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辰心

    該死!他怎麼能就這樣讓她離開？他該跟她說清楚，說他從今以後不會再冒犯她了，不管她願不願意原諒他，他都該跟她道歉。

    於是上官烈匆匆付了帳，往她離去的方向尋找。

    憑著腳長步伐大，他很快的便發現她的蹤影，正要叫住她時，剛好看見她匆忙的奔向馬路，完全不看左右來車。

    他心驚膽跳的發現有貨車快速行駛，他想都沒想，奔過去將她抱開。

    「靠!走路小心點。」貨車駕駛便開走邊罵。

    「你沒事吧？」上官烈急忙的在她身上搜尋。

    龍悅嚇壞了，楞楞的說不出話，可是她意識到了，她意識到他奮不顧身的來救她。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對她那麼好？

    如果不是真心喜歡，為什麼他要這麼做？

    「你真的沒事吧？」

    他著急的眼神映入她的眼底、心裡。

    下一秒，她衝動的抱住他，狠狠的哭了起來。

    上官烈輕拍著她的背，知道她是嚇壞了，所以他很體諒的任她抱著哭泣。

    但是過沒多久，他就開始覺得不自在、很不自在，因為他們正在人來人往的馬路邊，每個經過的人都用好奇又不敢多瞧的眼神窺視著。

    「好啦，沒事了，別再哭了。」他試著安撫她的情緒。

    無效，因為她根本沒聽見。

    唉，上官烈暗自歎氣，他是不介意讓她抱著哭，但就算要哭，也換個人少一點的地方啊。

    既然她一時半刻不打算理會他的呼喚，那他就自己決定，於是他將她攔腰抱起，離開這裡，他拒絕再演出免費的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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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情的哭泣，就像要將心中所有的悲傷都釋放。

    過後，是一片靜，激昂的情緒隨著淚水消散，理智逐步回到心中主宰意識。

    她不好意思的盯著他被淚水漬成一片的襯衫。

    「對………對不起。」訥訥的道歉，她仍是低著頭。

    「終於不哭了。」順著她的視線望向自己的衣服，他差點以為她會哭到天長地久、水淹成災。

    「對不起。」紅了臉，她只能道歉。

    「我聽見了，不必一直道歉，不過是一件衣服，沒什麼要緊的。」他往下卻只能看見她的頭頂，這讓他心生不悅。

    他輕捏她的下顎往上，「你不要緊了吧？」

    垂下眼搖頭，她躲開他灼人的目光。

    不明白啊，為什麼他要對她這麼好？

    難道是她想錯了，他所說的是真的？

    那為什麼他要吻了她又道歉呢？

    心裡有滿滿的疑惑，她不知該不該問出口。

    盯著她的迴避，上官烈的心有一點痛，他鬆開手、往後退。

    差點忘了，她並不願意接受他。

    深呼吸，上官烈說服自己接受被拒絕的事實，這一點都不能怪她，所以他不希望兩人以後連朋友都不是。

    「如果你沒事了，我送你回去吧。」今天也折騰得夠久了，他決定先送她回家。

    龍悅沉默著，她想問清楚，又怕問清楚，終於，她鼓起勇氣面對他，眼角卻先瞥見他擦傷的手臂。

    「你受傷了?!」她慌張的拉起他的手，一定是剛才救她時受的傷，他竟然什麼都沒說。這很痛吧？她好心疼，心疼的想哭。

    「這沒什麼，我皮厚肉粗的，不在乎這種小傷。」要不是她提起，他還真沒注意到這片擦傷。

    「你……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他無言，對一個人好需要有理由嗎？

    他只是單純的想對她好，如果真要有一個理由，那大概就是因為他喜歡上她了，喜歡一個人，很自然的想對她好吧，但這一點，她應該已經知道了，又何必問？

    「我不值得你這麼做的。」她輕輕的撫過傷口的周圍，這麼大一片擦傷，怎麼會不痛？

    「你為什麼這麼說？你是對你自己沒信心，還是對我沒信心？」上官烈肝火上升，她說這是什麼話？

    「咦？我……」面對他的怒氣，她不知如何回答。

    「回答不出來嗎？那就是對我沒信心了。」這個答案更令人生氣。

    「不……不是，我……我相信你!」她著急的搖頭，她怎麼會不信任他？而且，她說的那句話跟信不信任他有什麼關係呢？

    「既然如此，為什麼說你不值得我這麼做？不就是因為你懷疑我的眼光嗎？」

    他雖然不是很有藝術天分，可是眼光也不算差啊。

    「嗄？」她眨眨眼，這話從何說起，她真的一頭霧水。

    「不是這樣嗎？你明知道我喜歡你，當然願意對你好，為什麼還要說這樣的話來質疑我？你不接受我的心意可以拒絕，可是不必懷疑我的眼光吧。」上官烈一鼓作氣的說出心中的想法。

