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滕真
經由許雲天的情報網查出施記中最有嫌疑的有三人，他趁著下一回競標前，特地來會會他們。
雖然之前見的那兩人有些古怪，但他的直覺卻告訴他不是他們，那麼接下來的這位黃兄就很值得注意了。
「王先生請在這裡稍候。」施記的接待小姐一臉欣喜地將他迎入會客室。
這位容貌斯文、笑容性感的出色男人已經來過兩次了，每回都賞給她們會讓心跳破百的性感笑容，害她好想主動約他。
「謝謝。」他和善地微笑入座。他是以青空的業務專員身份前來拜訪的，事前已經和老爸打過招呼，畢竟接下來的事也和青空有點關係，而他的容貌自然是易容過了。
幾個接待小姐一個端咖啡、一個端點心、一個拿著托盤，上頭還擺了張電話號碼，笑靨如花卻又像連體嬰似地擠進會客室。
「王先生請用。」她們努力漾開自認最美的笑容呈現在他的面前。
「謝謝。」他再次放送迷人笑容，見她們的表情陶醉得很誇張，他完全忘了小雯的告誡，調皮地又加送一次免費的性感魅笑，電得她們茫酥酥的，直到他覺得她們笑得一點變化都沒有，好無趣，才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卻忽略那張紙條上的訊息。
那些小姐被電夠了，才滿足地離去，沒多久施記的業務副理黃朝生就進來了。
「王先生你好！」他熱絡地趨身上前。
「黃先生。」他起身和他握手。
「青空這次的案子很大，真的希望由我們施記承接嗎？」黃朝生向來謹慎，特別透過管道查他的底，青空證實他確實是他們的特派員，所以態度很熱絡。
「當然了，除了新大樓的所有設備外，原本的幾家分公司也有局部的設備要汰舊換新，之前就已經和貴公司合作過了，品質確實不錯，總裁才會希望能再次和你們合作。」他事先已經準備好一套完美的說詞。
「這是我們的榮幸。」
「不過你也知道青空向來採取透明作業，就算總裁希望由施記承包，還是必須公開競標才行。」
「當然了。」黃朝生可以瞭解對方的考量。
「只是我們業務經理考量著若施記沒得標，總裁也許會很失望，所以才派我來和貴公司洽商，希望你們能以最適合的提案和預算過關。」他微笑著拋出香餌。
「這真是太感激了。」黃朝生的眼裡已經浮現金錢的符號。
「既然這事是由黃先生負責，那這份資料就留給你當作參考了。」王伯海故意一臉神秘地拍拍卷宗。
「太好了，我的年終獎金一定會加倍的。」黃朝生狗腿地送他下樓，一路送出公司還不停地揮手。
事實上他幹完這樁就準備走人了，什麼年終獎金？哪比得上整箱整箱的現金呀？哈哈……
王伯海走到隔街的停車場，才坐進車裡，立刻被裡頭的人敲得滿頭包。
「幹嘛？很痛欸！」他被打得莫名其妙。
「誰教你沒事笑得像個舞男似的。」施凱雯沒好氣地又彈了他的鼻尖一記。
「被你瞧見啦？」他皮皮地笑著，一點被抓包的愧色都沒有。
「還笑？」抓過他的大手皎了一口。
「別氣啦！反正他們哈的是這位王先生，又不是我。」他瞧著後照鏡中的俊臉，不停地左瞄右瞧，顧影自憐一番。
「你根本就是心懷不軌，既然要偽裝，幹嘛不像上回那樣扮成中年發福男子？你老實說，是不是煞到我們公司裡的哪個美眉了？」她卯起來吃味。
「當然是我身邊這位蹺班小姐囉！」他好笑地拍拍她氣鼓鼓的臉頰。
「少來了，你剛剛又不是對著我笑，快點把這噁心的模樣拿掉啦！」她惱火的拉扯他的面皮。
「真要拿掉？老實說我一直很想試試，身為這種奶油小子，到底在女人堆裡有多吃香。」他一臉惋惜地又對著鏡子瞧了許久，才三兩下除去偽裝，回復他原本粗獷有型的五官。
「這種事，問雲天哥不就知道了。」她還是覺得他居心叵測，不爽地應道。
「問跟親身經歷感覺很不一樣啊！」他很理直氣壯。
「是嗎？現在感覺如何？決定以後都要用那種臉見人了？」她酸味十足，沒好氣地問道。
「才不要！我早發現了，只要是太中性的男人走在路上，你根本瞧都不瞧一眼，幸好我長這德行，不然肯定追不到你。」他想要的一直只有她一個，別的女人他才看不上眼。
「說的好像我只哈猛男似的。」她忍不住也笑了。
「那麼我這個猛男你還滿意嗎？」他傾身偷了個香，俯首在她的頸項間留戀地吮吻。
