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杜樺
「我十七歲了，暑假後就升高三了。」他忍耐傷口的刺痛回答道。
「我還以為你是在外遊蕩的綴學生呢。」鍾應浩邊上藥，心底開始盤算明天要怎麼把辛雨瑤拐到飛機場，將她交給辛伯伯?!他不想身邊再跟著經常帶給他麻煩的美少女了。
「大概是我氣質太差，才會讓你有這種錯覺。」難得文正川懂得自嘲的笑答。
「你很喜歡雨瑤？」鍾應浩又問。
不好意思的撥撥頭上的豎發，文正川笑了笑：「是呀，可是她不喜歡我。現在我們是好朋友就可以了啦。」
三兩下把傷口包紮好，鍾應浩坐直身子，「還好你穿的是皮褲，多少可以保護到皮膚，到晚上看看，如果還是痛，得到醫院去，知道嗎？」
「知道了。」
「她明天就要回美國了。」鍾應浩又說道。
「什麼？芭比娃娃明天就要回去了？」他睜大眼的問。她剛剛才再提可能要提前回美國，但他沒料到會是明天？他還沒把到她耶!就連一次約會也沒約到她，他有點不甘心哪!
「嗯，所以我特准你下午帶她去看電影，記得晚上七點要送她回來。」
愣了一下，文正川猛地抱住鍾應浩，激動的嚷道：「謝謝你，小浩哥。」不自覺地他也跟著辛雨瑤喊他為「小浩哥」。
「不許騎車出去，你那輛拉風的重型機車就留在我這裡當抵押品，你晚上平安把辛雨瑤送回來，機車就還給你。可以嗎？」他邊說邊在幾張辦公桌的抽屜裡找樣品圖。
「可以、可以、可以的。」文正川歡喜若狂的猛點頭。
這時，辛雨瑤走進來，見狀，莫名的問：「文正川，你怎麼了？幹嘛高興成那個樣子？」
「小浩哥，他答應我請你去看電影。」
「什麼？」
「沒錯，晚上七點準時回來。」說完，鍾應浩找到樣品圖，關上抽屜，起身又往外走。
「文正川，重型機車再借我騎一下。拜拜。」引擎一發，噗的疾馳而去。
「小浩哥、小浩哥。」追出工廠門口的辛雨瑤只趕得及目送鍾應浩騎出巷子口。
「走吧，芭比娃娃，我們看電影去。」沒想到，文正川還是達到心願的請辛雨瑤看電影。請原諒他，暗地把這個當做約會，是他和辛雨瑤的第一次約會。就盼不是惟一的一次約會。文正川暗暗地在心中渴望的想著。
第六章
「我回去了，小浩哥。」坐在重型機車上的文正川真心的道謝。吃完東西、看完電影他直接送辛雨瑤回到鍾應浩的住處。而辛雨瑤已先進去屋子裡了。
「不客氣。」拍了拍文正川，鍾應浩又想到什麼似的交待。
「這機車最好是等你滿十八歲再騎，免得出什麼事。」
「知道了，拜拜。」
目送文正川消失在夜色裡，鍾應浩才轉身慢慢的回到屋子裡。這會兒他滿腦子都在計算，明天該怎麼把辛雨瑤騙到機場去？
一進客廳，又見辛雨瑤滿頭濕髮，圍著浴巾坐在沙發上按電視遙控器。
真是的，沒事穿這麼清涼做什麼？不要以為她年紀小，沒什麼身材。有多少男人專哈這樣幼齒清純的小女生?!何況她還是個細皮嫩肉的青澀美少女。雖然他很有品、也有控制力，可是他還處在心靈受創階段，意志薄弱期。張蓞雅背叛他的痛，傷口都還沒痊癒呢！這個時候他是極需要安慰的。而最佳的安慰法，就是懷中有個軟玉溫香……
他緊蹙雙眉的拿來吹風機，坐到辛雨瑤身邊，動手幫她吹乾頭髮。對，他必須當她是自己的妹妹，借助兄長照顧弟妹的心理建設來消除蠢動的慾望。而這蠢蠢欲動的慾望該死的根本不該有。
「謝謝你，小浩哥。」她抬頭甜甜的笑道。
仍是皺緊眉，視線焦距雖定在撥弄頭髮的動作上，眼角餘光仍不覺的掃了二條細白嫩肉的長腿上……忍不住他還是開口：「你可不可以先回房間換件衣服？」
「為什麼？」她不解的問。
「你不覺你穿得太清涼了嗎？」
「我沒穿衣服呀，我只是圍條浴巾而已。」也不知她是不是故意的，反正她就是一副天真無知的嬌憨模樣。
如果他沒有一丁點克制力的話，兩道鼻血一定噴了出來。不行，再這樣下去，他一定會做下人神共憤、天地不容的錯事。鍾應浩握吹風機的手背青筋浮動，小腹內一股熱流因為辛雨瑤的話而翻騰不已。努力的刷掉腦子裡邪惡的意念，鍾應浩更下定決心，不管怎麼天花亂墜，他也要連哄帶騙的把辛雨瑤拐到飛機場，將她交給她的父親。
放下吹風機，鍾應浩坐到一張軍人沙發上，力圖平靜的笑問：「小鬼頭，你來台北這麼多天，好像也沒去什麼地方名勝看看風景的？明天小浩哥特地請假帶你四處走走，怎麼樣？」
聞言，辛雨瑤兩眼發光、臉色一亮。
「真的嗎？小浩哥，你明天真的要帶我出去玩？」
「是呀。如果我再不盡點地主之誼，會被我老爸罵死。」他努力的目不斜視。天呀！面對夏娃的誘惑，他一個凡夫俗子怎麼抵抗得了？於是鍾應浩開始懷疑自己是個低級、沒品的臭男人。甚至也暗暗唾棄起自己，竟然會對一個才十五歲的美少女起淫慾之心?!他不能因為自尊受傷，就企圖從另一個女孩身上找回平衡吧?!
