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白珞
「你說你大姐也拒絕了這件婚事?」臉上表情淡淡地,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也?」紀春夕故意裝出一臉震驚,不甚歡喜地問:「表哥,這麼說你也不喜歡大姐嗎?」嗯,她可以考慮以後去當演員了。
其實她不用猜也知道,大姐和御麒表哥的婚事,不過是爸爸和二舅兩人自個兒在那一頭熱;依大姐的個性都拒絕了,表哥更不可能會答應的。無關乎喜不喜歡,而是,他才不會乖乖地任人擺佈。
不理會她的問題,夏侯御麒逕自問著他關心的事:
「她什麼時候拒絕的?」該不會昨晚被他一削,懂得拿捏,不敢再妄想?哼!真是這樣,那算她還有點羞恥心。
「昨天爸爸跟二舅打小白球回來,才一說她就拒絕啦,連考慮一下下都沒有咧!」
那他是誤會她了。
嗯,這樣的刺激還不太夠。腦袋瓜子運轉了下,紀春夕又繼續說:
「冬宵還說啊,你太花心了,配不起我大姐,連媽媽和夏月都贊成冬宵的話呢!」冬宵酷弟弟對不起啦!你可是一劑重藥,重重的良藥。
「哦?我配不起她。」這句話算正中紅心,射中了夏侯御麒的高傲自大。向來只有別人配不起他夏侯御麒,沒有他夏侯御麒配不起的人。
「配不配得起那只是個人感觀問題,像我就覺得你跟我大姐很相配啊!」
聽到最後那句話,夏侯御麒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
好,該是下最後一劑猛藥的時機了。故意聳了聳肩,紀春夕沒轍地道:
「不過,你跟我大姐倒真的是不可能,因為你一定追不上她。如冬宵所說的,你還真有那麼一點點花心。」她調皮地特意用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比出所謂的一點點。「而大姐喜歡專情的人,光這一點點你就被宣告出局啦!」
「哦?」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神情顯得有點莫測高深。夏侯御麒覺得自己被輕忽了,高傲的自尊是決不容許的。
不可能?哼!在他夏侯御麒的人生字典裡還找不到這個辭。
見表哥上勾了,紀春夕內心暗喜,但還是裝出一臉認真的直點頭。殊不知,她已為紀秋夜引了個災難上身。
***
「耶?大姐到日本去了!」紀春夕不敢相信地大叫。
她突來的叫聲,令告知消息的夏候秀著實嚇了一大跳。「夕夕,你想嚇死媽媽呀?突然叫這麼大聲?」為了同一件事,下午她被二嫂話筒裡的驚叫聲震得耳膜嗡嗡響,現在則被夕夕嚇了一跳,夏候秀還真有點吃不消。
完了!完了!大姐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兒跑到日本去?簡直、簡直……唉!散戲了,因為沒女主角這戲怎麼演啊!這下御麒表哥這塊肥水鐵被別的女人搶走了。唉!功虧一簣、功虧一簣啊!紀春夕在心中唉聲歎氣,懊惱個不停。
「都快過年了,大姐怎麼會突然去日本?」紀春夕突然變得沒精打采。
「不是突然去的,她的好朋友在日本要結婚,邀請她去參加,她都計劃快一個月了。」瞧女兒情緒轉變得那麼快,夏候秀投以奇怪的眼神。
「那我們怎麼會不知道啊?」
「不是我們,是你和爸爸而已。」才剛踏進家門,恰巧聽見她們談話的紀冬宵嘲弄地道。
「為什麼只有我和爸爸不知道?」紀春夕不滿地問。
「因為你們沒問啊。」紀冬宵故意耍著她玩。
「紀冬宵!」計劃無法得逞,已經讓紀春夕滿肚子郁氣了,現在紀冬宵又擺明地耍她,令她氣得咬牙切齒。
「好啦!你們兩個別老是一見面就鬥嘴,讓外人見了會笑話的。」
「媽媽你說錯了,我不是跟她鬥,我是在耍她。」眼底掠過一抹捉弄,紀冬宵似笑非笑地道。
聞言,紀春夕抄起沙發上的小抱枕朝他用力砸去。「你去死吧!」
紀冬宵輕易地閃了開來,繞過沙發往樓梯走去,上樓梯前還故意嘲弄她一下:「君子動口,只有講不贏人家的小人才動手呀,紀小人春夕。」說完,一溜煙地跑了上去。
「紀冬宵,你這個混蛋!」又抄起剩餘的兩顆小抱枕,怒氣奔騰地砸向樓梯口。
夏候秀看了直搖頭,卻也拿他們姐弟倆沒轍。
