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關靜
心寧卻覺得他吵死人了。
「你吃東西就吃東西,幹嘛這麼多話?」她一手拿刀、一手拿叉,打算他再說出這麼噬心叭啦的話,她就一個刀子插下去,把他殺了,還她的耳根子一個清靜的空間。
「凶巴巴!」他小聲嘀咕地罵她。
「你說什麼?」她耳尖得像一隻小老鼠。「你在罵我,對不對?」
「我哪有罵你?你沒聽到我剛剛一直在稱讚你的手藝嗎?」他吃完了盤,又要一盤。
「不行!」心寧的刀叉架在他的盤子上,不許他妄動。
「為什麼?鍋裡明明還有那麼多豬腳,為什麼不給我吃?」雷斯的眼睛直直的盯在那鍋豬腳上頭。
「我怕你吃多了會腦中風。」她嘴巴壞,忍不住小小的詛咒他一下。
「哦——你關心我。」他笑得極為噯昧。
「你白日夢作客了啊!」她會關心他?呸呸呸!亂說話,「你離我遠一點喔,不要離我這麼近,省得把你的瘋病傳染給我,心寧像趕蒼蠅似的直揮手,想將他趕走。
雷斯不管,拿起刀叉便往鍋子裡的豬腳進攻。
這一次心寧並沒有阻止他,而是去拿地面前的那盤杏桃煎鵝肝,然後,故意把盤子摔在地上,再假裝驚聲尖叫,「哎呀!這盤子怎麼這麼滑?」
滑?去死啦!她明明就是不想讓他吃鵝肝嘛!
雷斯的眼睛瞪得老大,他看看心寧,又看看捧在地上的鵝肝。
許久,他才顫抖的以拿著刀叉的雙手,直直的比著心寧,口中重複的念道:「你、你、你瘋了咧!你幹嘛把我的鵝肝摔在地上?」
啊!怎麼辦?他該不該撿起來吃?
雷斯看著摔在地上的美食,心裡好恨自己剛剛怎麼沒有先解決掉鵝肝,再去攻擊豬腳?這下好了吧?吃了豬腳,卻沒了鵝肝!
他惡狠狠的橫著那個罪魁禍首,企圖染指心寧的鵝肝。
他的手倏地伸了過去——
心寧的刀子卻筆直的刺了下來——
「哇!你謀殺親夫吵J?這麼狠!還好我眼明手快,不然的話,豈不是要讓你廢了我這隻手了嗎?」他哇啦哇啦的鬼叫。
「你不要妄想吃我的盤中飧。」她拿著刀子警告他,凌厲的目光中彷彿帶著殺氣。
「那我的盤中餐呢?你把我的摔在地上,為什麼我不能吃你的?」他拿出孩子氣的氣質來質問他。
不要臉、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他都已經是幾十歲的人了,還動不動就裝可愛,噁心死了。心寧懶得再理他,好整以暇的吃著她的美食。
而雷斯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她吃,然後猛吞口水,除此之外,他什麼動作也不敢妄動。
「心寧。」他語氣噯昧地叫著她的名字。
她沒好氣地用彝子哼了哼,作為回應。
「我不吃豬腳了。」他把盛豬腳的盤子推回去。
「那很好好啊!」她壓根不想理他。
「那你的鵝肝可不可以分我吃一口?」他裝可憐的問。
「不要。」她冷臉拒絕。
「拜託嘛!」他求她。
「不要。」她一口拒絕。
「求你咩!」他雙豐合十,故作可憐狀。
心寧抿著嘴角,雖然強忍住笑意,但眼角下彎仍然洩漏了她想笑的慾望。
終於,她忍不下去了,噗哧的笑了開來。「好啦、好啦,我分你一半咩!」她把盤中的鵝肝分了一半到他的盤子裡。
但她看他的表情好像還是很不滿意的樣子。「你幹嘛?」
她生氣的用眼睛白的地方給他看了好幾下,遣惡狠狠的警告他,「我都已經分你一半了,你別再貪心的狷想我這一半。」
「我不是貪你那一半。」他馬上為自己辯解。
「那你為什麼一直看著我的鵝肝?」她才不相信他咧!
「因為,我覺得你那一半比較大。」他老實說
「是喔?」神經!她已,經懶得理他了,切了一塊小鵝肝,正要吃進嘴裡,但他的視線卻隨著她叉子上的那塊鵝肝移到她的嘴中。
不會吧?他連這個也要跟她汁較?
「好啦、好啦!我跟你換不就得了。」心寧把兩人的盤子換過來,連帶的盤中的鵝肝也易了位,她在心中暗忖,這下子他總該滿意了吧?
