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耕筠
何允德拍拍她的手背,斜睨她道:「這我怎麼知道?出錢的人拿主意。」
她假噢道:「喝!你真的吃定我了啊?」
兩人就這樣一路說說笑笑到餐廳吃飯。
第七章
在這家氣氛溫馨舒服的法式餐廳和個老朋友見面敘舊,順便談點生意上合作的事後,婉拒了友人下一局的邀約,正準備打道回府時,忽然聽見從矮屏風後傳來熟悉的笑鬧聲,於是旋過腳跟,朝那方向踏去。
「來,給我。」何允德朝送帳單的小弟喊道。
歐陽希倫可不依,馬上又從他手上抽回帳單。
「喂!說好了我請,你這樣太不守信用了!」
他邊笑邊搶帳單,「哪有讓『未婚妻』付帳的道理?快給我!」
剛剛幾杯紅酒喝得她有些醺醺然,她像小孩子那樣嘟著唇,高舉著帳單不讓他拿到,「哈,才不呢!上司請下屬吃飯很合理呀!」
正當兩人搶得不亦樂乎時,一聲悶雷在歐陽希倫頭頂響起,手上的帳單也被抽走。「那就是說,這張帳單該由我來付羅?」
她急回頭一瞧,酒立刻醒了一大半,「你怎麼會在這裡?」
羅法聖盯著她那奪人心魄的玫瑰頰,再看著坐在她對對面的小子,霎時,好像有人拿燒紅的刀子狠狠刺向他的心臟,裡頭滾燙的酸汁自刀口噴灑出來,在身體內到處奔流,而腦中浮現的全是卡蜜兒跟他說過的八卦:與下屬暖昧不清的關係……
加上她剛剛的那句話,好似指責他的出現是多餘的,羅法聖的臉色不禁更鐵青了幾分;他將帳單塞給一旁等待的小弟,「記在我帳上。」跟著將她一把抓起,「跟我來!」
「喂!你發什麼瘋?」她試著扭開他的鋼指,「我是和他一道來的,不能跟你走。」
第一個躍入羅法聖腦裡的直接反應就是一拳將那小毛頭打暈,再將她拖得遠遠的;但是,他不會再像以前那般衝動——雖然他比較喜歡直截了當的解決方式。
小心收起要將何允德凌遲致死的眼光,掛上慣有的商場笑容,他禮貌地問道:「我想和希倫喝杯咖啡敘敘舊,可以將她交給我嗎?」
何允德還未回答,她就先代答;「不行。」
羅法聖擒好怒氣後,再低附在她的髮鬢邊,悄聲溫柔的說道:「不跟我走也行,看你是要我開除這個搞不清的小子,還是K得他滿地找牙?選一個吧!」
他心底懊惱著,一直以來「誘之以利」的策略是個錯誤,弄得她一點都沒有把心思繞在男女之情上,若沒有那些八卦婆的通風報信,他還不知要浪費多少時間才決定出手呢!
該是展開全面性「動之以情」攻勢的時候了。
見她臉色倏地刷白,何允德也站起身,準備上前來關切。
為了保住何允德的飯碗和一口漂亮的牙齒,她馬上向何允德說:「真抱歉。我突然有點事想跟老闆談,你先回去吧。」
憂心的何允德再次開口說:「但是,希倫……-
「別說了!再……」沒來得及與他道再見,她就被拖出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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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被羅法聖塞人他那輛銀白色的朋馳CLK200p。rt跑車中,歐陽希倫才剛要好好詰問他一番,但話到唇邊,馬上讓輪胎的尖叫聲和閃電般的蓋嚇回肚子裡。
經過一段心驚肉跳的飛車後,他們終於在一處郊野停下。
直到他下了車,歐陽倫還在座位上瑟瑟發抖,也分不清東南西北,就被一臉陰沉的羅法聖拖下車。
她努力鎮定下來,問道:「從車上到現在,你一句話也不吭,你到底是怎麼了?這裡是什麼地方?別、別這麼用力!放手——」她忍不住掄起拳捶打他。
「閉嘴!」他回頭吼了她一聲,繼續拖著她往密林走去。
極目四望,週遭除了幽暗的林野,就是蟲嘶蛙鳴聲,她心中不禁惶亂起來。
他拖她來這裡做什麼?要殺人棄屍嗎?
他不再走了,也不知為什麼,總之,他高興停下就停下來了。一站定,他鬆開她,像個法官審案般問她,「你是不是覺得我派的事情太少了,所以閒得發慌?」
她被他問傻了,「什麼?我整天忙得快沒時間吃飯,怎麼會閒得發慌?」真搞不懂他的腦子在想什麼!
