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冬情
他邊說,邊親吻著她的臉蛋,「蒔蘿,妳忘了我跟妳說過的話了嗎?這一輩子我只要妳呀。」
「冷大哥……嗚嗚……對不起,冷大哥,對不起……」眼淚再度滑落,歐陽蒔蘿只是緊抱住他,重複說著對不起。
「好了,別哭了,哭久了會變醜喔。」抹去她臉上的淚水,冷無霜依然不知道她今天的異樣從何來。
是因為對明天拆掉紗布的結果感到害怕嗎?
「冷大哥,你可不可以幫我找叔叔來?我好想見他。」哭聲漸緩,她突然提出請求。
「你說安瑞克叔叔嗎?」
見她點頭,他道:「好,我去找叔叔來看妳,我保證,明天妳拆掉紗布後就能見到叔叔了,好嗎?」
「冷大哥,謝謝你。」
「傻瓜,這有什麼好謝的。」揉了揉她的頭髮,「蒔蘿,我現在是個瘸子,沒辦法自己站起來,可以拉我一把嗎?」他故意這麼說,想讓她釋懷。
「你才不是瘸子,我不准你這麼貶低自己,這是老婆的命令。」淚痕未乾的她嘟起小嘴,反駁道。
「妳也不是瞎子呀,我以老公的身份不准妳以後這麼說自己,因為我會心疼的。」他也溫柔的回道。
「冷大哥……」
「別哭了,好好休息,我保證,明天妳一定可以看到我和叔叔。」在兩人互相幫忙下,歐陽蒔蘿躺回床上,冷無霜則拿著枴杖坐在床旁。
「嗯,冷大哥,我愛你。」
「我也愛妳,睡吧。」在她唇上烙下一吻,直到確定她情緒平穩下來睡著後,他才離去。
第十章
冷無霜透過范如璋的母親,終於找到四處飄蕩的大攝影師,安瑞克。
「現在怎樣?」安瑞克問道。
「醫生正在檢查。」
「歐陽小姐,請妳現在慢慢睜開眼睛,一開始可能會行些不適應,過一會應該會好些。」馬雨法醫師拆掉纏在她雙眼上的紗布,仔細檢查後,要她試著睜開眼睛。
「好亮,可是我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模模糊糊的。」一睜開眼,刺眼的光線讓她下意識的閉上。
「這是因為妳還不習慣,歐陽小姐,妳多試幾次看看。」醫師用溫和的語氣鼓勵著她。
「好。」深吸口氣,她再試著睜開雙眼。
「蒔蘿,妳覺得怎樣?」在旁聽著他們對話的冷無霜一顆心提得老高。
「嗯,很模糊。」閉眼再試,重複了幾次,她緩緩的掃視過圍在病床旁的所有人,「啊,叔叔?」
「丫頭,妳看得見了?」安瑞克露出一絲驚喜的笑。
「冷大哥……」下一秒,瞥見冷無霜身影的她眨了幾次眼後,投入他的懷抱,「冷大哥,我看見你了!終於又能看見你了……」雖然不像以前那樣清晰,但她終於看見冷大哥了。
「蒔蘿,妳看得見了?妳真的恢復視力了?」冷無霜高興的緊擁住她。
「歐陽小姐,恭喜妳,只是眼睛剛復原,還是不要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尤其是流淚。」
「嗯,謝謝你,醫生。」
「不客氣,歐陽小姐,妳覺得眼睛現在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還是有其它問題?」
「醫生,你可以晚點再幫我檢查嗎?」她的眼中只有冷無霜的身影。
「好吧,我晚點再來。」看眼前小倆口的模樣,他帶著護士走出病房。
其它圍觀的人相視一眼,也跟著離開。
歐陽蒔蘿賴在他懷中,雙眼癡癡的盯著他俊美的臉龐,怎麼都不願移開視線。
「冷大哥,我終於又可以看見你了。」她摸著他的臉,眼睛眨也不眨,似乎想把他俊美的容貌刻在心底般。「你不知道我多怕,多怕我這一輩子再也看不到你,幸好老天垂憐,祂還是讓我看見你了……」
「我說過,妳會沒事的,」冷無霜抓下她仍輕顫的手指,送到嘴邊輕吻,「別怕,冷大哥會一直待在妳身邊的。」
「冷大哥,說你愛我,我要把你說愛我的溫柔神情好好的保存在心底,常作一輩子的回憶。」
「傻瓜,當什麼回憶,只要妳喜歡,這一輩子妳可以一直看到厭煩為止。」
「冷大哥說嘛……」她拉著他的手撒嬌。
「我愛妳。」拗不過她的嬌言軟語,他輜揚笑意,以柔得要滴小水般的深情語氣緩緩說道。
「嗚……冷大哥,我就說你這時的溫柔表情很吸引人,你看,都是你害得我想哭了。」
「別哭,別哭,妳的眼睛才剛好,哭壞了我可會心疼的。」他低頭,輕輕以唇替她吻去眼角溢出的晶瑩淚珠。
「冷大哥……」她仰頭,雙手主動交叉在他頸後,送上粉嫩的雙唇。
「蒔蘿……」喉頭逸出一聲低吼,他將這一個月來的擔心害怕,化作燃燒的情慾。「可以嗎?」
「冷大哥,你的腳?」她遲疑的望著他的右小腿。
