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文 / 艾柔
騙人,根本是痛死了,但被他吻住所以叫不出來。「你——混蛋。」子夜在他終於將嘴撤離開她時罵道。
「別動。」該死,子夜根本不瞭解情況,而他又快把持不住了,他再度封住她吵死人的嘴,接下來便以緩慢的速度移動身子,一進一出。而子夜立刻捉住他的節奏,並配合得天衣無縫,不一會兒,當兩人雙雙達到高潮時,子夜更加用力的攀住曲爾先那個開始令她依戀的胸瞠。
事後子夜沉沉睡去,但曲爾先卻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他明白剛才子夜帶給了他前所未有的喜悅,及在高潮中全心的信賴。此刻心中漲滿了對她的愛意,他只想搖醒她大聲對她宣佈他依然愛她,恐怕比以前還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這一生是要不夠她了。
對!明天、明天一定要對她說明一切,包括他失態的那些舉動,記得明天就說。曲爾先擁緊懷中的嬌妻,帶著一抹明亮的笑容入睡,此刻誰能說他不是全世界最幸福快樂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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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裡這對新婚夫妻各持著一張超世界冷臉,彼此桀驚不馴的瞪著,好像在比賽誰最有耐力似的。
「下次能不能請你在找我時,不要弄得全世界都知道?」拉攏身上的一件西裝,子夜沒啥好心情的爬上床。
曲爾先心中的怒氣及恐懼仍未因她的存在而平息,天知道當他醒來時見到空出來的另一半床,心裡是有多害怕子夜已趁著他沉睡時刻離去。「也請你下次起床前先叫醒我好嗎?」這女人當真不懂他怒為何來?
「那要不要順便留張紙條呀?」她受不了的諷刺著。「拜託好不好?我只是去上個廁所耶!」子夜那張小臉全因窘困而皺在一起。
誰知道他竟衝出門外,大吼特吼,並將屋內每一個人弄醒,只為了追問有沒有人知道他老婆去哪了?最後在無人知曉下,他只好又快速回房,準備換衣去追回他那棄夫而跑的逃妻。
豈料他一回房便見著那個令他失魂落魄的小女人,而她只是披著件自己的西裝,瞪雙銅鈴大的眸子望著自己。
「我不知道。」他像個洩了氣的皮球靠回床上,語氣間充滿了無力感。
「難道你以為我會平空消失術?還是會在和你結婚後連夜逃回家?」子夜插著腰,火氣十足的準備發洩她的不悅。醫生常說生氣時會死很多細胞,而她也盡量避免去發脾氣,但這個男人——她的丈夫,竟讓她有在二十四小時內發兩次脾氣的高超本事!
曲爾先明顯的僵了下,原來她真是有這樣打算,但怎能怪得了她呢?畢竟昨夜的事她有權利生氣並——
「不會吧!你還真以為我——」子夜指著自己,「我看你可能是生病了,不然怎會如此發神經。」她伸手撫上他的額,開玩笑似的調皮捉弄。「嗯,我看看……雙頰發紅、額頭盜汗、舌干口燥……」她更加親暱的偎近他身子,故意將他的窘狀一一道出。
曲爾先一把捉住她的小手,「別鬧了。」他斥責著,但語氣則是盈滿寵溺。「我是真的擔心你會離我而去,尤其在經過昨夜之後。」他撇開頭不敢看她,怕在她眼中見到一絲鄙夷。
這男人肯定是還愛著她的,不然不會這麼在乎她的感受,唉!她黎子夜是何德
何能可以擄獲他的心,她實在是不知道,而自己究竟又能回報他多少,她自己也不確定。
子夜扳回他的臉,歎口氣道:「在昨天的神聖儀式後,我已經是你的人了,雖然我不是天主教徒,但我尊重在神的面前發的誓的,所以你放心,在沒有你的允諾下我是不會『真正』離開你的,畢竟我們已是『夫妻』了對不對?」子夜朝他眨眨眼。
「你真的這樣想?」他追問:「昨天的事你不怪我?」不會吧!女人天生是很會記仇的耶!尤其眼前的這個最厲害。
「小女子我怎敢怪大人您?我又不是膽大包天,萬一哪天您決定來出『殺妻』,我想是不會有人敢吭一聲的。所以為了小女子我的小命著想,我還是乖乖的服從才好,哪敢說得上『怪』您呢?」子夜的嘴巴雖是這麼說,可她的心中卻是想著不能輕易饒恕他,畢竟,昨夜的經歷是她出娘胎以來最害怕的一次,說什麼也不能在短短三年內忘記。
曲爾先翻了翻白眼,他就知道子夜絕不會輕易放過他,但有了她一席話的保證,心裡總是踏實多了,今後不必再隨時擔心她會棄自己而去。
或許他的想法會令人覺得男子漢大丈夫是頂天立地的漢子,怎麼可以為一介女子折腰?但,愛情是盲目的,它是會讓你放下所有的自尊及驕傲,只為博取伊人一笑,而愛情果真是如此奇妙。
「我向你道歉,誠如我昨晚所言,我只是想以此來折磨你,讓你也嘗嘗我為你所受的苦及委屈。」他柔情的凝視著她,打算向她做最深情的告白。「自上回在山上那次後,我原已打算不再和你有牽扯,因為你的態度是擺明了厭惡我。」
子夜知道曲爾先是在告白,但一股歉疚感頓時滿滿充塞在胸口,直責怪自己當初為何要拒人於千里之外,最多十里之外就可以了嘛!何必非得逼人步上絕路呢!
