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莘晴
「妳這賤女人,怎不想想是妳先勾引我老公,妳還有臉指責我的不是?」林佳瑜扭曲事實,一心覺得孔玉祥不愛她,肯定是花小漾用了什麼卑鄙的手段。「妳以為妳靠山硬,就能將黑的說成白的是不是?」
「那妳今天這麼胡鬧,又能還給妳什麼呢?」花小漾忍著痛,終於用力一搶,搶過林佳瑜手上的利刃。
林佳瑜被推了一下,踉蹌的跌在地上,痛心疾首的咆哮:「賤女人,為什麼妳要出現在我的面前?為什麼?為什麼妳不乾脆去死一死算了——」
連雁婷慌了,先打了電話報警之後,便急忙按住花小漾的傷口。
「小漾,妳血流好多,我先帶妳去醫院……」
花小漾唇漸漸發白,「妳知道妳現在這麼做,幾乎是毀去妳下半輩子嗎?」
「那又如河?」林佳瑜哽咽道。「反正我什麼都沒有了,妳要我怎麼在上流社會再抬起頭來?我爸也與我斷絕父女關係,就連玉祥也不要我了,妳要我怎麼活下去?我什麼都沒有,所以下地獄之前,我死也要拖住妳!」
於是,她又從地上爬起,衝上前與連雁婷拉扯,用力將連雁婷推開之後,與花小漾扭打在一塊。
此時工讀生小巴也從廚房踏出,見這混亂的場面時,也鼓起勇氣加入她們,拚命的想將林佳瑜拉開。
無奈林佳瑜又從花小漾手上,搶過那把利刃,威脅著小巴讓開,又拚命想再刺花小漾一刀。
反觀花小漾,她冷靜的望著林佳瑜,似乎在看一場鬧劇。
「不,小漾——」連雁婷見花小漾閃都不閃,忍不住的尖叫。「小漾,快離開她的面前——」
刀,又準備落入花小漾的胸口時,突然一道蠻力將花小漾往後一扯,正好閃開了林佳瑜的攻擊,以至她一個用力撲了個空,跌倒在地上。
「這是怎麼一回事?」滕以燁正好從公司回來,知道這時間花小漾人一定在咖啡館,於是想也不想就踏進來。
只是一到門口,就聽見那吵雜以及尖叫聲,令他不安的快速步入。
一步入,便見到這令他差點停止呼吸的畫面。
「嗯?」花小漾勉強抬眸,一見到滕以燁時,便輕扯唇角。「你怎麼回來了?」
「該死,妳受傷了!」滕以燁想也不想的抱起花小漾。「為什麼妳會流這麼多血?」
花小漾被他懸空抱起,只感覺腦中轟轟作響,在他踏出咖啡館沒十幾步,便昏厥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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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料想不到,林佳瑜會選擇玉石俱焚的結局——
花小漾經過醫生的急救之後,終於為她止住了血流不止的情況,也救回她一條小命。
經過三天三夜之後,她終於有力氣睜開雙眼。
當花小漾睜開雙眸同時,只見自己躺在偌大的白色病房之中,轉了小臉瞧,她手臂上正打著點滴,腹部還微微作疼。
就連嗅人鼻息之中的,也是濃郁的消毒水味……
她皺了皺眉尖,她一向很討厭醫院。
然而,當她轉了轉思緒時,她回想起自己為何會躺在病床,身體為何會微微作疼——
她被林佳瑜以利刀刺傷了。
她動了動身子,其實她不怎麼在意自己受傷的事,她反而比較在意林佳瑜的下場……
傷了她,林佳瑜肯定沒有好下場。
尤其「龍宗門」更不會放過她!花小漾無奈的歎了口氣,不知道自己現在為敵人求情,還來不來得及。
「小漾,妳醒了?」那溫柔而低厚的男聲,突然出現在病房。
是滕以燁,他將插滿花的花瓶帶進病房裡。
「嗯。」她輕答著。「那花……真美。」
「是小小送的,妳那幾個朋友,才剛走不久。」他將花放在一旁,坐在床沿看著她。「妳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她搖頭。「我很好呀!」
「哪裡好!」滕以燁有一些生氣。「妳知不知道妳這一道傷口,差點引起敗血症?」
她吐吐舌頭。「這麼嚴重呀?」
「要不然妳以為自己為什麼昏迷了三天?」他板起臉孔,沒好氣的說著。「妳急死我們了。」
「對不起。」她伸手握住他的大掌。「我以為我自己撐著住。」
「妳說那什麼白癡話。」他以大掌輕拍著她臉頰。「也不想想妳當時是被刀子刺傷,還想偽裝沒事?妳有病呀!」
