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點心
「總裁,我先告退了。」徐院長道。
「好,醫院的事務要你費心了。」司承哲壓低聲音對徐院長道。
「不要緊,你在這兒陪著少夫人。」徐院長邊說邊退了出去。
司承哲一手握住蕾蕾的手,一手撥開蕾蕾臉頰上的髮梢,看著她略顯蒼白的臉色,司承哲用指背心痛地輕撫她的俏臉。
祈蕾蕾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司承哲滿面關懷地看著她,她有一陣的迷茫,她在哪兒?這兒應該不是司家也不是風家。
「蕾蕾,你醒了?」司承哲高興地把她一把摟進懷裡,緊緊地抱著她。
祈蕾蕾滿眼狐疑地看看周圍,醫院?她的頭仍然有點昏沉,但暈倒前那剎的事情她全想起來了。
「你……你不是發生車禍嗎?」祈蕾蕾推開司承哲奇怪地問。
「車禍?」司承哲莫名其妙地反問。
「是啊!醫院打電話來說你發生車禍,老鄭開車送我過來,我以為……我以為你……嗚——」祈蕾蕾放聲痛哭起來。
「蕾蕾不哭,蕾蕾乖,我沒事,我很好,真的沒事。」司承哲見她哭得好傷心,他的心痛死了,他捧著她的臉,擦掉她的眼淚。是誰那麼缺德,咒他發生車禍?他非要查出來不可,絕不放過他。
「我到醫院的時候,剛巧送來一個車禍的傷患,我把他當是你,所以……所以……」祈蕾蕾想起剛才自己哭得呼天搶地,滿面羞愧。
「蕾蕾,對不起,讓你哭得這麼傷心。」司承哲捉住她的手,吻著她的手指。
「你沒事就好。」祈蕾蕾抹了下眼睛。
「蕾蕾,你有Baby了,以後不可以再亂哭喔。」司承哲溫柔地道。
「真的嗎?」祈蕾蕾高興地抓住司承哲的手問。
「嗯。」司承哲額頭抵著她的額頭。
「哲哥哥,你喜歡……嗎?」祈蕾蕾看著他問。
「當然!他是我們的孩子,我怎麼會不高興?」司承哲伸手在她的俏鼻上撫了撫。
「砰」地一聲,病房門被人推開,司百謙和鄭真義從外面急急走進來。
「蕾蕾情況怎麼樣了?」司百謙滿面焦慮地問,他是從鄭真義打回去的電話中知道,蕾蕾有了Baby,他又向徐院長親自取證,證實蕾蕾有了身孕,而且因受刺激而暈倒。這回他罪大惡極了,馬上讓司機送他過來。
司承哲倏然半瞇起眼睛,難道是爺爺跟蕾蕾開的玩笑?這玩笑開得未免太大了吧?不過按老狐狸的個性,絕對是他要的花招。
「蕾蕾現在情況很好。」司承哲道。
「都檢查過了嗎?」司百謙仍然不放心地問,她肚裡有他的曾孫耶,他竟然跟她開這麼大的玩笑,小曾孫到時從娘胎中出來,會不會先找他算賬?
「爺爺,我沒事。」祈蕾蕾看著老人一副緊張樣,安慰道。
「婦科醫生來檢查過了嗎?」司百謙啐啐道。
「不用了,我沒事。」祈蕾蕾渾身不自在地。
「蕾蕾,還是讓醫生再檢查確定一下,剛才你暈倒了,不知是哪個該死的渾球,把錯誤的消息誤導給你,如果讓我知道是誰,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司承哲悻悻地道。
「對對,那渾球真該下地獄。」司百謙說得面不改色。
司承哲真是服了他,居然連下地獄的說話都敢說。
鄭真義打電話給徐院長,把醫院裡最好的婦科醫生請來,為蕾蕾再做詳細的檢查。婦科醫生替她檢查後,說她的情況很好,開了安胎藥,又叮囑一些注意事項,蕾蕾一聽馬上要求回家。
☆☆☆
回到司家,司承哲把蕾蕾抱回房中休息,然後把司百謙抓到書房,他百分百可以肯定是爺爺玩的新花樣,迫不及待要吼他一頓。
「司老頭,你是不是閒得太無聊了?如果真是太無聊,就回司氏去當你的董事長,別有事沒事就拿我們夫婦來開玩笑。」司承哲吼道。
「乖孫,這回爺爺的玩笑是開得大了點,爺爺知錯,爺爺向你道歉。但你知道的,沒有爺爺的絕世好計,又如何探知蕾蕾的真心?」司百謙死鴨子硬撐道。
「你胡說八道什麼?誰要你的絕世好計?你不知道你把蕾蕾嚇得半死。」司承哲火大地道,要試蕾蕾對他的真心,他來試好了,要這老頭來亂湊熱鬧。
「你這混帳東西,好歹也是我裝病把蕾蕾騙回來,否則你想蕾蕾回來跟你結婚,也不知等到何年何月。現在蕾蕾完全被你掌握在手中,你不感激我,還吼我?」司百謙撇了撇嘴,裝出一臉委屈。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簡直亂七八糟。」司承哲氣得咬牙切齒。
