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 文 / 任芝儀
「爺爺!我沒有工作過度,我只是……」霏兒激動地站起了身,準備抗議時忽然一陣昏眩襲來,讓她猛然眼前一黑,身子也跟著滑了下去……
當霏兒幽幽轉醒時,她看到一臉擔憂的齊居頁,一股歉意油然而生。
「沒有工作過度?」齊居頁瞇著眼睛看她,「那麼是談了個轟轟烈烈的戀愛了哦?」
「爺爺,我……」霏兒望著他關懷的眼神猶豫了,如果告訴了他,那自己一定會淚灑當場,但是不說,依爺爺的個性他一定會逼問,那結果還不是一樣,不如就說了吧……
於是霏兒就話說從頭,從應徵廣告的誤會說起,一直到費哲軟件破解自動銷毀程式後的離別,霏兒在一向疼愛她的齊居頁懷中把這些日子來的苦悶都吐了出來,而齊居頁也適時提供他的懷抱給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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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霏兒捨棄了停車場的車,沿著街道緩緩的走回她自己租賃的小公寓。
霏兒不自覺地把手放在鬆垮的淺綠色套裝上,輕輕地撫著稍微突出的腹部,她決定要留下這個新生命,不管在經濟上或是心理上,她都有這個能力來照顧這個小寶寶,而且最可貴的是這是她和費孜哲的結晶,無論如何她都捨不下這個小生命。
在深夜十二點多的街道已經少有人跡了,霏兒卻依然優閒地踩著輕快腳步,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尤其是這幾年常常都工作到深夜一、兩點才結束,而每回當她回到公寓住處時,管理員也都會習慣性地朝她點點頭,只是她覺得今晚的管理員笑得燦爛了些;霏兒自嘲的笑了笑,或許是在聽到寶寶的消息後,讓她心情變好了,所以才會覺得每個人都跟著自己快樂起來了。
當她把鑰匙插進門鎖正準備打開門時,她發覺門並沒有上鎖,在戰戰兢兢打開門後,她愣住了。
費孜哲熟睡在長沙發上!
該是管理員打開門讓他進來等的,但他又是如何誘使那剛正不阿的管理員開門讓他進來的呢?看來他大概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霏兒走近長沙發,望著費孜哲熟睡的臉龐,額前那綹烏黑如子夜的髮絲垂落在眉眼,為他增添了不可抗拒的誘惑,而一向緊抿的薄唇此時在嘴角漾著淺淺笑意,原來睡著後的他少了一份成熟的堅毅,長而翹的睫毛下遮掩了他那雙精練的眼眸;霏兒不自覺地俯得更低的細看著他睡容……當她正想伸手去輕撫他的眉眼間微皺的眉頭時,費孜哲碰巧張開眼睛。
「對不起,我等得睡著了。」驚坐而起的費孜哲,訝異的看著出現在眼前這張放大的臉部特寫,發覺竟是日思夜想的霏兒時,他甩了甩頭強迫自己清醒過來。
「我從八點多就在這兒等你,沒想到你每天都工作這麼晚?」
「也不盡然啦!只是碰巧這幾天有個比較棘手的Case,才拖到這麼晚。」霏兒也不知該跟他說些什麼,尤其在他的目的未明前,更是持著保留的態度。
「霏兒,看起來我們分開的這些日子裡,你過得不錯。」費孜哲看著霏兒那副平淡的表情,他有一些遲疑,雖在來T市找她的路上,已經下定決心要帶回她,但一見到她一副無所謂的平淡表情時,費孜哲有了猶豫的念頭。
「不錯呀!那你呢?你應該更不錯,尤其又有陳安琪那位得意兼美麗的助手,什麼時候要請我吃喜酒啊!」霏兒看著對面思切的人,瀟灑帥勁依舊,而自己倍嘗的相思苦並未出現在他臉上,看來該是他喜事近了吧!
