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丁苓
「你怎麼會在這?」她出現在這,令他很困惑。
「是老爹帶我來的,可是他……鬼剎」看見鬼剎如撒旦般表情溫和微笑著,然而全身卻散發出騰騰殺氣的迎面走來時,溫歡不由得噤聲了。
「放開她。」鬼剎輕柔的語氣帶著致命的危險,睨了眼昏迷的吉祥、如意和花豹,摟住的溫歡,已知道「死神」是誰。
「鬼剎,你就是當年咬傷我妹妹的鬼剎?」確定惡魔王鬼剎就是當年那個來歷不名的男孩,殷無命一雙冰眸瞬間又充滿殺機。
「想不到『死神』會是你。」以眼神示意僕人將中毒陷入昏迷中的吉祥、如意和花豹送至醫療室,鬼剎並不打算以武力與他搶奪溫歡。
「她是我妹妹!我要帶她走!」殷無命眸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詭異光芒,手中更加摟緊溫歡,以表示非帶走她的決心。
「溫歡!過來!」鬼剎不會讓她再度離開他,即使非與殷無命一決雌雄、殺了殷無命,他也不會讓她走。
「我……」鬼剎要她過去,但哥哥卻不讓她走,她該聽誰的好?尚未完全恢復記憶,她就像一艘破舟,在大洋中浮載浮沉的,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語蝶,跟哥哥走!」看得出她的猶豫,殷無命以至親的關係欲說服她。
「我……」她難以選擇的望著他們,實在無法取捨。
「你的選擇?」鬼剎憤怒的視線從未移開溫歡的小瞼,他冷酷的俊臉因她的遲疑而顯得更危險且陰沉。
她真的不知道要選擇誰,一個是在這世上她唯一的親哥哥,一個是百般呵護她的鬼剎,兩個人對她而言都很重要,她該選擇誰?
最後溫歡選擇熟悉的鬼剎。她離開哥哥的懷抱,無悔的走向他。
結果早在殷無命預料之中,他情緒並沒有多大的起伏。既然妹妹選擇了鬼剎,就代表她信任鬼剎,雖然他可以用強迫的手段帶走她,但他不希望看到她不快樂。
「好好照顧我妹妹,八年後,我會再來帶走她。」看得出鬼剎對妹妹的感情並不單純,再加上他獨佔欲強、意志力強,把妹妹交給他,殷無命很放心。
既找到了語蝶,殷無命就不容許她再次受到傷害,至於那欲要她命的買主,他會親自收拾。
依依不捨的看了她最後一眼,他再度封閉感情,恢復「死神」應有的陰狠無情,僅一眨眼,人已如陣風般的消失在惡魔堡。
「哥哥……」難得找到一個親人,溫歡實在害怕今日分別,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見到他,尤其他的職業又是人人可誅滅的殺手,隨時都有生命的危險。
她掙扎著想離開鬼剎的懷抱去追哥哥,然而他卻不肯放手。
「八年很快就過了,到時我會讓你去見殷無命。」鬼剎許下承諾安撫著哭倒在懷中的人兒。但無法告訴她,殷無命會這麼做,無非是害怕她跟著他會惹來殺身之禍。
第七章
八年後
「少主……」女人曼妙的身軀有如水蛇似的,誘惑的纏繞住彷彿帝王般、唯我獨尊的邪魅男人。
鬼剎天生就有某種致命的吸引力,除了「惡魔島」這座鑽石山的財富外,光是他英俊的面孔,和本身無形中散發出的陰邪氣息,以及外表似墮落的慵懶頹廢模樣,就已形成一股逼得女人毫無招架之力的魅力。
然而這樣一個受盡上天寵愛的男人,隱藏在完美沒有任何缺陷的形象下,卻有著危險的邪惡本質,具有強烈攻擊傾向,噬血般凶殘的冷酷原因。
所以他既然會被稱為惡魔,其心思定是不同於平凡人,因此也絕不能用一般曾用邏輯去判定他的行為模式,她得更加的小心應對。
「倒酒。」鬼剎慵懶的半傾著身,斜靠在椅把上,薄唇微揚起有幾分冷漠的邪惡笑容。
「少主……」難以抵抗他的魅力,女人不由自主的被他所吸引,搽抹蔻丹的修長手指,逃逗的來口在他胸膛畫圈圈。
他是上帝的傑作,野性十足的黑眸蠱惑著人心,凌亂的層次黑髮隨意垂落在肩上,獨裁者的氣勢更是在他舉手投足間不經意的流露出。
她著迷的望著他,一顆冰冷的心因遇見他而沸騰滾燙起來,險些忘記自己是沒有感情的女殺手,也差點臣服於他的魅力下,不記得親近他的目的為何。