不行，他一定要把辛雨瑤給踢回美國去。一個稍有智慧的男人應該懂得讓自己遠離危險、誘惑。這樣一想，他更下定決心了。
「那你明天要帶我去那裡玩？」她興奮的挨坐到鍾應浩的單人沙發扶手上。一股沐浴後的清香直衝進鍾應浩鼻子，不由得他小腹緊繃。
「桃園吧！」沒錯，就是桃園中正機場。他心底回答，一邊全身神經拉得死緊。
「那明天一早就要出門了？」說著，她伸手抱住鍾應浩，頭緊靠著他的頭開心的問。
喔！這簡直要掉他的老命，鍾應浩猛的起身勉強的笑道：「不用，接近中午出發就行了。」然後舉步走向樓梯口。
「我累了，我上去睡覺了。等下看完電視記得檢查門窗後再去休息。晚安。」大步踏上樓梯又猛想起一件事，他立刻嚴厲的交代。
「半夜不許再睡到我床上來，聽到沒？」
「沒問題。」她笑靨迷人的回答。
接收明確的回復後，鍾應浩才放心的轉身上樓。
開心的斜躺到沙發上，辛雨瑤充滿了期待。既然明天鐘應浩要陪她出門，那她就不必再溜上二樓。會這樣，也只為多一些和他相處的機會罷了。現在她終於可以一償心願了……
明天，就是明天。她一定要好好的把握住明天的分分秒秒，緊緊握住鍾應浩將要與她度過的美好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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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浩，這裡。」鍾瑞圖朝出現在二樓出境大廳的兒子揮手喊道。
跟在鍾應浩身邊的辛雨瑤見到鍾瑞圖身邊的父親辛建華，驀地停下腳步，含怒握拳質問：「你騙我？」她還以為他是帶著自己來機場接朋友什麼的，沒想到他算計著要趕她回美國去。
一早，鍾應浩醒來，心情沮喪、凝重到不行。整個夜裡，他是輾轉反側，睡得很不安穩，滿腦子交錯盤旋的儘是，一條美白細嫩的腿、身圍浴巾的美少女。他不知道自己是那根筋不對了？竟然讓一個美少女影響到他的心情？甚至超過蓞雅的背叛……
為了平緩起伏不停的情緒，他整個早上都留在二樓，直到辛雨瑤在樓下鬼叫，他才穿戴整齊的下樓，然後帶她到麥當勞吃午餐。解決完民生問題，他便開車直上高速路，還特別繞到大湧去買了一大堆土特名產。這樣也算是履行承諾了。
小鬼頭一路上興高采烈，話多得像只小鳥似的吱喀不休。直到這一刻，笑容才從她臉上消失，換上了一副不能相信、受傷的神情。說真的，有那麼一下子，他還感到一絲絲的愧疚，但又想起她充滿處女馨香的胴體，所有的歉疚便一掃而光。
「雨瑤，你不可以對小浩哥不禮貌，是爸爸讓小浩哥哄你來機場的。」
一聽，辛雨瑤更難過、憤怒了。她怒瞪鍾應浩。
「你居然跟我爸聯合起來騙我？小浩哥，你好討厭。」
「小鬼頭，辛伯伯特地來台北接你回家，你就乖乖的聽話嘛。乖，別鬧彆扭了。」鍾應浩一副兄長的臉孔勸撫辛雨瑤，還輕拍她的頭。
啪!她用力的撥開鍾應浩的手，眼中儘是怒氣、及一絲遭背叛控訴的埋怨，而那含怨的受傷眼神猛地緊揪了鍾應浩的心。他想起聽到蓞雅電話傳來的男人的留言，當時的痛……
「雨瑤，不許沒禮貌。」辛建華立刻出聲。
「沒關係，辛伯伯，是我不對。」他也出面替辛雨瑤緩頰。緊瞅著鍾應浩，執拗的辛雨瑤用賭氣的口吻道：「是你要我回去加州的，我一回去就不會再來台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