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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文 / 任易虹

    車子下了交流道後,直直往桃園市區駛去。

    「這邊有休息站嗎?」待伍詠心注意到四周街道,這才發現車子的行動有異,她不禁納悶問著身邊的余之奕。

    「誰說要去休息站?」他冷冷地回她一句。

    「那我們要去哪裡?」伍詠心這才感到不對勁。

    「去汽車旅館休息。」他淡淡地回答。

    這話一出,當場嚇得她花容失色,原本蒼白的臉蛋更無血色。

    「停……停車,我要下車!」她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想打開緊鎖的車門。

    「有必要害怕成這副德性嗎?」見她沒命似地想逃,冷鄙的眼更深沉了。

    「我不要休息了……直接回台中好不好?」見車鎖打不開,她更加慌亂。

    「你不累我可累得要死,我想先睡一覺再送你回去。」見她如此大驚小怪,他只覺好笑。

    紐約的個人演奏會一結束,他便急忙趕回台灣,學長的失蹤,讓他失眠了一夜,隔天就被爺爺派遣這個忽來的任務,連想好好睡一覺的時間都沒有,他的疲累可想而知。

    「你真的只是想好好休息?」見他不似開玩笑,她這才稍稍放心。

    「我的話從來不說第二次。」他的態度冷淡至極。

    「對不起,是我誤會你的意思了。」她低聲道歉。

    見她的態度如此卑微,他倒是有些動氣了。

    「我不知道爺爺究竟給了你哪些好處,也無意探知你和他之間的協定。我把醜話說在前頭,若是後悔,現在還有最後的機會,你可以立刻下車,回去後取消這婚事協定,我不會阻止你的。至於爺爺那邊,我會幫忙說些話,你不至於會落到毀約的淒慘地步。」他邊開車邊不悅地表示。

    「不,我不後悔。」她搖頭,深怕反悔的人是他。若是他一改之前的無所謂態度,堅持反對立場,這門婚事恐怕就告吹了。

    「為什麼你非得嫁人余家不可?難不成貪戀我們家的財產?」他鄙睨她一眼。「在余家,女人可是沒什麼地位的,就算是財產也分不到幾塊錢,如果你為的是錢,我勸你別費心了。」

    車子很快地駛進一家汽車旅館中。

    「請你不要再問了……」伍詠心黯然地別過視線。

    「不問就不問,我也懶得知道太清楚。」仍是一副無所謂的冷淡態度。「旅館到了。」說完,他自顧自地下了車,沒有理會她。

    被冷落的伍詠心只能乖乖跟在後頭。

    「我睡覺的時候不能有一點聲音,不然會睡不好,明白嗎?」走進房內後,他隨手將別頸的領帶脫下,身上的西裝老早被他留在車後座上。

    「我不會吵你的,你放心地睡吧!」她乖乖站在一旁,晶眸在接觸到他赤裸的上半身後,紅燥著臉移開。

    余之奕旁若無人地把身上束縛統統解開,脫得只剩下內褲時,他的動作遲疑了一會兒,最後終究沒有脫得精光。

    他赤裸的身體碩實修長,肌肉更是鍛練得極富彈性。為了彌補臉蛋過於漂亮的缺憾,他在體格上下了很大的工夫。高中那三年,他長高了許多,再加上刻意的鍛煉體格,他的男性氣息增加許多,至少,已不再會被人當作女人來欺負。

    「我不習慣睡覺時旁邊有人睜著眼睛看,要嘛你就過來一起睡,要不你就到外頭去。」他鑽人被內,右手撐頭半躺。

    「現在外面正在下雨……」她囁嚅著。

    這男人比想像中的難侍候。

    「那就過來一起休息。」他很好心地空出雙人床的另一半。

    伍詠心一聽到這種「邀請」,當然連忙拒絕。

    「我躲到浴室去好了,這樣既不會吵到你睡覺,也不用在外面淋雨。」說完,她當真就要走進廁所中。

    「你這種樣子,兩星期後要怎麼嫁給我呢?」他赤裸地躺在床上,語氣隱著不耐煩。「你這種處處防備我的心態,讓我很不舒服。」他翻了個身,直接倒躺在床上。

    「對不起……」她不知自己還能如何回答。

    「過來!」冷不防地,他又將身子半撐起面對她。

    「咦?」伍詠心整個人僵住。

    「叫你過來一起睡就是了,還愣著幹麼!」語氣是不耐的。「你要是再一臉受害者的神情,我可是真會生氣的。」

    他下了最後通牒。

    伍詠心不得已,只能怯然地走向床畔去。

    待她緩緩一接近,他忽然起身拉住她的手,將她整個人拉跌到床鋪上。

    動作快到她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被他龐大男性身軀緊緊壓住的她,大氣不敢二喘,只能睜大了眼睛,驚愕地和他四目相望。

