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愛要記得告訴我

第3頁 文 / 芮琪

    白清風咳了幾聲,才又繼續說道:「現在為師的告訴你了,你可清楚了?」

    「徒兒清楚了。」

    「那麼為師再問你,她們倆的個性怎麼樣?」

    「韻師妹個性雖然刁蠻了些,但不失其率真;詩兒個性柔順婉約,外柔內剛。」相處十年,他對她們的個性都非常瞭解。

    「翔兒,為師有一事希望你一定要做到。」

    「師父,您儘管說,徒兒一定做到。」

    「為師希望你在我有生之年,與韻兒成親。」白清風定定地看著琦宇翔。

    「師父,但是詩兒……我……」琦宇翔不敢相信師父要他與韻兒成親,

    「我知道你鍾情於詩兒,但是師父不得不要求你這麼做韻兒若是知道你要與詩兒成親,以她的個性看來,一定會想不開,但是詩兒不同;她堅強,沒了你,她仍會堅強地活下去。為師的用意你懂吧?!」白清風為了兩個女兒,不得不狠下心這麼要求琦宇翔。

    琦宇翔半晌說不出話。

    「翔兒,你能答應為師嗎?這是十年來師父第一次要求你,也是最後一次了。」才說幾句話,白清風已有些喘。

    琦宇翔看著白清風。在他眼前的是一個滿頭白髮、雙頰凹陷的年老男人,不再是十年前那個紅光滿面、步伐穩健的師父了。過去十年來,若是沒有師父,琦宇翔這個人早已不存在於世上;而詩兒,若是他與她成親,使得韻兒走上絕路,她一定會把所有的錯都往自己的身上攬,他不能讓詩兒這麼做……

    「師父,徒兒答應您。」琦宇翔深吸了一口氣,道出自己的決定。詩兒,原諒我……

    「那我就放心了!以後你可要好好對待韻兒。還有,將來若是詩兒想要離開,不要阻止她。」

    「是。」

    白清風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再次躺了下去。

    「師父,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徒兒去整理採回來的藥材了。」琦宇翔作了個揖,便疾步退出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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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正當中,小屋中的桌子擺上了飯菜,白靈韻與琦宇翔已坐在桌前,而白靈詩正攙著白清風走出內室,

    坐定後,白清風緩緩地開口:「開動前,我先宣佈一件事。」

    琦宇翔知道白清風要說的是什麼,所以他不像白靈韻與白靈詩一樣滿臉疑惑,而只是低著頭。

    「我算過了,下個月十四是個好日子,翔兒和韻兒便在那一天成親。」

    兩姐妹聽到這樣的消息,有著完全不同的反應。

    「真的?翔師兄,你好壞喲!都不先告訴人家!」白靈韻滿臉紅霞地說。

    白靈詩低下頭,咬緊牙關,硬是不讓眼淚奪眶而出。她強顏歡笑地對白靈韻與琦宇翔說道:「翔師兄,姐,詩兒先向你們說一聲恭喜了。」她看了父親一眼,立即明白父親的用意。

    翔師兄,我知道你昨晚還有今晨說的話都是真心的,你不要自責,我不怪你,只怪命運這樣捉弄人、不要,不要這樣地把歉意寫在臉上,姐姐會發現的,而且……只會讓我更難受……白靈詩在心中吶喊。

    「好了,開動吧!」白清風知道小女兒瞭解他的用意,畢竟是他心愛的女兒啊!委屈你了,詩兒。

    白靈詩將自己難過的情緒隱藏起來,夾了一塊肉放到白清風碗中。

    「爹,您要多吃一點,昨晚您一定是吹了風,所以氣色又變差了,多吃一些補補身子。白靈詩十分擔心父親的身體狀況,昨晚吹了風,讓他的病情又加重了許多。

    「嗯,你自己也多吃一些吧!」

    一個月後,琦宇翔與白靈韻如期成親。此後,白靈韻每天笑容滿面地過日子,琦宇翔則是在人前強顏歡笑,而最難過的莫過於白靈詩,每當看到翔師兄與姐姐親密的樣子,都教她心痛不已。因此,她的話越來越少,一天開口說不到十句話已經是平常事。她以為從此都要這樣過日子,直到他們成親一個多月後的一個深夜……

    白靈詩自從白靈韻與琦宇翔成親後就吃不好、睡不好,使她瘦得只剩一把骨頭,然而每天夜裡回想過去的種種,已成了她的習慣。正當她翻身換個姿勢時,心中湧上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今夜似乎有些不同,似乎特別安靜。

