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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文 / 冬兒

    「那個……」他知道嗎?郭靖海突然有點不安的想打斷她的話。他可不想聽太多她的真情告白,不然他可是很容易受感動的。

    「……我差點在發現少主被逐出家門時昏倒,難怪五年多來媒體都不曾出現過少主的蹤跡,原來是他人已不在國內;幸好他終於又回來了!你不知道我在聽到這消息時有多開心!一整個下午我幾乎興奮得無法工作,甚至在聽見少主晚上要到梟居用膳時有多高興——」

    「紗美奈,那個——」他竟然堵下住她的話,郭靖海開始手心有點冒汗。她壓根沒聽見他說話嘛!瞧她發亮的雙眸,天!他怎麼會失算的提到這話題,真是要命啊!

    「……所以我就克制不住的跑了去,你知道嗎?我真的是好高興,真是太好了!」紗美奈不勝欣喜的閉上眼睛。

    皇天不負苦心人!她的執著總算有了回應,只要能看見他,她就死而無憾。」是啊,真是太好了,那我就先恭喜你了。不好意思!我得去找隆史,順便填飽肚子,我先走了!」真受不了!他再不走他就要發瘋了。郭靖海決定愈快閃人愈好。

    「喔。」紗美奈錯愕的看著他像被鬼追似的快步定向魁居。

    第四章

    他該對她置之不理才是,昨兒一天她已三番兩次嚇了他幾回,這會他又杵在玄關邊,頗鬱悶的盯著那正在圍牆外頭努力不懈挖掘泥上的小手,偏他的雙腿就是不能移動分毫。好吧!腳下肯動,頭總可以轉動吧!他有點怨歎的轉過頭去,思緒飄向了昨夜——

    他竟然失眠了!為了那個根本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影響的小女傭!但腦中堆積了太多的問題沒得到答案,所以他睡得著才有鬼!特別是在想到她數番驚人的表白話語,他更是嚇得坐立不安,現今眼皮還莫名的眺個下停,一副馬上有事要發生的樣子,但好端端的會出什麼事呢?

    他嗤笑一聲。驀然,一陣吵雜的喧嘩聲像是在回應他腦中剛一閃而過的念頭,突地在圍牆外頭響起。他的心猛然揪緊,反射性的就往後方牆角那缺了一角的泥上瞟去;隨即他又轉向不遠處的武田浪看去,後者亦古怪的看著他。

    「武田浪!」郭靖海實在說不出他心中突然湧現的奇異感覺,直覺是那個小女傭出了狀況;但她會出什麼trouble呢?

    「少主,有何吩咐?」武田浪恭敬的應了聲。

    「外頭吵什麼?你去瞧個明白!」郭靖海微皺起眉。若不是小女傭還會有誰?畢竟敢在這生事,想來是活得不耐煩了!但若不是小女傭,他卻也不能讓滋事者波及正偷偷摸摸挖洞的小女傭,否則他才懶得理會!

    「是的,少主。」聞言武田浪正欲往大門走去,卻在瞧見三人走進門內時怔住,他尚未反應過來就教來者給一左一右鉗制住手臂。

    他不解的看著為首之人——佐治孝雄。

    「佐治先生,你——」

    「武田,你好大的膽子!你知道你身犯何罪嗎?!」佐治孝雄瞼一沉的冷聲斥道。

    「佐治先生,屬下不知身犯何罪,望請告知。」武田浪一震,隨即恭敬問道。

    雖說他早有心理準備,為了組織他都可以奉獻犧牲,可瞧少主仍一臉毫無表情的環著雙手,站立一旁瞅著他,那嘲諷戲譫的眼神彷彿在譏笑他……他心中突然有股悲哀的感覺,深切的揪緊他。

    「我在魁居後方圍牆旁抓到一名企圖闖入魁居意圖不軌的女傭。保護少主是你的職責,你竟連有人進入都毫無所覺!我問你,組織留你何用?!」佐治孝雄冷冷的說道,眼角餘光則偷瞄向郭靖海:但在迎上對方瞭然的揶揄眸光,心中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但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應該不會出差錯才是。

    「佐治先生,屬下知——」

    「佐治孝雄,你好大的膽子啊!」郭靖海淺笑著截斷武田浪的話。

    明知他這番話是要說給他聽,他卻無法視若無睹,只因那小女傭竟教他給逮了去,該死!他就知道她總有一天會出事,只是萬萬沒想到會在他允許的範圍內出狀況,於情於理他都無法置之不理或是視若無睹。

    「少主,屬下不敢!」太好了,他等的就是他的反應,佐治孝雄暗暗心喜。

    「不敢?看見我不行禮、問好,還膽敢在這裡審問判刑,看來你根本不把我這個少主放在眼裡!我倒想問問你,你是何居心?!」郭靖海挑了挑眉。

    想跟他裝蒜?若不是掛心那小女傭的安危,他根本懶得同他演戲。

    「少主,你誤會屬下了,我只是太擔心少主的安危而一時忘了規炬,請少主見諒!」佐治孝雄老神在在回道。此舉本在試探,孰料這結果還真不是普通的令人滿意,只是他還是非常懷疑,那小女傭壓根上不了檯面,這到底行不行得通?