日本鬼塚家族,產業遍及全世界,財富多至無法估計,然而他們鋒芒不畢露,遇事作風沉穩內斂,雖是個富可敵國的大財團,但卻是一個外界無法窺探的謎。
在中國古代歷史上,皇帝在位時,其子孫為爭奪皇帝地位,進而繼承帝統,兄弟之間往往會發生激烈的爭奪,其間伴隨著無數的陰謀詭計和相互的爭奪。代代的更迭,鬼塚家族也不例外,為了爭奪領導者總裁這權位,同室操戈、自相殘殺的悲劇無可避免的發生。
而她,魏妙齡,就是鬼塚健一所派來盜取印璽的女殺手。只要擁有印璽,不僅可以號令鬼塚子孫,還可擁有一輩子無論如何揮霍也揮霍不完蘊藏豐富鑽石的「惡魔島」,更可登上統御鬼塚家族,這大財閥的總裁寶座。
這代表至高無比權力的印璽,尺寸為高三公分,印面一點五公分乘以一點五公分,色澤晶瑩剔透,材質是極珍貴的羊脂白玉。
印璽本身由雖刻著無數鬼頭組合而成,而印面僅「鬼塚」兩字。其字體非稚健渾厚,也非圓潤秀雅,更非平實沉穩,亦不是粗放奇特,而是古拙質樸。
古拙是印璽藝術中一種別有情趣的美的境界。所謂「寧拙毋巧,寧丑毋媚,寧支離毋輕滑、寧直率毋安排」,正是對這種風格的充分肯定,同時也是篆刻藝術家所心馳神往、努力追求的一種藝術境界。
這種古拙質樸的字體風格,常給人一種醇和、詼諧的美感,其線條多方勁稚拙,佈局自然質樸,實則飽含機敏和情趣,下刀的篆刻師傅,如果沒有雄厚的實力,是無法刻出這足以達至上乘境界的字體。
至於……更甭說了。別小看它線條看似平淡無奇,正因其不假雕飾,純正質樸而別具一種凝重高古的韻味,所以機器篆刻出來的字體雖然可仿冒得一模一樣,但厲害的行家一看,便可瞧出缺少了韻味。
也因此,鬼塚健一才會命令她以美色想辦法接近鬼剎,乘機盜取掛在他脖子上如玉墜般垂落在他胸膛的羊脂白玉印璽。
不擇手段、不計方法也要奪取印璽的計劃不變,然而始料未及的是,她原本毫無漣漪的心湖,在乍見這如罌栗般使人著迷的鬼剎,卻不斷的泛起一波比一波更洶湧的浪濤。
她知道她犯下殺手的第一條禁令!不准愛上敵人,然而她的心已無法控制的淪陷了!她微啟朱唇以勾引喃喃誘惑著他,小手更是不安分的在他肌肉結實的胸膛遊走著,她打算在激情時才下手,孰料美人在抱,他卻不勾所動。
既然誘惑不了他,她改變主意的直接搶奪。念頭一形成,魏妙齡小手不著痕跡的慢慢往上移去,而他依然毫無防備之心、警覺意識的愜意喝著酒。
然而就在她成功的握住印璽,正要扯下來的那一剎那,她的手腕被捉住了。好不容易才碰到印璽,她當然不敢輕言放棄的與他僵持,但她似乎忘了他是人稱惡魔的鬼剎,見她緊閉雙唇不肯透露出任何消息,他加重力道,手勁愈來愈大,直至她承受不住的被迫鬆手。
「說!是誰派你來的?」得不到答案,他仁慈的放開她,下一刻卻殘暴的抬腳踹向她腹部,將被折斷手腕仍不吭半聲的她踢下台階去,「不說也無妨,我有得是辦法叫你開口!」
「鬼剎!鬼剎!」故意挑釁與花豹打架,卻再次落敗的溫歡,輸不起的偷抱走它剛生下沒幾個月大的小花豹以報恥唇之仇,並照往例的又跑來向它的主人鬼剎告狀,數落它的不是。
一聽到溫歡由遠而近的怒氣聲,絕不讓她見到他冷酷凶殘一面的鬼剎,立即命令下人將魏妙齡帶下去。這一次他破例沒有將她關至地牢,以嚴刑酷法折磨她,反而叫人將她送回給堂兄鬼塚健一,要鬼塚健一知道他已曉得對印璽有覬覦之心,並對總裁這權位有妄想企圖的人是誰。
既然談和沒用;這場戰爭無可避免的即將開打,那麼鬼剎不再費事的與堂兄周旋,讓這場戰爭提早爆發。
「鬼剎,你看!」溫歡氣呼呼的跑進大廳,一把拉起長袖,將她白皙光滑的手臂伸到他面前,「花豹很可惡,它抓傷我的手臂了。」
她又去招惹花豹,這是第幾次了?他真拿她沒辦法。
「我沒看到任何的抓痕。」鬼剎視若無睹的繼續翻看著手中剛印製好的鑽石郵購目錄樣本,審閱通過後,交給待命的如意大量印製,寄發給全世界的政商富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