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文 / 陶貝貝
藥婆婆曾說,江湖多是非,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憶起藥婆婆的叮嚀,君玉容不禁有些為難。
該救?不該救?
「算了,既然他出現在這裡,就代表我與他之間有緣分,我不妨就看在緣分這兩個字上對他施以援手吧。」
君玉容作出決定後,立即放下背上的竹簍,蹲在男子身旁,纖手搭在那人的手腕上,仔細把脈。
「奇怪,這人脈象還真奇怪。」從他的脈象中,她知道他中了毒,而且還身中兩種劇毒。
按理來說,身中兩種劇毒,他早該死了,又怎能撐到這個時候等她來救呢?
「咦?怪了,他體內的兩種劇毒正互相抗衡,怎麼會這樣呢?」
面對這奇怪的情形,君玉容不由得被勾起了好奇心。
把他帶回家好了,這樣一來,她才有時間好好研究這難得一見的病例。
主意一定,君玉容突然再次蹙起雙眉。
看他身材魁梧,想來重量一定不輕,以她的力氣鐵定背不動,再說她還要背著竹簍,這下該怎麼辦?
想了想,她決定拖著他的雙腳,一步步的拖他回家。
拖沒多遠的距離,她便累得氣喘吁吁、汗流浹背,一心只顧著往前行的她,根本照顧不了躺在地上的男子。
突然一聲痛呼傳來,她回頭一看,方知他的頭被突出地上的樹根撞到。
他受傷了嗎?君玉容傾身仔細打量,「還好,只是腫了個包,沒破皮流血。」
確定他無礙後,她再次拖著他的腳,繼續往回家的路走去。
想不到才走不到五步,一聲沉痛的呼聲再次從背後傳來。
她擰眉往後瞧了瞧,這才知曉他的頭又撞上一旁的石頭。
「忍著點,就快到了,等回到家後,我定會好好醫治你的。」
不是她心狠不予理會,而是若再拖延下去,只怕天黑了都還沒回到家。
燕皓感覺全身的骨頭都在發疼,尤其頭更是疼得令他齜牙咧嘴。
稍早的那一戰他除了中毒之外,身上並無任何外傷,怎麼他全身都在犯疼?
是有人趁他昏迷時捅他幾刀,再乘機踢他的頭部幾腳嗎?
就在他心裡這麼想時,突然一股沁涼的感覺從額頭傳來,他勉強張開雙眼,立息外的看到一名姑娘出現在眼前。
他眨了眨眼,大手一抓,便鉗制住那名姑娘細瘦的手臂,「你是誰?」他瞇著眼,粗聲問道。
「救你的人。」雖然他的力道幾乎抓疼了她的手臂,可是君玉容並沒有掙扎,語氣平靜的回答他的問題。
「我不需要……」人救。
他想把話告訴她,無奈他的意識卻撐不了這麼久的時間,才不過眨眼,他再次昏迷過去。
雖然他昏迷不醒,卻不肯輕易放開她。
君玉容嘗試著掙扎,可不管她怎麼用力,始終無法甩開他的手。
為使自己恢復自由,她只好用另一隻手使力扳開他的手指,解開一根,又來一根,這樣反反覆覆的結果,她依舊動彈不得。
面對這窘境,君玉容氣得咬牙切齒,「可惡!」
這算不算好心不得好報?
倘若算的話,那她君玉容發誓,以後寧願救些畜生,也絕對不再出手救人,尤且一是喜歡招惹是非的江湖人。
又瞧一眼那只緊握著她手臂的鐵掌,拿他莫可奈何的君玉容,只得滿心不甘的等著他甦醒過來。
要不,她又能如何呢?
再次甦醒的燕皓,是在飢腸轆轆的情況下睜開雙眼。
他伸手摸摸肚子,意外的立見摸到一頭柔順的長髮,他萬分驚訝的低頭一瞧,這才發現有個女人趴在他的肚子上睡覺。
碰上這種意外,燕皓心裡有幾分納悶,他緩緩坐起身,靜瞅著趴在他身上沉睡的陌生女子。
好長的睫毛啊!是否女人的睫毛都如她這般長呢?
這女人究竟是何身份?他又為何會到這地方來呢?
他腦中邊思忖著這兩個疑惑,一隻手還非常不規矩的觸摸那女人的臉頰。
哇!這女人的肌膚摸起來細緻的讓人愛不釋手,看她膚白勝雪,他腦中不由得浮現不該有的遐想。
他想知曉,更想親眼證實,這女人除了這張清秀可愛的臉蛋外,她身體的其它部位是否也擁有這般細嫩如脂的雪膚?
