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官敏兒
聆聽她性感的嚶嚀,唐希爵備覺興奮,大掌溫柔而急切地撫摸她的每一寸肌膚。嬌媚的輕吟聲在他的耳畔響起,宛如頂級的春藥澆灌進他的身體。
將她打橫抱起跨步走向床鋪,他灼熱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她那一張酡紅的俏臉。
「希爵,你別這樣看人家啦!」
她羞澀不已的埋進他的胸膛。他的眼神好灼人,像是要一舉燒盡她所有的意識,讓她在蠢動不安之際卻又感受到一絲被愛的欣喜與雀躍。
感情這種東西,真是詭異呵!
母親當初也像他現在這樣深深地被摯愛的人所打動嗎?
所以她才願意、甘心無悔的等候一個人三十多年,即使孤單,即使生活空洞無味,仍緊緊握著那一串鑽石項鏈,反覆告訴自己有一天一定會等到他回來,即使是闔眼的前一刻。
這些年來,他一直看不起自己的父母。
一個是風流浪蕩的花心人,享受短暫的情愛之後。旋即毫不留戀的轉身走開;另一個,卻愚蠢至極的因為對方一時的意亂情迷而耽誤了一輩子,把別人無心的花言巧語當成是一生一世的誓約。
這不叫可笑,叫什麼?
可是,此刻他發覺自己開始能夠體會母親的心情……
「希爵?」
察覺他緊蹙的眉心,被他抱在懷裡的陶萱輕輕伸出小手,企圖為他撫去皺起的眉頭。
「我讓你不高興了嗎!是不是我太重了,那我下來好了……」真傷人,他沒必要為了她的重量而皺眉吧?好嘛,她回去以後立刻減肥!
「不是這樣的。」這丫頭,總是有辦法在他低潮脆弱的時候,認真的搞笑給他看。
溫柔地將懷中的她放在床鋪上,他緊跟著躺上床枕靠在她身旁,身下的單人床此刻顯得很擁擠。
「那個,旁邊還有一張床。」
撐起右手支托自己的側臉,唐希爵被她嬌羞的神情逗得心情愉悅,一掃先前的低沉陰霾。
只見他挑了挑眉,「我怕你會冷。」
她卻不解風情,一副「你在開什麼玩笑」的表情看著他。「不會,我現在熱得要命呢!」
「哦?」他性感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為什麼?」
「因為你剛剛那樣……吻人家嘛。」
「你害羞啊?」
「你不會嗎?」他們剛才吻得十分熱烈,他甚至把舌頭伸進她的嘴巴裡,這樣怎能不害羞啊?
愛煞了她此刻睜大圓瞳,吃驚望著他的嬌憨模樣!他伸出手溫柔輕撫她酡紅的臉龐,眼中的笑意深了。
「我還沒看過恐龍害羞的模樣。」
「嗯,我也沒看過耶!」
他一點一滴的俯低面容欺近她,任由火熱的氣息全數吹吐在她嫣紅的俏臉上。「不過我想我應該很快就能看見了。」
他的臉怎麼愈靠愈近啊?她快要不能呼吸了!「真、真的嗎?那……你要記得叫我一起看……」
吻上她的瞬間,他輕笑喟歎。「好,我會記得。」記得叫恐龍女看恐龍。
話語消失在膠著的唇瓣裡,他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加深這一記親吻。不若方纔的強勢,他溫柔地撩撥她的舌尖,像是要引導她給予他一絲回應。
意識逐漸迷離的她折服在他熟稔而激情的親吻下,漸漸忘卻嬌羞地回吻他的唇,生澀地學著他的動作。
「我愛你,陶萱,你聽見了嗎?我愛你。」
即使與難以計數的女人交歡恩愛過,風流浪蕩的他卻從未輕易地讓這三個字出口。
性跟愛這兩樣東西,男人向來能分辨得一清二楚。
而他說愛,就絕對是真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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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點五十分。
擁擠的單人床上,唐希爵一手撐著頭,側躺在陶萱的身旁。
輕輕撫摸她熟睡的臉龐,從她細緻的五官徐緩而下來到纖細雪白的頸脖、性感誘人的鎖骨,悄悄拉下覆蓋在她身上的薄被,大手接著悄然來到她美麗的雙峰……
情不自禁的他俯首細吻她每一寸雪嫩誘人的肌膚,臉上佈滿柔情。
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在歡愛過後如此眷戀著某個人。
做完愛之後他通常的習慣是抽完一根煙,然後起身沐浴走人。
「陶萱?」
她的回應是翻了個身繼續睡。
也對,自己怎能期望一聲輕輕的呼喚就讓她甦醒過來?恐龍向來不是一種知覺敏銳的生物。
「如果我能順利地將那條鑽石項鏈帶回來交到你手上,你願意接受我的求婚嗎?」
她這回的反應更絕了!
