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文 / 丁苓
「為什麼?」聞言,梁又南愕然的仰起首望著他o「我得看住你。」將手中的公事包及製圖筒塞進她懷中後,他開始動手打著掛在頸項中的領帶。
這是什麼爛理由!難不成他已經知道下午她都跑到喬茵的「無聊」日DiscPUB飆舞、喝酒?
「但是……」言語支吾、睛神閃爍的梁又南,努力的想找藉口拒絕,但就是想不充足又有說服力的理由,「我不能和你一起公司,因為……我有我的工作。」
「這不是問題,你可以將你的工作帶到我辦公室去做。」打好領帶後,看著她苦惱的皺起小臉,不由得,他唇角勾勒出一抹柔情的笑意來。
她若真以為他不曉得她下午在做什麼,那她就大錯特錯了。她的一舉一動全在他的監控下,所以,他知道她現在的腦袋瓜子正努力的在運轉,想找出一個可以說服他的理由來。不過,不管她的理由多充足、多合理,他一樣都會不答應的。
「別再找藉口拒絕,現在,給你三分鐘的時間,將你的設計稿及繪圖工具帶好,我在門口等你。」左手提起公事包、右手拿著製圖筒的王世傑,語氣不容反駁的便筆直朝門口走去。
煩悶的扯了扯頭髮,想不了充足的藉口而挫敗的垂首望著地上的梁又南,抓住的做了個氣炸的鬼臉及動作後,她才頹喪的往廚房的飯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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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著一箱設計稿及畫具的梁又南,同王世傑走進一棟二十五層樓高的「長谷」辦公大廈,莫名的,她立即遭到一大票愛慕他的女人嫉妒的瞪視,而至於男性方面,則因揣測她與總經理的關係,眼神突然變得十分曖昧且低級,差點令她抓狂的捉起箱子中的鎮尺往他們的臉上砸去。
不過,她卻忍住了,無所謂的一聳肩後,氣憤的雙眸瞬間明亮了起來,挑釁的睥睨了他們和她們一眼後,似警告般的告訴他們,不管她和王世傑之間的關係為何,她有的是辦法叫他們回家吃自己,說明白點,他們的生死之權,操在她手裡。
畢竟王世傑還是得聽她的命令,因為這是史彬的命令,所以說,她的身份應該比他還要大才對。單方面,她是這麼認為的,而他只是不悅的睨了她一眼,並未加以否認。
一走進他的辦公室,所有的景物、佈置如同前幾天她來時一樣,只不過他的辦公桌旁卻多了一組桌椅,她有股被愚弄的感覺,忍不住的發起火來。
「你老早就決定好了,是不是?」,氣憤的朝他一吼後,突然間,她倒抽了一口氣,臉色泛白的瞪著他。
他知道她下午都跑到喬茵的「無聊」DiscoPUB去鬼混,那麼他是否也知道了,她刻意想隱瞞不讓他知道的事?該不會……他已派調查過她了?
拼湊著他曾說過的每一句話,倏地,一股不祥的預兆籠罩住她的心頭。他知道了!知道除了梁家的人之外,沒有一個人知道的那件令她恨不得死去的事。
難怪他說要看住她,且還命令她得待在家中不准外出,就算非要出門,也要打電話通知他一聲,向他報備她的行蹤,原來,他早就知道一切情的真相了。
「砰!」雙手一鬆,捧在懷中的箱子直直的墜落至地,發出一聲轟然巨響來。
她抬起頭對上他異常清澈明亮的黑眸,她的心揪痛了下,縱使他表現得十分的冷靜,但她仍舊無法忍受他得知此事。
心如刀割般痛苦的她,無法明瞭的看著他陰沉暗淡的眼神是什麼意思,只知道她快被排山倒海而來的椎心之痛給撕裂了。他為什麼要知道信件事?為什麼要知道她的過去?為什麼要知道她的身體已不再純潔了?為什麼?!為什麼?
一片霧濛濛的濕氣,瞬間湧進她的眼睛,模糊了她的視線,滿腔的淒楚與哀傷,再也壓抑不住的使她痛苦的緊閉起雙眸。
縱使這對她而言,是再一次的無情傷害,但她還是鼓起勇氣,不想再隱瞞的說了出來。
「我被我二哥……梁又北……」不想在他面前落淚的她,極力的忍住在眼眶中打滾的淚水,但卻無法抑住聲音濃濃的悲傷。
「不要說!」狂怒的斥喝一聲,五臟六腑在看見她悲傷難抑、痛楚難止模樣的王世傑,渾身猛然掠過一陣強烈的抽搐,大手一撈,便將身子顫抖不已的她擁入懷中。
被他雙臂圈住摟在懷裡的梁又南,再也忍不住壓抑了十年的悲傷,一古腦兒的全化為淚水的宣洩了出來。
臉色陰沉冰冷得駭人的王世傑,鐵青的如同換了個人般的陌生,教人不置信,他會是昔日那個吊兒郎當的王世傑。
「過去的事,我不在乎,遺忘了它。」收緊手臂,冷酷懾人的俊臉更加危險且深沉難測的他,已作出了決定,他絕不心軟的饒過梁又北!
