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香彌
「你還想要嗎?」
他迭聲道:「要、要,當然要!」
走上前,他迫不及待的一根根的扳開她的手指。
輕歎一聲,采情眸中漾著憐惜的笑意。「玄音,我剛才話還沒有說完。」
「那妳說呀,不管妳說什麼我都聽。」扳開五根纖白的手指,看見躺在她掌心的翡翠戒指,他俊美的容顏泛起一個令人炫目的笑顏,喜孜孜的拈起戒指,戴在自己的無名指上。
「球球,我戴起來剛剛好耶。」他催道:「妳也快把另一枚戴上。」
在他催促下,她只好將戒指戴上,玄音欣喜的握住她的手和自己的手靠在一塊,看著兩人指上戴著相同的戒指,美麗的眼眸流動著璀璨的光彩。
「這真的是一對!」
「玄音,你還想聽我說剛才沒說完的事嗎?」
他將她鎖入懷中。「想呀,我還沒有聽勁妳說妳愛我。」
她舒臂攬住他的腰,將臉偎在他的肩窩。
「你把戒指拿下來,看看裡面有什麼東西?」
他訝問:「戒指裡還有東西?」
好奇的取下戒指,輕轉一下,他發現指環裡似乎刻了什麼字,瞇眼細看,喃喃的念出聲來。
「多、情、戒,這是我的姓加上妳的名字!」
不是的,她原意是希望藉此警惕他戒掉自己過度獨佔的多情,可在經歷過這一段日子後,她改變心意了,她寧願擁有這樣一份感情,也不希望他略減一分濃情。
就讓他認為,這是她的名加上他的姓吧,她不要他戒掉對她的多情了真,永遠都不要。
她娓娓的細訴,「那時我把威利送我的這一枚戒指拿去找人刻了這幾個字,你去找我的那天,人家正好送到研究室要給我,我被隔壁的陳教授找去幫忙,所以威利便代我收下,恰好就讓你看見了。」
聽完,玄音吶吶的搔了搔頭。「我不曉得……原來事情是這樣的,我果然是又衝動又莽撞,我還揍了威利一拳。」不只誤會了她,還讓自己莫名其妙的痛苦了一個多月,天哪,他真的是蠢蛋一枚!
「你揍了威利?」威利並不曾提過這件事。
「唔呃,那……頂多我讓他連本帶利的揍三拳好了。」
「你!算了,」她歎息一聲,再說:「原本我是打算把戒指當作禮物,在你找到自己的興趣後送給你的,如果我早一點送你,或許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了。」
可,若不是經過這一件事,她恐怕永遠都不會明白,自己有多在乎玄音,又有多自私。
她只一味的接受玄音的付出,卻吝於給予。沒有雙向交流的感情,付出的一方,縱然再深情,終必有枯竭乾渴的時候。
她不會讓她和玄音之間的愛苗枯死,從今天開始,她也會用滿滿的愛澆灌它。
玄音開心的笑道:「球球,我告訴妳,我找到自己的興趣了。」
「真的嗎?是什麼?」
「我在這裡教小朋友畫了一個多月的畫,我發覺我愈來愈喜歡畫畫了。」
「那太好了,這一個多月也算值得了。」采情發覺自己的眼眶熱熱的,有兩道溫熱的液體沿著臉頰流了下來。
「怎麼哭了,妳不高興嗎?」他心疼的拭去她的眼淚。「若是妳不喜歡我畫畫,我可以不要……」
「不、不是的,玄音,我是喜極而泣,我很高興你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興趣。」那是適才蓄積著的苦澀,但此刻已然化為甜蜜。
玄音俯下頭,輕吻去她的淚痕,她的眼睫微微顫動,闔上雙眸,任他涼涼的唇熨上臉頰和自己的唇瓣。
四片微涼的唇吮住對方後,霎時變得濕潤溫熱,沒多久,便從輕柔的細吻轉為激情的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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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采夢齋內,炮聲隆隆響起。
「你這個笨蛋!你白癡呀,我簡直被你氣到不知道要說什麼了!」飆風扠腰怒斥,炮火猛烈的轟擊著坐在客廳中的某一個人。
「是呀,這次連我都沒辦法為你說話了,你真的太不應該了!」連平素好脾氣的召夜也忍不住加入撻伐的行列。
沈睡也送上冷諷,「簡直蠢得無藥可救!你的大腦難道只裝豆渣嗎?」
「我……」玄音在三人聯手炮轟下無辜的開口,「我當時心情很亂,一時也沒想太多,心想等晚一點再跟她索回那枚紫玉花瓣……」
「亂你他媽的頭啦,」飆風火著一張艷容再炮轟。「你還敢說!現在呢?東西在哪裡?你說呀?只剩下最後一枚紫玉花瓣了,你竟然眼睜睜的看著它不見!」
就差這一枚紫玉花瓣就收集回全部的花瓣了,就算他當時心情再差,也該告訴他們一聲,由他們出面索回,他居然吭都不吭一聲的讓它消失,簡直不可原諒!
