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恩鶴
只因她親口告訴過自己--她不愛他。也因為他愛得太深,所以他選擇放手。
現在結果出來了,慕思沒有將他的骨肉打掉,說明她對他並不是毫無感情的,否則她又怎會留下這個孩子?
一陣狂喜穿身而過,可緊接著一陣痛苦又席捲而來,幾乎吞噬了他。
慕思真的這麼恨他?恨到連懷了他的孩子也不願讓他知道嗎?
當他想到他為這個未出世的小生命是別人的而痛苦了多久,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氣終於攫獲了他,驅逐了原有的痛苦和喜悅。
冷天彧默默地盯住慕思安靜的睡顏,眉頭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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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時分,高速公路上,風慕思坐在一輛加長型的勞斯萊斯車內,旁邊是一言不發的冷天彧。此刻他們要去機場乘飛機回香港。
自從被他捉來,由昏迷中清醒,整整一下午慕思都沒有看到他。套房裡卻多了兩個特別護士,小心翼翼地陪伴照顧她,直到晚上他出現。
冷天彧簡單地通知她馬上回家,不容她反對,硬是將她抱進車內,強行帶走。慕思反抗不了他,他一向都是我行我素、霸道無情的。否則他就不是雷盟的盟主冷天彧了。
「下午我派人送了兩百萬給妳的那兩個朋友,算是酬謝他們照顧妳這麼久。」冷天彧突然開口,聲音低沉。
「他們照顧我不是為了錢。」慕思有點驚愕,抬頭看他,他也深深注視著她。
「我知道。」
「那你為什麼--」
「不懂嗎?我不想欠人人情,更不想妳做沈太太。」唇角微微揚起,帶著一種少見的慵懶,他盯住她,目光中含有濃濃的情意。
「我們……不是那樣……你想錯了。」聞言,風慕思的雙頰迅速染上紅暈,她有些心亂,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解釋?
「不是怎樣?」他逗著她,天知道他有多喜歡聽她說話,軟柔甜膩的音調聽進耳裡,簡直是種享受。
猝地,震耳的槍響和玻璃破裂聲驚動了兩人……
冷天彧的應變相當敏捷--他一手護著慕思的頭,將她按倒在車後座上,身子緊緊護著她的,另外一隻手熟練地掏出胸前的槍。
「盟主,我們的人正朝這邊趕來。」前排的勒毅也掏了槍,伺機反擊。
風慕思被冷天彧緊緊攬在懷中,兩手抓牢他的兩臂,瞠大一雙美目,有人要殺他們!
她正欲說話,冷天彧的手指便點住她的唇,在她耳畔低語:「噓!別動,乖乖的留在這裡,我馬上回來。」
「毅,你留下。」
「盟主……」勒毅想反對。
「這是命令。」冷天彧的語氣沒有商量的餘地,接著他推開車門下了車。
不久,慕思聽到打鬥聲、槍聲、,緊跟著是哀號聲……光聽聞槍聲,慕思的神色就變得驚恐。
到了最後,公路上又恢復原有的平靜……
槍聲?哀號聲?天彧受傷了嗎?她的一顆心懸在半空中。
「小姐,沒事了,我們的人來了!」勒毅如釋重負地自後照鏡對她一笑。
「有沒有受傷?」這時車門開了,冷天彧鑽了進來,扶她坐好後,手掌輕撫她的雙臂。
「沒有。」慕思搖搖頭,臉色略微蒼白。
「對不起,嚇著妳了。」他瞬間鬆了口氣,同時蹙了下眉,這個細小的動作沒逃過慕思的眼睛。
「你怎麼了?」她緊張地抓住他的左臂問道。
他沒有回答,慕思卻感到抓住他手臂的手濕濕的,同時聞到一股血腥味……她一怔,異樣的感覺令她將手攤開一看。
「你受傷了?」她的臉色倏地刷白,頭一陣昏眩。
「盟主!」前排的勒毅慌了。
「我沒事,小傷。我們換一輛車,先回酒店。」他向勒毅示意不礙事。
「是。」勒毅立即下車照辦,車內只剩下兩人。
「別怕,我真的沒事--」冷天彧握緊慕思的手,盯著她蒼白的臉蛋,知道她大概嚇壞了。
他的話還未說完,風慕思便伸手緊緊抱住他的脖子,臉頰貼住他的,淚珠無聲無息地淌下……
「慕思?怎麼了?」她在哭?冷天彧不管傷口的疼痛,用另一隻手臂攬住她。
「我好怕……怕你受傷,怕你丟下我……」她哽咽地細述著,每一個字都帶給他莫大的驚喜。
「為什麼怕我受傷?如果我死了,妳就可以擺脫我,回到那個醫生身邊,不是很好嗎?」他按住滿心的喜悅,不動聲色的問。
「我和沈志遠根本就沒什麼,你總是懷疑我。」聽他這麼說,慕思更加傷心。
「一想到妳懷著我的孩子,卻和別的男人住在一起,我就生氣!答應我,不准再離開我。」他明知理虧,但又滿心不是滋味。
孩子的事他知道了?慕思一愣,沒有反駁。
事實上,她明白依他的本事,任何事都瞞不了他。就像無論自己逃到何處,他都有辦法找到自己,這是命?還是緣?
