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賣身佳人

第6頁 文 / 冉雲

    「第二件事,我知道你打算買賣做成之後一走了之,我無所謂,但在這段期間,我們必須以主僕相稱。」

    這個條件卻讓她眼中的倔強再次浮現,她是在談條件,不是在賣身!

    「我這麼做有我的用意,日後你自會明白。」費聿勳瞭解她眼神所透露出來的訊息。

    他放下胸前的手,等待她的回應。

    「好。」藺雨潔慨然答應。心想:不管怎樣,往後的人生,都要由自己來決定!

    第三章

    在汴京,藺雨潔平日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別說是騎馬了,像一般婦女乘驢出行都不曾有過。她生平第一次跨騎在馬上,馬匹疾馳時的顛簸,幾乎快把她輕瘦的身子骨全拆了開來。

    要不是費聿勳從身後一手環抱住她,她早就跌了下來。

    二人連夜離開汴京,直到天濛濛亮時,才稍在一處溪邊小憩片刻,草草以乾糧裹腹之後,隨即出發,他們得趕在天黑前到達未來十幾天的行程中,惟一會行經的城鎮。

    「我想側騎。」出發前,她說。

    「不成。」他直接否決。

    「為什麼?」話一落,他突如其來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勾起她的臉。

    「如果想跟我到邊關,最好不要多話。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如果覺得勉強,無妨,我們就到此為止。」

    藺雨潔撇開眼,斜看地上,意指她明白他的意思,但又不想說出服從他的話。

    費聿勳目光幽遠的盯著她好一會兒,才放開手抱她上馬,二人一路上沒有再說過話。

    趕了一整天,終在天暗之際,進了城。

    二人風塵僕僕,住進一間客棧。

    「官倌,就這間房,舒適又乾淨,包您一覺到天亮!」小廝領著他們兩人來到客房前,邊開門,邊嘴甜地說道,眼光還不時飄向站在費聿勳身後的藺雨潔。心想:怎麼會有男人這麼女相啊?而且兩個大男人同住一間房,嗯……絕對有問題!

    「打賞的。」費聿勳遞上一錠白花花的銀子,吩咐說:「先替我準備熱水梳洗,順道去幫我買件衣褲,給他。」他姆指略指了指藺雨潔。

    「是、是!」小廝收了銀子,一張大嘴笑咧到耳邊。心想:這麼大方的男人,嗯……絕對沒問題!「您等會兒,小的馬上去替您準備好。」話才說完沒多久,咚咚當當,進進出出之間,該備的都備齊了。

    房內頓時安靜了下來,徐徐的熱氣從屏風後冒出。

    客棧房間格局極為簡單,僅桌椅、床榻、斗櫃,廳房之間以垂簾隔開,小廳旁則架著四片杉木屏風。

    費聿勳走到桌前放下行囊,轉身走向仍站在門口的藺雨潔,說道:

    「我有事出去一下,你梳洗完畢早點休息,明天一早還得趕路。」

    藺雨潔一臉愕然,那熱水不是為他準備的嗎?怎麼會讓她先用?

    費聿勳並不想多做解釋,交代完便開門離去,徒留她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她遇事向來冷靜、擅於抽絲剝繭讓事情有跡可循,但面對這個男人,卻讓她第一次產生摸不著頭緒的感覺,完全無從得知他的心思。

    她到底遇到一個什麼樣的男人?她又再度問自己同樣的問題。

    無從得知!藺雨潔甩了甩頭,不想讓這問題困擾自己。但這動作卻牽動全身酸疼之處,上百根的骨頭像是在對她發出最嚴重的抗議,她疼到兩腿都站不太穩,需要支手扶著牆壁。

    歷經昨天一整晚的混亂、今天一整日的奔波,她亟需洗去一身的疲累。

    舉步維艱!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屏風那兒的,只知道自己差一點就要用爬的爬過去!

    她先解開裡在手上的白布,費聿勳昨晚為她上的藥,讓她的傷口在一天之內幾乎好了大半。

    她動作僵硬地褪下身上的衣物,抬手解開頭巾的動作更顯得吃力。一渥烏絲如飛瀑直瀉而下,掩住光滑似雪的背脊。

    浴桶幾乎高過她半個人,她得站在小凳上才跨得進去。但,彎身拿起小凳的動作又讓她連抽了好幾口氣。

    才站上小凳,她已扶著桶緣氣喘吁吁。慢慢地,她一腳跨進浴桶,舒暢的水溫,從腳底快速竄起,她輕歎一口氣,正抬起另一隻腳準備跨進浴桶時,一個不小心,不知道是手、還是腳打了滑,整個人倒栽蔥似的,栽入水裡。

    「啊——」兩手連拍水面,掙扎了下才探出頭來。

    「唔……咳、咳咳、咳咳咳……」鼻子似乎嗆著了,她咳個不停。

    忽而,意識到自己狼狽的模樣,忍俊不住輕笑出聲,她又咳又笑的。

    好像沒聽過有人淹死在浴桶裡吧?她想。但方纔一個不小心,她差點就成為一名「浴桶女屍」!她仰起頭、閉上眼,想像著這個荒謬的念頭,隨即輕咬住櫻唇,肩膀微微顫動,不斷在心裡悶笑。

    驀地,像想到什麼似的,她猛然睜開眼,驚覺自己從來不曾這樣開懷過!自從娘過世之後,她幾乎不笑、不語,關起心房拒絕去感受任何事情。

    她喟歎一聲,終於——

    她終於掙脫了栓格多年的囚牢!

