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古心

    「姊，是不是因為……這個傷?」她一直都知道她很在意這道疤，但卻從不曉得這有可能就是她不肯讓大家知道真相的理由。

    「算是。」

    「算是?意思是說，你還有其它理由?」抓住葉千如的手，秋水月急忙問著。「姊，你心裡到底還藏了什麼?」

    「是不是跟你身上的傷有關?」尹少東突然出聲。

    「傷!?」那天外飛來的一筆，教眾人又再度傻住。唉，今天傻住機率可真是高啊!全怪這對姊妹實在是太過詭異了，詭異得教人實在是不得不好奇。

    「我……」一提及那事，葉千如就開始不安也不自在。

    「既然你是她妹妹，你應該知道那傷是怎麼來的吧?」不看她，尹少東轉而望著秋水月。

    「你怎麼知道她身上有傷?你、姊，你們……」兩眼瞪得好大，秋水月直指著他們兩個，一口氣差點就要喘不上來了，

    「不用這麼驚訝，男歡女愛很正常，麻煩你快點吸口氣，然後趕緊告訴我答案，感謝。」這話，尹少東說得臉不紅、氣不喘，卻是教葉千如羞到想找個地洞埋。

    「你!你竟然敢佔她便宜?太過分了你……」爪子伸出，秋水月又想打人了。

    「水月，你住手!」抓住秋水月的手，葉千如趕忙將人給塞回李飛燕懷裡。「看好她，別讓她再動手動腳。」

    李飛燕沒說話，不過倒照實把人給抱住就是。

    「你!你是不是傻啦?為什麼要這麼護著他?他不值得你這樣對他啊!你想想，他花名在外耶，今天睡過一個女人，明天就再換一個女人，這你不都是知道的嗎?為什麼你還……」秋水月實在是快急死了。

    呃?真尷尬，原來人家反對到底就是為這樁?梵家三兄妹同時覺得好汗顏。唉，就說嘛，人是要自重的，不然到時可真是會給人留把柄的。

    「喂!說話客氣點!我就快是你姊夫了，你多少也給點尊重吧?」嘖，說那麼難聽做什麼?他也知道自己荒唐過，不過人不能改過向善的嗎?

    「姊、姊夫!?」平地一聲雷，想當然爾，大伙又被這雷給劈到傻了。

    「對!我已經跟她求婚了，而她嘛……」高舉起她戴著戒指的手，尹少東很得意的宣稱著：「也答應了。所以，你們很快就能吃到喜酒了。」

    「不是吧?」秋水月仍是最不能接受的那一個。

    「就是這樣。」尹少東笑得更得意了，得意到讓秋水月覺得刺眼極了。

    「姊，你真的要跟他?你想清楚了沒有?」她好怕!真的好怕姊會受到傷害。

    「水月，我想得很清楚。」拍了拍秋水月的手，再調眼望向守在自己身後的尹少東，她笑了，笑得好溫柔、好幸福。「就是他了。」

    「為什麼?姊，你再想清楚些啊，你就不怕他會背叛你嗎?」不是存心想詛咒別人的幸福，她是真的很擔心。

    「我不會!我怎麼可能會背叛她?」真心被糟蹋，尹少東氣怒不已的暴吼而出。

    可惡!說那是什麼話?聽了就教人生氣!尹少東相當不悅的狠狠瞪住秋水月，有種想把人給丟出去的衝動。

    「誰知道你會不會哪天就突然嫌棄她?她跟你的世界完全不同，你身邊又有那麼多漂亮女人，誰能相信你是真心待……」

    「我警告你，你最好把話給吞回去!」臉色霎時變得更加難看，尹少東惱怒極了。

    「怎麼，我哪句話說錯了?你以前挑的不都是那種要臉孔有臉孔、要身材有身材的性感美艷女人嗎?然後，你現在跟我說愛上我姊，還要娶她，不要說我很難相信，麻煩你自己也站出去問問，看究竟有多少人會信你!」一鼓作氣的吼完，秋水月壓根不敢看向葉千如。

    這段話說出來，被傷最深的不會是別人而是姊，這她都很清楚也很明白，可她還是得把話給挑明了說，因為她真的不希望以後才看到姊傷心難過，她是真的想好好保護她，就像她以前保護自己一樣。

    瞬間，沉默降臨，好一陣子都沒人開口說話，因為沒人知道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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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立即回話，不是因為他默認了秋水月的話，而是因為他已經氣到了最高點。

