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財想摸摸樂

第4頁 文 / 耕筠

    他只值十兩,還會被殺價?聽至此,他整個人都傻了。

    這時,一個身形粗壯的大漢走了過來,「喂,這個乾瘦的傢伙賣多少啊?」

    要賣給這麼一個大老粗?不,他寧可跟在阿麗身邊。

    「一百兩!」他搶在前頭說著,但話一出口萬分後悔;媽的,他的身價至少值上千萬兩,他怎麼才說一百兩?

    她怔了一下,這時,大漢已搖著頭,「一百兩?這簡直是漫天喊價嘛!」說著就走開了。

    見買賣被他搞砸,她叉起腰,杏眼圓睜的怒質道:「混蛋!你是貨品,怎麼可以亂開口喊價?」

    「我不是貨品!更不想被你賣掉!」他也激動起來。

    她正要罵回去,但他們爭吵的聲音引來不少人的注意,又有個男的上前來詢問:「他要賣多少錢?」

    水旖麗迅速將他的嘴摀住,「十兩,很便宜的!」

    「這樣啊……十兩有點貴……」

    「有點貴?那您想出多少呢?」三兩就成交了!

    即使被五花大綁,但他知道眼下正是生死存亡之秋,說什麼都要抗拒被賣的命運,於是他使出吃奶的力氣奮力掙扎,取得發言權後,便大聲宣告:「別買我,我什麼也不會,而且一餐要吃十碗飯,若買了我就虧大了——」

    「他、他胡說八道!別、別信……」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她才制伏他,但客群已紛紛散去,氣得她七竅生煙,「哼!你別得意,等一下只要有人出價,我就把你賣了!」

    錢灝勖的嘴巴被她緊縛住,再也無法發聲,只有直冒冷汗。

    時光一分一刻過去,她和他的情緒也在殷盼失望間來回擺盪著。

    終於,有個中年美婦走過來,仔細地看了又看,才開口:「幾歲了?」

    見那美婦身著錦服、頭戴貴重首飾,水旖麗見貴客光臨也不禁緊張起來,「喂,你幾歲了?」她忘了他無法說話,用力戳戳錢灝勖問道,等聽到他唔唔作響,她才替他解開。

    「我……我二十六。」若真要被賣,他寧願選女人。他有信心以他的翩翩風采絕對能征服她們的。

    接著又圍上來一對模樣標緻的姐妹花,七嘴八舌地問他:「叫什麼名字?」、「會些什麼?」、「張開嘴給我瞧瞧……」

    被這些女人當成貨品挑三撿四的,雖然也教錢灝勖很不舒服,但想起水旖麗說他頂多值十兩,便決定證明自己的身價給她瞧瞧。

    「我叫阿勖,我懂得管帳、寫字、作買賣……但我的優點不只於此喲!你們看,我身強體壯、精力過人,撐一晚上都不會喊累的喲!」

    立刻這群女人就被他滿是曖昧的話逗得又笑又叫,還將他身上的繩子解開來,抓起他的手臂,像買肉那般連捏帶掐的亂亂摸,「哇,好硬喲!」

    呵,看來有艷福可享!於是他忘了受辱的感覺,還抖動胸肌暗示道:「這哪叫硬?我還有個地方更硬呢!」語畢,立刻惹得現場響起陣陣嬌笑聲。

    他不怕被賣?水旖麗相當意外,但更對他樂在其中的模樣大感不悅,尤其看到這些女人在他胸膛摸來摸去的,一股無名怒氣就直衝腦門,讓她失去冷靜,「不准亂摸!」

    錢灝勖扶住了那個美婦,柔聲安慰道:「別怕、別怕,你們快出價,把我買回去,就不必再聽這隻母老虎吼了。」

    母老虎?水旖麗更氣憤了。

    這時,那個美婦出價了,「好,我出二十兩。」

    「二十五兩。」馬上有人接口喊價。

    「三十兩。」

    「五十兩!」那個美婦又再度喊價。

    另外那對姐妹花交頭接耳了一會兒,然後喊道:「七十兩。」

    眼前的情況讓水旖麗訝異得說不出話,他則是笑吟吟地在一旁看著,似乎相當欣賞這些女人為了他競相喊價。

    「一百兩!」美婦喊出高價。

    「什麼?」水旖麗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看到錢灝勖起身朝那女人走去,馬上將他扯回身邊,大聲宣佈,「不賣了!」

    「不賣了?」他大感詫異,但立刻又自大起來,「哦!我知道了,你捨不得我,所以想把我留著自己用?哈,你就早說嘛!」兩手一抱,就朝她吻來。

    水旖麗迅速閃開,「對,我要把你留著……」將繩子一拋,又照先前的「綁豬大法」把他綁起來,「然後親手宰了!」

    「阿麗,你別這樣!快放開我!」

    「閉嘴!」水旖麗往他腦後輕輕一劈,就讓他安靜了。

    ???

