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筆玉
「不錯個頭!你少動妮妮的歪腦筋,小心我告密去。」唐澤嵐惡狠狠地瞪著他,對於好友的稱讚之詞,心底很是不悅。
「嘿,你這麼開不起玩笑啊?」胡臣鎧挑高眉。
說他喜歡這個小師妹還不承認,就口頭上吃了這麼一小滴滴的豆腐,也要氣成那樣,真是死鴨子嘴硬。
「你就別鬧他了,等會兒他生起氣,小心他真把你當初的風花雪月都告訴你老婆,你可就得再跪一次。」維克見到唐澤嵐微微抽搐的眉峰,好心地給了胡臣皚一個忠告。」這會兒他腦子裡應該都是妮妮吧!哪有那個閒情逸致來關照我,得了吧!」
想當初他跟他心愛的老婆馨萱在一起時,這傢伙三不五時地就來個小小吐槽,此時不報仇,他胡臣鎧的名字就讓人倒著念。
「這倒也是,也不管身為這家飯店老闆的我有多忙,住進來之後,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要我的人二十四小時盯著他房門看,我說啊!臣鎧,這是朋友嗎?」
這兩人一搭一唱的,搞得唐澤嵐本來就夠亂的心情更是糊成一團。
「喂喂喂!你們夠了沒啊?還是不是朋友啊?在這落井下石,也不替我分擔點心事!」唐澤嵐又是一個白眼送給他們。
胡臣鎧對他眨著眼。「我回報你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會推你落井呢?嵐哥哥。」
他們這三個大學同窗好友中,最為悶騷的就屬這個姓胡的,而另一個維克·歐文最強的就是假正經,這兩個人一聯合起來,常攻得他招架不住。
可他們說出口的,往往也是最體己的話。
「現在你吃都吃了,總不可能吐出來一概不認吧?」胡臣鎧一派悠閒的看著他說、戲謔的成分還是居多。
「你那個小師妹喜歡你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這種事是遲早會發生的。」維克啜飲一口頂級美酒,一對藍眸無意的帶著笑覷了唐澤嵐一眼,一見他俊臉一白,嘴裡的酒差點噴出。
「咳、咳……老大,你該不會連看都沒看出來吧?」他拍著胸口順順氣。
如果他記得沒錯,早在他們三個人大一去唐澤嵐家過暑假,見到那個鬼靈精風原妮娜時,他就曾經暗示過他,怎麼他會完全不知道ㄋㄟ?
難怪他現在會是這副受盡打擊、巴不得撕裂自己的鬼樣子!
胡臣鎧好心地幫著維克順氣。「否則他會到現在才拆吃入腹?」
「胡臣鎧!」唐澤嵐咬牙切齒的低吼,大有要開殺戒的意思。
「我說的是實話啊,對不對?維克。」胡臣鍾一臉無辜。
「你可真是遲鈍,讓人家等了這麼久。好啦!吃了人家還落跑,你這個人會不會太傷她的心了?」
「我……」唐澤嵐整個人愣了住。
「你討厭她嗎?」胡臣鎧一改玩鬧態度,認真的問道。
唐澤嵐深思一會,搖搖頭。
「你只是還沒有準備好接受新的關係罷了,其實真相是什麼,你自己最清楚,我想也不用我們來給你嘮叨,我這個過來人給你一個忠告,太ㄍ一ㄥ是會得內傷的,千萬不要忘了。」
想到當時他跟馨萱因誤會而分開的那段日子,心傷、心痛天天跟著他,那般難受的過往,想來還是讓他的心隱隱作痛,也因此,他特別珍惜她在身邊的日子。
「什麼內傷?誰受傷了?」一道女子的嗓音由他們的身後傳來。
梁馨萱提著兩袋青脆蔬果,大腹便便地走進來。
一瞧見是她,胡臣鎧臉色一暗,急急地奔至她身邊,一個彎腰取過她手中的東丐。
「都跟你說別提那麼重的東西了,你怎麼說不聽!我派的人呢?竟敢讓你提東西,看我怎麼扒了他們的皮!」
「就一些青菜罷了,是會多重?我想運動運動,你就不要怪他們了。」她踮起腳尖,香唇在他火冒三丈的臉上重重地吻了一下。「你敢罰他們,我就跟你沒完沒了。」
「雞婆妹……你……」胡臣鍾苦著一張臉。
梁馨萱搖搖頭,眼角瞥見了正瞪著他們看的唐澤嵐及維克。
「哇!三劍客都到齊啦?真難得。」她捧著肚子慢慢地走到客廳沙發上,才坐下,瞬間背後就擺上了靠墊。
她回頭朝著親愛的老公甜甜一笑,看得胡臣鎧怒氣全消。
「謝謝你,老公。」她拍拍身邊的位子,要胡臣鎧坐下。
不用等她叫,他早就大剌剌地坐下,手臂一攬將她納入懷中。
「這是我應該做的,老婆,老公親親……」隨即在她的髮梢印下一個響吻。
「後——拜託,別人在這邊煩惱到爆,你們就在那邊卿卿我我,這是朋友嗎?」唐澤嵐首先發難。
「煩惱?」梁馨萱羞紅了臉,卻故作自然地問道。
站在一旁的維克笑道:「呵,還不就是那個……」
「妮娜?是不是?」維克話還沒說完,她就接了話。
「我說馨萱妹妹,你也挺八卦的嘛!」唐澤嵐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是我老公的好朋友,我當然也要關心一下啊!怎麼了?你終於喜歡上她了?」
唐澤嵐瞪了胡臣鎧一眼,對方無所謂地聳聳肩。
「我跟你說,那麼死心眼的女孩難找了,你啊!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又沒見過她,怎麼知道她就適合我?」有這麼神喔!
