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邵琪
常駿盡情咨意的攫取她口中的蜜汁,完全沒有給白巧涵呼吸的空間,此刻他只有一個念頭,他只想好好擁抱著她,以補償他這些日子以來內心的掙扎。
白巧涵哪知常駿的內心旋繞過千百回,她只曉得自己差點窒息而亡,所以,當常駿滿足的放開她時,她猛然地大大吸了一口空氣,來補充肺部抽空之感。
「阿駿,麻煩你下次要親我之前,請先通知一下好嗎?我都快不能呼吸了。」等她吸足空氣後,她略有不滿道。
常駿寵溺的睇望著訴著天真言語的白巧涵,這世界上或許沒有另一姑娘,會在情人對她做如此親吻動作時,要情人通知她,再有也是僅有「她」,獨一無二的白巧涵這個嬌俏的小姑娘。
「你幹嘛一直笑,有那麼好笑嗎?」笑得那麼詭異,真令人心裡發毛。
「巧兒,我有沒有說過你很美?美得不忍移開我的目光。」他撥撥她的發。
「是嗎?我只知道人人讚我天真又可愛,人人都讓我,我不曉得我美耶!既然,你都如此稱讚我了,那我也得好好稱讚你不可。」
「你想怎麼稱讚我呢?」
「阿駿,我有沒有說過你很好看?好看到令人想一看再看。」
「你這鬼靈精,居然完全套用我的話。」他用他多日未刮鬍子的下巴,輕輕的磨蹭白巧涵的額頭,弄得她麻麻酥酥的好不舒服,但心裡卻暖暖的。
「本來就是嘛!人家每見你一次,就想再見你下一次。但你好可惡,上次居然那麼凶的趕我走。」一思及上回為他流下了一大缸的眼淚,她愈想愈委屈,掙開他的懷抱,躲到角落生悶氣去。
「巧兒,對不起,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你過來我這邊好嗎?」他不想做無謂的解釋,因為憑巧兒的聰明,她會明白的。
「哼!我才不理你咧!你知道嗎?那天我很傷心的跑回去,想問爹爹為什麼答案在你這裡?結果,他……他們說爹爹死了,我知道他們在騙我,阿駿,他們在騙我對不對?爹爹怎麼可能說死就死?」斗大的淚珠,像傾盆大雨般,不由自主的滴滿
了她的衣襟。
「巧兒,你爹雖然已經死了,但是你還有我呀!別哭了,我會心疼的。」常駿一把拉過她來,用袖口為她拭淚輕聲安慰。
「不要,我不要你,你會凶我,而爹爹從來都不會對我凶。」這丫頭,就那麼一百零一次,居然念念不忘。
「我不是保證過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嗎?不准你再說你不要我的這種話。」沒辦法,對待白巧涵他就是必須多一些別人所沒有的耐心。
「不准?爹對我從來不會用不准這兩個宇,我要回巧記等爹了,他老愛跟我開死亡的玩笑,這次也一定跟以前一樣。」她還是不願相信白威已死的事實,看她明知事實卻不面對的模樣,著實令常駿的心都揪在一塊兒。
他瞭解要白巧涵接受白威已死的消息,必須用緩和的方式,不可太過激烈。
「巧兒,你想不想知道為什麼你沒見到我就一直想看到我的原因嗎?」
果然,一聞此語的白巧涵暫時忘了要回巧記,一雙明眸發亮,睜得大大的,表示她的求知慾超強。
「當然想啊!阿駿你快告訴我披!」
「那在我說之前,你必須無答應我一件事。」裝作沒見到白巧涵企盼的眼神,故意吊其胃口。
「別說一件,十件我都答應你。」
「這可是你說的,絕不能後悔。」
「放心,我白巧涵向來說話算話,你放心好了。」
「巧兒,答應我留下來別走。」他執起她的小手,感性道。
「可是……」她還要等爹爹呀!她為難極了。
「不答應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想說。」他相信以白巧涵的脾性,絕對會答應。
「好啦!我答應你便是。」反正有空時還是可以回巧記的。
「巧兒,看著我的眼。」兩眼對望,情意即洩出,但白巧涵還是不太懂,只覺整顆心都快進出來了。「那個答案就是,我愛上你了。」
「愛?因為你愛上我,所以我會想時時見到你,那我呢?你會像我一樣,想時時見到我嗎?」她一臉狐疑,因為她根本不懂愛是什麼東東。
「那是當然,我也像你一樣,時時想要見到你。」不但如此,還想天天像此刻擁你入懷。
