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逃婚狐精

第14頁 文 / 艾玫

    但是黑曜在場。

    「相公,你好傻。我本是岷山上的狐狸,夫妻一場只是兒戲,你何必在意?」咬定銀牙說出殘忍的話語,她必須斬斷他的情絲。

    「我就是要在意,我就是不讓你走!」

    從她僵硬的口吻就知道那不是肺腑之言,他將她緊緊摟住不願放手。

    如果可能的話她也不想走呀!她終於忍不住在他懷中低聲啜泣。

    「夠了!」黑曜陰沉地說著,一揮衣袖緊擁的他們就被分開。「我沒空聽你們話別,走!」

    他又一揮衣袖將白蓮捲到身邊,將她擁入懷中飛向天空。

    「娘子啊!」急急追出門外的劉慶什麼也沒抓住,只有望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空中。

    第八章

    黑狐村

    「你究竟要哭到什麼時候?」

    黑曜將白蓮帶進新房後她就一直低頭哭泣,對他絲毫不搭理。

    「別哭了,這樣我會心疼的。」他伸手想碰觸她的肩膀卻被她側身閃過。

    「白蓮!不要惹我生氣。」他在她耳畔低聲恐嚇道。

    「你生氣呀,大不了殺了我。」她拭去臉上的淚痕勇敢地回嘴?

    「你……」原來她剛剛的順從是裝出來的。「你就一心惦記那個蠢夫?」

    「不許你這般說他,他是我的相公。」她對他的憤怒視若無睹,反正他已經沒有可以威脅她的事情。

    「他是你的相公,那我是什麼?」他強迫自己忍住心中的怒意,把伸起預備摑她的手硬是縮下。

    「你是黑曜,我的哥哥。」

    「我是你父親的義子,但不表示我是你哥哥。」他又將手伸向她的肩膀,在她閃躲之前攀了上去。「而現在,我是你的相公。」

    「不是!」她將他的手從自己肩膀上移開。「我對你只有兄妹之情。」

    「是也好,不是也好,總之你嫁給我了。」他臉上漾起一股神秘的微笑,「感情可以慢慢培養。」他翻身將她的嬌軀緊緊抱住躺上床鋪。

    「住手!」她奮力掙脫他的擁抱,急急翻身下床。「你如果碰我,我就死給你看。」

    「死?哈哈。」他跟著坐了起來。「哪個鬼差敢來這兒抓你?」

    「狂妄之至。」她取過桌上的茶潑了他一臉。

    「看來你是真愛那劉慶。」他用衣袖拭乾自己臉上的水漬,嘴角帶著一抹詭異的微笑。「我不喜歡用強。看來只有等你忘了那蠢夫,願意終身陪伴我時,我再跟你圓房了。」

    「那一天永遠不會到來。」她斬釘截鐵地說。

    「是嗎?」他走向房門回頭望了她一眼、「劉慶只是個凡人,壽命最多也只有百年。百年之後會有什麼變化恐怕難以預料。」

    「我對他的愛不會改變,無論他是死是活。」她信誓旦旦地對他說。

    「好大的口氣,就讓我拭目以待。」他又是一陣狂笑,「我等著你愛上我。」

    「你作夢!」

    她又端起一杯茶水準備向他臉上潑去,卻被他略帶恨意的眼神驚懾住,「作啥這樣看我?」

    「記得嗎?你曾經對我說過,如果我能成為狐族第一高手就會愛上我?」他的眼中泛出了回憶的微光。

    「我……那是說著玩的。」她低下頭囁嚅回道,不敢正視他的眼睛。

    「說著玩的,哈哈,你是說著玩的。」

    他轉身走出房間猛然關上門,「砰」的一聲驚斷了她的思緒。

    她知道錯了。

    「哥哥?」紫薇聽到黑曜用力摔門的聲音擔心地靠了過來。

    「沒事。」他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沒想到多年來我的努力對她來說只是一句玩笑話。」

    「玩笑話?」紫薇不解地問道。

    「嗯,只是說著玩的。」悲哀從他的胸口湧上眼眶,他趕緊用衣袖遮著眼睛。「我累了,改天再說。」

    「是。」紫薇識相地退下。

    走進房裡他歎了口氣,原來她……

    只是說著玩的,

    *****

    英德鎮

    「爺,您為什麼要走?」家裡的丫鬟問著劉慶,他只有無奈地苦笑。「我要去找你們主母。」

    「夫人嗎?」

    「是。」他點點頭,自從前夜她被黑曜劫去後他一直魂不守舍,打定主意要四處流浪尋她。

    「爺,那也用不著散盡家財……」

    「這趟旅程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來,或許這輩子都回不來了。」他已經做好心理準備。「還是散盡了好,反正金錢乃身外之物,來來去去又有何妨?」

    「爺說的話真深,奴才聽不懂。」

    「用不著懂……去倉房領些銀兩走吧!」

    除了一個簡單的行囊和旅費外,他將家中所有的金銀財寶分散給人?

    又恢復原來的窮樣兒了,他無奈地自嘲。

    該到哪兒尋白蓮去呢?