    「和一個即將成為你丈夫的男人獨處,沒你想像中的困難,是不是?」他邪笑一聲,低望如驚弓之鳥的她。

    「你不要嚇我……」她動都不敢動,眼底有著懇求。

    他赤裸的身子壓著她的,壓得她喘不過氣來,還有那渾濁的男性氣息,團團包圍住她的呼吸。

    她無法相信,此時此刻,兩人身體竟緊緊地貼合在一起。

    「不管怎樣,女人終究是女人,就算再有力氣也敵不過一個男人的力量。是不是?」

    彷彿沒聽到她的懇求,他霸道地拉起她的纖蔥玉手,來來回回審視著。

    她的小手又白又細,又柔又長,如果用來彈鋼琴,想必相當適合。

    「什麼意思?」這回她真的慌得六神無主。

    「意思就是,如果我現在要你,你也無法反抗,不是嗎?」他陰冷的眼忽轉為深沉不定。

    「你剛剛……」她嚥了下口水。「你剛剛保證……」

    她未完的話被他猛覆的唇所吻去。

    幾近掠奪的,他定住她的手腕,低頭狂掃她的柔嫩唇瓣。

    她被嚇壞了,無用的掙扎代表著枉然。

    他的舌探進她的唇齒間,搜尋吸吮著她的芬芳。另一隻手則狂野地探人她的前襟,隔著單薄內衣撫弄她胸前的兩團渾圓……

    「不……」她駭然地直想呼喊反抗,不料,這動作卻激起他更大的慾望,加重覆在她胸上的手勁,雙唇狠狠封住她的低喊。

    她的身子一驚,不住地扭動掙扎著。

    「余家人所說的話絕不可信,你難道還沒學乖嗎?」在她唇上狂肆過後,他轉而在她頸上摩挲、吸咬著。

    神情是戲謔、邪氣的。

    伍詠心喘著氣,抵抗的力量被全身激起的顫慄感所取代。她想推開他,卻被沉重的身體緊緊壓住;想抵抗他,卻激得他更大的反應和佔有。

    該如何是好?滾燙的體溫如他的慾望般,席捲她動彈不得的嬌弱身軀。

    「若能為我生個兒子,你在余家的地位將不會像現在這般卑微。如何,有沒有興趣?」他啃咬她白嫩的粉頸。

    憋了整整兩天的怒氣,總算找到可以出氣的對象,而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心死地低喃,感覺身體都麻木了。

    「為什麼?」他殘酷取笑她的窘境。「就憑你為了金錢願意出賣自己,我豈有不好好物盡其用的道理。」

    「為什麼……」她別過頭去,淚水忍不住落下。

    他弄得她好痛,好害怕……心底的恐懼讓她分辨不清身體的反應,只覺害怕得要死。

    「再過兩個星期我們就是夫妻了,這種事情遲早要做的。」他面無表情脫下自己的內褲,膝蓋頂開她緊閉的雙腿。

    「不!求求你……」感覺到自己的處境既危險又微弱,她無助地哭著求饒,掙扎的玉手抓紅了他的手臂。

    「我給過你最後的機會,現在已經來不及了。」他冷謔地低望她哭泣的痛苦神情。

    那雙漂亮的眼睛哭得水汪汪的,像個洋娃娃似的,讓人又愛又憐。哼,真可惜,他既不愛她更不憐她,這是她自做自受,不能怪誰,在這場交易中,她的角色及下場,本該如此。

    「你認命吧……」他抬起她細嫩的腳踝,跟著身子一傾,眼看就要奪去她的童貞……

    然而,行動電話突來的聲響震住了他的動作。

    他的腦海忽然浮現出學長的身影。

    於是,他放下她,毫不考慮地翻下床去接電話。

    只因他正等著這通事關學長下落的重要電話。

    「喂,我是,調查出來了沒有?」他背對著她,刻意冷靜的嗓音中帶著急切。

    而此時此刻的伍詠心,早被嚇壞了,連逃跑的力量都施展不出來。她顫著身子,死命抓著早已縐掉的白床單,拚命掩飾自己的身軀。她身上的碎花洋裝狼狽地縐亂不堪,一如她此時的心情和處境。

    「我知道了,再聯絡!」

    兩人間的休戰在他的再見聲中結束,收好行動電話後,他來到她面前,赤裸的身軀大刺刺地展現在她面前,絲毫沒有遮掩的意願。

    她別過臉去,不願和他冷鄙的目光對上。因而沒有發現,他原本肅然的臉上有了改變,攙雜著些許期待與欣喜。

    她是沒看見的。

    「穿上你的內褲,我們要回去了。」低望受驚的她好一會兒,他這才動手穿起散落一地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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