「別鬧了，會被人看見的。」她羞紅了臉，連忙推開他。
「是嗎？那我們回去再繼續，順便等著對方行動。」他發動車子。
「海哥，真的謝謝你。」這回換她主動靠了過去。
「小意思，絕大部分是為了我自己，你不必太感動了。」他偏頭親親她的臉蛋。
「你喔！」她淘氣地也回親他一口，卻是親在他的唇上。
「別在街上誘惑我，萬一發生車震事件，你可別怪我。」他踩足馬力想縮短等待的時間。
「你……」
「哈哈……我知道我很好、很優，你不必特別對著我歌頌了。」他志得意滿地笑著說。
「我是說你沒救了。」施凱雯氣呼呼地吼他。
「這都得怪你啊！」他把責任全都推給她。
「咦？怎麼車在動？我還要回去上班欸？」她後知後覺地發現兩人已經離開公司好遠了。
「那就蹺班到底，陪我回家做愛做的事吧！」他眼底浮上得逞的賊笑，色迷迷地盯著她瞧。
「誰要啊？快開回去，我要回去上班啦！」她哇啦哇啦地抗議著。
「所請駁回。」車裡傳來他得意的笑聲和她惱火的哀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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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空集團所舉辦的辦公設備招標會，吸引了業界所有的注意力，第一階段以每家公司所提的企畫篩選出符合資格的五家公司，今天即將比價投標，施記便是其中之一公司，而代表自然是黃朝生。
青空由王伯海的父親代表主持這次的競標會。
「那麼請各位把投標單交過來。」
參與投標的各家公司代表們仔細檢查後，紛紛把投標單交給了王父，他有些詫異地瞧了其中一家代表一眼。
「真遺憾，這次的投標結果是流標。」
在場各公司的代表議論紛紛，自認價格都很合理。
「本公司將擇期再辦一次，謝謝大家的參與。」
其中三家公司的代表們聽了公佈的結果，雖然惋惜但也欣然接受，向王父致意後便隨即離去。
現場只剩施記和另一家品致公司的代表仍錯愕地看著結果。
「這是怎麼回事？」品致的代表迫不及待地扯住黃朝生低聲問。
「我也不知道呀！明明就……」黃朝生見青空的代表們全好奇地看著他們，才驚覺兩人若在此起了衝突，一定會啟人疑竇，他匆匆拉著那人下樓，剛走下樓就吵了起來。
「黃朝生你敢來這套？」品致的代表怒氣衝天地質問道。
「不！我也是受害者，不然不會連施記都被三振出局。」他也覺得很錯愕啊！
「誰知道你背地裡搞什麼把戲，我可是花了大把鈔票買情報的，你敢吞了我們的錢卻搞這種飛機，你等著瞧吧！我不會放過你的。」品致的代表撂下狠話後悻悻然離去。
黃朝生一臉挫敗，知道大禍臨頭了，轉身匆匆離去。
「沒想到真的是他。」在樓上的總裁辦公室裡，看著監視器螢幕的施太太震驚不已。
當青空的代表把品致的投標價格拿給她看時，她差點尖叫，居然只比他們的低那麼一丁點，若不是他們早知道這回的投標只是障眼法，她準會被嚇出心臟病來。
王伯海把評估報告交給她時，她還嗤之以鼻，因為黃朝生是她最信任也最積極培養的人才，她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會在暗地裡出賣她，因此受到非常大的打擊。
「幸好查出來了，下回就請施夫人送來最佳的企畫，正式參加競標吧！」王伯海的大伯父——也是青空的總裁親自送她下樓，原因無他，這女人也許會成為侄子的岳母，先做個人情給她好了。
「王先生，真的非常感謝你的鼎力相助。」施太太忙下迭地道謝。
「哪裡！難得伯海開口，我這個當伯父的當然要幫忙了。再說真的出事的話，我們也會有困擾，這是兩利的作法。」
「伯海？」施太太有些吃驚，這名字和女兒堅持的男友一模一樣欸！
「對呀！他雖然跑去主持陽光偵探事務所，不過那只是他的興趣，他依然是我們青空的執行長。」他們可都還期望他回來繼續為青空效命呢！
施太太要昏倒了！
王伯海居然是青空的執行長？
青空和藍光是同等級的大財團，她之前卻對他口出惡言，他……完了！她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