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他冷冷地打斷她,沒來由地,他就是不想讓她跟其他男人出去。
她被嚇了一跳,不過,她要出門好像不需要得到他的准許吧?
「什麼准不准的?我明天難得休假耶!他又娶請我吃大餐,為什麼不能去?」
「我說不准去!」他重申。
「你說?」她對這兩個字有意見,他對她的要求變得愈來愈專制,愈來愈無理了。為什麼?
「反正不准去!」他避開她投射來的質疑目光,冷漠地道。
她瞪著他,不滿地道:「你很奇怪耶!這是我的休假,我要怎麼利用是我的事,你不是說除了你要求的條件之外,我們互不干涉對方的生活嗎?」
「我有干涉你嗎?」他的語氣聽起來十足的賴皮。
她索性轉身走向病歷櫃,喃喃自語的抱怨著:「真不曉得你在想什麼,人家請我吃懷石料理耶!我來日本這麼久,從沒吃過這麼貴的料理,我要幹什麼、去哪裡,基本上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真是搞下懂……」
「想吃懷石料理我帶你去吃,想去哪裡我可以帶你去!」
不知何時,他已跟隨在她身側,急努的低吼聲抗議般地在她耳邊響起,嚇得她愣住,瞠大的眼無辜地盯著他的眼。他看起來……很心急,為什麼?
這是她今晚第二個疑問,他為什麼會出現這種表情?
他的手臂橫在她耳邊,低垂的頭幾乎和她的相觸,他熾熱的氣息灑在她的臉上,再次讓她陷入迷惑。
「反正,你不准和其他的男人出去!」
意識到自己的衝動,他低咒了一聲便想轉身離開。
聞言,她大膽地抓住他的衣服,「你是什麼意思呀?」
「什麼什麼意思?」
「什麼叫我不准跟其他男人出去?」她又問了一次,話裡期待的意味十分明顯。她希望這只是她想太多了,他應該不是存吃醋吧?
沒錯!吃醋。這是相戀的男女偶爾會有的情感表現,他此刻給她的感覺,的確是如此。
「因為你笨!」他潑她冷水,「你別忘了你曾在半夜上街找男人上旅館。」
她的幻想瞬間破滅。他恨本不是吃醋,她在妄想些什麼呢?他的嘲弄正好打中她的死穴,那是它最不想提起,記起的事。
如果時光可以倒回,她寧願那件事不要發生。
她悻悻然地走回梯子旁,瞪著手中的病歷歎了口氣,她果然還是無法反抗他,
而每當這個想法萌生時,她就更想離間這塊土地。
不安於一室的寂靜,他不悅地道:「講話啊!」
「講什麼?」她只覺得他在無理取鬧。
「要不要去啊?」他吼了一句。
她覺得莫名其妙,「去哪裡?」
「員工旅遊!」他將置於外套中的報名表取出,為她做了決定。「五天四夜的行程,裡面有提到懷石料理,所以有得吃又有得玩。」
「員工旅遊?」她根本不知道有這件事啊!
她接過那張報名表,只看了一眼,他就迫不及待地搶了回去。
「就這麼決定了。」
「喂!我……」
她才想拒絕,他卻已快速地往門口移去,絲毫不給她機會。
她氣得想大叫,他到底來幹嘛?為什麼他又擅自決定了她的來去?他的用意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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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風的吹拂下,晨間的霧氣終於散去。愈接近冬天,人們便愈顯傭懶,縮在被窩裡的安凌寧好不容易可以在這難得的假日裡睡到自然醒。
可是一早岡崎泉便比鬧鐘還準時地持續敲著她的房門,彷彿不等到她的回應不善罷甘休。
「你到底想幹什麼?」她披散著頭髮,冒火地瞪著門外一身休閒打扮的男人。
「你不知道我這一個月來,第一次有休假嗎,?我昨天已經提醒過彌了,冰箱裡有弄好的菜,自己熱一熱就可以吃,不要再吵我了,行嗎?」
她一鼓作氣的說完,發現他只是擺著一張酷臉,對她的話置若罔聞。
「把衣服換一換。」
「啊?」她一副「怎麼又來了?」的表情,不知是吃錯藥還是怎麼地,他最近老是喜歡莫名其妙地使喚她。
「快點!」他推著她,來到她的衣櫥前,抓了兩件衣褲朝她一丟,—我們到遊樂園去玩,」
「游……游什麼?」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忙問。
「反正你把衣服換一換。」他瞥著時間,迫不及待地想出門。
她氣得不知該說什麼,他愈來愈奇怪的行為讓她有著不知名的恐慌。
審視室內無所不在的標誌,燙金的老鷹位於標誌的正中央,讓這個房間一點兒也不像女孩子的房間。
她總有些迷惑,他專情於這些標誌,是否因為有著某種偏執?還是他深愛這個品牌?
