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關靜
陸成舟皺著眉，明顯的下知道自己如此拖泥帶水，拿下起、放不下、他一直以為自己可以很灑脫的。
「那你說我送伯父占龍水好不好？」女朋友拿到東西又問他。
陸成舟連看都不看一眼就說：「我爸不擦那種東西。」
「可是男人的東西很難送，要不——送領帶？」
「我爸穿得很休閒。」陸成舟開始回憶起印象中的父親。
他父親一向遠比他來得隨性，今年他應該從銀行界退休下來了吧？他應該不會希望在家裡還穿西裝打領帶，他爸不是那種人，「你別忙了，我爸媽什麼都不缺。」
「可是第一次見面，我要是什麼都沒準備，豈不是很難看？」
「那你就別跟他們見面了，省得你在這傷腦筋。」反正他爸媽要見的也不是她，而是小戀。
哎呀！他忘了告訴爸媽他跟小戀分手了！
陸成舟直到這時才想到，怎麼辦？
陸成舟慌了，而他的女朋友卻還在那大發嬌嗔，跺著腳說：「這怎麼行！你爸媽遠從舊金山來，我怎麼能不跟他們見個面或是吃個飯什麼的？」他這種說法太失禮了。「要下我買幅畫送他們，你說好不好？」
「隨你便、」他根本懶得理那些。
他現在還有急事要辦！
對了，他剛剛想起什麼了？被女友這一打斷，陸成舟突然想不起來剛剛閃過心頭的是什麼念頭。
還有——她能下能快一點？
「我們快來下及了。」三點的飛機，她到底還要耗到什麼時候？陸成舟不耐煩的看著時間。
他發現自己對女人愈來愈沒耐心，這是為什麼？
在過去，他從不是這樣；他甚至為小戀……
可不該再想小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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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戀是嗎？哦呵呵呵呵……我聽我們成舟講過你很多次。沒想到你遠比我們想像中的來得漂亮、有氣質。」
她媽叫復梅小戀！
陸成舟這才想起來自己剛剛遺忘的重要事情是什麼，只是現在好像來不及了，所以他懇求他媽。「媽，你別說了。」
「什麼別說了，你這孩子都多大的人，怎麼？怕我告訴小戀，你有多愛她啊？」陸媽媽笑得三八兮兮的，大有婆婆看媳婦，愈看愈有趣之姿。
只是，她這個準兒媳的臉色不太好看。
「小戀啊！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你的臉色很難看耶！」
被人誤認，她的臉色當然好看不到哪裡去。
陸成舟十分明白女友臉色難看是為了什麼，就只有他爸媽還在剃頭擔子一頭熱。
他爸一聽說復梅的臉色不好看，竟然很興奮的跑過來問她，「是不是有了？！」
拜託！復梅跟誰有孩子啊？
從他們交往到現在，他根本沒碰過她好嗎？而他們兩個人眼巴巴的盯著復梅看，書得梁復梅很不好意思。
「我不是……」粱復梅搖頭。
她好想跟兩位老人家說她不是小戀，還有別再說什麼懷孕的事，因為他們的兒子根本連她一根寒毛都沒動過，她怎麼懷孕啊？
「你怎麼知道你下是？」
「你跟我兒子在一起這麼久了？」
「兩個人又這麼恩愛！」
「你們的事，我們在美國都聽說了，成舟這孩子沒有你根本不能活。—
「所以你們兩個早就可以結婚了。」
「為什麼到現在還不結？」
「是不是成舟到現在還沒跟你提婚事？這孩子就是這樣，也老大下小了，自己的婚事卻一點都下著急。」陸媽媽提起兒子就一個頭兩個大。
而陸爸爸說：「這下是重點，重點是兒媳婦人不舒服。」
「喔！你人不舒服，我差點忘了。」陸媽媽這才想起來她的寶貝孫子。「快，我們快到醫院去檢查檢查。」
「不用了，我不需要。」粱復梅面有難色，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跟成舟的爸媽解釋，她不叫唐小戀，她是梁復梅。
「怎麼會下需要呢？你的臉色很難看耶！成舟，快，車在哪？」陸成舟的母親是個急驚風個性，說風就是雨的。
看他們兩老這般陣仗，陸成舟是懶得跟他們解釋。
他們要去醫院是吧？
好啊！那就跟他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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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復梅？梁復梅是誰啊？」在診間，陸媽媽大驚小怪的。
她的兒媳婦明明叫做唐小戀。
「陸媽媽，我就是梁復梅。」她怯怯的舉手，直到現在，她才有機會表明身份。