「聽到沒有?」冷天彧見她默不作聲,以為她仍處在剛才的驚嚇狀態中,語氣不由得放軟了,將她摟進懷中,柔聲安慰。
「嗯。你疼不疼?」慕思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撫著他受傷的手臂,淚水又要落下來了。
「有妳在這裡,我不疼。」冷天彧心中一熱,緊摟住她纖弱的身子,溫柔地吻去她的淚珠。
「盟主,車準備好了。」勒毅在車窗外報告。
冷天彧點點頭,攬著慕思一同下車,這時慕思才發現夜幕下的公路上全是黑衣人,大概不低於百來個。不用問,這都是雷盟的人。
「毅,讓他們立刻分散,太引人注目了。」在眾人擁護下上了另一輛車的冷天彧側頭吩咐。
勒毅連忙去召集各堂老大,傳達命令,十分鐘後,這上百人全部走得乾乾淨淨,公路上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妳有當護士的天分。」看著慕思小心仔細地替自己包紮傷口,冷天彧的唇角綻出笑意。
慕思嫣然一笑,又微蹙秀眉,「常常會有這樣的意外發生嗎?」
「像我們這種人受傷是家常便飯,而勒毅的太太就是位護士。現在有妳在我身邊,我再也不會羨慕他了。」
聽了他的話,慕思的臉更紅了,因為她自後照鏡看到勒毅正抿著嘴偷笑呢!
見她嬌羞的模樣,冷天彧忍不住將她緊緊擁住。心中感慨萬千,如果不是因事來台灣,他就找不到慕思;如果不是意外受傷,他也就不知道慕思心中有他,看來,還真要多謝這塊寶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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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主不認為是邪神或是雷家兄妹做的?可是在台灣只有他們的勢力最大,何況這次意外就發生在他們的地盤上,怎會毫無瓜葛?」勒毅困惑不解地問。
「若是換在其它地方,我也許會懷疑到邪神或是紫幫。但就因為是他們的地盤,所以他們不能也不敢動手。你想想看,萬一我在這裡出了事,吃虧的會是誰?邪神和雷家兄妹不是浪得虛名,不可能做這種沒頭腦的事。」冷天彧坐在書桌後淡淡地說。
「你難道沒有發現,這群殺手來得快去得也快,大概不是真的想要我的命!」
「莫非有別的目的?」勒毅想起剛才的槍戰,也不禁奇怪。
「哼!栽贓嫁禍,老套了!毅,記得明天幫我約雷家兄妹。」冷天彧冷哼一聲,搖搖頭。
「盟主想見他?」勒毅吃了一驚,防人之心不可無。
不管是不是邪神或是紫幫做的,畢竟在人家的地盤,萬萬不能讓盟主輕易冒險。而且除了紫幫之外,在台灣還有一個大勢力--邪神,一向行蹤詭秘,至今沒有人真正見過他的行蹤!
「我決定了,你先下去休息吧!」冷天彧決心已定,勒毅知道再無法改變,只好告退。
見手下離開了,冷天彧便起來離開書房,迫不及待的想見見那個牽動他心靈的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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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裡,風慕思沐浴後換上白緞睡袍,正用梳子輕輕梳理著長長的秀髮。門開了,冷天彧走了進來,見到她的剎那,冷酷的雙眸轉為柔情似水。
他從後面輕擁住她,聞著她發間、身上散發出來的幽幽清香。
「天彧,要不要幫你洗個澡?」慕思仰頭看他。
「妳幫我?」洗澡?他想起受傷的手臂。
「嗯。」她點頭,轉身幫他解開襯衣鈕扣,小心翼翼地褪下,避免碰觸傷口。
然後是脫下長褲,細膩如凝脂般的臉蛋染上一片緋紅,美得使他屏息,隨著她手上的動作,心跳逐漸加快。
浴池裡,溫潤的熱水浸泡著健碩強壯的男性身軀,潔白的泡沫在水面上浮動,柔若無骨的小手在剛硬結實的胸肌上滑動,每個動作都令他極力克制體內的蠢蠢欲動。
自己有多久沒有碰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