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愛麗絲
「所以你跟著母親姓孟?」
「嗯。」
孟樵熾熱的唇舌輕輕的啃吻著臣曼渾圓的肩膀,他的舌熱情的挑逗她、勾引她,逐漸使她的神智迷離不清。驀地,門鈴竟大殺風景的響了起來。他不想理會,無奈電鈴聲急促的響個不停,接著連床頭的電話也響了。臣曼躲進被單裡,「去看看吧!」他赤裸著上半身,無奈的套上長褲,一邊拿起無線電話,一邊走去開門。「Cat?」他無比詫異,「你說你在門口?!」
打開門,Cat果然站在門外。
「我的外套留在你房裡,我進去拿。」
孟樵攔住她,「你在這裡等等。」
「為什麼?」她朝屋裡探了探頭,「你屋裡藏別的女人啊?」
他沒回答,逕自走進房裡。
臣曼已經穿好了衣服,而且將Cat的紅色外套拿在手上。
孟樵知道她誤會了,急忙想解釋,「其實我跟她沒什麼……」
昨晚他在接到葉歆的電話前,正和Cat及彼得討論下一張專輯的歌。
「我跟你也一樣沒什麼。」臣曼臉色蒼白的將外套擲到他身上。
「你聽我說……」孟樵伸手去拉她,但被她用力的甩開。
手機在這時候響起,是巨曼的。
她深吸一口氣,面無表情的接起電話,兩秒鐘後,倉皇失措的飛奔出去。
第九章
臣曼匆匆趕到醫院,母親仍在手術室裡。
紀軒一見她一臉歉然,「都怪我不好,居然沒發現你母親偷偷跑出療養院。」
「她現在怎麼樣了?」
「她去找姜中豪,結果發生車禍,現在替你母親動手術的醫生是我的學長,他的醫術很好,你不用太擔心。」他將一個略微有些破損的牛皮紙袋交到她手上,「這也是你母親帶出去的東西,交給你了。」
臣曼打開紙袋,裡面儘是些發黃的剪報,還有法院給父親的判決書。
「又是為了我父親的事。」她無力的在長廊的椅子上坐下。
紀軒也很無奈,「無論我用什麼方法,一直無法解開她心底的這個結。」
她低頭沉吟著,「除非,我父親得到平反。」
可面對G&P這樣龐大的企業,想依法律途徑為父親翻案的機會看來是微乎其微,她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利用自己身為姜羽秘書的身份,更進一步的深入公司核心,也許能在當年的賄賂案裡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臣曼,」葉歆匆匆忙忙的從報社裡趕來,「伯母現在的狀況怎麼樣?」
紀軒望著手術室門外的紅燈說:「還在動手術。」
臣曼不安的問:「都過了兩個鐘頭了,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現在急也沒用,還是稍安勿躁吧!」紀軒轉頭問葉歆,「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
「現在各大媒體的記者還在警局圍著姜中豪呢!」葉歆忿忿不平的直罵著,「那個老傢伙倒挺捨得花錢,媒體的嘴都讓他的鈔票給堵上了,除了車禍意外,其他什麼也不能報……你母親找他,接著就在他的車上出事,太詭異了吧!」
紀軒瞪了她一眼,打斷她的話,「更有問題的話警方會調查,沒憑沒據的,當心人家反過來說你譭謗。」
「葉歆說的沒錯,在姜中豪的眼裡,我媽一定是個難纏的女人。」
想起母親這幾年精神上所受的折磨,臣曼對姜中豪的恨意又加深了幾分。
葉歆繼續打抱不平,「你母親去見姜中豪之前,曾寄了一封信到我們報社,可惜我們社長質疑她的精神狀態,所以根本不理會。」
臣曼雙拳緊握,更堅定要挖出當年賄賂案的真相。
手術室的門這時推了開來,穿著綠色手術服的醫生一臉沉重的走出來。
「還順利嗎?」紀軒上前問。
臣曼抓著葉歆的手,緊張的等著醫生的回答。
「腦部的血塊已經取出來了,但什麼時候清醒還有待觀察。」
臣曼心口緊繃著,她真怕醫生會對她宣佈,母親將從此面為植物人……
姜中豪和律師John剛從警局回到家裡,孟樵的車緊跟著也來了。
他一進門就冒冒失失的問:「為什麼會這樣?事情都過了這麼多年了,你為什麼還不放過她們?」姜中豪點燃一根雪茄,沒有回應。
「你能不能回答我為什麼?」孟樵的眼裡燃燒著兩簇熊熊烈火。
John咳嗽了一聲,「孟樵,我看你是誤會你爹地了。」
「誤會?既然是誤會,我就等著解釋。」
姜中豪揚起一邊的眉毛,從鼻子裡噴出了一聲冷哼,「我以為你是回來關心我這個爹地的,想不到竟是來興師問罪?」
「我只想知道為什麼,為什麼當初媽咪最崇拜的優秀企業家,竟會做出那麼卑鄙的事?」他帶著複雜的情緒凝視著父親。