    蒸騰的熱氣舒緩了全身的酸疼,汴京、藺家離她愈來愈遠了,她愈來愈放心、放鬆……眼皮也愈來愈重……

    渾然不覺沉入夢鄉。

    「啊!」怎麼才一閉上眼,就痛醒了!

    事實上,她坐在浴桶裡睡了好一段時間,水涼了都沒知覺。要不是費聿勳回來發現她睡著了,她恐怕就真的成了一名「浴桶女屍」!

    費聿勳一進房,房內出奇的靜讓他以為她先睡了,走到床前卻沒看到她。出於直覺,他轉身走向屏風後,卻看到一副活色生香的畫面。

    她倚在浴桶邊,閉著眼,濃長的睫毛如羽扇覆住下眼臉。幾經黑髮貼在臉頰上,零亂中帶股妖媚。一頭如雲烏絲飄浮在水面上,略掩住白腴胸脯,吐納間胸脯微起微伏,教任何男人看了都會忍受不住。

    他伸手探入水中,想撥開亂叢,擷取頂端那點粉紅,好在冷卻的水溫喚回他的理智。

    「該死!」他咒罵一聲,不知是因從未有過的失控反應,還是因她可能因此而著涼生病。

    從水中抱起她幾乎耗盡一個男人的自制力,更遑論碰了她之後,真不知該如何遏制奔騰的慾望。

    藺雨潔瞠大眼瞪著他。她怎麼會在床上?他在對她做什麼!?

    「你!?唔……」藺雨潔咬住唇,轉過臉、埋進被褥裡,不願再叫出聲來。

    他坐在床沿,手竟然正揉捏著她大腿內側!

    好痛啊!

    他的手濕濕滑滑的,是抹了什麼東西嗎?

    「如果不幫你推拿,你明天連下床都有困難,更別說要騎馬繼續趕路。」他的聲音低到不能再低了。

    她緊抓被褥,不自覺弓起胸脯。他的姆指正揉撫著大腿頂端,只要再略移動一下,就碰到她那極私密的地方!

    她又痛又羞,早知道是這樣,真希望自己睡死算了,沒了知覺就不會痛醒過來!

    他換了另一邊,重複同樣折磨的動作。

    天啊,這還要多久?她將被褥塞進嘴裡,說什麼都不許自己叫出聲來。

    「倔強!」他冷嗤一聲,旋即坐上床榻。

    藺雨潔以為他移開手,結束了這一切。未料,當她翻過身時,正好看到他手拿瓷瓶,不知倒了什麼在手上,來回搓揉幾下,以極快的速度抓起她的腳踝,往上抬起。

    「不要!」她驚呼一聲,欲掙脫他的鉗制。但她的力量對他來說,只似輕風拂過,絲毫沒有作用。他跪在她兩腿間,將小巧的腳掌抵在他胸膛上,一手抓住腳踝,一手來回搓揉小腿肚。

    她無法夾緊腳,只能無助的收縮那兒!抵著他胸膛的腳掌,隱隱察覺到胸膛下的心跳好快、好快,她的也是一樣!

    他又抬起另一腳,繼續他的搓揉。

    藺雨潔緊閉雙眼,不瞭解這個男人為什麼要這麼做?他不是在傷害她,而是在折磨她!

    剛才瞥見他的眼,那眼底的慾望是她再清楚不過的,連她同父異母的弟弟眼中也有同樣的神色!

    男人都是一個樣!她極力說服自己,不願意承認他那充滿慾望的眼神不會令她作嘔、更不願意承認自己看到一個不同於其他的男人!

    他總算放下她,但她仍僵直全身,等著他下一個動作。

    他翻過她的身體,讓她趴在床上,順手將微濕的長髮撂至肩上。她知道他又將瓷瓶裡那潤潤滑滑的東西倒在手心,然後從她的肩、背脊,緩緩而下揉搓。

    他的手好大,一手幾乎握住她大半的肩膀,比起剛才那些地方,這裡按壓的力道輕多了。

    「你什麼要離家出走?」他突然想起從一開始就想問,卻一直找不到機會開口的問題。他的聲音又低又啞,磁性十足。

    「你還沒告訴找名字。」她也想起一直想問他的話,但說得氣弱無力。

    「唔……」藺雨潔悶哼一聲,這男人竟然加重了力道,分明存心要痛死她!

    背後傳來一陣低笑。看她受苦很好笑嗎?藺雨潔有點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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