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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文 / 嘉恩

    無論到哪裡,她總是被人們視為魔族而迫殺,逃到哪裡都是一樣的下場,如今……她不想再逃了,能死在他的劍下,總比被那些人殺死好。

    一想到能死於他的手下,死亡似乎沒那般可怕了。

    哀莫大於心死,他如此厭惡、痛恨著她,那麼她活著又有何用?不如死去吧,這樣一來不僅順了他的心,還可以為他解除此刻的危機。

    她一死,眾人便無法強迫他交出軒轅劍,更沒有任伺魔族好誅殺,也可除去他們奪劍的動機。

    一想到此,迦闌羅不禁淒涼一笑,這一笑令南烈角傻了眼,久久道不出話來。

    她的笑讓他感到她是虛幻、鏢紗的,亦令他不由自主也心疼起來。

    「你在想什麼?告訴我。」無法否認的,他對她仍有感覺。

    他該死的仍為她動心,為她的事憂心不已。

    迦闌羅只是淒涼一笑,「你在為我擔憂嗎?沒用的,我命中注定如此。」她命中注定得死。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心頭湧上一股不祥的預感,令他忐忑不安。

    「沒什麼,你不是要為我解咒,這樣一來我便可以永遠離開你,你也不會再為江湖各大門派之事煩心,皆大歡喜。」

    她的每一宇、每一句皆深深地刺痛南烈角的心,令他目露凶光。

    「很好,我會成全你的心願的。」南烈角提起劍,惡狠狠地說道:「快說解咒之法!以後你的死活找他不顧了。」就隨她被那些人追殺好了。

    他的關心竟換來她的冷淡相待、冷言冷語、漠不關心。

    罷了!她要這麼做,隨她去了,一切將與他無關,他也懶得再去理會她。

    迦闌羅欲開口道出破咒的方法時,突然有人闖入角院,個個來意不善,從他們的穿著打扮來判定,他們是華山派的弟子。

    華山派弟子手執長劍,直指著南烈角身旁的迦闌羅,「她擁有紫色的眼瞳,必定就是魔族,殺了她!」他們立即朝手無寸鐵的迦闌羅攻去。

    「放肆的傢伙!讓你們直的進來,橫的出去!」南烈角將迦闌羅一把擁人懷中,單手執著軒轅劍,凝聚全身真氣於劍上,以劍氣朝華山派弟子揮去。』

    「啊……」

    南烈角所揮出的劍氣之強,令華山派弟子尚未來得及出招,便被劍氣所傷,哀號聲四起。

    若不是他得護著迦闌羅,避免被他的劍氣所傷,他們這群放肆闖入他角院之人早已不知死上千百次,哪還能夠苟活於世!

