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與狼共舞

第15頁 文 / 冬兒

    「媽,大哥在急診室裡,傷得好嚴重喔!你快去看看。」舒碧舲一看見舒母張嘴欲言的動作,立刻將舒母拉至急診室內。

    一聽見愛子受傷的消息,舒母心急如焚地衝到舒自強身邊,程慕嵐的身份暫時被拋到九霄雲外。

    「你母親--」程慕嵐將舒碧舲拉到一旁。舒母的眼神令他心驚肉跳,好像自己是她砧板上的一塊肉似的。

    「噓……」舒碧舲趕緊打斷他的話,趁母親拉著醫師問長問短之際,拉著程慕嵐走出急診室,「你先在這裡等我一下。」不待程慕嵐開口,她又走回急診室內,「媽,我台北還有事,等我事情解決完了,我再回來。」舒碧舲走到母親身邊道。

    如果她還回得來的話!

    「你台北還有事呀?那就快點回去吧!你別擔心了。你爸和你哥有我照顧著,快回去吧!」將心思放在兒子的傷勢上。舒母無暇注意女兒言語的真實性。

    「媽,那我走了。」

    準備脫身的舒碧舲一走到急診室的門口時,舒母突然喚住了她:「小舲啊!下次回來,別忘了帶你的男朋友一起回來。」聲音又響又亮。

    站在門外等候的程慕嵐聞言,當場愣住。敢情她母親剛剛那古怪的笑容……居然成了舒碧舲的男朋友?那他也太不幸了吧!

    舒碧舲整張臉無法控制地羞紅起未,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了進去。男朋友?等程慕嵐發現她的所作所為之後。母親恐怕要替她處理後事了!瞧他揍紅獅的那副狠勁--一拳,他只出了一拳,紅獅就跪地求饒……由此可見,他的功夫有多嚇人了,或許她應該先去買個保險,以防萬一。

    「快走吧!我媽老毛病又發作了。」困窘地望了程慕嵐一眼,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想法。唉!希望他不會在意。她趕緊快步走出醫院大門。

    「舒碧舲,我想你的事情應該是解決了,那我的照片呢?」從震驚中回神過來,程慕嵐馬上記起自己此番的目的。

    「照片……」舒碧舲腦中空白一片。她哪來的照片!看他窮追不捨的模樣,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甘休的表情,唉!反正早晚他都會知道真相的,橫豎都是一死,起碼這裡是醫院,她連救護車都省了!地猛地深吸一口氣道:「沒有照片。」

    「沒有照片?」程慕嵐一愣,隨即仰天一笑道:「舒碧舲,你當我程慕嵐是三歲小孩,我勸你別耍什麼花樣,把我惹火了……哼!」

    「真的沒有照片。」舒碧舲無奈地說。

    「沒有照片你會敢來威脅我嗎?我告訴你,那三百萬你不必還我,只要把照片拿來給我,我還可以給你五百萬,否則……」

    陰狠的口氣,他不用往不說明,舒碧舲也知道其所代表的意義。

    「真的沒有照片,我是騙你的。」舒碧舲著急道。他為什麼不相信呢?瞧那窮兇惡極的神態,她的心慌得怦怦直跳。求諸佛保佑,阿門。

    「你騙我?」他無法置信地叫道。堂堂烈焰盟的龍頭老大白狼,居然被一個年僅二十三歲的小女孩給「晃點」,這傳出去豈不笑掉人家的大牙?冷漠的臉上倏地籠罩上一層寒霜。

    「對,如果我不騙你,你怎麼可能『借』我三百萬?」既已東窗事發,舒碧舲唯有硬著頭皮招了。不過,她的眼睛愈來愈沒有勇氣注視著程慕嵐噬人的臉色。

    「哼!你別以為這樣我就會相信!走!」程慕嵐火大地抓住舒碧舲的手。

    用力之猛差點使她喊叫出聲。白狼發火了!舒碧舲決定自己還是識相一點,無謂地掙扎、反抗,白白浪費力氣不說,惹惱了他,鐵定下場淒涼!總歸一句話,她是咎由自取。

    程慕嵐硬將舒碧舲「拖」上了轎車內,他這番舉動令在轎車外等候的阿飛驚愕得張大了嘴。總裁陰鬱、晦暗的臉,顯示出他正極力壓抑著一觸即發的怒氣;再看向舒碧舲一臉絕望、認命的表情--這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人口角嗎?想歸想,他仍然坐上了轎車,識相地閉上嘴後,眼觀後座、耳聽後座,若有個風吹草動……「小陳,小港機場。」程慕嵐冷冷地命令道。