想他做事向來不按規章,更視道德禮教如糞土,既然腦中有此想法,燕皓當下手一伸,便想解開她的衣裳一探究竟。
就在千鈞一髮時,君玉容雙眼突然睜開,柔芙一抬便制止他的行徑,冷聲問道:「你想做什麼?」
「沒什麼,我只不過是想……」親眼證實腦中所想與眼睛所看的是否相同?而今見她轉醒,還滿臉戒備的看著他,燕皓只覺得可惜,就差那麼一步,這女人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呢?
「我不管你到底在想什麼,既然你已經醒了,就請你馬上離開這裡。」君玉容雖不知他方才到底想對她做什麼,不過也猜得出準不是什麼好事,這種人她還是少惹為妙,以免惹禍上身。
「這麼無情啊。」憑他那張俊俏的臉蛋,不知受到多少女人青睞,怎麼這女人就不懂欣賞他的好,還迫不及待的想趕他走呢?
「無情?」聽到這兩個字,君玉容真想開口大笑。「你我素昧平生,哪來的情字可講?我之所以帶你回家,只是不想見死不救,現在你既無大礙,就請快快離開。」
「姑娘當真現在就要我離開?」這女人越是想趕他走,他越是不想走。
「當真。」君玉容的語氣果決,不只如此,她使出全身力量甩開他的手。
「好吧,既然姑娘執意趕人,我也不好再多加叨擾,我就走!」無奈的說完,燕皓故立息裝成虛弱不已的模樣,慢吞吞的下床,搖搖晃晃的站起身。
「小心!」見他就要撲跌於地,她不假思索的伸出雙手扶住他的身子。
「哎呀!」她剛碰觸到他,便被一股力量壓得往一旁的床跌去,等她回過神,這才發現自己被他壓在床上動彈不得。
不習慣與人這般親近,她拚命的推著他,可不管她怎麼使力,推不動就是推不動。
「你快起來……別壓在我身上!」
「好、好,我這就起來。」逗她逗得不亦樂乎的燕皓,就在要離開她嬌軟的身軀時,佯裝渾身虛軟無力,一個不小心又壓了回去。
「哎呀!」被壓的人發出一聲哀號。
壓人的人卻是滿心得意,更樂於享受這軟玉溫香在懷的滋味。
被他壓得滿肚子火,君玉容索性使出吃奶的力氣推開他,然後迅速翻身從床上滾到地上,總算脫離他的控制。
坐在地上的君玉容一身狼狽,原本整齊的頭髮變得凌亂不說,身上的衣服更是差點讓她春光外洩。
「姑娘,方纔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的身子虛弱不已,求姑娘發發好心,救人救到底,暫時讓我在府上叨擾幾日,等我身體痊癒後,保證一止刻離去不再打擾姑娘的清靜。」燕皓擺出一副可憐樣的央求道。
瞧他把話說的那麼可憐,君玉容也不好再堅持趕他離開,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說:「好,我答應你,可是你也得保證,在你養病的這段期間裡,不可以搞亂我的生活,否則,你就立刻離開。」
「那是當然。」只要能多留在她身邊幾日,不管她提出多少條件,他都毫不遲疑的應允。
至於為何他會如此堅持要留在她身邊,理由……
算了,暫時不想,反正既來之則安之,他就不用多花腦筋去想了。
君玉容端著兩個碗走入屋裡。
「咯,這是你的。」她也不管他要不要,逕出口將那碗青色米粥擱在床邊的木桌上,自己則坐在飯桌一刖大快朵頤。
捧起碗,燕皓一臉怕怕的問:「姑娘,這是什麼東西?」它能吃嗎?
瞧它黏糊糊的一碗,又青又白的,看起來就讓人倒胃口,要他吃下這種東西,老實說他還具沒那個胃口。
「米粥。」君玉容連回頭望他一眼也懶,逕口口吃著碗裡的粥。
「呃……姑娘,我知曉山野生活諸多不便,可也不該簡便至此,除了這碗米粥之外,難道沒有其它食物可供選擇了嗎?」
吃個飯也不得安寧,君玉容不禁怒氣上湧,重重地放下手中的碗筷,身子一轉,語氣冷漠的開口,「公子若嫌棄這碗粥太過簡便,大可自行下山到城裡找家客棧大吃一頓,我保證絕不強留你。」
哇!好冷的一張俏臉啊!向來天不怕地不怕,連命都敢拿來玩的燕皓,不知怎地,就是特別怕這女人擺臉色給他瞧。
他連忙捧起碗筷,陪笑道:「我吃,我這就吃,你別生氣,我現在就吃。」他很勉強的扒了一口粥,小心翼翼的咀嚼……
咦,想不到這不怎麼好看的米粥,吃起來的味道還挺不錯的。
確定這碗米粥確實好吃,燕皓立刻狼吞虎嚥起來,不一會兒就吃完一碗,他把空碗邊給她,「姑娘,能否再來一碗?」
「沒了。」哼!收留他供他吃住已是她最大的底線,這傢伙若想跟她搶食,她就把他丟到屋外,讓他自生自自滅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