    「哼!別以為各大派別會這麼算了,從今以後會有更多人潛人山莊,殺魔族、救蒼生!」華山派弟子負傷憤恨說道。

    「哼!你們攻擊一名手無寸鐵的女子,還敢在這放聲訊大話,這些原來就是所謂江湖名門正派的作風。」南烈角鄙視地冷哼道,對於這些自翻正義的名門派別反感不已。

    「你……」華山派弟子被激怒,提劍欲商戰上一回時,外頭傳來莊內守衛的腳步聲。

    「哼!咱們下回可不會這般輕易放過魔族的,走!」華山派的首席弟子命令眾人施展輕功迅速撤離。

    今日之戰讓他們明瞭到南烈角的武藝一向強,欲殺魔族取軒轅劍絕非易事,得重新擬定戰略才行。

    「三哥,怎麼了?」此時南烈徵帶著大四人馬前來角院,只見血跡四濺,心想方才定是發生打鬥。

    「沒什麼,只是幾隻鼠輩溜進角院罷了。」南烈角冷淡答道,完全看不出方才經過一場打鬥。

    迦闌羅在南烈角的耳畔低聲說道:「可以放開我嗎?」

    南烈角一聽,這才驚覺自己一直擁著她的纖腰不放,連忙放開她,退開一步。

    「姑娘,你氣血虛弱,得多休息才是。」南烈徵欲上前撬扶她,卻被南烈角的冷冽眼神給斥退。

    迦闌羅從他的談話中明瞭他與南烈角的關係,「你費心了,我並無大礙。」

    他是幸福的,擁有家人,還有家人的關心,而她……什麼都沒有,孤零零的,一直都是孤獨的,所以,為了他的美好將來著想,她更是應該離開他。

    為了不牽連他,不願他因她而被人追殺,她邁開步伐往外步去。

    「你以為你能上哪去?」南烈角一把握住她的臂膀,令她動彈不得。

    迦闌羅抬眼直瞅著他,道:「放開我,我留在這裡只會為你以及你的家人帶來災難和危險,我已經不想解咒了,就一直保持這樣半人半獸的模樣也無妨。」

    夠了,他已經做得夠多了,她不願他受到連累,她不該愛上他的,她只會為他帶來禍害。

    「做個真正的人不是你最大的期望嗎?怎會突然變卦?」南烈角皺眉瞪著她。她為何如此反反覆覆的,令他摸不清她的思緒。

    他真是愈來愈搞不懂她的心。

    一旁的南烈徵大致猜出迦闌羅的心思,欲開口為他們調解時,情況卻突地急轉直下。

    「告訴你好了,我好厭煩你在我身邊的感覺,以為可以靠你的軒轅劍變回真正的人,卻沒料到會有這麼多人為了你那把爛劍而來,連我都遭受到危險,我幹嘛和你在千起整日被人追殺,很煩人的,你知不知道?」她以話激他,要他更厭惡他,永遠地放開她。

    南烈角冷冽的瞇起眼眸,如她所願的放開她的手,冷酷地說道廣原來全是我在連累你,好,很好!這下子你自由了,愛往哪走便往哪走吧,若你在路途中遇到各大門派,可別指望我會替你收屍。」

    「放心好了,我不似你想的虛弱,你可是忘了不成?」迦闌羅要他憶起她的殘酷,要他更加痛恨她。

    「滾!你立刻給我滾離這裡,永遠都別在我的面前出現,繼續過著你那受記咒的日子,持續維持那半人半獸的醜陋模樣廠南烈角氣得口不擇言,字字宛如利刃,傷透迦闌羅的心。

    「我會的,保重……」迦闌羅心疼不已地說道。

    她故作堅強地昂首離去,不讓南烈角看穿她實則脆弱又易碎的心。

    南烈徵見她欲離去,想開口要她留下,身後卻傳來南烈角的冷淡話語,「隨她去,她是死是活也不干咱們嘯傲山莊的事,不許你攔她廠

    他說得十分明白,他若敢攔她,就不要怪他不顧兄弟的情義與他大打出手。

    南烈徵自然明瞭南烈角強烈的決心,更是明白他若制止迦闌羅離去的後果如何,只得一臉擔憂地朝她說道:「姑娘路上小心。」他所能給予的也只有祝福。

    「多謝關心。」迦闌羅朝他微微一笑,便逕自邁開步伐離去。

    每踏出一步,就宛如利刃持續刺痛她的心。她真的沒有料到離別竟是如此令人心疼難受。

    不願看他最後一眼,因為怕看產他,決心離去的心意會動搖而捨不得走,於是她狠下心腸,不去看他、不去想他,緩緩地離開。

    拂曉之際,迦闌羅在南烈角和南烈徵的面前化身成為黑豹,而這一幕令南烈徵驚愕不已,無法開口:反倒是南烈角眼神冷酷、面無表情地看著變成黑豹的她一步步遠去,離開他的生命。

    久久之後,南烈徵才尋回自己的聲音,「她真的會變身成為黑豹,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南烈角沉聲斥道:「廢話!」他隨即起身,欲命人來清理角院,並打算把手中的軒轅劍再度封人箱中,永遠不打開木箱。

    迦闌羅已離去,看那些人如何來爭軒轅劍!

    南烈徵從方纔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大聲斥責著欲將劍封人箱中的南烈角,「三哥,你可真傻,難道你不明瞭她執意離去的原因嗎?她愛你呀!」

    「什麼?」南烈角愣住,停止手邊的動作,微碰著眼,瞪向方才開口說話的南烈徵。

    她走是因為愛他?這是什麼意思?

    第七章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南烈角微瞇著眼瞪著南烈徵。

    他壓根兒不信迦闌羅是愛他的,她只是在利用他罷了。

    南烈徵看見南烈角眼中的不信,於是破口大罵道:「三哥,你怎麼這般固執?你難道不知道她方才是故意在激你,好讓你對她死心?」

    「那她為何要如此做?」南烈角皺眉反問道。他的心開始在動搖,恨她的堅定信念更是逐漸瓦紹。

    「那……恐怕是因為她不願你再被她連累,以避開江湖中人的追殺,才會想要離你而去,更是知道你是不可能讓她走,才由此下策,激你發怒,激你憎恨她……」南烈徵的話尚未說完,便被南烈角打斷。

    「不!我不信!她說過她全是為了軒轅劍而利用我罷了,她怎會有可能像你所說的那般,她是個工於心計的蛇蠍女啊!」南烈角說這些話時,心底卻又不斷地懷疑著。

    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她?邪惡、狠毒?抑或是初次見到的善良?他的心好茫然,不知所措。

    「拜託!三哥,女人若是工於心計,又怎會表現出來?更不會洩自己的底,讓他人發覺的。而她是真的要你誤以為她是那樣的女人,要你恨她、不去在乎、不去關心她,之後才能夠離開你,不讓你因為和她在一起,而遭受到眾人追殺的危險啊!」南烈徵把話一次道明,希望能把事實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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