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鄧芸
「我不懂,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將行李搬進齊家後,心羽不悅的對伯彧說。
「只是想要你給我多點機會。」
「在法律上,仔仔永遠都是你兒子,你不必大費周章的把我也扯進來。」
「你是仔仔的媽媽呀。」
「那又如何?我們已無任何瓜葛,和你有關係的是唐之慶,不是我!」心羽生氣著。她到底算老幾呀?
伯彧歎口氣,把眼光專注在她的眼眸。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伯彧又深吸一口氣說:「從現在起,我會全心全意的追求你,直到你再次接受我。」
「追我?」心羽睜大眼不可置信。
「以前,我們在互相陌生的情況下結合,導致無法瞭解彼此的心意而分開,現在,我已瞭解自己的心意,卻無法獲知你的想法,所以我要開始追求你,讓你放開心胸的接受我。」
「你確定你這樣做,不會違背你高傲的個性?」
「絕對不會,你的離開,已讓我認清許多事實。」
「好吧!我給你機會,但是絕不可以勉強我做任何我不願意做的事,包括那種事……」心羽意有所指。
「我會完全配合。」伯彧高興的高舉雙手發誓。
「那麼,我和仔仔睡客房,希望你不會擅自侵入打擾我們。」
「全都依你。」伯彧提出保證。
心羽嘴角勾出完美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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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一個屋簷下各過各的日子,這是伯彧與心羽目前的生活寫照。
心羽依然在每天接送仔仔上下學之餘,從事花藝設計的工作,但是她都會在伯頭回家前先回到家,準備難得共聚一堂的晚餐。
近日來,伯彧在工作上更積極,與員工相處上表現少見的幽默,只因為他正處於戀愛中,至少他是這麼認為。
只要想起回到家,就能見到心羽和寶見兒子,他就極為高興。
「爸爸回來囉!」
一進門,他就敞開懷抱等著兒子衝過來。
「想我嗎?」他一把抱住仔仔。
「想呀。」仔仔嫩嫩的說。
「哪裡想?」
「這裡想。」仔仔指著心窩說。
心羽把菜端上桌,看著他倆親熱的樣子在一旁笑著。
「那……仔仔知不知道媽媽有沒有想我?」伯彧用眼睛瞄向心羽。
這個賊人,竟然從小孩下手,心羽搖搖頭轉身進廚房。
「不知道。」仔仔一點也不知道大人間的感情糾葛。
伯彧放下仔仔,尾隨著心羽後頭也進了廚房。
「仔仔想我,你有沒有想我呢?」伯彧像孩子般要賴,眼看著心羽都搬來住三個月了,除了和平相處外,感情上卻沒有絲毫進展,令伯彧心急不已。
「你今天是哪裡不對勁了?」心羽不理他,逕自調理雞湯的鹹度。
「這裡不對勁。」他拉起心羽閒著的左手放在自己胸口。
「別鬧了,這裡是廚房,很危險的。」心羽瞪他一眼。
「我想你想了一整天,很辛苦。」
「每天都見面,不需要說得那麼誇張。」
「我每天都想你想得很辛苦。」伯彧今天用盡口舌,只為了表達他想突破現況。
「吃飯吧。」心羽打斷他想再說下去的話。
看著每天餐桌上,心羽細心呵護兒子飲食,讓伯彧不免要與兒子吃醋。什麼時候心羽才能把心思撥一些給他?
晚飯後,心羽陪仔仔玩了一會兒便要他上樓洗澡,然後哄他入睡。
心羽來到主臥房外敲著門。
伯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羽居然會自己來找他。
她披下長髮穿著紫色蕾絲的睡衣,飄逸得有如一位仙女。
「我可以到書房借用一下你的計算機嗎?」
被心羽迷幻心志的伯彧,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當然可以。」
心羽專心看著計算機屏幕,設計著會場佈置的草圖。
伯彧端了兩杯咖啡進來。
「休息一下吧,你已經坐在計算機前三個小時了。」
「啊?這麼晚了。」她看了下手錶,都已經凌晨一點了。
伯彧遞過咖啡給她,她甜甜一笑,「謝謝。」
「你在忙什麼重要的案子嗎?」
「嗯!」位政商名流的婚禮,他很重視會場佈置。」
「壓力大嗎?」伯彧關心的問。
「嗯,蠻大的。」心羽點點頭。
伯彧走到心羽的計算機椅後,用雙手輕輕按摩她的雙肩。
「眼睛閉上休息一會兒。」
