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紅雩
她人才走入內室,就讓爭珂一把扯了進來。
「我看你還是別做了,別讓那些男人揀了便宜。」爭珂有些擔心的說,雖然認識語凝不久,她卻挺喜歡這個背後成員的率直、獨立,所以不太希望語凝在這種地方混太久。
「爭珂姊姊,你看我不是做的好好的嗎?那些男人真是世界上最不牢靠的傢伙。」語凝還真覺得自己非常的「敬業」呢!「再說,我今天成果豐碩呢!」
「好吧!」爭珂勉為其難的說,「不過你可得小心點哦!」
「沒問題啦!」語凝保證道,「哈!看那引起人得意的樣子,真想看他們被劫時的表情有多『得意』!」她微微冷笑。
此時敲門聲響起,爭珂走過去開了門。
「爭珂,莫少爺來了,何嬤嬤要你進去。」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來通知。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爭珂說。
見那人走了,爭珂補了補妝說:「又是另外一個紈褲子弟!」
「莫家少爺嗎?」語凝蹙了蹙眉,不會正巧是他大哥吧!
「對呀!莫家老爺是出了名的嗜財如命,可是莫守秦出手可闊綽了。」爭珂隨意的說,沒注意到語凝詭異的表情。
「那我陪你去吧!」語凝爽快的說。
「別傻了!」爭珂說,「這人可不太好伺候呢!」
「沒關係,反正我可以應付。」語凝自信的笑了。
語凝和爭珂進去時,莫守秦正對另一個看來亦非善類的男人說話。
「唉!」莫守秦歎了口氣,「我都快煩死了,我娘已念得我耳朵快生繭了。」
爭珂掛上笑容走進去,「什麼事惹得我們莫公子難受呀?」
莫守秦一張頹廢的臉看到爭珂身後的可人兒時,就奇跡似的轉變了。
「這位姑娘這麼美,以前怎沒見過呢?」
「啊!這是我們新來的姑娘叫盈盈。」爭珂介紹道。
「莫少爺好,以後要請大爺多關照盈盈了。」語凝掛上「職業」笑容,臉上猶含羞帶怯的微紅著。
「好、好!照顧,一定照顧。」莫守秦淫笑道。
「莫少爺剛剛說什麼事惹你心煩哪?」語凝套著話。
「還不是我娘,老罵我沒用,早把那小賤人做了,也犯不著這麼麻煩。」莫守秦一邊喝著酒一邊發牢騷。
在座的除了語凝外皆有聽沒有懂,且他們其實也不太關心莫守秦究竟煩什麼,不過語凝可在意極了。
可惡的莫守秦,敢罵我小賤人,給我記住!語凝氣得咬牙暗忖道。
果然酒過三巡,莫守秦就開始好說話了,很快的語凝就知道他何時要運貨出港了,她決定給他一點教訓。
※※※
「爭珂姊姊,拜託你一件事。」送走了莫守秦後,語凝對爭珂說。
「什麼事?」
「別人可以不劫,莫守秦的貨一定要劫!」語凝堅定的說。
「為什麼?」爭珂詫異的看向她,「為何單挑姓莫的?即使他罪有應得。」
「因為我正是他口中那個欲除之而後快的小妹。」
爭珂睜大了眼,難怪!
「爭珂呀!盈盈呀!貴客臨門了,還不快出來。」何嬤嬤的聲音凌空劈來,爭珂早已習以為常,慢吞吞的走了出去,語凝則跟隨其後。
「穆公子呀!真是稀客。」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杭州第一富的穆公子竟大駕光臨,她怎能不樂呢?「呃,這位大爺是……」
「在下姓杜。」穆劍秋身旁的杜仲秋一派斯文的答,原本他該去避難的,但這場戲實在太精彩了,錯過可惜啊!
穆劍秋臉色不太好看,他掃視了紅花樓一周,心中的怒氣更熾了。
「你們這兒有沒有個姑娘……」穆劍秋驀然住口,那小妮子想必易容了,問了也是白問。
「公子愛說笑了!」何嬤嬤曖昧的說,「我們這裡別的沒有,就是姑娘多。」她心中兀自暗想,敢情這俊逸非凡的少爺竟是「在室的」?
穆劍秋?!語凝摀住嘴躲在柱子後,心中驚疑不定,他怎麼會愛這裡?她的腦中串過千種想法。
好個偽君子!平時道貌岸然,骨子裡果然是只大色狼!
不知怎的,語凝非常不高興穆劍秋在此出現,至於為什麼她無暇深究,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別讓他看到。
「對了,我幹嘛躲!」她自言自語道,「反正他有認不出我來。」說完她放心的從柱子後移了出來。
此時穆劍秋已在爭珂和另一個姑娘的陪伴下走了過來,語凝忍不住新虛的低下頭,與他錯身而過。
兩人錯身而過後約三步遠,穆劍秋停了下來,停頓了好一會兒,才轉過頭來,那一刻大膽的她竟不爭氣的緊張了起來,一顆心狂跳著。
「你。」穆劍秋折扇一指,「你也過來。」他命令的說。
語凝抬頭看了看四周,噫!怎麼沒人?
