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調戲淑女

第8頁 文 / 阿惋

    「恐高症?」她思索了幾秒鐘才將這三個字具體化先是挑眉懷疑然後放聲大笑。「怎麼可能?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沒心沒肺沒感覺的人想不到你也有害怕的事真不可思議。」

    安沐恩作個手勢。「快下來。」

    我的天啊!這男人說話當真從不用驚歎號的嗎?侈樂曦翻翻白眼瞄了他厚實的大掌,撇過頭不理會他。還由原來的坐姿改為半蹲,再小心翼翼地維持兩邊平衡起身而立等站穩腳步。便大膽地在寬度僅十五公分不到的欄柱平面上來回行走。

    「如果……我不小、打滑了腳,你能不能克服恐懼及時拉住我?」她突然丟給他一個問題。

    「危險快下來。」安沐恩避而不答她的假設題,大手依然堅持地朝她伸出。

    見他一臉平靜無波的模樣,侈樂曦偏要和他作對扮了個嚇不著人的鬼臉。她開始在狹窄的欄柱上隨興所至的哼歌低吟手舞足蹈。

    安沐恩微微蹙眉,他要是再不阻止,她的恣意胡鬧恐怕下一秒鐘就得因捨命救她而極不雅觀的昏死過去!他輕易握住她的柔嫩掌心緊緊不放沉下聲道:「玩夠了吧。」

    侈樂曦終於靜止下所有動作,彎腰湊近他眼前眉對眉、眼對眼的定定凝視他。「也行只要你告訴我為什麼排拒我?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他面無表情的臉上因她的問句泛起些微震盪,轉瞬間又平復。「我沒有。」遲疑掙扎他終究做了違心之論。

    「你就是有。」她的語氣像是在指控某項滔天大罪。「你總是禮貌的稱呼我侈小姐、小心謹慎的和我保持距離。你對我加諸在你身上的努力完全視若無睹。我多麼希望你能像沐聖一樣跟我鬧、對我笑就算是偶爾說些挖苦人的話我也不在意你懂不懂?寧要排拒我,讓我看一看躲在面具下的人究竟擁有一顆什麼樣的心。」

    安沐恩回以長長的沉默回望她的眼眸裡平靜得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然而他的心那顆侈樂曦一直嘗試親近的心,此刻正翻騰著駭人的驚濤巨浪。

    他無法忽略也逃避不了她的指責,因為他的確是處心積慮地將她區隔在另一個世界。

    從小遭母親惡意遺棄,育幼院成為他的家修女媽媽們、沐聖和沐喜成了他心中認定唯一僅有的親人。也是他情感的唯一托付出口。

    他一直告訴自己要習慣控制一切尤其是感情。一旦事物操在他掌中隨正常軌道運轉,他便不需畏懼失去與否畢竟他已做好了萬全的心理準備。

    然而闖入他生命的防樂曦就像一樁不折不扣的意外。

    五年前!他前往明日飯店集團應試當時不過剛滿二十歲的她,已經跟隨在父親身旁熟悉飯店運作業務。沒有半點富家女驕縱氣息的她,對工作認真負責,行事果斷明確儼然已具大將之風。

    兩人的相處時間隨著他職位高昇而日漸增多坦率,熱情的她有一種天生自然的光芒擾亂,他平素波瀾不耜的心吸引他越走越近。他無法抗拒眼睜睜看著固執堅守的舊有情感,秩序逐漸分崩離析。

    他不斷提醒自己,她是他掌握不了的變數一句話、一個轉身都有可能讓這段從未真正開始的情感胎死腹中,他怎能坐視自己辛苦建築的防護牆逐,日崩潰跟著陷入一片混沌不明的局面?

    這場關於愛情的賭局他始終下不了注。

    「閣下真是將沉默是金這句話發揮到極致。」他的不署一詞深深傷害了侈樂曦,她出口冷言諷刺驟然甩脫他的手掌,包圍一舉跳下欄柱由他身側筆直走過。「算了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吧。」

    聽見她聲音中傳來的疲憊安沐恩費力壓抑下轉身拉她的衝動佇立原地,一抹黯然神色滲進他深邃眼瞳裡而無邊的黑暗夜色悄悄地將他完全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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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涼夜襲人。

    靳朗和白潔的身影在月色映照下一前一後的移動,沿著花園小徑返回白宅。

    「喂,你道歉了嗎?」白潔一開口就來個沒頭沒腦的問句。

    「什麼?」靳朗心不在焉的反問。

    不知為何他的思緒,老是固執地圍繞在小丫頭沐喜身上打轉,他發現自己突然對她的過往產生高度興趣。尤其是她和那個姓安名沐聖的無禮傢伙。他們之間的關係只是單純的青梅竹馬之情嗎?或者這其中還存在更耐人尋味的感情因素?許多問號在心中徘徊,讓他莫名的亟欲一探究竟。