    他雇了一輛馬車,在一個月內踏遍附近的州縣,卻毫無頭緒。

    「這位爺,前面就是岷山山境,在下不送了。」馬車伕收過他的銀兩將馬車掉頭。

    岷山……好深刻的記億。他第一次就是在這裡遇見白蓮的啊!

    「說不定又回來這裡了.....」

    抱了一線渺小的希望,他走進遼闊的岷山山區。

    「白蓮!白蓮娘子呀!」他放開喉嚨一路呼喊著,迴盪在耳邊的只有山谷的回音。「白蓮!你聽見了嗎?」他不放棄地繼續喊道,希望這聲音能傳到她的耳際。

    幾隻飛鳥被他的聲音驚嚇地騰空而起,聲嘶力竭的他倚靠著樹稍作休息後,又張開喉嚨大喊:「白蓮!白蓮娘子!」

    一陣大雷雨忽地落下,捨不得找地方躲雨的他還是不停地呼喊苦「白蓮、白蓮」。在轟隆轟隆的雷聲下,他的呼喚根本毫無作用,但他仍不願放棄。

    只要能讓她聽見一聲就好。

    「白……蓮……」他繼續有氣無力地呼喚著,一個不小心就滑落到了山澗中。

    好冷,從來不知道山上的氣溫這麼低。他從山澗裡爬起,抖抖濕透的衣裳,重新放開喉嚨大喊:「白蓮!白蓮娘子!」

    連回音也沒有,他歎了口氣。

    或許她不在岷山吧!否則哪裡會對他的呼喊置之不理?

    豆大的雨點嘩啦嘩啦地從天上落下拍擊他的身體,他再一次無力地大喊。「白蓮!」

    聲音浩浩蕩蕩地傳人了白狐村。

    「爹,您聽見沒有?」在廳上的白荷問著父親:「有人在叫大姊的名字耶。」

    「聽見了。」白父屈指算算後皺著眉頭。「劉慶上山來找蓮兒。」

    「那該怎麼辦?」白荷憂心忡忡地問道。「總不能放他在山裡亂闖,要是碰上了什麼精怪可就沒命了。」

    「荷兒,少管閒事。」白父一徑閉目養神去了。

    「爹!」白荷撒嬌似地拉拉他的衣袖。「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您就讓孩兒去看看吧。」

    「去。」白父揮揮衣袖,白荷高興地領命離開。

    *****

    暴雨來的快去的也快,雨停後他望著夕照,該是黃昏時分了。

    山的黑夜來得特別快,今夜他該住什麼地方呢?

    上回他在偶然間遇到了楊椿才幸運地過了一宿,那麼這次應該到哪去?

    邊走邊想之際他的腳被樹籐絆住,狠狠地跌了一跤。

    「劉慶,你太不小心了吧!」白荷一直在旁邊觀察他。

    「娘子?」他抬頭朝著發聲處望去,卻什麼也沒有看見。

    是錯覺?他喃喃自語,是太想白蓮才會以為聽到她的聲音。

    「真好玩。」白荷惡作劇的興致又發作了。「劉慶,你不用找我了,因為我已經死了。」她模仿白蓮的聲音說道。

    「娘子?」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怎麼會死?你不是法力高強嗎?」

    「我呀,沒有你就活不成,所以就死了。」白荷一邊裝著一邊壓抑心中想笑的衝動。「我好寂寞,你快來鬼門關陪我!」

    「我知道了。」他點點頭應諾了這個要求,一頭就往樹上撞去。

    「哎呀!」沒想到他真的尋死了,白荷趕緊跳了出來。「劉慶!」

    「娘子……我來陪你了。」眼簾已經被紅色的鮮血遮蔽的他看著白荷安慰地笑著,整個身軀猛然倒在地上。

    「糟了糟了……這呆子。」白荷知道自己闖了大禍,左看右看發現不遠處有座破廟。「就帶他去廟裡療傷吧!這呆子。」她真的要被氣昏了。

    當白荷將劉慶拖進破廟後不久,一雙男女也跟著進來,她抬頭一看。「菱妹,妹夫!」

    「二姊好。」他們向她點頭示意,又將視線轉向昏迷中的劉慶。

    「果然是劉兄。」楊椿向白菱說道。

    「是呀,沒想到原來是他跟大姊……」白菱的眼中閃出了光芒。

    「你們瞞了我什麼?」白荷直覺聽出他們話中有深意。

    「二姊,這位相公是故人。」楊椿必恭必敬地回答道;「大姊出嫁前夕來到岷山,不料就這麼碰上了。」

    「呵,原來你們認得他。」白荷臉上堆起了笑意「這傢伙是個多情種子?」

    「恐怕不是。」楊椿的語氣變得相當嚴肅。

    「唔?」白荷的好奇心更強烈了。「你們現在打算怎麼著?」

    「讓劉兄見大姊一面。」楊椿語氣堅定地說。

    「不成,黑曜大哥的脾氣倔得很,要是他一去鐵定沒命。」白荷搖搖頭拒絕這個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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