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唐筠
楚崴轉頭一看，才知原來說話的人是記者駱晴，「駱小姐你也來了?」
駱晴笑說，「我當然得來，今天是演藝界的大日子，我這靠寫娛樂新聞混飯吃的小記者不來是不行的。」
「駱小姐太謙虛了，當記者很了不起，工作應該不分貴殘的對不對?」
「對!太對了!我冀喜歡和你聊天，如果你有意思走演藝圈，可別忘了獨家新聞要留給我寫。」
「我走演藝圈？！別說笑了，這個工作是我的邊限，我不想做超出這工作以外的另一種工作。」楚崴坦言道。
一旁的邵綺冷冷的嘲諷著，「想走這行也要看有沒有那個天分。」
駱晴忍不住幫起楚崴，「你以為自己多有本錢嗎?靠肉彈來走紅根本不是實力派演員，誰不知道你和褚大牌拍拖的原因是想靠緋聞走紅，可惜沒幾個人願意寫那種沒格調的馬路消息，很失望是不是?」
「你小心一點，我可以告你誹謗的。」邵綺生氣的說。
這是怎麼一回事?楚崴看得一頭霧水，她怎麼莫名其妙成了一場架的導火線?她記得自己什麼都沒說呀!
「這是做什麼?想鬧笑話嗎?」領了獎走回來的褚仲天冷眼瞪著吵鬧不休的兩個女人，又轉向發愣的楚崴詢問：「怎麼回事?」
「沒事。」反正想解釋也解釋不清楚，所以楚崴索性不說。
「駱小姐和我好像也很有緣嘛，連座位都在我們後頭。」邵綺先發制人。
「可不是嗎?否則的話有人要仗勢欺人了。」駱晴不甘示弱的回了過去。
在這種公眾場合實在不宜橫生枝節，楚崴忙轉頭對駱晴央求著，「駱小姐，拜託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別說了好嗎?」
「你一點都不計較?」駱晴問道。
「沒什麼，我不想大家都下不了台。」楚崴不想惹是生非。
駱晴只好訕訕的點頭說：「你這個當事人都不計較了，我這個局外人也不便多說，不過奉勸你一句話，太好說話只會讓人欺負。」
「謝謝你的提醒，我會謹記在心的。」
就這樣這場頒獎典禮在他們都不大痛快的情形下落幕了。
***
本來楚崴以為頒獎典禮的事情已經是過去式了，但是在回家的路途上，褚仲天又問了起來。
「你最好乖乖的把剛才發生的事情源源本本說給我聽。」他用著命令的口吻說著。
楚崴瞥眼看他，不答反問：「你現在是命令我嗎?」
「沒錯，我就是那個意思，不許你說謊。」
「我認為沒什麼事情，你幹麼那麼不死心，要不然你不會自己去問那個邵小姐，你和她的關係好像非比尋常，你們在拍拖是不是?」楚崴酸酸的說。
「我不用每一件事都向你說明。」褚仲天不可一世的說。
聽到他的回答，楚崴黯然神傷，雖然她早決定了要辭去助理的工作，可是在私心上她仍不希望他瞞她任何事，說這是女人的小心眼她也不在意，誰願意自己喜歡的初戀情人心中有著別人，即使他的個性已經和以前不一樣，可是只要臉孔不變，她相信自己對他的看法就難以更改。
「就算我是你的女冊友也不能過問你的感情糾葛?」
「我只想說，如果你真有心當我的女朋友就要全心全意的相信我。」
「任性的男人，如果我是你的女朋友，而我卻背著你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你也會一笑置之嗎?」楚崴忍不住嘀咕著。
突然，褚仲天猛轉著方向盤，車身馬上朝路邊停了下來，他這突來之舉害得楚崴差點撞上玻璃窗。
等他完全停下車時，她忍不住埋怨，「你想嚇死人是不是?」
「我只是有話想說。」沒將她的怒意放進眼中，褚仲天逼近她，賊兮兮的笑了起來。
楚崴被他的笑搞得頭皮發麻，「你幹什麼?」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在吃味?」
「吃味?別說笑了，我們認識才不過一個月。」
「錯了!我們認識了二十二年，如果說仔細一點，我們認識了二十二年六個月又十三天，對不對?」
「記得那麼清楚做什麼?我又不是你的女朋友，如果你女朋友的生日你也記得這麼清楚，她一定樂暈了。」
「我才懶得去記，太多人了。」褚仲天故意這麼說著。
「你這個男人真的不是普通任性，難怪你的女朋友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告訴你，我不想再當你的助理了。」楚崴說出她的決定。
