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惡魔的天使新娘

第10頁 文 / 葆琳

    「你把他當作實驗題的對象嗎?還需要證明。」

    「你這是在保護閻旭嗎?」可玟透析的問。

    楚雲怔了一下。「我--」

    「放心,我不會傷害他的。」可玟暗自的想,她比較可能傷害到的是自己。

    楚雲被她這一說,臉竟然紅了。「我要走了。」

    「謝謝你。」可玟還是來得及對著她的背影說。

    等楚雲一走,就只剩她和那門簾對峙著。

    該來的總是要來。可玟在心裡面對自己說。她伸手去握拉門的把,門簾緩緩的朝著軌道無聲的移動著。

    「是誰?」

    可玟佇立在那兒,雙眼盛滿了令她心驚的畫面。

    地下室偌大的空間裹顯得陰森黑暗。漆黑無比的焦牆,一塊只剩下半邊畫面的帷幕,許多燒焦的傢俱,無處不瀰漫著恐怖氣息,處處都是火災後的模樣。

    這是有心的,有心要把這個地方佈置得像火災過後的模樣。

    唯一一件不屬於火場的東西,是一座高熱的熔爐。熔爐發出的噬人熱焰,讓人感覺怵目驚心。它就那樣突兀的立在這一片的黑灰之中。

    而閻旭呢?

    他整個人站在熔爐之前,在火焰的背景前,浴火而立。他就是火焰,火焰也比不過他全身散發出來的火力。

    他眼中進射的怒光,射向了可玟。

    「你在這裡做什麼!」

    這不像閻旭。閻旭該是以冰冷的態度來面對她,而他現在卻以一種足以燒死她的怒焰吼叫著。

    可玟曾肯定他不會傷害自己的。她是那麼的肯定。莫非……她錯了?

    「我--」

    「出去!」他直指著門說。「出去!」

    她不退反進。「我要和你談談。」

    「談!」他狂暴的眼神,讓可玟不知怎麼面對這個新的閻旭。他不再像冰,而似火。

    「對,談。」她冷靜的看著他說。

    「在我傷到你之前,快滾出去!」

    平時的冰冷外皮一揭去,他像是火爆浪子似的說。

    「這裡是你療傷的地方嗎?」她反而轉開臉,看向那些傢俱說:「很奇怪。」

    閻旭扔下他手中的鐵棒,朝她走了過來,可玟心一緊。

    「我想你。」她在他走到面前時突然說。

    閻旭頓住。

    「這兩天,」她以誠實的眼,誠實的說:「我很想你。」

    他眼中閃現的痛苦混合著掙扎。她真的懂了,這個閻旭是來不及隱藏起來的;來不及冷凍的;他只有在這兒才能讓自己赤裸而沒有封閉情感。所以她能讀出他的情緒。不論是痛苦,還是憤怒,都那麼清楚的在他的面孔裹,眼眸中,嘴角刻痕上。

    「你就是不知道怎麼罷手,是嗎?」他痛苦的扭著唇說。

    「不是同情。」她只說:「上次我給你的真的不是同情。」

    「否則是什麼!」他挑釁的語氣,看她是否真敢說出口。

    「是……是……我愛--」

    「不准說。」他怒斥,一把拖過她的雙臂,不顧她腳傷的情況,拉住她。「你膽敢說出口!你膽敢說你愛我!你不愛,你根本不是要愛情。你只是想念這個。」

    他殘忍的唇降下,壓迫在她的唇上。完全不美好,一點也不溫柔,只有火熱燃燒的憤怒在驅策著。他蹂躪著她的唇,喃喃低語,「你只是想要這個。」

    可玟知道他試著在轉變情勢。她不能被他的攻擊嚇倒,他會以為自己得逞了。

    他終於放開她,「這不叫愛。」

    「是的,」她點頭同意,「那不是愛。可是我要的,不是這個。」她拉下他的臉,在他的臉頰上印下一吻,「是這個。」接著是在他的唇上輕啄,「這個。」輪到他的疤痕。「還有這個。」