「不用看了,就是你。」穆劍秋的臉上開始出現笑容,一張冰凍般的臉也軟化一些。
正當語凝考慮著要過去或是奪門而出時,爭珂反應很快的搭上穆劍秋的手臂,「哎喲!穆公子,盈盈是新來的,你就別和她一般見識了。」
「爭珂姑娘這麼說就錯了。」杜仲秋插口道,「人多才熱鬧嘛!」他看了穆劍秋一眼,意思是:可別說我沒幫你,更別把帳記在我頭上。
語凝倒抽了口氣,看來不去是不行了!反正他敢來上妓院,她為什麼不能來「客串」妓女?
「盈盈不懂事,請兩位公子見諒。」語凝笑盈盈的行了個禮,抬起頭來望向杜仲秋特別銳利的目光。
杜仲秋感覺一陣寒氣襲來,不妙!這次倒給凝丫頭恨上了,不知會有什麼倒霉事。
穆劍秋心情好了起來,你愛玩,我就陪你玩!他伸手攬過語凝的細腰,緊緊的扣在他身邊。
「哎呀!穆公子你弄疼盈盈了!」語凝細聲呼叫著。
穆劍秋放開她的腰,對她邪邪的一笑,倏然握住她青蔥般的玉手,「不疼,不疼,要不要我幫你醫一醫呀!我的醫術不錯哦!?」
一旁的嗆咳了起來,穆劍秋狠狠的瞪了一眼,他趕緊摀住嘴,轉達過身去,恨不得可以大笑出聲,哈哈!值得、值得!這場戲值得再跑十趟茅房。
語凝臉上掛著笑,心裡已把穆劍秋的杜仲秋的祖宗十八代都罵遍了,偏偏她又不能發作。
穆劍秋見語凝的臉上忽地一陣紅,又忽地一陣白,嘴角不禁浮起一抹得意的笑。
「我看盈盈姑娘的臉色,哎呀!真糟糕,好像病得不輕呢!我還是幫你把把脈吧!」穆劍秋瀟灑的一笑,轉達眼手就要扣上她的腕部。
語凝巧妙的閃了過去,「穆公子,咱們還是先進龍鳳廳喝點小酒,唱曲小調吧!小女子這一點病不礙事兒。」她邊說邊領眾人進入龍鳳廳。
爭珂正要上前解危,不料腰部要穴被扣住了,她心中大呼不妙,正要回頭看清來者,杜仲秋的聲音已經響起,「爭珂姑娘還是陪陪在下吧!」
「大爺您真愛開玩笑,爭珂一定找美麗的姑娘陪您。」她假笑著。
杜仲秋假咳一下,附在她耳邊說:「勸你下回別隨便收那位姑娘。」
「大爺真愛開玩笑,可是我聽不太懂呢!」爭珂仍堅持著。
杜仲秋歎口氣,還假!他無力的從腰間掏郵一塊銀牌,往她眼前一晃。
「杜……杜大當家!」爭珂彷彿被嚇到了。
杜仲秋笑著收起銀牌,拍拍她的肩,「好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下回別做傻事了。」
「杜大當家,我能不能問你,為什麼不能收語凝?」爭珂仍舊不解其是的奧妙之處。
「剛剛那個人,呃,這麼說好了,他的銀牌上有一輪新月;而那位『盈盈姑娘』恰巧是那位老兄的意中人!」杜仲秋縱容的說。
「還有,這事兒千萬別教『盈盈姑娘』知道了,明白了吧!」他笑著走了出去,笑聲繞樑不絕。
爭珂仍處在震驚之中,那銀牌正是雪月島的人為辯識身份的東西,它上面有一個新月到七個新月不等,大當家是一彎實心的白色背後月,其手下都是兩彎新月,只擁有上弦、下弦月;而二當家則是兩彎實心的白色新月,其手下都是兩彎新月,只不過愈下層組織實心部分愈少;而她是四當家的手下,她的新月就是四彎新月,其中有一彎是實心的。
※※※
語凝又幫穆劍秋斟了杯酒。
「公子好酒量,多喝一點。」語凝說著,心中卻暗忖,喝吧!醉死你這個大色鬼。
「你也喝,你也喝。」穆劍秋順從她的詭計。
語凝見他已有幾分醉意,正想灌他多喝幾杯,讓他睡個好覺時,他突然起身,大叫著說:「不晚了、不晚了,我要睡覺,我要睡覺。」
語凝瞄了瞄四周,這廳裡只剩他們兩個人,「好、好、我扶你去睡覺。」她攙起他,將他送進一間空房裡。
好不容易將他擺上床,語凝回身喘口氣喝口茶時,穆劍秋忽然下床,從後面抱住了她,令她手上的茶潑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