    「是,總裁。」

    轎車迅速往高雄小港機場奔馳,車內沉默得嚇人……

    第五章

    秋維哲拖著疲憊的步伐走出副總裁辦公室,沉重地往專屬電梯方向步去。開了一個下午的高層幹部會議,煩悶、冗長的業務報告幾乎令他發狂,好不容易會議結束,還不能得到解脫,那些急待處理的公文堆積如山地送到他面前,這一切的疲勞轟炸皆因為總裁不在,而他--帝國關係企業的副總裁,就必須責無旁貸地承受下來。

    該死的程慕嵐,無緣無故地跑去松山機場竟然一去不回頭,害他到現在才得以脫身。眼看整棟大樓除了他和保全人員之外,早已杳無人跡,誰會在小週末的晚上還留下來加班呢?畢竟,公司一個星期才上班五天!唉!一思及此,他忍不住又埋怨誼咒起來,原本他今晚已約好了一位名模特兒,現在他累得只想回到他柔軟的床上睡覺。

    一陣女人哽咽的啜泣聲從總裁秘書室輕微地傳了出來,秋維哲不禁一呆。這麼晚了,顏彩香還未離去嗎?哭泣的聲音令他困惑,他小心翼翼、盡量不發出一絲聲響地旋開門把,偷偷地往內一看--這一看,他傻了、呆了。

    一名穿著灰色套裝的女子靜靜地佇立在落地窗旁。那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像瀑布一般飛揚柔順,彷彿有股魔力令他想好好地用手觸摸;那一雙因哭泣而略顯迷濛的眼眸水汪汪、楚楚動人!秋維哲頓覺一股無名的情愫狠狠地揪緊了他的心。隱藏在那一副寬大的黑框眼鏡下的,居然是一張絕色、令人憐惜的容顏!

    彷彿受到蠱惑般,秋維哲忘情地走了過去,這一刻,他深深地明白,自己多年平靜的心湖從此漣漪四起,浪子的心已無可自拔地陷落了,這就是一見鍾情嗎?

    「誰?」

    發現到秋維哲的出現,顏彩香驚慌地舉手擦拭掉臉龐上的淚珠;一張醒目的紅色喜帖映入秋維哲的眼簾。

    「秋副總……」戴好黑框眼鏡,認清了來著的身份,顏衫香傻了。

    「你……」不知該如何開口,秋維哲怔怔地凝視著顏彩香受驚的小臉,多惹人憐愛啊!

    感覺到秋維哲異常的眼神,顏彩香無措地低下頭來,手上那張醒目的喜帖赫然提醒了它的存在,她下意識地將喜帖快速藏在身後!這一突兀的舉動,反倒引起了秋維哲的注意。

    喜帖?秋維哲不禁皺起眉頭。喜帖代表的是好事,但顏彩香驚慌失措又佈滿淚痕的小臉上,很顯然地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看來這張喜帖大有來頭,而且可以肯定的是--她的哭泣、傷心,分明和這張喜帖脫離不了關係。一對新人的結合……難道……接收到秋維哲若有所悟的眼神,顏彩香驚慌了,她感覺自己脆弱的心在他熾熱的注視下,赤裸裸地被剖析著,毫無保留地呈現在他洞悉的目光中。他……他知道了什麼?猜測到了什麼?逃走的衝動湧現腦海,不假思索地,她拔腿便往門口跑去。

    「等等!」秋維哲牢牢地抓住了她。驚慌的她,奮力地想掙脫他的鉗制。

    「放開我……」她害怕地叫道,早已失去了平日的冷靜。這一刻她只想逃,離這個男人愈遠愈好,他令她感到害怕。

    「別這麼激動,我並沒有那麼可怕吧?」秋維哲無奈地露出一絲苦笑。看來,這張喜帖帶給她的衝擊真是不小。

    「請你放開我,秋副總。」試圖令自己鎮定下來,顏彩香極力克制著顫抖的聲音。

    「為什麼哭泣?」秋維哲忍不住開口道。當然,他的心中早有一個答案。

    「我……」顏彩香一怔。「這不關你的事。」

    「誰說的!從現在開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秋維哲聲明道。顏彩香,他可是要定了,他不容許她的心裡再有別的男人的影子,好不容易找到今生所希冀的女人--顏彩香是逃不掉了。

    「什麼?你莫名其妙!」顏彩香一頭霧水,不解地望著秋維哲。他這番話代表了什麼含意?那閃閃發亮的眼眸認真地凝視著她,沒來由地令她心悸了一下。

    「你不說,我大概也猜得出來--新郎結婚,新娘卻不是你吧?」殘忍地說出他的猜測,在看見顏彩香一閃而過的痛苦表情,秋維哲的心微微地刺痛著。他的猜測果然是正確的,事情的真相往往是殘酷的,不過,他慶幸那個曾在彩香心中駐足的男人出現在這張喜帖上後已經喪失他的資格,否則,他還要費一番心機來打敗他;但看彩香此刻的反應,那男人在她心裡的地位,該佔有舉足輕重的份量,他仍然有一場硬仗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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