他在她身後,從心羽的太陽穴開始輕柔的推拿,接著頸子、背椎一路下來。
心羽輕輕吁口氣,享受的歎息著。
「讓我養你吧。」
「你說什麼?」心羽張開眼。
「我很誠意的要求你嫁給我,讓我養你,工作就別再做了。」伯彧認真的說。
「你確定說這些話,是經過思考的嗎?」心羽不認為伯彧腦子夠清楚。
「我已經思考了六年,從你簽下離婚協議書前,我就想清楚了。」
「伯彧……」
「我一直想留下你,但是當我看到唐耘在你身邊,我就生氣的把想留你的話吞下。」
這是他的真心話嗎?遲了六年的真心話。
「我尋尋覓覓了六年,決定若是找不到你,寧願終生不娶。」
「伯彧。」心羽眼眸盈滿淚水。
「心羽,你願意再接受我嗎?像我愛你那樣愛我嗎?」
「你愛我?」
「是啊,我愛你愛得快瘋掉了。」
伯彧擁心羽入懷中,嗅著她的髮香。
「我怎麼能確定你不會再傷害我?」
「我用我的生命保證,唐心羽是我要用一輩子來愛的女人。」
「我可以完全相信你嗎?」心羽在他的胸前喃喃說著。
「全心的相信我吧!我的愛。」
伯彧抱起心羽,走進屬於兩人的溫柔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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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沒有什麼事比和心羽共度春宵更美妙。伯彧整日都沉醉在昨夜呢喃軟語之中。
「她答應嫁給我了!」伯彧興奮難以平復情緒。
為她挑個鑽戒吧,這是他六年前就欠她的。
齊伯彧為心羽挑好結婚美鑽,心血來潮的來到兒子的幼兒園,想給母子倆一個驚喜,然後帶他們去吃頓燭光晚餐。
他提早在下課之前到達幼兒園,沒想到心羽更早,令他訝異的是--還有唐耘。
憤怒與醋意同時襲上心頭。
「爸爸。」仔仔眼尖,馬上發現遠處的伯彧。
仔仔滑下滑梯,奔向齊伯彧。
唐耘看到這一幕,心生黯然。
「畢竟骨肉親情,才幾天他們就如此親熱。」唐耘心裡極不是滋味。
這些年來,他視仔仔如親生兒子,仔仔也相當黏他,沒想到齊伯彧一出現,就立刻取代了他的地位。
心羽收回看向伯彧父子的眼光。
「謝謝你還願意來看我們。」
因為她拒絕他的愛,以致讓他遠離台北。
「這麼一別,不知何時能再見了。」唐耘眼角濕濡。
齊伯彧抱著兒子,站在一方看著心羽與唐耘談話,他想走過去弄清楚他們到底在談些什麼。談情嗎?當他的面?
風吹拂過來,吹亂了心羽的長髮,髮絲纏在她的頸子上。
「心羽。」唐耘柔情的喚著。
「嗯?」心羽感染了風裡沾著離愁的味道。
「可以讓我再幫你撥一次頭髮嗎?」他仍舊這般的尊重心羽。
從小至大,唐耘總會幫心羽理好被風吹亂的長髮。
心羽哀傷的點點頭。對於唐耘,她一直像大哥般的敬重,也深深感受到他的關懷與護衛。
唐耘珍惜最後一次如此親近心羽的機會,因為他知道再也無法擁有心羽。
這一幕看在齊伯彧的眼裡,成了再親熱不過的舉動。
「再見。」心羽先說。
「再見。」唐耘緩緩回著。
齊伯彧放下仔仔牽著他的手,走上前來。
「真的難分難捨。」難抑心中妒意,齊伯彧對著兩人說。
「伯彧。」心羽望見伯彧眼中,依稀閃著在六年前看過的怒光。
「齊伯彧請你對心羽尊重些。」唐耘對他是滿腹不悅有待發洩。
「你們常常做這種事,叫人如何尊重。」
「我還沒離開,你就故態復萌,如果我走了,誰來可憐心羽?」
「別又一副把自己當英雄的樣子,背地裡卻淨想些偷雞摸狗的事。」
伯彧話才說完,唐耘拳已落下。
齊伯彧撫著臉頰,嘴角滲出血絲。
「這一拳是我替心羽討回六年來的公道。」
心羽驚呼衝上前,幫伯彧擦拭嘴角。
「唐耘,求你別再惹事了。」
見心羽無視於他的保護,卻幫著齊伯彧而怪他。此刻,他是徹底的死心了。
走過仔仔身旁,他伸手輕撫仔仔的面頰。
「別讓我知道你沒好好照顧他們母子。」唐耘壓低聲音。
齊伯彧忍下被湊的怒氣,因為他不想在孩子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不需要你來提醒我。」齊伯彧一臉嚴肅。
唐耘再也不眷戀的昂首邁步離開。
心羽怕死了,怕六年前那一幕再次重演。
既然要死心塌地跟著齊伯彧,就當他是個爭寵的孩子吧!
心羽柔聲的問:「怎麼突然來了?」
伯彧用手摸了口袋裡的鑽戒錦盒,決定不拿出來。
「如果沒有突然來,恐怕無法知道你們感情匪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