    閻旭推開她,「你--」

    「我愛你。」她只是清晰而又無比鎮靜的告訴他。

    這句話像二十磅黃色炸藥在這小小的空間中爆炸。他們相互瞪視著,沒有一點浪漫的情調,只是一場驚天動地的表白。

    「愛我?」他一轉而為強烈的譏誚。「哦,我不需要愛情。不過如果你真這麼笨,真以為自己能在三天裡面愛上我的話,我倒可以要一樣東西。」

    可玟努力地不讓他眼中高漲的烈火給燙傷,她緊張的看著他再次的靠近。

    「你說你愛我是嗎?現在我回答你,我不愛你,可是我要你。」他牢牢握著她的雙手,「就是現在,馬上。」

    他毅然的宣佈完後,不待她的回答,逕自將她拖往一旁的大床上去。

    可玟的心跳得如此之快,她竟一時間找不出答案也做不出反應。當她發現時,自己已被拋擲到燒得漆黑的床上,而他的手一點也不浪費時間的解著她的睡衣鈕扣。

    「不--」她終於驚慌的意識到他的行為。

    「不?」他嚴厲的眉似在嘲笑她,「為什麼不?你自己說你愛我的。既然愛我?為什麼不,這應該是你要的。」

    可玟由床上爬起來,「不,不,不。」

    「你只有這句話要說嗎?『不』什麼?不要我?不愛我?還是不知道?」他一膝跪在床上,一手仍緊握她的手腕不放。他噴火的目光似乎要剝去她的自尊。

    「我--」

    他一個動作,輕易的將她重新拉倒在床上,這回他執意要完成它。「沒有『我』了。你有機會走,有機會逃,這是你自己放棄的機會。我不再在乎了,管你什麼天真純潔,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在這裡,在我手裡,你就永遠都不能離開我。你已經沒有選擇了。我要將你由我的血液中除去!」

    可玟瞭解到一件事實,在這兒,他足以憤怒的拋卻顧忌,罔顧她的意志強佔她。

    他沒有耐心除去她的睡衣,改而掀起她的下襬,去除障礙,當他伸手到自己的長褲上時,可玟突然開口。

    「你要了我,也附帶了我的心。這不會只是性,你知道的。」

    他停下手,一手攫住她的下巴,「不要再天真了,你以為我會為這一點而擔心?你付出什麼是你的事,但是我只要你的身體。」

    「他們是一起的。你以為你可以輕易的強佔我的身體,然後一走了之?不會的。我會讓你記住,只有我是真的連人帶心的一起給你。不為金錢,不為得到你的心,也不是為了讓你感到愧疚。只要你能真的那麼冷酷的佔有我,那就拿去吧!」

    「我不相信妳。」他俯下身時,口中說著。

    「我愛你。」這是她唯一的答覆。

    在他佔有她的前一刻,她不願閉上眼來逃避,她清澄的眼凝視著他火一般的眸子。

    「我愛你。」

    這終究是有差別的。他放開手。「住口。」

    「為什麼?」他痛苦的問,「為什麼不走?不離我遠遠的?」

    可玟看著他背對自己,痛苦寫在他背上每一時堅硬的肌肉和剛硬的線條上。她慢慢攏起敞開的衣襟,坐起身。

    「走?我不知道,我現在的情況,可能走不遠吧!」她故意笑著,緩和他們之間那股強大的張力。雖然方纔他沒有強行佔有她,可是,在兩人衣衫不整及慾火末退的狀況下……,她迫切需要一些別的事來移轉自己注意力。

    「愛情,」他語氣平靜的怪異,「是一種美好的感情。不要將它浪費在我這種人的身上,去外面尋找更適合你的人。其實你不愛我,這只是一種暫時的假象。」

    「我不認為。」她輕輕反駁。

    「我沒有辦法供給你任何的情感。」

    「你不像你自以為的無情,閻旭。你還活著,你心裡一定還有情感。」

    「情感?假使痛苦和酸澀也能算情感的話,那,是的,我有情感。」

    「快樂呢?喜悅呢?」

    「對我而言,那一直是遙遠的形容詞,存在一些人的想像中。」

    可玟靜了下來。她一直不知道,原來世上真有人不懂得如何追求快樂。快樂理所當然的在她所住的世界裡,卻顯然未曾來拜訪過閻旭。

    「妳懂了吧?我們之間的距離,好比白天和黑夜。」

    「在凌晨的時候,白天和黑夜的距離豈不只有千分之幾秒的差別?」

    「接著背道而馳。」

    「不,互相奔向對方。」

    他搖頭,伸手套上長褲。「我會讓湯尼下來帶你上去。」

    「我要留在這兒。」

    「不要考驗我,這兒的我,和在外面的我不一樣。我不會阻止自己去做任何我想做的事。包括佔有你,我的血還在為你沸騰。」

    可玟紅著臉,覺得自己即將說的話大膽而顯得放蕩。「我不在乎。」

    他挑起眉,可是沒有點出她的涵意。「你以為在這兒能找到什麼?我的情感?」

    「我想瞭解你。」

    「我之所以醜陋的全部嗎?」

    「你之所以是你的『全部』。」她強調。

    「你知道之後,又怎樣?」

    「更知道我為什麼會愛上你,更知道要如何去愛你。」

    他不再說話,只是重新走到熔爐的前面,執起原先的鐵棒,現在可玟看清楚那是一柄鐵夾。他以鐵夾夾起一塊透明的物體,送進熔爐裡。

    「你在做什麼?」

    閻旭似乎下定決心不準備理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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