「我是病人耶,你還罵我。」她嘟著小嘴,撒起嬌來。「給一個愛的親親,我或許就不會疼了哦!」
「笨蛋……」他又氣又無奈,卻又拗不過她的要求,於是覆上她的唇,深深的一吻。
過沒多久,他無力的垂著雙肩,口氣瞬時軟化下來。「小漾,以後別這麼嚇我好嗎?」
「以燁……」她朝他一笑。「當時我真的沒想那麼多,我只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來,一倒下去就是認輸了,所以……」
「所以妳死也不肯逃?」他心疼的握住她的小手。「妳這小笨蛋,妳以為妳還是一個人嗎?妳有我呀!妳不是說過,我是妳很重要的人,我能幫妳承擔一切,而不是眼睜睜瞧妳扛起一切。」
「我知道我不是一個人呀!」她展開笑顏。
「這次不但有我哥哥幫我,也有龍氏的人挺我,更有你忙著幫我澄清一切,還有你的父母也承認我們交往……很多很多人都在幫我,我知道我不是一個人呀!」
「妳昏迷這三天裡,妳哥哥京七郎也來醫院看過妳幾次。」他眼裡有著複雜的情緒。「事實上,他也與我的父母見過面了……」
她眨眨眼,等著滕以燁說下去。
「我承認我父母是勢利了一點,所以很快就答應我們之間的交往,他們二老也坦誠來找過妳,卻很贊成我與妳的交往,只是妳哥哥卻對我頗有微詞……」他懊惱的說著。
「他告訴我,會將妳帶回日本,不准我與妳交往。」
「噗。」花小漾噗哧一笑,卻牽動腹部的傷口,她痛得微皺眉。「我哥哥真的這麼說?」
「嗯。」他的眉宇攏得死緊。「我不要他把妳帶回日本……」
「那你怎麼回答他?」她好奇的問著。
「我說,若是他要把妳帶回日本,那麼我也會跟隨妳到日本,不管妳到哪,我也會跟去哪。」他反握她的小手,似乎想確定她的存在。「小漾,別管我父母怎麼想,也別管妳哥哥的阻止好嗎?」
花小漾側著頭,似乎不為這種事擔心,逕自笑彎了雙眸。「你呀,向來不是霸道又自信過頭的男人嗎?怎麼現下對自己這麼沒信心,也對我這麼不信任了?」
「遇上妳,我早已不是之前的我了。」他歎了口氣,承認他確實是敗在她的手上,只為她臣服。
她咯咯的笑出聲。「其實我不會去在意你的父母,畢竟我愛你是事實,你愛我也是不能抹滅的真相,若到時候他們還是不喜歡我,最後我尊重的,不是他們的意見,而是你的決定。」
「妳……真的很特別。」他知道,自己就是愛上她的特別。
「所以,決定和我廝守一生的人是你,我何必去在意他人的眼光?」她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而我決定愛上你時,我早已有心理準備去接受任何的結局了。」
滕以燁終於也扯開笑顏,心頭上的大石也放了下來。
他知道,今生自己與她是密不可分了。
「對了,林佳瑜最後怎麼樣了?」她還是惦記著這件事。「你們……對她做了什麼嗎?」
「妳哥哥決定要告她,已經提出告訴。」他吁了一口氣。「這也是她應得的報應,至於孔玉祥,也在我的警告之下,不會再出現在妳的面前。」
「嘻嘻,那你用什麼理由堵孔玉祥?」她好奇的問著。
「我說我們要結婚了。」滕以燁邪邪一笑。
「很好的借口呀!」她嘿嘿的笑著。「那是不是身體力行,也才能杜絕你身邊飛來飛去的花蝴蝶呀?」
「妳放心。」他在她額上落下一吻。「洪欣歡我已將她剔除在我公司的模特兒名單之中了。」
「若是……」她睨眼望著他,噘起小嘴道:「還有數不盡的緒方亞美呢?」
「別人動心我管不著,我只知道我不會再對別人動情。」他望著她的小臉,堅定地說。
花小漾笑得有些得意。「真的?說謊的人,可是會在半夜被虎姑婆剪掉哦。」
「剪哪裡?」他挑眉,佯裝不解的問著。
「就剪男人的『禍根』。」她側著頭,天真無邪的說著。「敢發誓嗎?」
「只要能和妳在一起,就算要我發三輩子的毒誓,我都願意。」他無可奈何的說著。「我愛妳,很愛很愛妳……」
這時,她才滿意的點點頭。「那我准許你和我結婚了。」她像個女王般的宣示。「現下,你可以吻我了。」
他好氣又好笑的低頭,吻住她的唇瓣。
他終究敗在她的手上……一輩子。
終曲
台北某高級地段的社區角落,有著一間不太起眼的咖啡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