「媽,為什麼只有我和爸爸不知道大姐出國的事?」見紀冬宵那小混蛋溜得不見人影,紀春夕把箭頭指回母親身上。
輕鬆地先喝了口茶,也不管女兒氣嘟嘟的模樣,夏侯罷這才慢條斯理地開口:「不是不跟你說,是沒機會跟你說,誰叫你老是跑得不見人影。至於你爸爸……」輕笑一聲。「當然是故意瞞著他的嘍。」
「做什麼要瞞著爸爸?」
「你剛剛不是才說快過年了,你想你爸爸會答應讓她去嗎?」
「對喔!」紀春夕想想也對。又問:「那大姐要去日本多久?」突然跑到日本去,害她的計謀才剛開始就成仁。嗟!「說要順道去北海道看雪祭,這一逛大概十天半個月跑不掉。聽說北海道的雪祭很熱鬧、很漂亮,改天我也要找你爸爸去瞧瞧。」好久沒跟丈夫單獨出外旅行了,夏候秀有點心動。
天!還要去看雪祭
前年不去看,明年不去看,偏偏挑今年!真是……真是氣死我了!紀春夕氣悶極了。
***
等了一下午,直到入夜時,夏侯錦才回到家,王麗華一張風韻猶存的臉蛋明顯寫著不悅。
「你一整個下午跑去哪了?跟新全吃個午飯,需要吃到晚上才回來嗎?」
才剛進門,老婆大人的質問便迎面劈了過來,夏侯錦可不敢怠慢,人還未坐定就連忙解釋:「我跟新全吃完午飯後,他回去上班,而我閒著無事,所以轉到老朋友那兒下了幾盤棋嘛。」
諒他也不敢在她背後做怪,王麗華信了丈夫的話。
「你跟新全談得怎麼樣?他有沒有很生氣?我今天下午跟mm通電話時都不敢講、不敢問,就怕說錯了話。」等了一下午,為的也不過就是想知道紀家的反應。
夏侯錦面露苦笑地道:「就算我們御麒要娶,人家秋夜也不肯嫁,新全說他才一提,秋夜馬上就拒絕了。所以誰也不得罪誰了。」
「這樣啊……」說歸說,其實王麗華心裡也很想要秋夜給她當兒媳婦的。她私心底還在想說,如果秋夜真答應嫁御麒的話,她才不管兒子答應與否,硬逼也要逼著兒子把秋夜娶進門。但……唉!失望喔!
「算了啦,現在的年輕人,有自己的主見和想法,根本輪不到我們這些長輩做主了。」看得出老婆的失望,夏侯錦有點自嘲地安慰她。
王麗華賞了他一個白眼,不甚同情地道!「那是你活該,誰叫你寵兒子寵得不像話。」
無法反駁老婆的話,夏侯錦乾笑不已。
「先生、太太可以用餐了。」管家走進客廳恭謹地道。
王麗華朝管家點頭表示知道,跟丈夫一起起身準備到餐廳用餐。
「到樓上請少爺下來吃飯。」王麗華朝管家吩咐。
「是。」
「御麒在家?」聽到兒子在家,令夏侯錦略感驚訝。
「今天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五點多就回來了。」
「這麼早啊!」
「嗯。」王麗華點頭。
「真難得。」
平常不到十一、二點不回家的人,今天居然這麼早就回家來,真讓人感到意外。
***
「御麒,你人不舒服啊?」夏侯錦擔心地問。
拉開餐桌前的椅子,夏侯御麒淡淡地回答:「沒有。」
「那……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啦?」
王麗華看丈夫一副唯恐惹兒子不高興的窩囊樣,受不了地直搖頭。
「有事。」低頭吃著飯,夏侯御麒漫不經心地回答。
夏侯錦張口還想繼續問,卻迎上老婆警告的目光,只好乖乖地連話帶飯吞進肚子。
一個堂堂夏侯集團的前任總裁,還算是個威風凜凜的企業名人,但在家裡的地位居然只比傭人高一級而已。這說出去不讓人笑歪了嘴才怪!
「媽,你知道紀秋夜的花店開在哪裡嗎?」夏侯御麒狀似不經心地問。
或許他是夏的隨口問問,但兩老可是大吃了一驚。因為,從來也沒聽過兒子會去關心誰的事,這會兒,居然問起了秋夜來了。
昨天才滿臉不悅推辭了兩人的婚事,今天卻突然問起秋夜花店開在哪裡!這
「你怎麼突然對秋夜開的花店起了興趣?」王麗華滿臉狐疑地望著兒子。
「過年快到了,準備訂些花束襯禮品跟交易的廠商賀年,而她是姑丈的女兒,不跟她開的花店捧場,總是不太好意思。」面對母親的懷疑,夏侯御麒沒半點心虛,應對地條條有理。
兒子的話,令夏侯錦滿意、讚許地直點頭。
夏侯錦相信,王麗華可不!對這個惟一的兒子,她不敢說十分瞭解他的個性,但光她瞭解的那七分就夠了。
他哪時在意過這些人情問題了?從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