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蓮花席
由於她數周來的表現稱得上是一個好老婆,赤巖風野決定幫她脫離母親的魔掌一天。「好,你明天看完醫生後可以到我的辦公室,搭我的車回家。我保證爸媽不敢對你的外出有意見。」
「謝謝!」見達到目的,汪海藍高興的親了丈夫一下。
等赤巖風野洗好澡出來後,她以太累為由,拒絕了他。
開什麼玩笑,難得明天一大早要出去玩,怎麼可以把體力浪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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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點五十分,汪海藍衝上熟悉的新宿公寓樓梯,興奮地打開門,揚聲大喊:「孟俞,保羅,計劃好了沒?」
「早準備好了。」孟俞的聲音從沙發上傳來。
在一陣激動的擁抱後,保羅說:「好了,別浪費時間,我們邊走邊聊。」
汪海藍背起他們為她準備的行囊,興致勃勃的問:「我們要到哪裡玩?」
孟俞幾乎每天都會和寂寞的海藍通電話,最瞭解她的情況。海藍是一個多麼好動、活潑的女人,現在卻整天被關在家裡,好慘!「你說想到郊外走走,於是我和保羅計劃到奧日光。」
「奧日光!,』汪海藍好感動。
保羅一手握著方向盤,另一手摟著坐在他旁邊的汪海藍。「記得嗎?高二那年我們到日光玩,說好了畢業後要到奧日光玩的。」
「可是路程挺遠的也!」汪海藍決定豁出去了,「不管了,反正早回去、晚回去都免不了要挨罵。」
孟俞為讓她安心,便告訴她說:「保羅租了一架直升機。」
「噢!保羅!」汪海藍不顧保羅正開著車,緊緊地摟住他的脖了,「我真是愛死你了!」
「小姐,我在開車也!」保羅差點抓不住方向盤。
汪海藍這才放開他,「孟俞,你是怎麼擺脫我老弟的?我真怕他跟來,那多掃興。」
孟俞笑道:「很簡單,我只跟他說我想吃池袋陽光大廈裡面那家最有名的拉麵,他二話不說就幫我去買啦!,,
「你真壞!」汪海藍聞言仰頭大笑,「看來我老弟真的愛上你了!」
孟俞瀟灑地望向窗外,「可是我喜歡的人是赤巖司。」
他們三人之間一向有什麼說什麼,從不隱瞞任何事。
「赤巖司的風評很差。」保羅已經不只一次警告孟俞了。
「去!」孟俞和汪海藍同聲道:「你太龜毛。」
只是保羅傻愣愣地問:「什麼是龜毛?」
兩個女人見狀又是一陣大笑,然後異口同聲的說:「意思是你最好!」
「這還差不多。」保羅洋洋得意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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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他們請飛行員停在奧日光的中禪寺湖附近,一塊平坦的草地上。
保羅首先跳下飛機,他回頭問:「兩位美麗的淑女,你們的體力行嗎?」
汪海藍和孟俞也隨後從飛機上跳到地面,一臉豪氣道:「當然沒問題。」
他們計劃步行到華嚴瀑布聽燕啼,然後到龍頭瀑布的旅情庵喝茶閒聊,到戰場之原時可能已經傍晚,他們要躺在草原上看日落,最後到湯元溫泉洗淨玩一天下來的汗水。
這樣的行程對他們三人的體能而言是一大挑戰,但在翻山越嶺、涉水而行的途中,他們佈滿汗水的臉上帶著充滿希望的光彩,以幽默的言詞忘記身體上的疲累,讓愉悅的笑聲充斥在一望無盡的山林中。
為什麼赤巖風野不能像孟俞或保羅那樣關心她、疼她、愛她、縱容她叫?佈滿汪海藍臉上的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她的大笑聲中,隱含著孤單和寂寞。
當太陽即將西下時,他們三人呈大字形躺在戰場之原的大草原上,看著火紅的太陽逐漸往地平線墜去。
孟俞突然站起來,朝著西沉的落日大喊:「汪海藍!別讓青春染上黯淡,你是風之女,永遠充滿無人能及的活力。」
保羅也為流著淚的海藍狂吼:「海藍,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你值得被所有男人珍惜!去吧,得你所愛,征服情海!」
汪海藍感動不已,她回應地和著淚大吼:「孟俞,保羅!我汪海藍對你們發誓,我絕不會再把錢當成生命裡的唯一目標!」她終於知道她得到了金錢,卻失去了什麼。
