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文擬思
「你……」徐亦豪臉色」變,他幾乎忘了這回事了。「你是認真的?」
「再認真不過!」直到他被打得遍體鱗傷,她更驚覺她對他的感情遠超過自己所想像。羅玟堅決地道出她的心意:「我喜歡他!我愛他!所以我無論如何都要救他!」
「你愛他?」她的話讓徐亦豪惡狠狠地盯著半死不活的邢懷遠,恨不得在他身上開幾個窟窿。他非常懊惱當初自己幹嘛要帥承諾她這個,現在後悔又太丟臉了。
「對!或許他沒有你勢力大、沒有你威風,可是我就是愛他!」
「好!我說過要還你」條命的,現在我就還給你。」即使再不情願,他還是要手下放開邢懷遠。「不過機會只有」次,你現在用掉了,以後如果發生什麼事不要來求我。」
默默地看他」眼,羅玟臉色沉重地走到邢懷遠身邊,將他攙扶起來欲走出門外。幾乎是同一時間,會議室的門被人「碰」一聲地撞開。
「羅玟!你沒事吧?」是毀了一個花瓶才得以脫身的劉展翔。
「我沒事。」回頭望著臉色難看的豪哥」眼,她明白必須趕快離開這個地方。
「快來幫我把他扶出去!」
兩個人七手八腳地將一個大男人以極其迅速的效率搬出會議室,飛也似的逃出大門。為了怕徐亦豪反悔,羅玟不時地回頭張望,直到他的臉消失在門扉之後。
「現在怎麼辦?我們急著逃難,可是只有一輛摩托車。」劉展翔有些苦惱地問,他實在不想多待在這個地方」秒。
「只能三貼回去了。」羅玟相當擔心昏厥過去的邢懷遠,不時地替他擦去臉上的血跡,一邊抬頭白了劉展翔」眼。「難道你想留在這裡?」
[這……好吧!」否則還能怎樣呢?看來若是不幸遇到警察,光繳今天違規的罰單,邢懷遠和劉展翔」個月的工都白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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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邢懷遠帶到哪裡去呢?這件事可讓羅玟與劉展翔傷透了腦筋。看他被打得遍體鱗傷,帶去醫院鐵定被警察盤問個沒完;若是帶他回家嘛,可能會讓邢母嚇掉半條命。
「怎麼辦?羅小妹,要載他去哪裡?」脫出危險範圍後,劉展翔終於可以歇一口氣,只是像現在三更半夜把車停在半山腰討論要去哪裡,他還真頭一次經驗。
「我也不知道,起碼要帶他去一個可以擦藥的地方。]
「已經這麼晚了……」劉展翔看看手錶,晚上十二點半。「這個時間回家,肯定被我娘劈死。」
「你晚回家,我也一樣晚回家啊……」突然靈機一動,羅玟彈了彈手指。「對了!可以帶他去我家,反正我家一年有三百六十四天只有我一個人在。」唯一的例外大概只有除夕夜那天吧?
「那就這麼決定了!」兩人一陣商議,風塵僕僕地又把邢懷遠載到羅玟家。
千辛萬苦將邢懷遠救出火坑、搬回家裡,羅玟和劉展翔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氣喘不休。本以為沒人的家裡,突然由內室走出一個人。
「哇!」羅玟看到人影,嚇得從沙發上跳起來,但等她定睛」看——「媽!你幹嘛嚇人啊!」今天是除夕夜嗎?