    「是……是真的嗎？」他說了，這次明確的說出喜歡她了，但她心中的疑惑並沒有完全消除。

    「什麼真的？」

    「你真的……喜歡我？」

    「你懷疑我？你把我的話當什麼了？」上官烈聽見她的問話差點破口大罵，他今天跟她說了這麼久，就是在跟她表白，她竟然到現在還在問他是不是真的喜歡她？

    「那……」他的怒氣讓她瑟縮了一下，但她還是想問清楚，「那你為什麼……要道歉？」

    道歉？上官烈一時沒能反應過來，直到看見她嫣紅的雙唇，他豁然明白她指的是什麼。

    他道歉當然是因為他沒有經過她的同意，也還沒有確認她的心意，就情不自禁的吻了她，所以他應該道歉。但她為什麼這麼問？

    從她的語氣聽起來，似乎是說他不應該道歉……

    上官烈很仔細的看著她羞紅的臉、欲言又止的眼神，他似乎有些明白了，微笑，大大的揚在他性格的臉上。

    「你喜歡我嗎？」走近她，如果這個答案是肯定的，那麼她的疑問就說得通了。

    「嗄？」他、他怎麼這麼直接的問她？而……而且他還沒回答她的問題呢。她慌亂的想避開他的眼神，但他不讓，彷彿要直直看進她的內心似的瞅著她。

    在他的眼神裡，她看見了他的期待、他的緊張，還有她說不出的情意。

    輕輕的點頭當作回答，換來，是令人喘不過氣的擁抱。

    「你放心吧，我道歉不是因為後悔了，而是因為我還沒有知道你的心意就擅自吻了你。」輕聲的傾訴，他要她的心中再也沒有疑慮。

    太好了，原來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有感覺，原來她也是喜歡他的，太久沒有過兩情相悅的時刻，他幾乎要忘了這是多麼令人感到幸福的瞬間。

    怯怯的伸出手回抱，彷彿感染了他的喜悅，她滿足的微笑，這一刻，沒有什麼比這樣的擁抱更重要，所有的猜疑和不安盡數散去，只留下深情的脈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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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悅噙著微笑回到家中，生平第一次陷入情網，她心中滿是說不出的甜蜜，只好掛在她的眼角眉梢。

    想起方纔他的要求，更是讓她忍不住臉紅，他說既然他們是男女朋友了，以後就直接叫他的名字，這樣他會很高興。

    那就是說要叫他「烈」囉？嗯，想起來還是覺得很害羞呢，可是她已經答應他了，因為她想讓他開心，她想，她慢慢會習慣這樣親密的稱呼。

    懷著這樣幸幅的心情回來，她原以為不會遇見龍家人，因為此刻不過是下午四點多，平常這個時候他們都還在公司，可是沒想到，她竟然看見了二叔、大媽、姊姊，還有宇文堂哥。

    她停在玄關，不知該不該走進去，因為她敏感的發現氣氛不若平常，空氣中似乎佈滿著一觸即發的氣息。

    果然，她才站不到兩分鐘，就聽見大媽氣急敗壞的聲音。

    「發生這麼大的事，你們竟然現在才察覺!」方琳琳不敢置信的開口，這下可好，權力、財富都被人奪走了，她還能指望龍家什麼？

    「大嫂，誰也沒料到二叔會做得這麼絕。」開口回答的是龍承達，他現在可煩惱得很，為了這次的危機，他可是積欠了龍耀祖一大筆錢，連這棟祖屋他都偷偷抵押給他，誰知道他竟然就是造成這一切危機的主使者。

    「沒料到？哼，早就知道他心懷不軌了，你們竟然還這麼相信他，簡直愚蠢至極。」可惡，如果拿不到龍家的財產，她這麼辛苦守寡做什麼？

    「話不能這麼說，大家畢竟是一家人。」儘管彼此之間明爭暗鬥，但誰也沒有想到龍耀祖會做得這麼絕，連一點後路也不給他們。

    龍耀祖不只逼龍耀天下台，連他這個總經理也要換人做做看，還有一些支持他們的人全都被迫調職或是遣散，公司裡的員工幾乎一夕之間全都變成他們的人了。

    「哼，你當人家是一家人，人家可是把你們當成仇人!」

    「爸、嬸嬸，現在不是逞口舌之快的時候。」龍宇文聽不下去他們的對話了。

    「你是什麼身份，敢管我的事？」方琳琳怒火正盛，容不下別人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