「要一個女孩子賭上她的青春,無怨無悔的等著一個遲鈍到極點的男人,這樣的女孩子可是世界絕無三有的。」
「三有?」三個男人不解地同聲問道。
「是啊!一個是我,一個是妮娜嘛!不會有第三個了啦!」真是的,這些笨男人。
三人一頓,隨即張嘴大笑。
「我說,馨萱妹子啊,你可真敢說耶!」維克含笑說道。
「本來就是啊!」她瞪了由狂笑憋成了悶笑的胡臣鐘。
「我告訴你,能有一個女人為你等待,是你們上輩子修來的福分,錯過了,你們用三輩子都換不回來的,你們等著瞧。」她嘟著嘴不滿的說道。
「好好好,我受教了,受教了。」唐澤嵐原本滿腦子的困擾被她這麼一說一鬧,霎時豁然開朗是不至於啦,不過心中倒是有鬆了口氣的感覺。
「啊!被你這麼一鬧,我都忘了有人要我跟你們說一件事。」她神秘兮兮地看著一頭霧水的唐澤嵐跟維克。
哼!敢笑我!給你苦頭吃吃。
「誰要跟我們說什麼?」唐澤嵐與維克疑問地相視。
「他們怕得不敢說。」她依偎在胡臣鍾強壯的臂彎裡,等著看好戲。
「你到底在說什麼?」唐澤嵐不解的問道,後頸又豎起陣陣寒毛。
「我上來就看見你的助手在外面走來走去,一見到我要進來,就拉著我幫他傳一句話給你。」她習慣性地摸摸肚子,巧顏有一抹淘氣。
畢竟,從未見過「妮娜效應」的她,實在很好奇究竟是不是如同她老公所說的那般「異於平常」。
「什麼話?」他挑起一層狐疑地看著她,視線又移到胡臣鎧臉上,他也不明白的聳聳眉,於是他又盯著她看。
「他說,『風原小姐不見了』,報告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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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宜蘭沿海
濛濛的霧氣將夜色點綴得更為詭異,嘩嘩的浪花規律地拍打著岸邊的防波堤,趁著這般夜色,一艘漆黑的中型漁船無聲地駛近岸邊。
就在船快碰撞至岸邊時,一個黑影跳上岸。
修長細瘦的男子,熟練地將船繩綁緊,寒冰無情的眼四下張望。
確定週遭安全無虞後,他抬手一揮。
原本毫無燈光的船艙,開啟了一盞微弱的亮光。
兩個樣貌猙獰的雄壯男子,上了岸便迅速地奔至被放置在岸邊的砂石車上,嘗試著發動並駛近到岸旁。
接著由船艙裡走出三個面容陰沉的男子,背上皆扛著一袋的貨品,先是互看一眼,再小心警戒的巡視著四周。
長相清秀的男子,不經意地瞥了岸上右方閃了一下的燈光,再同其他兩人微微點頭達成共識,三人便低下頭,邁開腳步走上岸。
道上人稱百面的男子,站在一旁看著七、八個彪形大漢陸陸續續地將一袋袋白色粉末扛到砂石車上,來來往往,一點聲音都沒有。
眼看著物品逐漸搬完,想著這一千萬的運送費,很快的就要入袋,百面難得有溫度的臉上,緩緩有了笑意。
眼神一閃,正步入船艙的三個新來的身影入了他眼。
本來他對這三個陌生人還提防了一陣子,尤其是其中叫作阿吉的那個,長得層清目秀,活像個娘們,不過身手俐落、能言善道,倒也幫他平息了幾場船上的紛爭,就這些事情看來,這人是可以用的,也許下批貨可以再找他。
才正想著出神,一道道淒厲的尖叫聲隨即由船艙傳出。
百面冷抽一口氣。
要命,別這時才給他出錯。
他才踏出右腳,跟前就插著一隻銀色髮簪。
該死!這隻銀簪不就是道上赫赫有名的暗殺高手思歡宜的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