他又將她扯靠近他一些,「既然很忙,那你怎麼還有時間在辦公室和男職員眉來眼去?」
「眉來眼去?」至此,她聽出了一點端倪,「你誤會了!
我們只是吃頓飯,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沒有?」他那聲音如劃過玻璃般尖銳,教人聽來不寒而粟。「我親耳聽見他叫你『希倫』。」該死,她竟允許他那樣叫她!
本來他要在餐廳冷靜的將事情解決掉,但當他聽見有人得到她的允許直呼其宅時,什麼冷靜,風度,他都顧不得了。
「啊!這……下了班還叫經理太拘束了,所以——」她期期艾艾的辯解著,但她沒他會掰,又不願吐實,只得將話鋒一轉,乾笑說道:「唉;這沒什麼大不了,你和捷君不也都是這樣叫我嗎?」
「捷君是女的,而那小子,他不配!」他一邊說,一邊將大掌緩緩地自她的手腕經時彎再往她的肩膀游撫而上。
感受到他溫熱的掌心和恰到好處的揉摩,加之前未退的醺然,她險些就只得到充分撫摸的貓咪喃喃叫了起來;眩目秀惑的酥麻快感令她不由得垂下眼毛,懶懶地問道:「那你呢?」
這時,他的雙掌小心翼翼地捧住她的臉,低柔的嗓音如B眠般對她輕語道:「我?呵!希倫,你還不知道嗎?我……」含吻住她的唇,他沒有進一步的深吻她,只是緩緩摩掌地著敏感她的唇瓣,一邊傲慢地宣示著,「我是特別的!」
領受著這近乎折磨的歡悅,她暈暈地想著,特別的?特別的什麼……特別的會吊人胃口?為什麼他就只是這樣點吻著她?為什麼他不再靠近一些?
探出靈蛇般的舌端,他只淺淺地勾挑她的唇瓣,有意更進一步將她逼瘋。
顫縫緒的舌尖攪亂她敏感的感官,濕燙柔膩的的舔觸癱瘓她一向自豪的理智;在天族地轉中,腦子叫囂不已的警鈴聲繼續響著,但已不那麼刺耳,只覺得有道奇妙的電流在她身體迅速疾棄,而不聽話的心臟亦疾跳如鼓,幾乎要休克。
哦!老天,他實在太懂得怎麼地喘不過氣來!
他判定她的腦子目前接近「假死」狀況,於是卑劣地要求,「希倫,答應我一件事。」他絕對言而有信,但為達目的會不擇手段。
「噢……什麼……。」他正輕巧地挑探過她微啟的唇瓣,惹得她嬌喘連連。
「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好……」她的思想力正在罷工中,就順著他的語氣應著,完全不曉得自己答應了什麼。
而他則藉著黑暗,將唇邊那抹邪惡的笑藏在一記深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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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昨天好像有件很重要的事發生,怎麼想不起來了?歐陽希倫煩躁地敲著鍵盤,一心二用地想著。唉!不管了,先將這份建議書整理出來。
這時,門上傳來禮貌的敲門聲,歐陽希倫納悶了一卜,她記得已經交代秘書,沒有要緊的事,到中午前都別來吵她的啊!
嗯!八成是有要事。
「進來。」她嘴裡喚著,但全副精神仍貫注在建議書的草稿上,「章小姐,有事嗎?」
門開了,但來人卻沒有吭聲。她抬頭一看,怔住了,是羅法聖。
他、他怎麼跑來了?
想到昨晚的吻,她的耳根立刻一陣燒燙,一顆心也撲通撲通的亂跳。
「有事嗎?」她低著頭繼續假裝忙碌,但喉嚨已於緊得難受。
「希倫……」他低柔的嗓音中有著一抹詭異的嚴肅,「我來提醒你一些事呀?」哈!她還真是會臉紅哪!
「提醒?我忘了什麼事?」她立即動手翻開桌上的備忘錄。
「喂!昨天你才答應我的,怎麼睡一覺起來就忘了?你想說話不算話嗎?」
她白了他一眼,「說好了不再來煩我,但你現在又來惹人厭,你才說話不算話呢。」
「嘖嘖嘖!那你就錯怪我了。」他優雅地搖著食指,臉上堆滿笑意的答著。
她挑高左眉問:「我錯怪你?什麼意思?」
他倏地欺近她,撩起她及肩的長髮,小聲地告訴她,「你答應讓我們重新開始了耶!」乘機舔吻了下她圓巧的耳垂。
她掩著發熱的耳朵,羞紅了瞼推開他、「胡說八道!我才沒有這樣說!」
他臉上淨是誠懇得過了頭的笑容,「需要我用吻來幫你恢復記憶嗎?」
她忽略他那悅耳的聲音帶給她心口的騷動,故意裝出公事公辦的口吻,「現在是上班時間,不談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