    咦?鼻子好癢……

    「哈啾!」打過噴嚏,錢灝勖便醒來了,也發現自己的窘境。

    他的身子像一件貨物般被人橫放在馬背上,鼻子因馬兒老皮搖搖晃晃的腳步一次又一次地在它身上擦來擦去,弄得奇癢無比。

    「阿麗……」他使勁兒挺起腰,吃力地對她說:「放我下來,我的肚子被馬鞍頂得好痛……」

    瞄了一眼他因倒掛而通紅的臉,水旖麗仍然無動於衷,「就快到了,別吵!」

    「阿麗,我、我快流鼻血了,放我下來。」

    她拿起鞭子住他屁股輕抽了一下,「少囉嗦!」

    由於極度的不適,他沒發現她的大腿正緊密地靠著他的身體。

    「阿麗,我真的很不舒服……」他呻吟道。

    她還是不為所動,「不舒服?」拿起馬鞭再對他重抽一下,「那這樣舒服了吧?哼!」

    「天呀!你——」好狠的女人!「好,沒關係,打是情,罵是愛;你打我,這樣才能顯示出你有多『疼愛』我。」他只能苦中作樂。

    她的心跳忽地加快,「誰愛你了?胡扯!」

    他笑了聲,一臉得意樣,「我沒有胡扯,人家喊價喊到一百兩,你都沒把我賣掉,這不就表示你要我……」

    「住口!我沒把你賣掉,那是因為、因為……」

    「因為怎樣啊?」他似笑非笑的瞧著她問。

    其實她也還沒弄明白,但她還是嘴硬道:「那是因為我做生意從不騙人,你不要臉地說自己會那麼多本事,我怕以後客人會跑來找我退貨!」

    她的話教他哭笑不得,「退貨?你做生意不騙人,但我也從不說假話;比如說寫字,你已經看過我寫的信;我也真的會管帳,而賣賣東西、殺價更是難不倒我。至於我最後一項優點,嘖嘖!那絕不是我自誇,試過的都說好!」他大言不慚地說。

    「很好,你若是還不了錢,那麼我就把你賣去當男寵!」她威脅說道。

    他裝出遺憾的中氣道:「唉!你若真的把我賣了,你會後悔的。」

    這時他們到家了,她邊將他腳踝的繩子解開,邊說道:「夠了,別再廢話了!你自己下來,還有,勸你別打歪主意。」

    哎!就算他有心搞鬼,也餓得沒力氣造反了。「阿麗,我好餓,有沒有東西吃!」

    她冷冷地道:「沒有。」

    媽的,她還真狠,連晚飯也不給他吃!最可憐的是,他又得睡在臭臭的馬棚了。

    ???

    「天亮了,還不起來?」一個嬌脆但嚴厲的聲音將錢灝勖自睡夢中叫醒。

    可他咕噥了幾聲,翻身又睡。

    她不客氣了,一把抓住他的衣襟,用力扯晃,「起來!」

    兩人離得頗近,於是他就順勢將嘴朝前一送,印上她柔軟的唇瓣。

    「你——」她嚇了一大跳,倏地往後退,他卻得寸進尺的往前撲,將她壓倒在稻草堆裡。

    噢,真有彈性!他盡情享受她豐柔的雙唇,正想長驅直入時,就被她掙脫開來。

    她抹著唇,氣惱地罵著:「你這可惡的色狼!竟敢亂親我!」說著,給了他好幾拳。

    「哎喲!是你自己來拉我的,還打人?不過,你要是讓我再香幾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他厚著臉皮要求。

    跟這種傢伙多說無益!她不理他的話,直接說明來意,「誰理你發癲啊!快起來,跟我到林子裡去。」

    「去林子?作什麼?」

    「柴火用完了,去砍柴。」她一副理所當然的說道。

    馬上他又有意見了,「喂,我待在你身邊,還要幫你做這些粗活?」

    她也不動氣,慢條斯理的開口,「你不想做事也行,如果這段日子裡你能不吃、不喝、不洗澡,那你就不必幹這些粗活了。」

    「你……你……」在這裡,他人生地不熟,怎可能捱過一個月?唉!昨天被賣掉也許比較好喲!

    她勾起唇,等著他發作。

    哼!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這點苦算得了什麼?「你……帶路吧!」

    可拿起斧頭,錢灝勖馬上就發現這件事比搖筆桿難多了。光要瞄準同一個點落斧,就是個高難度的技巧。所以,砍倒兩碗口粗的要對,他的虎口已被震得有些吃不消了。

    「喂、喂!」水旖麗大叫著,「你在作什麼?給樹搔癢嗎?用力點,樹才砍得倒!」

    這個女娃,凶巴巴的,真枉費她長了一副俏麗的臉蛋和姣好的身材。

    錢灝勖放下手裡的斧頭,抹著額上的汗水,停下來休息,看到水旖麗拿起腰刀修斬去細小的枝幹,再拖到載物架上,面頰上染上兩抹辛勤勞動的紅暈,小嘴也是鮮紅欲滴,襯著幾顆晶亮的汗珠……嘖!沒想到這女娃在床下也有這等勾魂的模樣,那在床上,她不就比現在更誘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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