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安彤
靈凰這才終於看清姊姊的本性張狂,莫怪乎師父臨死之前,一直盼望著姊姊能改變。
有什麼事,可以讓姊姊改變呢?靈凰不禁思索了起來……
☆☆☆☆☆☆☆☆☆☆☆☆☆☆☆☆☆☆☆☆☆☆
一日,距武當山還有十里路的路程中——
「姑娘是誰?為何跟在在下身後?」
本是趕路的黑衣人停了下來,他肩上扛著一個布袋,行跡可疑。
「要你命的人!」站在老松樹幹上,女子緩緩地吹奏起玉笛來。
「你是禽嘯宮的人?」黑衣人顯然聽過禽嘯宮的名號。見她吹奏玉笛,他當下便知禽鳥馬上會來。
可惜的是,他並不怕。
妤鳳依舊在樹幹上吹曲,黑衣人則是將肩上的布袋丟下,布袋內隨即傳出一聲悶哼,想來袋裡頭裝的是人。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即將送你上黃泉!」
「姑娘此言差矣,瞧你一個水靈靈的大姑娘,要想殺得了我笑閻王,也得看我劍下允不允?」他拔出長劍,劍鋒閃著炫目光輝,似乎在等待主人喂血。
「好一個笑閻王,今天我就送你去見閻王,讓你們兩個閻王在陰間聚聚。」話聲甫落,妤鳳即送出玉笛,直撲向他的喉門。
笑閻王似乎明白玉笛行進的方向,左閃右避,躲過了一連串的攻擊。「你的功夫還不到家啊!」笑閻五取笑著她,無視緊迫盯人的玉笛,仍是臉不紅氣不喘的嘲弄道。
「還沒呢!」她運氣收回玉笛,湊近嘴邊吹奏起來,霎時,一群禽鳥佔滿原是白晝的天空。
殺!
禽鳥聽出玉笛間的短促聲響所代表的意義,紛紛落至笑閻王的身上啄咬。
他臉上仍是維持笑容,輕鬆的釋盡全身精氣,只聞「喝」的一聲,禽鳥當場分身挫骨,血濺當場。
見心愛的禽鳥死絕,絕艷人兒一驚,騰空灑下毒針,欲置笑閻王於死地。然,他不再處於挨打的局面,開始反擊。
頓時,玉笛和長劍在空中交會,憑的是體內的真氣。
「姑娘,內力不錯嘛!」笑閻王還有心情調笑。師出同門的他當然明白她的功夫為何,是以他能立於不敗之地。
「廢話!」妤鳳不想與他多說,目光專注的看著玉笛的去向,不敢有一絲怠忽。
女人的內力畢竟比不上男人,再加上她年紀輕輕,習武經驗尚輸眼前的中年男子,可她的性子倔,絕不服輸的個性讓她憑著一股信念支撐著,實則體內的氣血四處竄流。
「你若現在鬆手還能保你一命,否則見閻王的就是你了。」笑閻王好意的提醒著。
「作你的大頭夢!」
她怎可服輸?她是替天行道啊!難道連天都不幫她了嗎?
這時,妤鳳的氣血突地一窒,體內氣流亂竄,玉笛的攻勢逐漸弱了下來,隨著長劍的俐落劍氣,她已漸露疲態。
「住手!」
霍地,有人闖入他們之中,走火入魔的妤風也隨即倒地,昏迷不醒。
笑閻王一見有人來,飛快的將一旁的布袋抓起,逃離現場。
閹人者正是耿劍軒,他下令道:「給我追。」
「是!」他身後數十名弟兄立刻追著黑衣人而去。
耿劍軒最近正在調查城中姑娘頻頻失蹤一案,好不容易找到了這個可疑的黑衣人的行蹤,可黑衣人的詭計多端,在城中耍弄他們一回,這才讓他們遲了這麼些時候才趕來。
「這是哪家的姑娘?竟生得如此美艷……」
打量著她的五官,她的唇邊染著鮮紅色的血,耿劍軒溫柔地替她拭去,並將她帶回武當山。
☆☆☆☆☆☆☆☆☆☆☆☆☆☆☆☆☆☆☆☆☆☆
窗邊透著青青亮亮的月光,夜已深,人卻不曾眠。
「追蹤不到他?」
「稟掌門人,那人宛如消失般,任憑弟兄們怎麼尋找.就是找不到半絲線索。」
「嗯!我想也是。看來,又一名女子受害了。」耿劍軒歎了口氣。他們一路由河南追蹤到湖北,還在好友慕容奕的武當山落腳,本以為能由黑衣人手中救回少女的,卻……
「掌門人,你救回的姑娘不知是否與黑衣人有勾結?」
「我還在查,不過,得等她醒過來再做打算。」耿劍軒從未見過如此絕美出塵的姑娘,許是她平靜無波的模樣像極了年輕時候的他,才會萌生一股惺惺相惜之感吧!