    「呵呵……佐治先生。是不是誤會都不重要,畢竟你沒把我放在眼裡也是應該的,我已經不是你們的少主,所以你愛怎麼做就怎麼做。抓武田浪治罪是嗎?太好了!我早就看他不順眼,老把我當囚犯似的,你繼續審吧!我可是從來沒親眼瞧過這檔事。請吧!別顧慮我這個外人。」一掃先前的不悅,郭靖海突然開懷大笑,然後對著身後不遠處的傭僕叫道:「來人!幫我端張椅子過來。佐治先生,怎麼了?你可以開始啦。」他好心的提醒愣在那兒的一群人,特別是為首的佐治孝雄。

    開始!又不是在演戲,還要差傭僕端張椅子來!佐治孝雄臉上乍青乍白,不過薑是老的辣!他這點心思早在他意料中,他乾笑的清清喉嚨:

    「少主,你這麼說教屬下真不知該如何回話。你一日是少主,就終身是少主,屬下一時心切忘了規炬,倒教少主給誤會,實是好生過意不去。屬下這就將武田帶回刑堂審問,至於那個膽大包天的女傭就就地處決——」轉個彎計畫仍可照常進行,再說組裡多的是武藝高超的人,不缺一個武田浪,至於那個女傭——更是不在話下!

    「佐治孝雄,你是在耍我嗎?」

    來這套!嗯心巴拉之餘還不忘來個「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劇碼。郭靖海含笑的嘴角赫然一沉,語意聽似輕鬆卻莫名的令在場眾人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少主,屬下不敢!」

    要他?他就算向天借膽也不敢要他。佐治孝雄的自信開始有些動搖起來,如果他的情報無誤,他對那個女傭該是特別的,否則他不會任她胡來,難道是他判斷錯誤嗎?抑或他輕估齊籐家血液中隱含著冷漠無情的因子。

    「不敢?敢不敢你全都說了也做了!怎麼還說你不敢呢?倒是我!我這個外人是不是該向你佐治先生行禮問好呢?免得您老一不開心,我怕不身首異處?天呀!我還真怕咧!」郭靖海匆地拍拍胸脯擔憂的看著他,瞬間也漸漸聚擁聞聲而來的傭僕和護衛。嗯,人愈多愈好,真逼急了,有人可是會跳牆;他是無所謂,可他老子年紀大可是受不起這刺激。

    「少主,屬下不知你這話是從何說起?屬下一心可昭日月,時時刻刻以少主為念,還請少主明瞭。」佐治孝雄一顆心頓時涼了半截,週遭的人是愈來愈多,這原本是出自他的授意,如今卻成了他的敗筆;儘管現在自己是位高權重,可少主豈是他能僭分。

    「是嗎?佐治先生!你一心可昭日月,時時刻刻以我為念?既然如此,你連問都不問我一聲就胡亂找個女傭給我的貼身護衛按上罪名治罪;我真擔心,您老該不會是意圖造反叛變吧?」他真聽得想吐,這老狐狸噁心不打草稿,他可是雞皮疙瘩掉滿地。

    「少主,屬下不敢!屬下對組織一向是忠心耿耿,屬下說的都是實話,絕不是隨便找個女傭誣指武田護法,請少主明察!」

    叛變!佐治孝雄心頭一震的忙單膝跪倒在地。

    「話是由你說!我怎麼知道那個女傭是否出自你的授意,佐治先生。」郭靖海聳聳肩。讓一個年紀和自己父親相同的長輩跪在面前,可真是折煞了他,他不會因此減壽吧?

    「不、不!少主,你誤會了!那個女傭絕不是出自屬下之意;相反的,是屬下見她偷偷摸摸,所以——」佐治孝雄冷汗直流的忙解釋。原本是拿來逼他就範的籌碼,現今倒成了陷阱,還教下屬看了去,這真是他畢生最大的恥辱!齊籐隆史,真是好樣的!

    「佐治先生,你言下之意是指我誣賴你嘍?這樣吧!我們一同上『梟居』找老魁主評評理,看他是信你還是信我?」

    「少主——」佐治孝雄一震。

    他這老臉還丟得不夠嗎?要真到「梟居」找齊籐光野評理,他一世英名不就毀了。他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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