褚仲天聞盲一把抓起她的手，不怎麼憐香惜玉的怒問：「你必須說出一個理由說服我，否則我是不會同意你辭去助理工作的。」
楚崴有點害怕，連手都不自覺地發抖著，想說點逞強的話都不敢，現在的褚仲天看起來怪可怕的。
「說呀!」褚仲天沒好氣的催促道。
「說什麼嘛!不過就是不想做而已……」由手腕傳來的疼痛讓她忍不住低叫了起來，「快放手啦!很痛耶!」
「你才讓人痛心，我對你不夠好嗎?這個工作一堆人搶著做，可是我只讓你做，還免費當你的司機，哪個老闆做得到?你自己捫心自問，你對得起我嗎?」
瞧他說得好像天下的好事都讓她佔盡了似的，楚崴很無辜的說：「我就是不會開車嘛，你要我怎麼辦?要不然天天坐計程車成者是公車，你願意嗎?」
「我要知道的不是這個，到底你為什麼突然要辭掉工作，是不是和邵綺有關?不許你逃避問題。」
男人都這麼霸氣的嗎?楚崴不禁暗想，這褚仲天怎麼和以前都不一樣?那個老是抱她、哄她的大哥哥已不復見了，如今在眼前的只是個沙豬主義的大男人。
「你到底要我怎麼說呢?」她又不習慣在人家背後放馬後炮，更何況那個邵締和他在拍拖，如果自己說出邵綺當時的話，他會信嗎?
「實話實說。」褚仲天一宇一宇的說。
「給個折扣好不好?」楚威想跟他打個商量。
「什麼意思?」褚仲天不明白的問。
「回家去，我告訴愛愛，然後讓愛愛告訴你。」
「太麻煩了。」
滿心的委屈無處發洩，楚崴一時氣急了就大嚷，「你才麻煩呢！要拍拖是你自己的事，幹麼害我成為別人的眼中釘，我才是受氣的人，你幹麼一直抓著我不放?快放手！」現在她可不管後果如何，反正又不是她開的頭，「你們全是一些長不大的傢伙，幹麼把人家拖下水，不干我事的嘛!」
「她真的說了什麼是不是?」褚仲天著急的問。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問邵小姐或者問駱小姐都行，就是別問我，從一開就不關我的事。」楚崴難得發飆連她自己都嚇一跳，略緩了緩語調，她央求著，「拜託送我回去好不好，我頭疼了。」她是真的頭疼，這一天內經歷的事讓她覺得累。
看著楚崴略顯蒼白的臉色，褚仲天莫名的心疼著，不再堅持已見，他重新啟動油門讓車子朝回家的路徑急馳。
***
褚仲天改裝過後才走進位於忠孝東路的一家經濟簡餐店內，筆直的朝坐在餐館內一角的駱晴走近。
「對不起，沒等很久吧?」他歉然的頜首。
駱晴抬手看了下手錶才說：「你很準時，是我自己早到，請坐。」
褚仲天一坐下，服務生就走了過來，等詢問了他的需要後才退了開去。
「你找我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嗎?」駱晴笑說，「以前無論我怎麼約你，你都推說沒有時間，現在卻主動找我，真是一大新聞。」
「隨你怎麼笑我，我來是想問你那天頒獎典禮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希望你能源源本本的告訴我邵綺對崴崴說了什麼?」
「你不怕我抓著你的語病亂寫一通嗎?」
「如果我怕就不會找上你，不過我不想傷害崴崴那個小女孩，所以如果可以，請你等到時機成熟時再發表。」褚仲天直言的說。
「嘿!你這不是告訴我你這一回是當真的吧?」駱晴不敢相信的問。
「別忘了現在我問的問題是關於頒獎典禮那一天的事。」褚仲天淡笑著不給任何答案，「你必須有點耐心等待。」
駱晴笑了笑，同意他的提議說：「我是最有耐心的，你想知道那天的什麼事?」
「邵綺對崴崴說了什麼?」褚仲天直直的問。
「為什麼你不問她本人?」
「如果她肯說，我又何必來問你，別多此一問。」褚仲天說出約她出來的原因。
他的語氣讓駱晴不禁一歎，「你這種男人到底會不會對女人溫柔?」
「我的外號不就是溫柔情人嗎?」褚仲天笑了起來，「那可以說是諷刺，現實生活中的我根本難得對女人輕聲細語。」
「總算出現讓你在意的人了，不過我認為那是傻女孩。」
「傻才讓人疼愛，是楚家的寶貝呢!好了，該說正事了吧?」褚仲天將主題拉回。
「邵綺要楚崴離你遠一些，她還對楚崴說她的存在會影響你的演藝生涯，大致上就是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