厚,她火得很想扁人!
「我怎麼知道他們會突然出國。」玄音嘟嚷著低聲說。知道是自己的疏失,但是他們這樣一味的指責他也太過分了吧,連球球都不為他說句好話。
「什麼叫突然出國?畫室裡的一個老師說那個小女孩早就告訴過你了,你豬呀!」如果玄音不知道這件事就算了,就是因為他早就知道,所以飆風才這麼氣憤。
瞟著臉色嚴厲的幾人,玄音瞅向身旁的采情,想尋求一絲撫慰,結果她也對他投以責怪的眼神,他委屈的解釋。
「我真的一時沒有想到這麼多,我以為他們出國沒幾天就會回來了,怎麼知道他們竟然全家一起去自助旅行環遊世界。」據說一年後才會回來。
采情好氣又好笑的歎了口氣。「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再怪玄音也沒有用,當務之急是找出他們去了哪一個國家,再過去找他們索回紫玉花瓣。」
召夜搖頭說:「如果他們是跟團還容易找,但他們是自助旅行,根本就難以掌握行蹤。」
一直沒出聲的霓幻煦然的開口,「我看還是去查查出境資料吧,只要能知道他們目前在哪一國,至少可以縮小尋找的範圍。」
飆風給玄音兩枚白眼。「逗件事就交給你辦了,無論如何都要把那枚紫玉花瓣找回來,如果你找不到就不要回來見我們。」
玄音喃喃嘀咕,「我也不是很愛見你們,尤其是凶巴巴的妳。」
飆風耳尖的將他的埋怨收進耳裡,冷笑一聲,「我話還沒說完,除了我們,還有球球,你一天不找回紫玉花瓣,就一天見不到球球,你自己好自為之。」
「什麼--」他聞言驚跳起來。「妳憑什麼這麼說?球球跟我是兩情相悅,妳拆不散我們的!」舒臂一攬,他緊緊的擁住采情的肩,以宣示自己和她情比金堅。
好不容易球球響應他的感情,誰也無法再分開他們。
「玄音,沒有人會拆散你們的,」召夜見狀,柔笑著提醒他,「你沒忘記吧,球球有自己的工作要做,是不可能跟著你去找紫玉花瓣的。」
「什麼?球球,」玄音忙看向懷中人。「妳不跟我去嗎?」
采情睞著擁住自己的人,無奈一笑。「這陣子為了找你我耽誤了不少工作,不能再請假了,否則真的對威利很過意不去。」
飆風得意一笑。「知道了吧,還不快快動身去找回紫玉花瓣。」
他怒橫她一眼。「我不要再離開球球了,絕對不要!紫玉花瓣的事你們自己去找,我已經提供線索,其它的你們自己看著辦。」
采情蹙起眉瞪著他。「玄音,你怎麼可以說出這麼不負責任的話?」她是明白他不願離開自己的心意,然而錯失取回最後一枚紫玉花瓣確實是他的疏失,畢竟身為紫靈棒的守護人之一,他有這個責任和義務幫助霓幻找回紫玉花瓣。
瞅著她略帶責怪的眼神,玄音委屈的說:「可是我下想再和妳分開呀。」
她放柔嗓音勸道:「你這麼任性,會讓我擔心以後你也是個不負責任的丈夫,你希望我這麼想嗎?」
「當然不,我以後絕對是個……」說到一半他忽地愕住,領悟到什麼,他驚喜的握住她的手,「球球,妳的意思是說妳要嫁給我?,」
她搖頭,臉上的笑容很甜。「我只嫁給有責任感的人。」
玄音精神為之一振,忙不迭的連聲開口,「我去找,無論天涯海角我一定會把那枚紫玉花瓣找回來的,妳等我,我一找到紫玉花瓣就回來娶妳。」
采情的唇瓣飛快的印在他的唇上,輕輕的許下承諾。
其它的幾人識相的將客廳留給這雙糾纏了二十年的情侶去互訴柔情蜜愛。
反正已經決定了尋找最後一枚紫玉花瓣的人選,那就不干他們的事了。
窗外的星夜,月亮好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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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草低見……獅子。
站在這片原始的莽莽草原,極目四望,看不到任何人煙,且此刻草原上正上演著驚心動魄的血腥獵殺。
一頭猛獅迅雷不及掩耳的撲住了逃之不及的羚羊,銳利的齒牙一口咬斷了可憐小羊的氣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