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岳靖
「哦!該死的!」廉雅修撫摸著撞疼的後腦勺,倏地移開身軀,緊張地回頭察看那個被他「壓扁」的可憐蟲。「你沒事吧?」他扶好她的身子,又急又凶地問。
「有,有事……好痛呀!」她嗚嗚咽咽地喊疼,一雙柔荑撫著胸口。
「是不是肋骨斷了!」看到她揉著胸腹,他想也沒想地撕開她的衣襟,大掌觸摸她的每一根肋骨。
「好痛!」小手不停揉著胸衣下的豐滿凝乳,她喘著氣低喊。
廉雅修看著她正在揉的部位,隨即拉下她的手,粗魯地扯開她的胸罩,果然發現那對豐滿的玉乳,惹眼地發紅。「糟!你被我撞傷了……」他低咒。打開車內的收納箱,取出一管藥膏。
「別哭了,擦擦藥就行了!」
長指沾了藥膏,正欲幫她塗抹——
嘰的一聲長響,車子在高速中又一個急轉,廉雅修一僕,整個壓上她,臉正好埋進她的豐盈間。
「啊……」她又痛叫。
廉雅修倏地彈起,利落地將她護在懷裡,一連串東倒西歪的碰撞隨即而來。「該死的!古德,你怎麼開車的!」腳尖踹住傳聲器的開關,他生氣地巨吼。
「啊!廉先生……你不是交代要甩掉後面的車子嗎?」古德無辜的嗓音經過傳聲器而來。
廉雅修低咒。「你給我『平穩』地甩掉他們,找最快的捷徑回到古堡!」該死的!他差點忘了古德以前是搞賽車的!要他甩開跟隨的車子,若沒交代清楚,他可能會樂於玩弄技巧、搞到翻車才罷休!
結束與古德的通話,他俯頭看向懷裡的關海桐。
只見她一臉蒼白、雙眸緊閉,早已昏厥了!
「嘖!你怎麼又……」廉雅修低咒,大腳又踹向傳聲器,大吼。「古德!用盡你的所有賽車技巧,馬上給我甩掉後面的『獵犬』!聽到沒!」
前座的古德困惑地開口。「廉先生……怎……」
「少嗦!限你一分鐘內甩掉他們!」專斷地命令後,他踹掉通話器,徹底結束與前座的通話。
沒多久,車子又急彎急駛、東闖西撞起來,這會兒,古德可是「抓了狂」地服從老闆的命令呢!
第六章
關海桐再次清醒時,已是隔天凌晨。
她是被連續不斷的夜鶯啼聲給吵得張眼的!
趴在床上,她幽幽地轉頭,發現自己置身在一個原始冷酷的空間——
岩石砌成的牆,色彩冷硬,傢俱粗獷大件,感覺如莎翁筆下「哈姆雷特」的年代,既陌生又遙遠,而且粗野得可怕,活像「監牢」!
她驚駭地抽了聲氣。是誰把她囚禁了嗎?
不安地掙扎,她想起身,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不要……」她嚶嚀出聲,扭著身子想擺脫鉗制。
天!是誰把她綁起來嗎?廉雅修……你在哪裡?救救我,廉雅修……救救我……
雖然是在心裡吶喊,但,不知不覺當中,她已經將求救的對象換成了廉雅修。
「你在哪兒?廉雅修……」她嗚咽輕泣。身子依舊動彈不得。
「唔……」一陣男人低沉的嗓音,由她頭頂傳來。
聞聲,關海桐猛然抬眼,這才安心地發現,原來廉雅修就是那個「綁」住她的東西。她的身體不能動,是被他給緊箍的關係,而她則趴俯在他身上。
安心了之後,她吸吸鼻子,重新趴回他的胸膛。爾後,她顰起眉,覺得身體有種怪怪的感覺,彷彿他們是赤裸相觸似地。
於是,她又抬頭,看看被自己壓住的男性裸胸,又瞧瞧自己那擠在兩人之間的雪白豐盈,大概頓了三秒,她張唇——
「啊呀——」一聲很長、很刺耳的女性尖叫,劃破寧靜的同時,日光也恰巧穿透大氣層射入室內。
「哪個該死的,一早就鬼吼鬼叫!」廉雅修吐出一連串的咒罵,倏地由床上驚醒彈起。
「呀——你……你……不要臉!」在看清廉雅修身上真的一絲不掛後,關海桐羞怒地叫了起來。
他怎麼可以……可以這樣赤條條地抱著她睡……
廉雅修扒了扒凌亂的頭髮,撫撫睡臉,凝目望向她,只見雪白玉體橫陳,她一臉淚水地瞪著他。
「你在哭什麼?做了噩夢?」他偏頭,揉揉發酸的肩頸,大掌一探欲拉近她。
關海桐往後一挪,避開他,淚眸盯住他。「你、你不要臉!怎麼可以……不穿衣服?還跟人家睡……一起!你……不要臉……不要臉!」她指責他,但,語氣軟弱無力。因為太凶,怕他撲上來撕了她,然而不罵,她又氣不過。
廉雅修看著她躲開的動作,聽著她支吾地指控,火氣上了心頭,像鷹隼般一把揪過她。「過來!」他將她扭動的身體限制在雙腿間,長指扣住她美麗的下巴。
「你膽子變大了,敢指責我嗄?」他俯頭狂猛地吻她一下。「你給我聽著,你媽要你跟著我,你就是我的女人,你的身體也給我了,我要裸身抱著你睡,還得經過你的同意嗎?」
嘖!這具美好的胴體,早教他給獨佔了,她還想拿回嗎?哼!門兒都沒有!廉雅修霸道地思忖。
「啊……」關海桐太青澀,根本抗拒不了他的愛撫與調情。仰頭高吼,將灼熱的種子完全灑入她的體內……
???