止不住像潰決般淚水的梁又南,聞言,身子猛然一僵,她怔仲住了,為什麼他這話聽起來……像似在告白?
「你為什麼會不在乎?」悲傷的心情被一股莫名的喜悅所取代的梁又南,迫切的想知道原因,但又怕被他譏誚的埋首於他結實寬闊的胸膛中。
「男人為什麼要安慰哭泣的女人。」微鬆開手臂,但仍摟著她的王世傑,不答反問,眼中的光芒依然寒冽冰冷得懾人。
「因為……」緩緩地抬起淚痕斑斑的小臉,梁又南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隨即喜悅和諒訝的光彩燃亮了她不斷掉出淚珠的雙眸。
擁著她與她淚眼相望的王世傑,因憤怒而緊抿成一直線的雙雇,在看見呆愣的表情,及不敢相信的亙眨著盈滿淚水的眼時,忍不住的,他嘴角上揚的漾出一抹笑容來。
「我不會告訴你答案的,你得自己個兒想。」放開他,拔下小指中那只雕給著黑菊花的白金戒指,他抬起她的左手,將戒指放在她的手掌心上,「你愛戴在哪根手指隨便你。」言下心意,她若想以他的未婚妻自居,也行。
闔起手掌心,將那只覬覦已久的戒指緊緊握住的梁又南,內心激動的使得她眼角又滑落出兩顆淚珠來。她實在太高興了!
攤開緊握戒指的手掌心,她忘記悲傷,開心的笑了,笑得既淒楚又美麗,「我要將戒指載在無名指中,你幫我。」她將左手伸到他面前。
望著她那令人憐愛的笑容,心弦猛然巨烈震動了下的王世傑,終於再也不能否認那不知在何時萌生滋長的愛意。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眼前這個淚眼婆娑,又像個得到糖吃般高興得笑個不停的小鬼了。
拿起她手掌心中的戒措,深情的凝視了她一眼,他才將象徵著他殺手身份的黑菊花戒指,套進她伸在他面前的主手無名指中。
「我還是得到了這只戒指。」早已將悲傷忘得一千二淨的梁又南,開心不已的摟著他呵呵輕笑了起來。
看來,這大概是冥冥之中住走好的在PUB時,無論說什麼他都不肯將戒指送給她,然如今,他卻主動的給了也,只不過,現在多了層意義。
『似乎感染到她喜悅的氣氛,陰沉著臉的他,反摟著她也忍不住輕扯嘴角微笑了起來。
「總經理,總——」連敲了兩次門示意的秘書劉月蘭,在得不到他的回應後,便擅自作主的開門而人,豈料,卻撞見了當場令她心碎、呆愣住的一幕。
「啊!」一發現辦公室有第三者的存在,梁又南臉蛋突地漲紅起來,難為情的驚喊了聲,便羞赧的垂首躲在轉過身去的他的背後。
「有何事?」隱去輕鬆自在的一面,迅速武裝起嚴肅一面的王世傑,十分鎮定的望著臉色怪異的劉月蘭,表情冷靜的彷彿剛剛沒發生過什麼事般。
「總裁已抵達,此時人在會議室等候總經理你。」垂下眼瞼,隱飾自己受到傷害的劉月蘭,表現得如往昔般沒什麼異議,報告完後便轉身了出去。
「你可以隨意走動,但是不准一個人離開大廈。」拿起辦公桌上三份卷宗的王世傑,陰沉著臉,恫嚇似的警告著她。
表示知道的朝他點了點頭,見得到她允諾的他轉身走出辦公室後,她才拾起方才被他狂怒丟在地上的公事包和製圖筒,拿至他座位放好後,她掛在腰際牛仔褲上的CALL機也正好響了起來。「
撩起T恤一看到螢幕上的電話號碼時,她呆愣了下,因為這個號碼是她家的電話。
是梁又北CALL她?不!不可能,他的手下就遍佈在她四周,以他的個性及作風,他只會命人強行的架走她,絕不可能會這麼費事的CALL她,更何況,她又不會回CALL因此,一定不是他。那麼會是誰呢?難不成……是她嗎?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不再細想的她,立即拔了通電話回梁家,而當電話鈴響起第一聲,便馬上被人接聽了,緊跟著是斷斷續續的哭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