧著她撒嬌的俏模樣,眉眼間不禁浮上呵愛之情。「不行,我的小野貓,這一回別想我會答應你!」
紫袖鼓著紅腮,心裡有千百個不甘願,看來想要喝那盅讓她垂涎了許久的「仙客釀」恐怕得自己動手了。
紫袖輕手躡足地步下木板樓梯,眸子卻賊兮兮地左顧右盼。
「嘻!」她忍不住狡獪一笑。真是好運道,擎浪去梳洗了,酒樓已經掩門謝客,店家及小二早已歇息,只剩一片漆黑。
紫袖悄悄溜到櫃檯後面,就著微弱的光線展開搜尋。怪哉!怎麼滿牆的酒品全都沒有標誌?到底哪一瓶才是「仙客釀」呀?她不禁皺起眉。不知如何是好……不管了,就給它賭一把吧!她隨意拿出一瓶,偷偷飲一口——哇!好難喝的酒!她迫不及待地吐出酒來,真是晦氣,一出手就拿到如此苦澀的劣酒。這家店裡沒良心,賣這麼難喝的酒給客人,實在需要好好給她「整治」一下。她接著又拿出一瓶盜飲。嗯,這一瓶味道熟悉得很,不就是家鄉俠雁縣的名酒「俠飲」嗎?接下來這一瓶是輝德銀的『舊月酒」,上一回經過輝德鎮時已經飲了七、八壺了呢!再來這一瓶……
不知不覺間她身邊已經堆滿了瓶瓶罐罐,奈何就是沒能找到她的目標——呀!她眼睛一亮,發現櫃檯角落裡暗藏著幾壺瓶身與眾不同的酒。一定是這個啦!她開心得差點驚叫起來,不假思索將木塞拔起,一股濃烈的酒香立刻鑽人鼻。尖。嗯,真是好酒!她當下肯定這就是「仙客釀」,立即飲下一大口——唔,好嗆!她忍不住咳出聲,連眼沼都擠了出來,卻又貪心地再飲一口。真是好酒,嗆人嗆得痛快。卻也濃烈香郁。她咕嚕咕嚕將一壺喝個一滴不剩,還不捨地用舌尖舔舔嘴角。
太好了,這一晚沒有白住了!她滿足地起身,腦袋一陣暈眩,竟然有些醉。她打個酒隔,順手再捋一壺到袖裡,步履有些不穩地走上樓去。
「不要!救命啊!」突然一串細碎低微的女子求救聲傳來,即使是微酣的紫袖仍舊聽見了。她停下腳步,循聲而行。
「啊……這位大爺求求您,我會死,我快死了!你不要……停止啊……」女子痛苦呻吟的聲音就在門裡。
紫袖胸口一熱,腳一端,將門踢開,在酒精的壯膽之下怒聲低喝,「哪個大膽狂徒竟然敢在本姑娘面前不軌?識相的快放開這位姑娘!」
話才說完,她就傻了眼,酒精剎那間消散。只見屋內的床上正躺著一對赤條條的男女,四肢緊緊糾纏著,然後……她的眼光往兩人下身一瞧,猛然倒退三步,俏臉瞬間漲得通紅。
床上的男女正開心,誰知房門在一聲巨喝之後被踢開,兩人吃驚地張大嘴望著衝進來的人。
「你亂闖別人房間做什麼?」男人褲帶一勒,一躍下床,神色猙獰。
「我……」她瞄一眼用被單緊裡著身子的女人,理直氣壯答道:「是她自己叫救命的!她不是說她快死了嗎?還求你不要殺她!」
「我才不是叫救命!」女子朝紫袖媚笑起來,聲音極嗲,「我是很開心,看來你還很清純呢,小姑娘。」
紫袖瞪大眼,「你剛剛不是痛苦地呻吟嗎?難道不是
「你這個瘋女人,給我滾出去!」男人光著上身逼向她,青筋暴露地怒吼,「本大爺好不容易從『春花院』叫來一個好貨色,幾年來『永垂不朽』的威風在今晚終於『登高一呼』,卻被你這個多管閒事的女人給破壞了!」
紫袖聽不懂他說的「永垂不朽」及「登高一呼」是指什麼,卻聽懂他罵她「瘋女人」。她唇一嘟,甩甩髮辮。
「我才不出去!本姑娘高興進來就進來,高興出去就出去,憑什麼要你呼來喝去?」她索性坐在椅子上,一臉刁鑽與賴皮。
「你不要命了嗎?」男人一衝上前,卻被紫袖的銀巾輕掃,一躍摔回床上。
「我的命偏偏比別人都長!」她眉一挑,露出一個甜美卻狡賊的笑。
床上的女人風韻媚蕩,再度朝紫袖一笑。「這位小姑娘真是天真活撥又賴皮……這位大爺,您是我所見過最神勇的男人,何必怕一個小姑娘?咱們倆就不必在乎這個姑娘,繼續我們的快活吧!她愛瞧就讓她瞧個夠,她愛瞧多久就讓她瞧多久。如此一來您的銀子沒有白花,還有個觀眾在一旁奉你為師認真學習呢!」
「這……」男人還來不及拒絕,就被女子一把抱住,雙雙往床上倒。