關海桐身著過大、曳地的男性睡袍,一步拖著一步,沮喪地跟著前方昂首闊步、神清氣爽叼著煙抽的廉雅修,走在城堡的垛後走道上。
這座由岩石砌成的古堡是廉雅修的私人產業,它位於北美某處不知名的森林山間,非常不為人知且極度隱密。
他們昨天是臨時來這兒,毫無準備,因此這裡沒有她的任何衣物,而昨兒個她穿在身上的洋裝又教他給撕壞了,所以,此刻她才會如此裝扮。
事情總是這樣毫無準備地發生!唉!就連早上那事……也一樣,毫無預警、火爆似地就給它發生了!
她實在懊悔,為什麼自己總是糊里糊塗的跟他發生關係呢?
咬著下唇,關海桐微微抬眼,忿忿地望著前方那偉岸的男子背影,心中的怨懟倏然升起——
都是他太壞,她才不敢反抗,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才教他得逞!
都是他太會誘惑她,甚至「變相」地霸王硬上弓,她才又迷迷糊糊跟他……呃……發生關係!
總之,都是他!老是在欺負她,還很厚臉皮地說,她是「他的」女人!他的女人耶?!真是——
亂講!亂講!
她才不是「他的」女人呢!
悶悶地將視線自他寬闊的背影移開,她垂頭盯著灰黑的岩石地板,小小聲地咕噥。「……才不要當你的女人!」腳步未歇地往前行。
廉雅修咬著煙,回頭瞥了眼那走了半天仍未跟上他的關海桐,只見她尚在十公尺遠的地方踽踽慢行。
他索性旋身往回走向她,直到心不在焉的她,欲撞上他時,他伸出大掌抵住她低垂的小腦袋瓜,阻止她再前進。
廉雅修沉沉地開口。「你在咕噥些什麼?」他要知道這個遲鈍的笨妮子在想什麼,想得這般出神?
「我才不要當你的女人呢!」她回答得很自然、很直接。「我才不是『大壞蛋』的女人!」
「哦?是嗎?」廉雅修嘴角開始抽搐,眸光變得森冷危險,彷彿有可怕的風暴要來襲般。
「嗯!是啊!」她肯定地說。隨後蹙起眉心——
咦?她在回誰的話呀?
關海桐猛地抬眼,廉雅修雙手環胸,怒火熊熊地瞪著她。
「哼哼!」他嗤聲冷笑。「很有種!你很有種嘛!不要當我的女人是嗎?好!隨你便!待會兒古德回來,我就命他送你到紐約市最繁華的地方流浪!嗯?」
紐約市?!呃……流浪!關海桐一聽,下意識地搖頭。「我……我……」結巴個半天,一句話也沒說。
廉雅修瞟了她一眼,沒再說話,帶著怒氣轉身,大踏步的走開。
關海桐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心突然急了起來,他不要她了嗎?真要她去流浪嗎?怎麼可以?他把她害得這麼慘?怎麼可以不負責?他說了,媽咪不要她,她只能跟著他的……她只是不想當他的「女人」呀!他怎麼可以要她去流浪?而且一想到在治安不佳的紐約市中,孤獨流浪所要面對的情景——
可能會被搶劫、可能會被凌辱、可能會被分屍、可能會被……各種可能發生的壞情況,一一在她的腦海中浮現!
不能怪她如此胡思亂想,畢竟一年前,她真的在紐約經歷過凶險,那是非常令人懼怕的經驗?
「啊!不要——」想著想著,她突然尖叫,朝他狂奔而去。「你不可以這麼殘忍!」
廉雅修沒回頭,逕自加快腳步,他正在氣頭上,才懶得理那膽小的笨女人為何又歇斯底里了!
「不要……」她開始掉淚,礙手礙腳的大睡袍,讓她追不上他的快腳步。「等等我……等等我……不要丟下我!我不要一個人!別讓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