「直到爾言通知我,你和伍頌文不會結婚時,我才又重新燃起一絲希望,拜託爾言幫我再次追求你,至於什麼方法你也全知道了。」
子夜點點頭,但視線不曾稍稍偏離過他。
「而你我共枕的那天,在你回應我的愛撫時口中喚的竟是伍頌文。傷心是必然的,而痛心則是深上加深,所以我才會冷漠的加以傷害你,並袖手旁觀黎伯伯打你,但其實我捨不得極了。」曲爾先希望子夜明白,他的一顆心早已懸在她身上,而她的棄之敝屐無疑是在自己心上戳一個大洞。
她可是無姑且痛極了,天曉得她爸生氣時的手勁有多大,害她足足冷敷了一天才完全消下去。
「昨天望著你紅腫的雙眼,我知道你肯定是為了逃避不了這樁婚姻才會……」
「停。」子夜雙手舉起要他暫停。「事情才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少亂冤枉人了。」
「可是……」不是嗎?但除此之外還會有什麼原因?
「難道你不知道母女之間的話別是很感人的?而父女之間的親情是很難割捨的?」傻瓜,就只以為全天下你感情最豐富嗎?
「喔!」他恍然大悟。「我想你爸媽對我的印象一定是大打折扣,我實在不希望他們不喜歡我,認為你嫁我是糟蹋了你。」他心有慼慼焉。
本來嘛!在以為黎沂仲喜歡自己前,曲爾先肯定子夜一定能到手,如今人已在懷卻失去了兩位老人家的厚愛,難道有得必定會有失嗎?
子夜丟開身上的西裝,也不去管布料高貴的它適不適合冰冷的地板,一味任性的拉著曲爾先躺在床上並趴在他身上取暖。「才不呢!我媽可是愛死你了,她還勸我要好好抓住你,因為你比頌文還適合我。」她雙手疊在下巴,朝他綻開一朵笑靨。
「真的?!」他順勢抱緊了她,並在她頰上印上一吻。
「嗯!」她回了句。「我們打個商量好不好?如果你願意忘記以前我對你的所作所為,或許我也可以忘記昨天的事,並讓我們一切重新再來,你說好不好,癡情老公?」她屏息以待,這是個絕佳的好主意,如果他不合作,她一定一腳踹他下床去死。
這是真的嗎?她當真願意重新再來?曲爾先認為自己可能需要下床去撞一撞牆壁,才能確定事情的真偽。「你的意思是願意試著愛我?」哦!老天真是眷顧他。
「我喜歡你,現在很可能還談不上愛,但只要一讓我愛上你,只怕是你苦難的開始嘍!所以你最好有心理準備。」她開玩笑道,而愉悅的話中帶有些許苦澀。子夜凝視自己帶疤的手,雖然傷口已淺,但留在心中的傷卻是一生也癒合不了。
「還痛嗎?」執起她的手,曲爾先柔柔一吻,而由手傳至內心的電波,微微挑起了子夜身體上的蠢動。
子夜伸回手,調皮道:「昨夜你可壓死我了,今天我要報仇。」她狠狠的啃了他一記,滑溜似的鑽到被單底下,曲爾先欲抓回她卻大大的失了手,只來得及搔了她癢。
子夜一陣尖叫,接著便開始她甜蜜的折磨。「昨天我沒看清楚,今天我要再仔細瞧它一遍。」她咕噥的宣佈。
這下可換曲爾先低吼連連,「子夜別——」
門外恰巧傳來一陣急促敲門聲,「子夜,你沒事吧!」曲爾言顯然是很著急,「大哥,你可不能動手打老婆哦!」
「走開。」曲爾先凝集全身力量,喊出致命性的一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