「沒關係,只要妳主動點就行。」他勾起一抹邪笑,附在她耳邊輕聲指導。
「冷大哥!」某人的臉霎時紅成一片。
「可以嗎?I
「嗯……」她羞赧地點頭。
病房裡頓時允滿低吼與呻吟交織的美妙樂曲……
當兩人人纏綿歡愛後,冷無霜因耗盡體力而沉沉睡去,歐陽蒔蘿睜開雙眼,小心翼翼的離開冷無霜溫暖的懷抱,穿好衣服,定出病房。
她獨自一人去找馬爾法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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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馬爾法的診療室後,她愣愣的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感到十分茫然。
歐陽小姐,妳說妳現在眼睛看東西不是很清楚,那可能是因為視力衰退的原因,妳可以去配戴近視眼鏡調整視力。
另外,妳現在最好不要讓眼睛太過疲累,一感到眼睛酸澀就要馬上休息,不然幾個月後,妳的視力可能會大幅衰減,甚至會失明……
「失明……」幾個月後,她還是可能會失明……
原本她還存著一絲僥倖,以為眼睛才剛好,所以她才會看不清楚,沒想到這是失明前的徵兆。
「丫頭,妳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安瑞克是打算問清楚有關她眼睛的事,才會來到馬爾法的診療室,沒想到會看見歐陽蒔蘿獨自一人坐在椅上。
「叔叔?」她抬頭,眼神有絲空洞。
「丫頭,妳怎麼了?冷無霜那小子呢?他怎麼沒陪在妳身邊?」
「叔叔,我想離開。」
「什麼?丫頭,妳在說什麼?叔叔帶你去找冷那小子。」
「不,叔叔,我要離開他。」
「丫頭?」安瑞克皺眉,「為什麼?」
「我的眼睛……可能會失明……」她茫然的說道。
「胡說,妳的眼睛不是好了嗎?」
「沒有,沒有好……」她把醫生說的話重述一遍。「叔叔,我不想成為冷大哥的累贅,我要離開,走得遠遠的……」
「丫頭,醫生說了,只是『可能』而非絕對。」
「可能也不行,我不要讓冷大哥看見我失明的樣子,我不要一輩子看不到冷大哥的模樣,卻又要感受冷大哥在我身邊……」她掩面啜泣。
「丫頭……」
「叔叔,如果你不幫我,沒關係,我自己走。」
「妳……好吧,叔叔帶妳離開。」想到她這時的心情,或許離開一陣也未嘗不是好事,順便讓他看看冷小子的決心有多大。
「真的?」聞言,她沒有絲毫高興的情緒,心情反而更加沉重。
「對,丫頭,我們走吧。」
「走……」她下意識的轉頭望向不遠處的病房,「好,我們走。」她轉回頭,毅然決然的往前走,獨留下一串晶瑩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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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歐陽蒔蘿離開醫院後,最後選擇回到台灣,在一家小花店工作。這段期間,她不時想起冷無霜那冰冷卻又溫柔的俊美臉龐。只有這時,她的臉上才會出現一抹幸福笑靨。
叮鈴……花店玻璃門的風鈴因為客人的進入而發出聲響,叫回她遠去的心神。
「歡迎光……臨……」歐陽蒔蘿在看到來人時個禁愣住了。
「老婆,不認識我了嗎?」冷無霜笑道,雙眸卻隱含著怒氣。
「冷、冷大哥?你怎麼會來這?」
「我的老婆都跑了,妳說我為什麼會來這?」
「冷大哥,你在生氣嗎?」
吞了吞口水,她小心翼翼的覷著他臉上的表情,只是這一瞧,她幾乎看癡了,這才知道她有多想念他。
「冷大哥,我好想你。」這一刻她忘了為什麼要逃離他的身邊,手指情不自禁地摸上近在咫尺的臉龐。
「傻女人,想我幹嘛不回來找我?」看見她的舉動,心中的怒火悄悄降下,他一把擁住她。
「我?」經他提醒,她才想起她會失明的事實,「我……我不想成為你的累贅……」她垂低下頭,心中的苦澀不比他少。
「是嗎?我看是妳嫌我累贅吧。」他冷聲哼道。
「我哪有?」
「不然妳告訴我,妳為什麼選我行動不便的時候逃離我的身邊,這不就是因為妳嫌我是個瘸子,追不上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