但是,不!他沒有喔!他還是用力的瞪著她看。
「你義怎麼了?」她氣得大聲吼他。
他則指著她叉子上的那塊小鵝肝說:「那一塊也是我的。」
天哪!讓她死了吧??br />
心寧拿她的頭去撞桌子,她實在是敗給他了。
「拿去、拿去,全拿去,你愛吃多少就吃多少,我再也沒有那個膽子去跟你搶食物了。」她有點賭氣的說。
她把兩個盤子至推到他的面前,讓他一次吃個夠。最好他會吃到腦中風、吃到心肌梗塞,這樣,他就不會再來煩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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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又是手機一響,雷斯就馬上接了起來。
「伊曼?」
「嗯!」
「你等一下。」雷斯瞄了正在廚房裡忙碌的心寧一眼之後,轉身走到陽台外面,才跟伊曼通話。
「我怎麼覺得你講電話像做賊一樣?」伊曼不禁抱怨起來。
「我不想讓她知道。」雷斯解釋道。
「又是為了不讓她擔心?」伊曼真的不知雷斯從什麼時候起,變得這麼體貼女人了?
「嗯哼!」雷斯踢著腳邊的花花草草,不反駁自己的確是太過保護心寧了一點。
「說吧!你事情辦得怎麼樣?」
「幾個主事者都被我們的人給盯上了,他們要是想對心寧不利,我們會在第一時間通知你。」伊曼將他的進度報告給霄斯知道。
「那她完全沒有危險了嗎?」這樣他就安心了。
「不一定!你知道的,太容易上勾的往往不會是一條大魚,我們找了幾條線索,但還是查不到上個月她險些從建築大樓摔下去的原因究竟是什麼?」伊曼對這一點一直很介意,因為,這代表心寧仍有潛在的危險。
「可不可能只是單純的意外?」雷斯往好的方面去想。
「據她身邊的親信以及心寧自己的說法,的確是有可能只是單純的意外。」但伊曼卻一點也不相信。
「但是,以你小心謹慎的個性,你不會因為這樣就排除非意外的可能。」霄斯猜到伊曼的心思。
「難得你這麼看重我,把你心愛女人的生命交到我的手上,我能不小心謹慎地辦事嗎?」伊曼忍不住調侃雷斯。
「你做事,我放心,但是,伊曼,你可不可盡量快一點?」他快制不住心寧了。
「她待不住了?」伊曼好奇的問。
「她昨天晚上又企圖用安眠藥想迷暈我。」雷斯小小聲的告狀。
伊曼則覺得十分不可思議。「又用安眠藥!康心寧就沒有別的招數了嗎?」她怎麼老是用安眠藥這一招啊?
「基本上,我是比較慶幸她的櫃子裡只有安眠藥,否則的話,她如果用一些我沒有防範的藥物對付我,那我就真的死定了。」雷斯誠實說。
「她不會讓你死,她只是想迷暈你,好逃出去透透氣。」伊曼安慰他。
「是咧!出去透透氣。」雷斯自嘲的說。
「你話裡有話喔!是不是最後你反制了她?」伊曼聽出了他話中另有含義。
「你絕對想不到我是怎麼讓她自食其果的。」雷斯對這點很得意,他的尾椎差點就翹了起來。
「自食其果!唔……聽起來,康心寧昨晚的下場一定滿慘的。」伊曼已經可以想像到心寧的慘狀。
「我讓她下不了床。」哼?看她還怎麼出去透透氣?
「你讓她下不了床!」伊曼很驚訝他是怎麼辦到的?那個女人不是恨恰嗎?
「你那是什麼口氣!怎麼?你懷疑我沒有那個能力讓她下不了床嗎?」雷斯不悅的問。
「不是懷疑你『做人』的能力啦!我只是懷疑你是用什麼方法逃過她的安眠藥的?」伊曼實在很好奇。
「我將汁就汁,把她的安眠藥換成威而剛。」他得意的說。
「威而剛!這怎麼可能?我是說……那兩種藥丸的顏色不一樣耶」
伊曼覺得大不可思議了。
「我想她是太緊張了,又加上本身對小事情向來很迷糊,所以,拿了之後也不細看,咚的一聲就丟到杯子裡攬一攬,馬上送來給我喝。」
「那依我看來,康心寧鐵定有好一陣子不敢服用安眠藥了。」伊曼忍不住大笑出聲。
哈哈哈……
雷斯跟伊曼兩個人簡直笑得太不像話了!
「哈哈哈哈!」心寧倚在陽台們邊,看著雷斯,學他好笑。
雷斯一看到她,馬上掛斷通話。
心寧在心中暗忖,他那樣子怎麼看怎麼鬼祟!
「你跟誰講電話?」她問。
「一個朋友。」他含糊的說。
「什麼朋友?」她卻想追根究底。
「你不認識的朋友。」他一句話就想帶過。
「廢話!我跟你又不熟,你的朋友我哪一個認識了?」她不滿的說。
「既然你都知道我的朋友中沒一個你認識的,那你為什麼還要問?」雷斯涼涼的把心寧的問題反撥回去,就是不肯做正面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