    由於白清風的病情日益加重,呼吸比一般人沉重,所以即使睡在不同的床,也能聽到他的呼吸聲,但是今晚,卻是什麼聲響也沒有,她凝神仔細聽,仍是什麼也沒聽見。

    她匆匆忙忙地穿上鞋,奔向躺在內室另一張床的父親,探廠探他的鼻息——沒氣息了!她不死心地重新再為父親把脈,卻探不到脈動。

    「爹死了。」她楞楞地跌坐在地上,兩行淚就這麼無聲無息地落下。

    過了—刻鐘,她才回過神來。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起身為父親換了一套衣服,而後自己也換上一套乾淨的白色衣裙。

    爹走了,她已經沒有留下的意義,她也該離開了。白靈詩拿出紙筆,留下簡單的幾句話,才放下手中的筆,一陣嘔吐的感覺便湧了上來——

    「嘔——」她快速地奔到小屋外頭。

    是的,她知道自己在害喜,身為一位大夫,她由自己的脈象知道自己懷孕了。但是,她沒有告訴任何人。

    嘔吐的感覺停止後,她把琦宇翔要她戴在身上的金鎖片壓在信上,帶著幾套換洗衣裳及父親為她做的藥箱,離開了這個生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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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琦宇翔看著身旁熟睡的白靈韻,小心翼翼地下床離開屋子。每天深夜到另一間屋子看看師父、看看詩兒已成了例行之事。縱然每看詩兒一眼郎教他愧疚多一分,但是見不到詩兒卻能讓他痛苦萬分。

    進入靜寂無聲的內室,琦宇翔首先來到師父的床畔,很快地,他便察覺到了怪異之處——師父的胸口沒有呼吸的起伏。他點了燈,屋內頓時大放光明,然而,另外一張床上哪裡還有白靈詩的身影。他低頭一看,只見那在燈光照耀下顯得奪目的金鎖片以及一封信。

    琦宇翔讀完了那封信,便抓著金鎖片狂奔出櫻花林。此時,皎潔的月光將山谷中的景致照得十分清晰。琦宇翔清楚地看到一條白色人影正向山下行去,而他只能站在原地看著她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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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這場夢!」鄒詩琦夢醒後,起身坐在床上,自言自語地說道。

    她下意識地握了握掛在脖子上的金鎖片。金鎖片上頭刻了個「琦」字,是他老爸在她十八歲生日時送給她的,不知是巧合或真的是因為金鎖片的關係,她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常做這個夢的。

    她有種感覺——自己胸口上的那塊金鎖片和夢境中的是同一塊,但她又不敢確定。因為她能清楚地知道在夢境中發生了什麼事,但夢境中關鍵的影像卻總是模糊不清。

    「鄒詩琦,你瘋了啊!那只是個夢,沒事想那麼多幹嗎?」她敲了自己腦袋一記,沒好氣地罵自己。

    「真是的,睡個午覺都會做夢!」鄒詩琦抓起桌上的車鑰匙,便出門去了。

    第二章

    一間三十多平米的屋子裡,客廳的籐椅上坐了兩個女孩。

    「你要送你弟這個?」劉韻如拿著三盒電腦遊戲,訝異地問著坐在她身旁的室友——鄒詩琦。

    鄒詩琦攏了攏散到前頭的長髮,語氣平淡地說:「是啊!這星期五鄒駿生日,我打算送他這個,不好嗎?」瞧劉韻如是什麼眼神,好像送鄒駿電玩,她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大罪人似的。

    「拜託,你弟現在初二,今年升初三耶!你這樣陷害他,還有沒有手足之情啊?」沒看過像她這樣的姐姐,弟弟都要考高中了,她還拚命鼓吹她老弟好好玩。

    「安啦!我們鄒家的小孩別的沒有,EQ和IQ都特高啦!你倒是幫我想想,我要送我老爸什麼?他跟我弟同一天生日,我實在想不出要送他什麼。」想起她老爸,鄒詩琦是又愛又恨的。誰叫她跟老爸個性太像,兩個人打冷戰可以打上個三五年沒問題,她難得一年回家住一個月,父女倆講的話還不超過十句哩!不過偏偏鄒詩琦又喜歡自己的個性,所以當然也喜歡老爸!因為是他把那種個性遺傳給她的嘛!

    「送什麼?那簡單,你把自己送進他公司,包他三天三夜高興得睡不著!」劉韻如說道,

    本來就是嘛!他們鄒家四個小孩,就那麼—個還在讀初中的兒子,偏偏她這個一向最被她老爸看好而且又是讀資管的女兒,竟打死也不進公司幫她姐的忙,堅持要當個愛情小說家,父女倆當然就吵了起來、所以她乾脆搬出來住,圖個耳根清淨,也讓她老爸來個眼不見為淨,頂多一年中有一個月她老爸的血壓會比平常高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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