「喂,沒有我騙蕾蕾回來,你能夠騙蕾蕾去結婚嗎?不知感恩的臭小子。」
司百謙恨恨地罵。
「不用你騙,我也能把她拐回來,就你有這本事?」司承哲冷嗤。
「你這臭小子,現在過河拆橋是吧?算你厲害,第二天就把蕾蕾騙上手。沒有我的騙術,你又如何要得上你的手段。」司百謙仍然不斷說。
祈蕾蕾躺在床上,覺得快悶死了。她身體未至於那麼贏弱,要整天躺在床上。她情願跑到花園,或者到蝴蝶標本室。剛才她會暈倒純粹是受了刺激,他們要她躺在床上休息,根本是大題小作嘛。
祈蕾蕾知道司承哲還沒回公司,他大概躲在書房處理事情。她緩步走到書房門外,就聽到爺孫二人正得意地說騙她回來,騙她結婚,騙……總之就是一個騙字,好刺耳。
祈蕾蕾倏然推開房門,正說得口沫四飛的司百謙霎時住了口,爺孫二人看著房門外站著的祈蕾蕾,司承哲首先回過神來。
「蕾蕾,怎麼不躺在床上休息?」司承哲向她走來。
「大騙子,你們都是大騙子。」祈蕾蕾憤怒地沖司承哲吼。
「蕾蕾,你聽我說,別聽爺爺胡說……」司承哲過來一把將蕾蕾擁在懷裡,他知道蕾蕾誤會他們了,他試著跟她解釋。
「你走開,我討厭你們。」祈蕾蕾在他懷裡不斷掙扎。
「蕾蕾,別亂動啊,小心肚裡的Baby。」司承哲擔心她會動了胎氣,又擔心她會氣壞身體,噢,都是他的寶貝爺爺又把事情弄得一團糟。
「蕾蕾,是爺爺的錯,你原諒爺爺吧。」司百謙知道蕾蕾誤會他們了,也趕上前來解釋。
「我不要聽,我不要聽。」祈蕾蕾在司承哲懷裡捂著雙耳氣氣地道。
「好好,不聽,不聽。」司百謙苦著一張臉,連他的話丫頭都不聽了。天!他這回真是開的玩笑太大了,下次他要開玩笑,要先探知他的曾孫是否在她的孫媳婦的肚子中。
「我們回房去休息。」司承哲抱起她就向房間走去。
「你放開我,放開我。」祈蕾蕾又開始掙扎。
司承哲走沒幾步,沒轍地只有把她放下,但他想到一個最有效最簡單讓她消氣的方法,就是吻她。司承哲迅速地把自己的唇印在她的唇上,祈蕾蕾一開始的時候仍然掙扎不休,但最終還是融化在他的熱吻之下。
看著她因氣惱因熱吻而泛上的紅雲,司承哲把她攔腰抱起回到房間,把她輕輕地放在床上。
「你這個流氓惡棍,大騙子,你出去,我不想再看見你。」祈蕾蕾在床上翻了個身,氣氣地道。
「蕾蕾,你聽我解釋。」司承哲坐在床沿很有耐心地道。
「我不要聽,你還有什麼好解釋?全都是假的。」祈蕾蕾道。
「不!今天無論如何你都要聽我說。」司承哲拉住她一隻玉手,誠懇地道。
「你的話都是假的,都是用來騙我的、我不聽。」祈蕾蕾要起小性子。
「蕾蕾,知道我為什麼要跟你結婚?你想過這個問題嗎?」司承哲躺在她身邊,伸手把她擁在懷裡,被祈蕾蕾拚命想摔開。
「我管你為什麼。」祈蕾蕾冷冷地道。
「還記得那一年你為了捉蝴蝶摔破膝蓋嗎?還記得從那次之後,你就對我冷漠得有如陌路人嗎?你不知道那時候我有多後悔,真的後悔死了,每次我去找你,你都不甩我,我想向你道歉,想向你認錯,但你根本就不給我機會。爺爺和外公都知道我們不和的事,他們二老都急死了……」司承哲慢慢地回憶道。
祈蕾蕾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他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他以為說幾句動聽的說話,就能讓她感動,他就錯了。
「後來你也來到我的中學讀書,我也千方百計想與你和好,但你仍然不理不睬,你不知我有多傷心,那時候我真正嘗到自己種下的苦果,我耐心地等你原諒,但你一直都不肯原諒我。我傷心難過的在高中畢業時,決定到美國去,決定放逐自己,我以為漂洋過海就能把你忘記,但身處異鄉,我更加想念你。」司承哲的思緒飄回到高中畢業那年,遠渡重洋去到美國的種種,那段日子孤獨寂寞咬啃他的心,校園之中時常看見他身散發的冷凝孤獨的氣息,獨來獨往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