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商羽
從他的神情中，狄默唐不難發現對方對自己有著濃濃的恨意。但是，在愛情的世界中，本來就是強求不來的。
有人說：愛情可遇不可求。若強求又怎麼可能求得到呢？
不過，狄默唐很能理解尹優舷不顧一切地要把殷淡虹留在身邊的心態。若換作是他，他也會這麼做的。而且，他確定殷淡虹的紅線就是繫在他身上！
尹優舷悠閒地點起一根煙，「但是，我似乎沒有答應過你，你贏了就能把人帶走吧！
煙霧瀰漫在他的臉前，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狄默唐的笑容霎時凝結在臉上，注視著他的動靜。
他就知道，事情絕不會那麼簡單的！
尹優舷掏出了槍，對準狄默唐的心臟。殷淡虹想衝上前去，卻被兩個人按在椅子上，無法動彈。
「你很不守信用。」狄默唐平靜地微笑道。
「信用一斤值多少錢？」尹優舷徐緩地將子彈上膛，瞇起了眼睛，「現在我就要讓你嘗嘗，失去深愛的人究竟有多痛苦！
狄默唐無法確定他的話究竟是對誰說的，但是，照他那麼愛殷淡虹的程度來看，他報仇的對象該是自己才對。
但，出人意料之外的，他卻旋身朝毫無防備的殷淡虹扣下扳機。
「砰」的一聲，殷淡虹隨即應聲倒地。
這個戲劇性的轉變令在場所有的人全都嚇了一了跳。
「淡虹！」狄默唐由座位上驚跳而起，衝向心愛的妻子。
「我得不到的，也要把她給毀掉，絕不會讓給任何人！」而尹優舷冷冷一笑，槍口對著狄默唐，「放心！她不會孤單的，因為你就要陪她一起去了！」
他還來不及扣下扳機時，忽然有人開槍打落了他手上的槍，讓狄默唐順利地衝到妻子身邊，沒有成為槍下之魂。
「誰？！是誰開的槍？！」尹優舷瞪視著屋子內的手，不相信有人背叛了他。
這時，外面響起了警車的聲音，接著，警察在外面喊話的聲音也隨之響起：「放下手上的槍，統統站好，不要反抗！」
但狄默唐已無心去理會這團混亂了，他只是心急如焚地抱起血流不止的老婆，著急地道：「你沒事吧！淡虹！
看著她毫無血色的臉孔，他心中不禁十分害怕自己隨時會失去她。
「孩……孩子……」她抓住他的衣服，掙扎著說，「孩於……要保住……」
「不要說話了，你在流血……」
警察隨後趕了進來，把她送上了救護車。
「孩……孩子……」她仍舊哺哺地重複著，「要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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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中的燈熄滅了，身穿無菌服的醫生從手術室中走了出來。一群人立刻走上前去，焦急地圍住他。
「怎麼樣？醫生？她會不會有事？」狄默唐焦急地問。
其餘的人也以同樣的眼神詢問著，深怕有什麼不好的消息。
「這……若是只求保住母親，那倒還可以，但是……」醫生為難地停頓了一下，才又說：「總醫師就是要我出來問這個問題的，若是兩個都要保住，恐怕……」
孩子……要保住……
狄默唐想起妻子盈淚的請求，「若是兩個都救呢？」他急忙問道。
「這恐怕就沒辦法了，因為子彈穿過了主動脈，十分的危險……」醫師又面露難色。
「哎喲！這該怎麼辦才好？」雙方家長相互詢問著。
「老大。」狄契唐看著狄默唐凝重的臉色，有些擔憂地叫喚了一聲。
「孩子可以不要。」良久，狄默唐終於沉痛地下了決定，「但是母親一定要留下來。」
「默……」四位家長紛紛出聲。
「她還沒聽見我說我愛她，她絕不能死！」他咬著牙，用力握拳。
「是嗎？」突然一道乾淨好聽的男聲從長廊的另一頭傳來，「可惜，有我在，你可能做不成悲情羅密歐了，請別遺憾。」
咦？這個聲音不是……關仲昊。
「你不是在以色列嗎？」狄默唐詫異地望著他。
「為了你，我只好犧牲假期了。」他微笑，朝一旁愣住的醫生道，「去血庫多申請四個單位的血來！