「我才被你嚇到呢!你不是要我回來煮飯給你吃嗎?我今天特地推了牌局回來,怎麼知道你這麼晚咦?這一位是……」羅母疑惑地看著劉展翔,一屁股坐上另一張沙發,沒想到這一坐,昏迷的邢懷遠倒成了肉墊,害羅母以和羅玟極為相似的動作,也嚇得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這……這什麼玩意兒?」朝後看了」眼咦?又是個小伙子?「羅玟!你給我解釋清楚,坐著的這個人和躺著的這個人是怎麼回事?而且還滿身是傷!」
羅母板起臉孔,心想自己真的太久沒回家了,女兒交了什麼樣的朋友她都不知道,居然和男孩子廝混到這麼晚,還死的死、傷的傷。
「伯母,我叫劉展翔,是羅玟的學長。而這個被打昏的,是羅玟的男朋友,叫邢懷遠。」情勢所逼,如果不這麼說,他一定會被羅母丟出去。邢懷遠,你要原諒我善意的謊言,劉展翔暗自祈禱著。「剛才他送羅玟回家,路上遇到流氓,為了保護她才傷成這樣的。羅玟沒有辦法一個人把他扛回家,只好拜託我一起扛。」
「哦?!是這樣嗎?」羅母懷疑地看看羅玟,後者忙不迭地點頭。「那你還不趕快拿急救箱來!」
一證實是心愛女兒的男朋友,羅母態度馬上一百八十度轉變,蹲下身來察看邢懷遠的傷勢。
「唉,怎麼傷成這樣,可惜了這麼」張俊臉了……」所謂「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滿意」,現在羅母對邢懷遠大概就是這種情況,完全忘了女兒還只是個高中生。
「從上次媽聽隔壁黃媽媽說,就覺得你一定交男朋友了,你還死不承認……」
「好啦!媽,不要再囉嗦了,先替他上藥吧,」羅玟」把將藥箱拎到羅母面前,暫時阻止她滔滔不絕的碎碎念。
三個人以最不驚動傷患的方式將邢懷遠上好了藥,幸好都只是些皮外傷。可是邢懷遠一直昏迷不醒,羅玟不禁愈來愈擔心。
「怎麼辦?他為什麼一直沒有醒過來?」
「會不會是腦子被打壞了?」劉展翔抓著他的頭左瞧右看。「好像還好嘛。」
「你這樣他會很不舒服的!」羅母拍掉劉展翔的手,順手指著一扇緊閉的門。「你們兩個把他搬到那裡的客房去吧,等明天再到醫院仔細檢查就行了。」
結果,又是一陣兵荒馬亂,邢懷遠終於可以平靜地躺在床上。想當然耳,負責搬運的兩人又是喘吁吁地倒在」邊。
「羅小妹。」劉展翔若有所思地盯著床上的邢懷遠。「我還是第一次看他這麼狼狽的樣子。我想,他真的很喜歡你耶!」
「喜歡我?」意識到自己音量太高,羅玟壓低聲音:「他會喜歡我才有鬼呢!」
「你不要被他那副假仙的樣子拐了,憑我對他的瞭解,他絕對愛慘你了。」劉展翔信誓旦旦地點頭。「他從來沒有跟任何」個女孩子走得這麼近過,也從沒有這麼關心一個女孩子過。而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望了一下愣住的羅玟,他繼續說:「你不要看他對人好像有點冷淡,其實這傢伙很死心眼的。」
「不可能,我問過他了。」羅玟想起那天邢懷遠來找她的事。「我當面問他喜不喜歡我,可是他的反應……簡直太令人難過了。」
「像他這種人臉皮薄,你愈逼問他愈不會說的。要以退為進!」劉展翔轉過頭面對羅玟:「以退為進,你懂嗎?慢慢地旁敲側擊,他的狐狸尾巴漸漸就會露出來了。」
「你到底是他的好友還是損友啊?」聽了他的話,她忍不住莞爾。「反正我已經把話說絕了,和他大概不可能了。」
「結論別下得這麼早。」這羅玟也是一直鑽牛角尖,劉展翔搖搖頭。「你一定不知道,他每天放學都躲在側門口等你,直到你走遠了,他才離開。」
『真的?]。羅玟難以置信地往床上看」眼。他每天都在等?那下午他突然出現,並不是湊巧路過嘍?
「是不是真的,看今天他自己現身來挨打就知道了。有時候凡事退一步想,你會看到更多東西。」
羅玟沉默下來。她真的能看到她想看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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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吵!耳邊不斷傳來嘰嘰呱呱的聲音,讓剛清醒過來的邢懷遠頭痛不已。他睜開眼默然地望著眼前陌生的地方,然後,他看到自己的好朋友以及那個讓他牽腸掛肚的丫頭正以」種驗屍的專注眼光盯著他。
「欸,他好像醒了耶!」
「是啊是啊,睡了一整夜也該醒了。」劉展翔打了個呵欠,心想這傢伙終於醒過來了。因為擔心邢懷遠的傷勢,他和羅玟徹夜沒睡在旁邊照顧,害他還要冒著被母親用家法處以極刑的風險,這可不是請」頓飯可以了結的。
「他醒過來了嗎?」在客廳聽到兩人的對話,羅母拿著一顆止痛藥及一杯水走了進來,遞到邢懷遠面前:「你頭一定很痛吧?把這個吃下去。」
這位伯母是誰?這又是什麼?邢懷遠無言接過藥,心裡一片「霧煞煞」。但是看到羅玟向他點頭,劉展翔也催促他吃藥,他只好道了聲謝,順從地把藥吃下去。
「你一定不知道我是誰吧?」羅母看他這麼乖,呵呵地笑了起來。「我是羅玟的媽媽。昨晚多虧了你保護羅玟,她才不會被街上的小流氓欺負。她交了你這樣的男朋….:」
「媽!」羅玟急急忙忙地打斷她,一邊眨眼跟邢懷遠使眼色。「他才剛醒,一定很不舒服,我們不要跟他說太多話。」
「喔,你很不舒服嗎?!我倒是疏忽了。」
「伯母,我還好。」邢懷遠疑惑地看著劉展翔和羅玟在羅母后頭擠眉弄眼又比手畫腳的,忍不住皺眉問道:「你們兩個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