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艾佟

    「承認你愛我，真有這麼為難嗎？」

    「我不是說過了，君當作盤石，妾當作蒲葦，蒲葦韌如絲，盤石無轉移。」

    胤祺使勁的搖著頭，「那怎麼能算數？那是我逼你做出來的承諾，我要聽的是你的真心話。」

    望著那對熱切的眸子，藍煙再也抗拒不了了，「我愛你，一生一世。」

    滿足的笑了，胤祺溫柔的回應，「不只是一生一世，我要你無怨也無悔。」

    「我不會後悔愛上你。」

    胤祺笑而不語，只道：「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了，為什麼要替我大哥做事？」

    一歎，藍煙幽幽道來，「我爹和哥哥落在大阿哥的手上，大阿哥拿他們的命威脅我，我只好照他的安排，混進『醉紅樓』好接近你，等待機會殺你。其實我也曾經想過，只要把我爹和哥哥從大阿哥的手中救出來，我就不用替大阿哥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可是我不知道大阿哥把他們關在哪裡，想到景和宮一探究竟，又怕弄巧成拙，什麼都沒查到，還白白送了命。」

    「還好你沒傻得上景和宮，你爹和你哥是不可能關在那裡。」

    「這話怎麼說？」

    「大哥想要我的命，難道就不會有人想要他的命？皇阿瑪的兒子那麼多，想要皇位的又何止是大哥而已，八弟的野心比任何兄弟都大，大哥是太子，八弟第一個要除掉的當然就是太子，他暗中派人盯著大哥的一舉一動，恨不得能逮到大哥的小辮子，好上皇阿瑪那兒告大哥一狀，這種處境，大哥比誰都清楚，你想，大哥怎麼可能把自己犯罪的證據放在身邊？再說，景和宮也不適合關人。」

    「那我哥和我爹會被關在哪裡？」

    沉吟了半晌，胤祺道：「如果我判斷的沒錯，很有可能在劉尚書的府裡，劉尚書是大哥的心腹，這麼大的事他絕對脫不了干係。」

    神色一振，藍煙慌慌張張的想下床。

    「煙兒，你幹什麼？」胤祺連忙拉住她。

    「我這就去劉尚書的府裡。」

    「不要急，這事我們明天再來商量，現在，你躺下來好好的睡一覺。」

    「不能再拖了，上次我沒動手殺你，大阿哥已經很生氣了，他限我明晚之前要去景和宮見他一面。」

    「他要你去見他，你就去見他，這跟上劉尚書那兒是兩回事。」

    「什麼意思？」

    胤祺笑著點了點藍煙的鼻子，「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

    「可是……」

    「你真麻煩！」乾脆堵住她的嘴巴，讓她無暇煩惱這些小事，不過四片唇瓣一碰觸，便緊密的膠著，他們的唇舌激情的糾纏，熾熱的火焰瞬間將彼此包圍，情慾在彼此的眼中燃燒。

    把藍煙壓在榻上，他的手很快的扯去她身上的單衣、抹胸，裸裎的嬌軀一下子完美無瑕的綻放眼前，他的唇、他的舌，細膩的膜拜她每一寸肌膚，讓她沉浮在一波波歡愉的浪潮裡。

    轉眼間，他的衣衫也褪去，他狂猛的佔有她，他的陽剛在她濕熱的幽谷縱橫，夜，消失在銷魂喘息的吟哦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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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起得那麼早？」拿了一件披風套在藍煙的身上，胤祺摟著她的肩一起迎向窗外的晨曦，鳥兒啾啾而鳴，感覺不到人們憂慮的心情。

    「我怎麼睡都睡不著。」

    把窗子關上，胤祺拉著藍煙坐了下來，「看樣子，我如果不清清楚楚的告訴你接下來該怎麼做，你是不會安心。」

    「你有主意？」

    「劉尚書那裡，我會派人去謂查，不過非到不得已，我們還不能把你爹和你哥救出來。」見藍煙一臉的不解，胤祺接著又道：「我們如果想一勞永逸的把問題解決掉，只好委屈你爹和你哥暫時留在那裡。」

    「怎麼一勞永逸的把問題解決掉？」

    「我沒有十足的把握，不過可以放手一搏，先由你上陣遊說我大哥，再由我上陣說動我皇阿瑪，我們說不定可以化危機為轉機。」

    「我要怎麼做？」

    「今晚你依約去見我大哥，你要說服他，殺了我只會把事情鬧大，不如教他去向皇阿瑪告我的狀……」胤祺把他的計劃詳盡的向藍煙說個明白。

    「這．．．．．行得通嗎？大阿哥會接受我的提議嗎？我可是他送給你的禮物，他如果向皇上告狀，不等於自打嘴巴嗎？」

    「誰說告狀一定要他親自出面？宮裡想拉我下來的人多得是，他可以利用其他的阿哥幫他達到目的，這種事他可是很擅長。」

    「那我該怎麼說比較好？」

    「盡可能實話實說，他比較不會有疑心，只要你記住一件事，不能讓他知道這是我的主意，他的心眼兒多，我怕他會以為我在設計陷害他。如果你能順利改變大哥的決定，就等於成功了一半，剩下的那一半就交給我。」