「你所謂卑鄙的事是什麼?」姜中豪反問他。
「是你讓司機開車撞何麗琴的。」
「荒謬!」姜中豪冷笑一聲,氣呼呼的說:「是她帶著一疊八年前的舊資料主動來找我,莫名其妙的說要把我賄賂她丈夫的事公開,我可憐她已經神智不清,好心要送她回療養院,誰知道她竟半路發起瘋來,開了車門跳車,碰到這種瘋子,你要我怎麼辦?」
「她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也是讓你逼的。」孟樵還是不諒解。
John看不過去,開口仗義直言,「事實不是你表面所看見的那樣。」
他哼嗤一聲,「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這點你倒是做得很徹底。」
姜中豪怒斥,「不准對John這樣說話,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的長輩。」
孟樵吐了一口氣,「我無意冒犯任何人,我只是替苦主叫屈。」
「真正的苦主是你爹地,」John再也忍不住了,「你要是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跟我回香港。」
孟樵望著眉頭緊蹙的父親,點了點頭,「好,我跟你們回香港。」
開完刀後的第三天,身上插著維生器的母親仍昏迷未醒,臣曼疲憊的從病房裡走出來透透氣。在護理站前,她看見一個少女坐在輪椅上,正一臉甜蜜的握著公用電話聽筒和男朋友打情罵俏。突然,對孟樵的思念排山倒海的迎面襲來。
那日一聽說母親出事,她匆匆忙忙的離去,而他也不再解釋Cat和他的關係,甚至不關心她這幾天的日子到底怎麼過……或許是她太高估自己了,他不過是把她視為眾女伴中的一個罷了!
「臣曼。」身後有個男人叫她。
她轉過身,看見姜羽帶著一個女孩子走過來。
他介紹道:「這位是陳小姐,有五年特別護理的經驗,我想由她來照顧伯母,你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特別護理?」她錯愕的問,「我想,我恐怕負擔不起。」
姜羽對陳小姐說:「你先到病房去吧!」
陳小姐走後,他才道:「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我希望你不要拒絕。」
這幾天姜羽一處理完公司的事情便陪她守在醫院,臣曼感動萬分的說:「你不要對我這麼好,不然媒體又要捕風捉影的說我對你別有居心。」
他笑了笑,「這點你大可放心,我大哥一直是媒體注目的焦點,那是他的個性使然,但我不是。」她沉默了半晌,忽然問:「你爹地如果知道你這麼做,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
他扳過她的肩膀,嚴肅的看著她,「你以為我這麼做是在為他贖罪嗎?不!不是的。」
巨曼接收到他眼中的情意,是那麼認真而義無反顧,她垂下眉睫,閃躲著岔開了話題,「我肚子餓了,要不要請我吃飯?」
「想吃什麼?」他不逼她。
她不假思索的說:「陽明山上有一家庭園餐廳,裡面的西班牙海鮮飯味道不錯。」
「OK,你帶路。」
在車上,廣播節目正播放孟樵和杜纖纖的雙鋼琴演奏曲,臣曼的心像被觸動了傷口,隱隱作痛。
姜羽悄悄看了她一眼,「怎麼了?你的臉色不太好。」
她將廣播改成CD,迴避著,「大概是餓過頭了,胃有點不舒服。」
他體貼的說:「前面好像有間藥局,我去幫你買點胃藥。」
「不用了,真的不用。」
他也不勉強,接下來一路無言。
她不想到陽明山了,那裡會勾起她的回憶。
「對不起,我忽然想吃別的東西。」
姜羽放慢了速度,依舊體貼的點點頭,「沒問題,你想吃什麼?」
「可不可以回公司附近那家涮涮鍋?」
「OK。」
不想問的,可姜羽受不了她眼底的哀愁,「你很介意最近孟樵跟那個女歌手的緋聞嗎?」
「你是說Cat?」她深吸一口氣。
「應該是她吧!」
「沒什麼好介意的。」她苦笑著,「我跟孟樵已經是過去式了。」
「為什麼?」
「跟很多女人去爭一個男人是很辛苦的。」她感慨的說。
「你不覺得那樣比較有挑戰性嗎?」
她不以為然,「我可沒那麼大的戰鬥力。」
點點頭,姜羽決定不再多問。
從香港回來,孟樵一下飛機便打電話給臣曼,她的手機沒開,家裡的電話也是答錄機接聽,他決定宣接到家裡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