「我不覺得,我……我不能吃、不能睡,更別提工作,滿腦子都是你的身影,你的一顰一笑,我是那麼的痛苦,那麼的……難道這些日子來你都不曾想過我嗎?難道你不知道我正飽受相思之苦嗎?」費孜哲又懊惱又激動地抓爬著他那頭柔細整齊的髮絲,神情痛苦的訴說他的心境。
霏兒聞言,抬起頭望進他深情真摯的眼眸,好想就這樣投進他的懷中,把滿腔的深情回報給他,但是她理智的想到陳安琪,他並沒有提到陳安琪。
「那陳安琪呢?她不是和你感情深厚,她不是常以費宅的女主人自居嗎?」
「不,我從來就不曾和她有過任何親密的關係,那只是她自己主觀的認為,而且我一直都是那麼的愛你,霏兒,難道你都沒有感受到嗎?」費孜哲激動辯解著,「何況在陳安琪這樣的傷害費哲軟件之後,我更不可能對她有什麼特別的感情了。她一直無法接受我不愛她的事實,她一直以為我是愛她的,本來未遇到你之前,我覺得就是娶她也不是什麼不可接受的事,但是我愛上了你,我不要沒有你的未來。」
「我……」霏兒不曉得該如何去反應,尤其她真的不敢肯定他的愛。
「霏兒,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你為什麼不能聽聽你的心,不然你看看我的眼,眼睛是不會騙人的!」費孜哲望著霏兒那緊蹙的眉頭,他深情的低叫霏兒,想藉著他的深情告白來喚回霏兒。
一陣沉寂籠罩在他們之前,他們兩人的眼光膠著在一起,但是誰也沒有動;霏兒等著費孜哲進一步的敘述,而心正翻騰著到底要不要信任他;費孜哲則沉靜的等待著她的反應。
「我知道你一直把它當作一個玩笑,但是……」費孜哲靜靜的等了一會兒,見霏兒一點動靜都沒有,他突然激動地拉住霏兒的手,一個使力把她拉近,「但是對我來說,卻是一件再認真不過的事,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一回事……直到在書房中我才驚覺到我自己的感情,我……」他緊張地抓了一下他那頭已經有些凌亂的髮絲。
「我一直告誡自己別扼殺了你的青春,和自己的感情作戰,因為我一直相信你只有十八歲,但是我做不到,你也知道,我對你的感情是那麼的深刻、那麼的讓我無法克制,而你……」他停了下來,激動的情緒讓他需要一個緩和的時間,他也等著霏兒說說話,但是她依然沒有開口,「難道你真的不懂我的心?我的告白、我的深情你都沒有感受到嗎?」
「罪兒你為什麼可以這麼冷靜?你至少有些反應,就是有些許的驚訝也好,還是你真的能無動於衷?」
霏兒心疼他聲音中所傳達出來的痛苦,她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腰,「我當然愛你,我在遇到你時,就愛上了你。」
「哦!霏兒,我們浪費了太多的時間,從現在我一定會好好的疼惜你!」費孜哲激動地拉近她一把擁她入懷,強烈而激動印上她的雙唇,雙臂把懷中的人兒收得更緊,彷彿這樣就能確定再一次的擁有霏兒。
「別哭,霏兒。」他深情地環抱著她,低沉深厚給人安全感的嗓音柔柔的安慰她「我的寶貝」。他輕輕地拭去她眼角的淚水,「雖然一開始,我真的無法諒解你的欺瞞,但是比起我失去你的痛,那就不算什麼了,而且我在經過沒有你的日子的煎熬之後,我覺得我再去計較你的欺(這裡一定也缺一行句子)
瞞的危機。說來好笑,我還一直口口聲聲要幫你,想不到,到頭來被幫的人是我呢!」
他笑笑的把懷中的她抱得更緊,「我知道自己一直是個傻瓜,但是我已經改變,只要是你的一切,我都會接受的。」
「哦!孜哲……」霏兒激動得不知該如何表示。
費孜哲伸出右手食指輕點住她的雙唇,「什麼都別說,你只要點頭答應嫁給我就好。」
霏兒羞澀的紅著雙頰點了點頭,費孜哲興奮地在她紅嫩的雙唇印下他深長而堅定的一吻。
「那你是不是可以再把這個鳳形王佩收回去了?」費孜哲從口袋中拿出鳳形玉珮,輕柔地為她戴上,並且給她深情的一吻,在兩人都迫切需要氧氣時,他才抬起頭起,「霏兒,我的深情只為你而放,希望我們以後的五十年能夠相知相愛相惜,希望你以後別再調皮的隱瞞重大的事。」
「那卜卜怎麼辦呢?你對卜卜會過敏,但是我又捨不下卜卜……」」霏兒話還沒有說完,卜卜早已經咬住費孜哲的褲腳,而他那強忍受它的表情,實在有些令人爆笑。
費孜哲一臉難色地望著卜卜,再望著霏兒,來回看了看,他以著堅決無比的語氣回答霏兒,「這點痛苦跟得不到你的痛苦比起來,不算什麼,只要它睡覺的時候,別窩在我身上就好了,我怕我會是第一個被松鼠謀殺的人,還是因為對松鼠過敏打噴嚏而身亡的。」費孜哲說完後,自己也覺得好笑的笑了起來。
霏而遲疑的望著費孜哲一臉愛意的笑容,她不知道肚子裡這個小孩算不算件重大的事?她並不是故意要懷這個孩子,自己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