    沉默了下來，藍煙靜靜的看著胤祺，她果然沒錯看他。

    意識到她專注的目光，胤祺偏著頭笑問：「在看什麼？」

    「我現在才知道，真正聰明的人是你，大阿哥有的只是野心，如果你有心跟他爭奪皇位，他絕對不是你的對手。」

    「是嗎？我有這麼大的本事嗎？」

    「如果你沒那麼大的本事，這世上恐怕早就沒你這麼一個人了。」

    「哦！這麼說，你也是個聰明人，懂得選我當夫君。」

    藍煙神情突然黯沉了下來。

    「這會兒又怎麼了？」

    撫著他的眉、眼·鼻、嘴，藍煙不安的說：「我怕我留不住你。」

    「不會，你要相信我，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們在一起，就是皇阿瑪也不行，如果皇阿瑪不能明白我的心意，我也只能對不起他。」

    「為了我失去眼前的這一切，值得嗎？」

    「權力富貴買不到幸福，你是我的幸福，怎麼會不值得呢？」

    「把你帶走了，我會覺得對不起皇上，對不起黎民社稷。」

    「人，最重要的是要對得起自己，問心無愧，這就夠了。」

    終於放心了，藍煙放鬆自己靠在胤祺的懷裡，聆聽著他穩定的心跳聲，她不再遲疑的說：「我相信你，不管將來遇到什麼困難，你都可以化險為夷。」

    「有你這句話，拚了命，我也要跟你一起快快樂樂的離開。」

    第九章

    算準藍煙今晚一定會出現，大阿哥把身邊的人都撤掉了，只留了一個最親信的侍衛，等著藍煙上門，果然子時一到，藍煙一身黑衣的來到他的面前。

    「你總算來了，說吧！為什麼拖到現在才來見我？」

    「讓大阿哥久等，民女罪過，不過大阿哥有所不知，民女差一點就死在雲芳格格的手上。」

    「端親王府的雲芳格格？」大阿哥微瞇起眼睛，他都忘了這個女人想嫁給胤祺，想得快瘋了，不過……「你怎麼會跟她鬥上？」

    「也不知道八阿哥從哪裡得來消息，知道景陽宮有我這麼一個人，他跑去告訴雲芳格格，雲芳格格便上景陽宮看看我是什麼樣的人，前些天，她發現我和巧兒的談話，知道我是來殺三阿哥的，約了我去端親王府，還用鞭子伺候我，要我招出一切罪狀，我不從，差一點被她活活打死，還好巧兒去找三阿哥救我，否則我已經去見閻羅王了。」

    一聽到八阿哥，大阿哥氣得腦袋瓜子只裝得下他，對藍煙話裡的細節根本無心思考，「這個可惡的王八蛋，老在破壞我的事，總有一天，我一定跟他把所有的帳算清楚！」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大阿哥怒眼一瞪，質問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壞了我的計劃，你忘了你爹和哥哥還在我的手上嗎？」

    「民女沒忘，只是……」

    「你愛上胤祺，不忍心殺他？」

    藍湮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默默的不發一詞。

    大阿哥嘲諷的放聲大笑，「你這個笨女人，你以為他會愛上你嗎？」

    「只要大阿哥成全，三阿哥一定會愛上我。」

    「你要我放過胤祺？」這個女人是個白癡啊，他還恨不得早一點除掉那個眼中釘，放了他，這怎麼可能？

    「大阿哥只是不希望三阿哥跟你爭奪皇位，這用得著非要他的命嗎？這些日子我跟三阿哥相處下來，我發現他根本不想當皇帝，大阿哥實在用不著為他花那麼多的心思。」

    「你一個女人家懂什麼，只要他待在宮裡一天，就是我的心頭大患，就算他不想跟我爭奪皇位，皇阿瑪也不會將他除名。」

    「如果讓皇上把三阿哥流放到江南呢？」

    「這．．．．．」這下子大阿哥果然認真的思考了起來。

    「大阿哥，我是不懂男人的世界，我只是想留住心愛的人，你可曾想過，真要出了人命，皇上不會追查到底嗎？宮中明爭暗鬥，想必有人躲在暗處等著逮住大阿哥的小辮子，大阿哥就算殺了我們藍家的人滅口，也逃不了有心人士的計，三阿哥的死說不定反而弄巧成拙，把你拉下太子的位子。」

    聽著聽著，大阿哥心動了，「說說看，怎麼讓我皇阿瑪把胤祺流放到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