紫袖當場膛目結舌,只見那女人全身赤裸地翻身上,巧手一伸,探入他的褲子裡,不知在做什麼,而那男人竟一臉陶醉,雙手在那女人身上四處撫摸,還……還……紫袖不由得嚥下一口口水,心跳不自覺加速,全身緊繃起來……哇!精彩的部分好像快到了,看來那女子準備幫他脫下褲子了
紫袖正瞧得專注,突然頸穴被點,身子一僵,不自主地騰空向後飛起,被抱出門外。
「該死的小雌貓,你究竟要看到何時?」
「看你下回還敢不敢胡來!」擎浪手一抽,朝她的小屁股輕拍一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野貓,我今晚不好好教訓你,不知你還要做出什麼驚人的事!」他沉聲罵這,其實卻是強忍著大笑的慾望。
他梳洗完畢。發現紫袖不知溜到哪裡去了,正要查看,便聽見樓下發出細微的聲響。他下了樓,不著則已,一看差點昏例,這小野貓竟然躲在櫃檯後面偷喝酒,屈指一算,她身邊竟然有二十八個酒壺,還不包括被她搜括在懷裡那一壺上等的「仙客釀」!他本想當場教訓她,但心念一轉,身上已經沒什麼盤纏來賠人家酒錢,還是不要驚動店家才是,只好捺下性子跟在她身後,想瞧這小妮子還要做出什麼驚人之舉,誰知這搞不清狀況的小雌貓竟不分青紅皂白地闖入別人房裡,破壞別人的好事,還不害躁地穩坐在椅子上準備看別人演出一場活春宮!真是太大膽、太不應該了!竟然看別的男人的裸體看得津律有味,活該被他打屁股!
「我不敢了……」紫袖趴在床上誇張地哀叫,硬是擠出兩顆眼淚,裝成很疼的模樣,回頭朝立在床邊的擎浪求情。
擎浪看見她的眼淚,心一軟,卻仍擺出嚴肅的臉瞪著她。
「你知不知道錯?」他板著臉,不打算替她解開穴道。難不成還讓她去看人家表演啊?
「我知道了!我不該偷喝酒!為了表示懺悔,我還替你偷了一壺來呢!」她眨著眼,多滴幾粒眼淚出來。
明明只是輕拍她的小屁股一下,哪會這麼痛?他才不理會她晶瑩的淚水,伸手從她袖子裡拿出那一壺「罪魁禍首」,往床邊一放。
「很好!還記得拿一壺回來孝敬我。」他忍不住勾起嘴角。「還有呢?你剛剛在隔壁房裡做什麼?」
「我……」她腦海裡浮現出前一刻瞧見的景象,忍不住一陣紅潮燒上俏臉,連耳根都灼熱起來,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只能怔怔凝視著他。
他望著她那一雙眸子如星,有幾分羞怯、幾分熱烈地望著自己,心一動,聲音轉為溫柔,「你不知道看別人做那件事是不道德的嗎?」
紫袖眉一挑,內心雖害羞卻仍極力辯白,「我怎麼知道?還不是那女人叫著『我會死』、『我快死了』,我才闖進去救人。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聽見她學著那女人的嗲叫聲,擎浪忍不住哈哈大笑。「你見情況不對不會立刻退出來嗎?」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是他們主動邀請我觀賞的呀!我才沒有……」紫袖鼓著腮幫子,唇嘟得老高。他幹嘛笑成這樣!
攀浪止住了笑,深深瞅著她。「你看到什麼了?」不知這隻小雌貓到底懂多少?
「我看到了不少呢!那男人和那女人全身一絲不掛在床上糾纏著,還真是嚇了我一大跳!」紫袖認真說這:「不過我一直搞不僮,他們兩人的姿勢好怪異喔!不會覺得不自然嗎?還有,那女人把手伸進那男人褲子裡做什麼呀?有那麼舒服嗎?我看見那男人一臉好陶醉的樣子,害我不知怎地就口乾舌燥起來,猛吞了好幾口口水。紫浪你說這到底……
她話尚未說完,擎浪已經禁不住笑彎了腰,連眼淚都笑了出來。手一輕拂解了她的穴,他咬牙笑道:「你真該打!」
紫袖得到自由,坐起身不服氣地問道:「我說錯什麼了?我真的看見他們兩人的下半身很奇怪地糾纏著,他們怎麼能做到那種姿勢?真是不可思議啊!還有,我還看見了那男人的——唔……」
她的嘴猛然被擎浪狠狠地封住了。他那熱烈又溫柔的唇整個堵住了她,他那甜蜜又柔軟的舌整個卷撫著她,使她無法呼吸,只能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