一個伸腿轉身橫跨,硬是將躺在旁邊的他擠到床底下。
感性求婚反而慘遭踢下床的男人,大概就只有他唐希爵一個吧?
無奈地從床鋪下爬起來,他撥了撥頭髮頻頻搖頭歎息。也罷,恐龍本來就是這樣,粗神經、大動作,了不起以後不睡單人床,改換特大號的雙人床,看她還怎麼把他踢下去?
時間差不多了。
輕手輕腳地替她蓋好棉被,簡單的梳洗換裝後,他走到保險櫃前面解除密碼,取出一條閃耀著璀璨光芒的鑽石項鏈。
決戰時刻來臨。
將它收進西裝外套的內袋裡,他又望了熟睡的陶萱一眼,邁開步履跨出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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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靜謐的聖彼得教堂裡突然響起刺耳聲響,尖銳的槍聲劃破了碧藍晴空下的安逸,隨之而起的是緊張的吼叫!
「趕快尋找掩護!他們手中有霰彈槍!」
佯裝成尋常遊客的國際刑警爆出一聲大吼,緊接著便聽見一連串發射的聲響,一排排的木製長椅被霰彈槍瘋狂掃過,當場木屑四射,甚至連最前頭的聖母雕像也是彈痕纍纍。
「啊,好痛!」
「百靈!」躲在廊柱後頭的鍾赫聽見身旁方百靈的驚呼,趕緊湊近一看,發覺她只是被飛射來的木屑劃傷額頭,這才稍稍放心。「小傷口,流一點血而已。」
她氣憤地用衣袖擦拭鮮血,「什麼!難道你要等我被槍打中才覺得嚴重嗎?」
「噓!有事等結束之後再說。」截斷了她的不滿,他不由分說地將她樓進懷中緊緊保護。
「把鑽石項鏈交出來!」
九名分別持著長短槍支的犯罪集團分子,狂妄地據守在教堂的大門口,黑色蒙面的頭套下只露出兩隻眼睛,嗜血的眼神此刻看來格外驚悚。
當子彈射來及時拖著父親躲在鋼琴後面的唐希爵此刻俊臉慘白,緊咬著下唇忍住右手臂傳來的疼痛。
「你中槍了?」
布萊德驚見兒子襯衫上不斷流淌出來的鮮紅,當場駭白了臉。
「我沒事。」輕輕推開父親想探看的手,他撇開頭。
真不習慣受到他的緊張關注,因為過去這三十多年的生命裡根本沒有「父親」這個角色在一旁,這種感覺太陌生,他還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
「布萊德·狄佛洛,快把項鏈交出來!」
仗著強大火力的優勢,歹徒囂張的叫陣。
「你們別太囂張了,外頭已經被警方層層包圍,你們逃不掉了!」
對於瑞士警方的嗆聲,對方顯然不放在眼裡。「把布萊德·狄佛洛揪出來當人質,還怕逃不掉嗎?」
伴隨著對方有恃無恐的狂傲笑聲而來的是一連串的掃射。警方的還擊顯然薄弱極了,抵禦不了火力強大的攻擊,中彈倒地的人員不在少數。
狂妄的歹徒顯然殺紅了眼,甚至殘暴地對倒地流血的刑警直接射擊頭部,叫對方當場一命嗚呼!
「布萊德·狄佛洛,快出來!還是你想看更多人為你而死,那我就成全你!」
藏身在鋼琴後方的布萊德掙扎極了,看著教堂裡的殘破不堪和身旁咬牙忍痛的兒子,他低垂著雙眼臉色蒼白……驀地抬起頭,他攀著琴身就要衝出去!
「爸,你要幹什麼呀。」
驚訝的唐希爵直覺地伸手抓住他,牽動了中槍的右手,當場鮮血直流,疼得渾身冒汗。
布萊德愣住了!
「你剛剛……叫我什麼?」
「我……」
他激動地看著唐希爵,「你再叫一次……」
「老大,那裡有聲音!」
「把他給我揪出來!」
所有火力馬上朝鋼琴集中射擊,尖銳的槍響與煙硝味瀰漫在教堂裡。在同夥的掩護下,為首的男子嘴角帶著邪惡的魅笑緩緩朝鋼琴走去,眼角瞥見牆上掛著的耶穌雕像,他舉起槍管朝巨大的陶雕頂端射擊,置於兩尺高的耶穌像立刻應聲下墜……」
「爸,小心!」
唐希爵直覺地將父親推倒,趴在他身上替他掩護。他緊閉著雙眼,等候致命一擊的到來。
陶萱……自己還有機會再見到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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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你知道這一個房間的客人去哪裡了嗎?」
站在飯店的櫃檯前,陶萱拿著鑰匙卡急切詢問。
「你是指……唐希爵先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