那麼在他家裡,這個品牌的產品未免太齊全了些,包含傢俱和飾品,還有獨特的大門鑰匙,那隻老鷹總足以高貴的姿態出現在其上。
客廳的談話聲將她的思緒拉回現實,她迅速地穿好衣服,來到客廳時,發現客廳裡的氣氛似乎不太對勁。
一向神色自若的岡崎泉此刻顯得暴躁,站在他對面的籐原功微笑著,輕鬆自若的樣子和岡崎泉成為強烈的對比。
「籐原功?」她意外他的出現,他怎麼知道岡崎泉住在這個地方?
「我想我還是來接你比較妥當。」籐原功無視岡崎泉的怒氣騰騰,朝著她緩緩的走近。
「接我?」她怔了半晌,突然恍然大悟地說:「啊,對了,你說有事找我,我差點忘了。」
「對呀,可以走了嗎?」籐原功見她衣著整齊,猜想她應該是準備好了,「我的車停在……」
他話還沒說完,被冷落在一旁的岡崎泉便很不是滋味地拉住安凌寧往外走的身子,兩道像是想殺人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停留在這位不速之客身上。
「有事在這裡說,她沒有必要跟你出去。」
她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們倆,而籐原功則是玩味地看著相識已久的岡崎泉。岡崎泉看似冷靜的外表下竄動著不安,他戒備的態度著實令人起疑。
「你很不滿?」籐原功不認為自己誤解了他,而是可以肯定他這位親戚——暗鷹流內一向輕視女人的上忍岡崎泉,顯然已陷入愛情裡而不自知。
「上忍」是集聰明睿智和技能於一身的代名詞,更是忍者組織內地位最崇高的,一向擅長掌控、操縱他人的他,如今正一步步地走入被操控的境地。
「我為何不滿?」岡崎泉一點也下覺得自己的行為不對。
「她應該不是你的女人吧?」籐原功認真地問著,瞥見安凌寧木然的臉上閃過錯愕。
岡崎泉亳不遲疑的否認:「當然不是。」
籐原功聞言抓住她另一邊的手臂,輕聲道:「那她有權利光明正大的和我出去吧?」
「不行!」岡崎泉堅持地道。他不想讓她出門,尤其是和一個男人。
「她是你的所屬物?」籐原功捺著性子,再次問。
「不是。」岡崎泉不耐煩地答。
「她是你的傭人?」籐原功又問。從母親口中,他得知安凌寧像極了為岡崎泉料理三餐的管家。
「不算是。」岡崎泉尚未將她貶低至傭人的地位。
「房客?」
「應該是……」
岡崎泉不甚確定的吐出這三個字的同時,籐原功立即露出燦爛的微笑。
「那麼,房東先生,你應該沒有和這位房客簽約言明:可以干涉她的私生活吧?」
實際上,倒是岡崎泉要求她不准干涉他的生活,可是,他自己卻完全將那個約束置之不理,硬是拉住她,不讓她走。
找不到不願讓她走的理由,岡崎泉也不想深究,生怕那個理由是他無法承受的。
「我說不准就是不准!」
籐原功和顏悅色的臉上,難得出現一抹忿然,忍不住暗咒這個死不承認又愛面子的男人,他到底想堅持到什麼時候?
「奸吧!」籐原功妥協地道:「就在這裡談。」
「什麼事?」岡崎泉代安凌寧問道,似乎巴不得籐原功快快消失·
籐原功拿出了一張報名表,「員工旅遊的事……」
「她已組決定跟我去了。」岡崎泉力斷他,「所以不勞你費心,你可以和你母親一起去。」
「等、等等;」聞言,安凌寧終於從愕然中清醒。什麼時候答應要去啦?可是她細如蚊蚋的聲音對他們而言並沒有影響。
岡崎泉將她視為已有的霸道態度,惹惱了脾氣一向不錯的籐原功。
兩個大男人都不打算放手。怒火中燒的對峙著。
安凌寧顯得無辜又可憐,兩隻手臂被抓得發疼,她的力氣怎麼也敵不過他們,卻下知他們到底在吵些什麼。
員工旅遊而已嘛!她又沒有答應要去。他們卻已擅自決定了,專制得讓她莫名其妙。
「她和你?」籐原功像聽到一個笑話似地道。「她看起來不像答應的樣子,還有,住宿呢?也必須和你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