而陸爸爸、陸媽媽看到有人舉手，兩個人的臉像是被鬼打到一樣，錯愕萬分。他們下約而同的轉頭，看向兒子，像是無言的詢問：怎麼會這樣？不是叫唐小戀嗎？
「她不是小戀。」陸成舟搖頭。
「那你為什麼下早說？」
「你們從一下飛機，就沒有留給我說話的餘地。」他怎麼說啊？
「那小戀呢？」
「早就分了。」
「分了！」
「怎麼會？」
「你們不是很相愛嗎？不是如膠似漆，難分難捨，到哪都要在一塊的嗎？怎麼說分就分了！」兩老很沒腦筋的扯出一堆，說了之後才突然發現他們好像說錯話了，兒子才換女友，而他們卻在兒子新任女友面前淨說兒子對舊情人有多好，這樣好像不是很洽當。
「梁小姐，你別生氣。」陸媽媽趕緊說對不起。
「我沒關係，不要緊啦！陸媽媽別在意。」看兩位老人家好抱歉好抱歉的一張臉，梁復梅也覺得不好意思。
他們一群人很尷尬的跟醫生說對不起，再浩浩蕩蕩，很沒面子的走出醫院，而這之中就只有陸成舟一個人走路抬頭挺胸，還很有風，對這種糗事一點也不以為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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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跟你分手！你竟然讓我出這種糗。」她覺得她不要活了，第一次見他父母卻發生這種認錯人的事，足以見得她在他心目中一點都不重要。
梁復梅尋死覓活的，而陸成舟覺得她好吵。
她要分手是嗎？「好啊！分手就分手。」他是很灑脫的。
「什麼？你要分手！」他這個死沒良心的，做錯了事竟然一點羞愧之心都沒有，而她隨便鬧鬧脾氣，他也不來安慰她，還說分手就分手！
他……氣死她了！
梁復梅咬著手帕，哭著離開，而一直躲在廚房偷聽他們小倆口吵架的陸爸爸、陸媽媽見到兒子的女友哭著離開，是面面相覷著。
「我們闖禍了？」
「兒子會不會老羞成怒，把我們趕出去啊？」
「我們才剛下飛機不久，他應該不會那麼殘忍吧？畢竟我們是生養他的父母，他好歹也該讓我們休息一晚，要趕我們走明天再說。」
兩老在廚房窸窸窣窣、窸窸窣窣地交頭接耳。
他們當他是死人啊？說悄悄話有人說得那麼大聲的嗎？
陸成舟霍地站起來。「我沒怪你們，你們要住多久就多久。」
現在他的心情煩得不得了，才沒那閒工夫去管他們兩老。
「兒子啊——」眼看兒子沒生他們的氣，兩老膽子就大了起來，兩人紛紛跑出廚房，一人拉著一邊，把兒子壓回原位上坐好。
「我覺得剛剛那位梁小姐說的話沒錯，你根本不愛她……」
「你還是愛著我們那個準兒媳，叫唐……唐什麼來著？」
「唐小戀啦！」陸媽媽罵老公是老糊塗，兒子的意中人，老頭卻連名字都記不住。「兒子啊，你明明還愛著小戀，為什麼要分手？」
「鐵定是你兒子花心病又犯了。」
「怎麼會，兒子跟小戀在一起的時候，明明很死心塌地的對不對？」陸媽媽還轉臉問兒子，完全不把兒子一臉的屎相看在眼裡。
陸成舟不懂，為什麼小戀離開這麼久了，卻還是有一群人成天圍著他問，他是不是還愛著小戀？
他說不愛，他們又不信。
他們到底要他怎麼做，才肯放了他？
他真的……
真的還愛著小戀？還放不開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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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戀！」陸成舟按內線，打算交代秘書把公文拿出去打，分發給各級主管，這才發現他叫錯人了。
小戀早就不在，而他卻習慣性的叫她的名字。
為什麼這麼久了，他還是改不了舊習慣？
到底還要多久，他才會忘了小戀根本下在他身邊？
陸成舟皺眉，而他的秘書早在他又叫錯名字的第一時間，通知各級主管，「小心老闆！」
「老闆又怎麼了？」
「又在想念唐秘書了。」
「什麼？又在想了？！」要死了，老闆這相思病怎麼愈來愈嚴重？
「快快快……」副總交代秘書，「快幫我看看行程，我下午是不是要去跟客戶吃飯？」
「沒，副總，您下午沒事。」
「什麼？我下午沒事？！」怎麼可能？像他這麼盡責又認真的副總，他應該很忙、很忙的。「那快幫我想想我還有什麼事沒做的？」
「沒，副總，自從老闆的心情陰晴不定之後，你辦事效率就是以往的十倍強。」因為老闆一想念唐秘書，副總就忙著見客戶，把該做的事都做完了，所以副總今天閒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