「是。」醫生領命而去。
「既然你可以，為什麼不早點出現？！」害他白掙扎了那麼久！
狄默唐揪住關仲昊的衣襟，真恨不得一拳扁下去！
「誰叫你偷偷地咒我和我的寶貝妻子墜機呀！不好好教訓你一下，怎麼對得起我自己呢？」
這位笑得十分善良、天真無邪。可愛的關仲昊優雅地拍開了狄默唐的雙手，順便拍拍他那張錯愕不已的臉龐，像是拍小狗一般。
為什麼他會連這個也知道呢？！直到那個壞傢伙換好無菌服進了手術房，狄默唐都還無法由驚愕中回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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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第二次在醫院中醒過來。但，不一樣的是，她一睜開眼睛，就看見狄默唐的臉。
「你醒了？」
看著他再醉人不過的眼神，聽著他再溫柔不過的聲音，她居然不由自本地怔忡住了。
狄默唐微笑地把她的手放進他的掌中摩裟著，「上帝一定是因為我還沒對你說那句話，所以又把你還給了我。」
「什麼話？」她柳眉微蹙，隨即才想起自己的孩子，「孩子呢。」
狄默唐一怔，臉色黯了下來。
「孩子呢？」看他那樣的神色，她有些著急了，「快告訴我啊！」
「淡虹！」他忽地用再認真不過的眼神看著她，「若是沒有孩子，我說我愛你，你會信嗎？」
「孩子……真的沒了？」她睜大眼睛，茫然地望著狄默唐
「你有我，我們可以再有孩子。」
為什麼他的表白不被重視呢？難道她的心裡真的只有孩子，而沒有他嗎？
「孩子真的沒了嗎？」她急於知道答案。
狄默唐不忍心看見她那麼傷心的神情，只好老實說：「孩子保住了」
「那你幹什麼不直接說？」害她白緊張一場！
「好吧！那若是有孩子，我說我愛你，你會不會信？」老實說，他實在沒有任何把握。
「什麼？再說一次。」這會兒，她眼底忽然閃過狡黠的光芒。
「若是沒有孩子，我說我愛你……」說了一半，他止住了口，「算了！你不會信的。」
「你的重點到底是什麼？」她偏著頭看他，不解地問。
「我愛你——」
語未畢，殷淡虹便忍俊不住地笑了出來，「好吧！我勉強接受了。」
原來……狄默唐瞇細了眼睛，終於明白妻子的目的為何了，他傾向前靠近她。
「啊！這裡是醫院耶！」殷淡虹低呼道。
可惜，抗議無效、狄默唐決定以行動來表達他的愛。
尾聲
原來，狄默唐那陣子常不在家，是為了籌備第二次的婚禮。因為第一次他們並沒有舉行過正式的婚禮儀式，只是在報紙上登一登結婚啟事就了事。
為了以行動來證明自己愛她，因此他為了她而準備第二次的婚禮，想給她一個驚喜，不料，殷淡虹以「挺大肚子穿婚紗太醜」為由拒絕了。
就在她痛得死去活來地生完第一胎之後，她竟信誓旦旦地說再也不生第二胎了。
可是，她是殷家惟一的女兒，總要有一個繼承香火的孩子給家裡才行。
而狄默唐也是狄家的長於，她只堅持生一個，那該怎麼辦才好？
狄默唐本身是覺得無所謂，要姓「狄」的孩子，狄契唐生也可以。老婆生得那麼辛苦，他實在捨不得她再痛苦一次了。
只可惜兩位老人家可不是那麼想的——
「嘿，阿謀！我們來打賭吧！」狄德不懷好意地又要引誘拜把的兄弟犯罪。
「好啊好啊！賭什麼？」
看來殷謀可是完全忘了上回女兒發火的慘況了。
「賭，就賭淡虹和默唐會不會吵架好了。」真是壞心的爸爸。
「可是小虹的脾氣這麼壞，想不吵恐怕很難。」可惜這裡有一個不相信女兒的父親。
「那我賭不會，你賭會囉！」狄德發出一聲奸笑。
聽說兒子和媳婦好得不得了，怎麼可能會吵架嘛！呵！
「應該是這樣沒錯……」殷謀哺哺自語著。
「那，若是我贏了——」狄德指指狄默唐和殷淡虹生的兒子，「小克就姓狄！」
「若我贏了就姓殷？」殷謀也笑瞇瞇地反問。
看來這兩個不知悔改的家長又枉顧孩子的意思，自己亂打賭了。
小心被揍！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