    「你是這麼看待她的?」再出聲，聲調很冷很沉，隱含著滿滿的怒意跟心疼。

    怒的是她竟有這樣一個妹妹，心疼的也是因為她有這樣一個妹妹，一個跟別人有著相同眼光的愚蠢妹妹。

    「她在你眼裡，就這麼不完美?因為覺得她不完美，所以認定她跟了我就會遭受背叛，是嗎?」沉聲再問，尹少東冷眼看著秋水月。

    「我……」視線落在葉千如臉上的疤，心裡也想著她身上的那些傷，秋水月很想否認，卻否認不了。

    「你什麼你?你是她妹妹，既然是她妹妹，怎麼還能跟別人用同樣的眼神看她?」怒極，他憤然起身。

    「我……我……」還是說不出話來，因為她不知該怎麼解釋，只能怔怔看著葉千如的傷心模樣。

    「算了，水月也沒說錯，我確實是……」雖然難過妹妹也這樣想自己，可葉千如卻還是想為她解圍。

    「閉嘴!不准再說貶低自己的話，我不要聽也不想聽!」倏地單膝跪在她跟前，他鉗住她下顎正對著自己。「我說過，我要的是這樣的你，我愛的也是這樣的你，所以在我心底，你就是最完美的，你不信我嗎?」

    嘩——真的假的?這種謊話，他都說得出口?葉千如……呃，不是他們在說，而是她真的跟「完美」兩字扯不上邊啊!至少那張有缺陷的臉就被扣了不少分。

    「我……」她的心想信他，可站在現實那端的理智卻不信。

    「你不信我?」她的吞吐，讓尹少東看了更氣。

    「好，那你說，要怎樣才會信?要我也在臉上弄一道疤嗎?這樣是不是就足以讓你相信，是不是也就能讓所有人相信?」語落，他摔碎了擱在茶几上的杯子，而後取了碎片就要往自己臉上劃。

    「你不要這樣!」葉千如眼明手快的擋住。

    至此，眾人除了瞠目結舌之外，還真是找不出第二種反應了。

    而秋水月的反應自是更甚。天，那男人……他真的這麼愛姊?再看向葉千如，秋水月終於明白自己真是枉做小人了。他們倆真的是相愛，而且愛得很狂很真。

    「放手!」拉開她的手，他執意要自殘。

    「不要!我相信你，你不要這樣，你這樣只會讓我難過啊!」死命抓住他的手，葉千如急得眼眶都紅了。

    然後，其餘人又是一陣咋舌。是看錯了吧!葉千如哭了?那個傳聞又冷又酷，仿似沒七情六慾的葉子竟然為了個男人……哭了!?

    「不再覺得自己不夠好?」看著她，他問。

    「不會了，我不會了。」搖著頭，淚跟著灑落。

    「不再覺得自己配不上我?」還是看著她，他繼續問。

    「不會!真的不會了!」拚命搖頭，她全都聽他的，只要他不要再嚇她。

    「相信我真的愛你，心裡只有你一個，不會背叛你、欺騙你，永遠都會陪在你身邊?」他受夠了她的沒信心，所以堅決要給她所有的信心。

    「你……」淚落得更凶，因為聽見了太美的承諾。

    「不信?」手一使勁，他讓碎片往自己臉上多靠近一分。

    「我信!只要是你說的，我全都相信!」焦急的伸手擋在碎片之前，她一心只怕那碎片會傷了他，卻沒注意到自己的手心已經被劃破。

    「你做什麼?快鬆手!」看見她抓住碎片利口，尹少東慌忙掰開她的手。「你是笨蛋嗎?哪有人這樣用手抓的?」

    見她手心又多了一道血痕，尹少東氣極也心疼極了。

    「我沒事……」看他丟掉了那玻璃碎片，葉千如安心的笑了。

    「沒事?都流血了還沒事!?」怒目相對，尹少東氣得想扁人，但卻根本捨不得動她。

    「只要你沒事，我就沒事。」一隻手爬上了他的怒容，她好認真好專注的說著，那神情教所有人都動容了，自然也就更是感動了尹少東。

    探出手，他將她緊擁進懷裡，而後激動的吻住了她。

    呃?現在是怎樣，是當他們都不存在了喔?那，他們是不是該自軌閃人比較好?

    等了好一會兒，他們終於決定離開，因為……唉，非禮勿視吶!他們可不想回家時，個個都長了針眼。

    於是，不一會兒，現場清空，獨留兩人繼續纏綿到天荒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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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久，兩人這才想起其他人，可當他們記起來時卻早已是人去樓空。

    「什麼時候走的?」葉千如面紅耳赤，直覺很不好意思。

    「走了正好!省得打擾我們兩個。」尹少東倒是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