    「你想裝傻呀?沐喜道歉道。」白潔蹦到他眼前一臉理所當然。「別想耍賴喔!我可是親眼目睹你在光天化日下調戲良家婦女的惡行,害沐喜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跑回家你絕對要負起責任。」

    靳朗被她誇張的動作,拉回注意力忍不住啼笑皆非說:「哭有什麼大不了?義正辭嚴的大法官別告訴我,你連人體百分之七十由水分組成,這點普通常識也不懂。還有如果我得向每位受過我垂青調戲的女性同胞自責,恐怕喊我爸爸的小孩就可以一路回紐約去了。」

    白潔搖搖頭,顯然對他的脫罪之詞不敢苟同。」嘖!我現在才看清楚你醜陋的真面目,原來靳大攝影師不但勾引女人的技巧一流,連推卸麗任的口才也不落人後。難怪有許多只長胸部不長大腦的女人肯前仆後繼地為你犧牲奉獻,而且完全不在乎自己用的是第幾手貨。」

    「過獎、過獎。那些女人總比姑娘你只生得一張利嘴。胸前卻不長几兩肉來得要好吧。」靳朗笑意淡淡的賞她一記回馬槍抬手擋下她的鐵拳突襲。

    「人身攻擊是小人行徑!」白潔張牙舞爪的揮過另一拳。

    他輕鬆自在的側身躲過。「那你又在幹嘛?如果我沒記錯好像有一句話叫君子動口不動手。」

    「反正我又不是君子。」白潔小聲咕噥一句見佔不了他的便宜,索性抽回手向兩旁做個伸展動作,故作驚訝狀。「哎呀!打到你了?是不好意思,我飯後有效運動的習慣幫助消化嘛。」

    「你慢慢消化不打擾了。」靳朗逕自掏出鑰匙開門忽又頓了一下轉頭看她。「小鬼,那個安沐聖真的不是沐喜的親哥哥?」

    「唔!他們的感情的確好得像親兄妹一樣。不過論起血緣倒是一點關係也沒有,那個酷哥沐恩和沐聖才是名副其實的親兄弟。」

    「原來如此。」靳朗兀自沉吟。

    「怪了你突然問這幹嘛?」白沽臉上閃過一絲狡黠促狹的笑,若無其事又說:「其實呀,以我之見,他們從小一起長大說不定早就日久生情,由兄妹之情晉級到情人之愛羅。」

    靳朗輕佻眉梢心中倏地有股揮之不去的煩躁感,用力推開門,「啪」地一聲亮了燈不再說話。

    「我這個推測應該還算合情合理吧?」白潔可沒這麼簡單就放過他亦步亦趨地跟隨存心撩撥刺激他。」近水樓台先得月,郎有情、妹有意兩人一拍即合。哎喲!靳老頭你企圖謀殺啊?」她輕揉撞上勒朗結實後背的俏鼻邊抱怨邊探頭順著他的目光往沙發望去。

    「很意外吧!」沙發上端坐著一個巧笑情兮的美麗女子,她的問句擺明對準靳朗而發。

    「哇!你、你怎麼來了?」大事不妙基地遭敵方非法闖人、我軍速速自行掩護逃生。

    「你能來我就不行嗎?」女子以手掠掠波浪捲發理所當然的反問。

    白潔動作飛快地躲回靳朗身後,一手緊拽著他的上衣不放拿他當現成的擋箭牌。她微探頭瞄向眼前神色泰若自然的女子一雙機伶的眼同時不停地四下左右張望。

    「老爹我還沒玩夠絕不輕言棄守台灣跟你回紐約去你早點死心吧。」她扯開嗓門朝四周大聲嚷嚷發表聲明。

    白潔,也就是沙發上那名女子的視線仍一瞬不瞬地與勒朗對望。好些片刻才轉移目標對上已進入備戰狀態的白潔。「別叫了就算你喊破喉嚨,老爹也不會突然蹦出來給你個驚喜。」

    「你的意思是……老爹沒御駕親征?」膽子大了些她露出半截身子問。

    「沒錯,不過你別高興得太早,我可是奉了老爹大人的御旨特來捉拿你這個朝廷逃犯回去受死的,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她的語氣顯得不怎麼認真。

    「去!中點講嘛!害我差點奪門而出。」白潔鬆口氣大搖大擺地自擋箭牌身後晃出來,一古腦兒地癱進沙發裡修長的美腿大刺刺地交疊上桌,成復她平日不可一世的高姿態。

    「小女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不回去就不回去反正老爹遠在天邊,管你領了聖旨還是十二道金牌都不關本姑娘的事。」她早打定主意要賴到底。

    出人意表的白芷只是一臉無所謂的聳聳肩。「悉聽尊便,反正我只是藉逮捕你的名義乘機多休幾天假。」

    「你在紐約和米蘭不是還有幾場秀?」靳朗隨口問起移步向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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