「那我懂了,我也愛你,因為你也跟我一樣。」其實她懂才怪,她用的是同理可證的方法,說出那個宇。
「是啊!我們都一樣。」即使白巧涵仍是一臉茫然,但眼中對他充滿信心的模樣,再加上親耳聽見她也愛自己,常駿自然滿是欣喜之情。
接著不再有任何的言語,他們只是兩兩相望,情情繾綣,常駿忘卻了要通知白巧涵,自己要再一次親吻她的唇。
其實也不必通知,白巧涵十分自然的獻上了自己的唇,她不懂情慾,但她懂得這個是爹爹要自己找的答案。
…………………………………………………………………
璟王府,秋苑
「什麼!又失敗了!」
璟王妃張若聽得探子回覆暗殺白巧涵失敗,唰地她臉上出現了青紅不定的顏色,她心有不甘,對探子言道:「你去告訴我母親,請她再派一員高手來幫我。」
「稟王妃,長公主交代小的轉告您,她不再派人幫您了。」蒙著面的探子謙卑道。
「這是何故?」難道這次母親先前的警告是玩真的。
「長公主說歷年來派給您的殺手,最後的下場皆是折兵損將,最近她的勢力已有稍許的威脅,需要更多的人力,所以,您再有要求,長公主要小的全部予以拒絕。」說罷,那名探子一個欠身,飛窗而去。
「怎麼會這樣?難道母親不再重視我這個女兒了嗎?」她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她還未從母親不予以幫助的震驚情緒中恢復過來,另一個使她更為驚訝的聲音,從門外悠悠的飄了進來。
「王妃,本王老遠就聽得你在說什麼重不重視的,怎麼了?」
「王爺!」自從白苡薇過世之後,他十多年來皆不曾踏進秋苑,今天是怎麼了?
睨見張若神色不定的模樣,璟王當作未曾看見,兀自在桌旁坐了下來。「王妃,不歡迎本王嗎?」他手捋長鬚道。
「若兒不敢,只是王爺這十多年來未曾踏進秋苑一步,突然到訪,令若兒受寵若驚。」張若故作鎮定,戴上了平日溫柔嫻雅的面具,恭禮而不疾不徐。
「王妃,你我可是夫妻呀!做丈夫的來妻子這兒坐坐是件極為平常的事,你別太過拘禮。咱們夫妻許久未好好的聚首,閒話家常,對了,王妃,你說咱們多久沒像平常老百姓的夫妻般說說體己話了。」
他這次來是要先給張若一個下馬威,另外也是要探探張若的口風,以及未來可能對白巧涵所採取的行動,若非為了女兒,他還懶得踏進秋苑。
哼!明知故問,自白苡薇那個賤人進了府,你何嘗當我是妻子,連只傳璟王府正室的玉珮,你都送給了那個賤人,我們還有啥體己話好講。張若心中縱有千般不滿怨懟,仍不表露於外相,只是淡淡一笑。
「王爺,算來也有近十九年的光景了。」
「對、對、對,看本王糊塗的,這些年真是委屈王妃你了。」璟王恍然大悟的拍著額頭道。
「王爺言重了。」準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眼。
「王妃,你可還記得當年苡薇母女無故失了蹤影,弄得整個璟王府人仰馬翻的事。」
「若兒仍記憶猶新,不知王爺為何提起此事?」
「她們母女已有下落了,但可惜……苡薇已經過世。」他眼瞳深處泛著淚光,畢竟要接受所深愛的女人已經亡故的事實,還是很難的。「所幸她留下了個女兒。」一提起女兒,他的精神為之一振。
「王爺的意思是……」當年聽聞白苡薇已死,張若自然是高興,但卻有個漏網之魚,著實讓她感到怏怏不快,她試探性的問道。
「本王想接她回府以正其名,對了,說了半天,都沒告訴王妃她叫什麼,她就是本王之前的女侍衛,名叫白巧涵,等正了名後即改回朱姓。
「你一定覺得奇怪,怎麼女侍衛莫名奇妙的就成了本王失蹤多年的小女兒,你瞧,人生的際遇緣分就是如此奇妙,多虧了白老爹將她送回我的身邊……」
張若只覺耳邊多了一隻蒼蠅嗡嗡的叫個不停,根本沒將璟王如何得知白巧涵是個小郡主的事聽進耳裡,最後,她連璟王何時走的都渾然無所知。
她只是惱恨為什麼自己呼風喚雨了一輩子,高貴榮華了一輩子,老天爺總是不給她過個稱心如意的日子。
總而言之,她絕不會讓白巧涵順順當當的過日子,別人不讓她好過,她也絕對會讓那個人比她難過千百萬倍。
這就是她——張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