「她的來歷不明,請掌門人小心。」
「知道了,你下去吧!」
耿劍軒回到床邊,女子仍舊未醒,清麗容顏平靜地睡著。若不是親眼目睹,他真無法想像這樣絕艷的女子武功竟是這樣高強。
「你到底是誰?是進駐我心裡的美人兒?還是與武林敵對的蛇蠍女?」默默地觀察著她,耿劍軒情難自禁地撫上她的粉頰,神思幽幽地看著、盼著……
☆☆☆☆☆☆☆☆☆☆☆☆☆☆☆☆☆☆☆☆☆☆
半夜,妤鳳發起高燒,口裡不住地喃喃自語。
「姑娘、姑娘。」一直寸步未離的耿劍軒被她驚醒,無意間觸碰到她,方知她的體溫高得嚇人。
他將她扶起,自己則繞到她的背後,輸入真氣給她。
良久,真氣不住地在她背上化為輕煙,無法進入她的體內,他暗叫了聲糟!
不行!得趕快送她到武當山山頂的天池去療傷。
耿劍軒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衝出門外沿路叫喊著,「大寶、二寶,告訴慕容掌門,我要借他的天池一用。」
☆☆☆☆☆☆☆☆☆☆☆☆☆☆☆☆☆☆☆☆☆☆
天池位於武當山山頂,是一處練功、療傷的好地方。
當初武當派創始人選擇武當山做為據點的原因之一,就是武當山山頂有這麼一處聖地。
藍黑的月夜,四處只聞蟲鳴蛙叫,微風輕拂,送來涼意。
愈接近天池,空氣中的冷意漸深。
天池旁植滿了奇珍異草,將小小一池水地添滿了春色。
耿劍軒將妤鳳放在池邊,自己則採了幾株青草丟到池子裡,那是回魂花、去瘀草以及化血草。
「姑娘,失禮了!」
明知道她不可能聽得見,他還是謹守禮教,知會一聲。
褪去她白色的外衫後,她的身上僅存薄紗、褻衣和褻褲,若隱若現的雪膚冰肌,令他看了只覺像被雷殛般渾身一震,一張扣人心弦的麗容搭配著完美無瑕的肌膚。
上天真是厚愛她啊!耿劍軒忍不住歎道,隨即將她放進池水裡。
一陣冷意浸透妤鳳的肌膚,讓她猛然清醒。
「你是誰?」冷靜地問話,從不懂畏懼兩字的妤鳳臉上泛著冷光,誤認他是登徒子。
「姑娘,在下耿劍軒,帶姑娘來天池是替你治傷。」他雙手環抱,眼裡一片澄明,沒有一絲遐想。
「是嗎?你會這麼好心?我倆又不認識。」她衝出水潭,不意發現她身上僅剩一片兜衣。
「你……無恥!」她搜尋著向來不離身的玉笛。見玉笛未在,體內一股怒氣竄升,隨即往他的方向撲了過去。
「姑娘,你誤會了……」耿劍軒一退,無意與她對打,身形一偏,躲過她凌厲的攻勢。
「登徒子,納命來!」不顧體內的傷,她唯一的信念只有打倒他、殺了另一個淫徒。
手刀—劈,真氣盡出,她怒火中燒,卻是素日的平靜冷漠。
耿劍軒見她招招要置他於死地,當下明白她的性子剛烈倔強,唯有比她更強勢才能換得她的注意,於是他開始反擊。
一招龍吟水破,水天一線,登時,空氣中找不到他的蹤跡。
「可惡!」妤鳳暗咒了聲,居然讓他給跑了!
收回真氣,她發現池邊的白色衣裳,上前欲取,耿劍軒卻突然破水而出,水珠射在她身上化為傷人利器,豆大般的血珠泌了出來,沾滿她整個身軀。
「你……」好鳳吃痛,不曾嘗過挫敗滋味的她使力反撲。
耿劍軒站在池水中動也不動,身後的水卻升高了三尺化為水柱,全往她的方向撲去,真氣橫流。
「啊!」妤風中了一記水箭,終於體力不支的悶哼了聲,倒地不起。
「姑娘……」耿劍軒瞬間收勢,三尺高的水柱立刻降下落回池中。
經過這麼∼戰,她的體力盡失,體內的瘀血也逼出了。
他衝出水面抱起她,先點了她的穴道,然後再將她放回水池,讓天池冰涼的水替她療傷。
「是怎樣的環境讓你如此倔強、冰冷無情呢?」最後,耿劍軒喃喃自語著。
☆☆☆☆☆☆☆☆☆☆☆☆☆☆☆☆☆☆☆☆☆☆
「你說最近有一批白衣女子在武當山下徘徊?」
大廳中只有慕容奕、耿劍軒以及他們的幾個心腹。
「不錯!看來禽嘯宮的人也追到這裡了。」
耿劍軒為抓一名淫賊由河南追蹤到湖北,偏偏這個淫賊到了武當山的山腳下便失去蹤影,也就是救了絕艷女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