海藍的話,保羅和孟俞心裡都有個底,但他們並沒有追問。因為海藍婚姻上的困難,不是他們局外人能夠幫得上忙的。
不是因為海藍是他們的朋友,他們才覺得她好,她也不只外貌上的美麗而已,她熱情、狂野,是男人最愛的典型,赤巖風野不可能不受她吸引。以赤巖風野同樣狂野不羈的個性,給他點時間,他一定會深深愛上他的妻子。
所以保羅和孟俞決定對海藍隱瞞過去新婚這一個月來,赤巖風野幾乎每天晚上都去參加各種宴會,帶的女伴是他從前的情婦娜子。以海藍的驕傲,一旦知道這件事,一定會在赤巖風野愛上她之前就要求離婚。
希望赤巖風野能在失去海藍前愛上她。孟俞在心中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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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保羅開車送汪海藍到赤巖集團大樓,但赤巖風野已經下班了,於是他們又送她回到家。
汪海藍抱住孟俞,以前所未有的感傷語氣說:「孟俞,為什麼我覺得失落感好重?我真的不想回去!」
孟俞和保羅聞言,互望一眼,對海藍會說出這樣的話而感到驚訝,因為她曾是一位無憂無慮、開朗、自負、無畏無懼、不知愁苦的女孩,怎麼才結婚沒多久,她竟也懂得「失落」兩字,和逃避、畏縮。
「海藍,你的生命該由你掌控,而非像個布娃娃般任人擺佈。」保羅拍著她的肩。
「對,好好擄獲赤巖風野,就當是在打仗吧。」孟俞流著淚鼓勵道,「你不是常說,你汪海藍從小就不曾失敗過?」
汪海藍收起愁容,勉強笑道:「對,我一定會贏。」
他們三人在夜風中,無言地對望了好一會兒,孟俞溫柔地提醒她,「你該進去了,海藍。」
「再見。」汪海藍不捨地揮手,在掉下淚水前轉身跑進屋裡。
「我們也走吧,孟俞。」保羅摟著她顫抖的肩走向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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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羅,愛情真的那麼難尋嗎?」孟俞問開車的保羅。
「別問我,我也不懂。」保羅一逕灑脫的笑著,「倒是你也該小心,赤巖司也不是個好東西。」
「又來了。」孟俞抱怨一句。
「至少我知道當你們女人深陷愛情後是盲目的。」這點保羅從身邊兩個美女身上,深深的領悟到。「我想過不了多久,你也要借我的肩膀哭泣。」
「烏鴉嘴!」孟俞張大嘴提高音量罵道,「幸好你就要去紐約留學,否則真被你說中,那我豈不丟臉死。」
保羅抓住她的語病,搖頭輕歎,「既然你沒把握,何必執意冒險呢?」
「或許愛情真是令人盲目,卻也令人心甘情願看不見缺憾。」
「記住『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這句話是後悔詞,並非哀歎詞。」保羅的話還挺富哲理的。
孟俞以奇怪的眼神盯著他,緩緩道:「感謝老天,安排你這隻大烏鴉到紐約留學。後天起程嗎?我一定會買五束鮮花歡送你的。」
「我留住址給你們,你們需要錢時就聯絡我。」他大笑道。
「少瞧不起人!」
這時,車子已停在孟俞的公寓前,她打了他一下然後才下車。
「記住,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他朝她的背影大喊。
第八章
糟糕,這麼晚才回來,風野一定氣死了。
她的手才剛碰著臥室的門把,門便自動打開。「風野,原來是你,嚇死我!,』
「你去哪了?這麼晚才回來!」赤巖風野一手拉她進房,另一手用力關上門。
她抬起頭看著他,「風……」他的聲音冰冷,臉上更是滿佈寒霜,好可怕!她的心臟快被他的神色嚇得跳出來。她深吸口氣鎮定心緒後繼續說:「風野,我可以解釋我為什麼這麼晚回來。」
「你最好有個很好的理由,我整整等了你十二個小時。」他朝她逼近,她心虛地頻頻往後退。
「十二個小時?!」她低呼一聲,不過沒勇氣詢問他是怎麼計算的,因為他一副看起來想揍人的樣子。如果他真要揍人的話,無疑的,她將是那個被揍的對象。
「我從早上十點便等你來我的辦公室,然後爸媽也打電話來詢問,我也知道你並沒有回去。於是我開始打電話到全東京的婦產科,一個小時前,我開始考慮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