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唐席
「不……不用了。」方穎受寵若驚,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去。
奇怪,她想轉移話題,卻好像轉到危險的地方來了?
「還是雷小姐已經有意中人了?」裘禕試探的問。
這個答案他知道的,就是因為知道,才會出現在她面前。
「沒有。」方穎回答得很快,快到讓她生自己的氣——回答得這麼快,好像自己迫不及待想找人愛似的,丟臉。
「既然如此,不如我們交往看看吧?」他單腳跪到草坪上來,在她的手背印上一吻。
「那個……」方穎完全慌了,她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她每天的工作就是在道上混,或到老鼠洞,蟑螂窩去找人,怎麼知道如何跟別人交往?
「你答應了。」裘禕欺身上來,方穎只能往後倒,最後只能倒在單地上動彈不得,
「你呢?你應該也有意中人……」—股危險的氣息逼近,方穎想以此來轉移他的注意力,雙唇卻還是淪陷了。
「我的意中人就是你。」
夜空太美,花香太濃,他太溫柔。這句話一飄過方穎的耳膜,一陣醺然便迎面襲來,令方穎暈陶陶。
裘禕一碰觸到方穎便不想梢離,她的體溫吸引他、氣息吸引他、個性吸引他,她的一切一切都像世上唯一吸引他的魔咒。
沒有任何人、事、物令他心動若此,沒有。
「方……」他邊吻她邊低喃,意識到她正在對他演一場戲,而他必須配合下去才有得到她的機會,他馬上改口,「寶貝,我唯一的寶貝。」
他的唇舌已經移到她涼涼的肩骨、鎖骨、暖暖的心窩,他不斷地低喃,想把自己的聲音、體溫、氣息、名字烙在她的心坎上。
他的唇舌間有香濃的酒氣,每吻她一下,就令她更醉一分,方穎只覺得身上有小小的火苗在燃燒,令她有份慌張,又有份期待。
「到房間去,嗯?」裘禕在她耳邊灑下催眠般的魔咒。
方穎忘了她的回答是什麼,她什麼都忘了。
第四章
裘禕的吻一直持續著,不知為何,就是對方穎有催眠般的魔力。
而那熱熱的吻又溫柔又自然,方穎一點也不覺得該抗拒或逃離,她深深地沉醉在那被呵疼的感覺中。
方穎之所以會從小就以當惡棍為職志,是因為看不慣男人愛欺負女人,而女人卻又需要臭男人保護的矛盾。
她告訴自己,絕對不要變成被男人欺負又需要男人保護的女人,當然更不要被男人的花言巧語所騙,所以對於成為女惡棍行走江湖,她一點都不躊躇。
但是在夜深人靜、街頭儷影雙雙時,芳心深處也有一點寂寞,渴望有雙強壯的臂膀,溫柔的胸懷可以依靠……
這些軟弱的念頭一浮起,她總是很理智的把它們驅得半點不剩,讓自己恢復女惡棍的模樣,可是現在……
再一下子就好,再讓她沉溺在這被呵疼的感覺中,一下子就好。
從來沒有人將她當作珍寶,更從來沒有人會對她這麼溫柔又小心翼翼。
也許是因為酒精的關係,也許是內心深處被珍惜的渴望超過負荷,她無力抵沉,也不想抵抗,更不去想自己會變得怎樣。
裘幃的雙手很小心、很輕柔、充滿試探,不斷在方穎身上流連。
對他而言,她是一件稀世珍寶,他一定要非常謹慎。
「寶貝,你好美……」他忍不住發出由衷的讚美。
輕解她的羅衫,他才知道她的肌膚那麼細緻光滑。
輕啃她的耳垂,他才知道她的耳垂那麼小巧敏感。
他心裡的感激和讚歎無法形容。
「嗯……」方穎發出一聲嚶嚀,她的身子暖洋洋的,一顆心漸漸熾熱,好像要跳出胸腔似的。
隨著他的觸碰,她漸漸緊張起來,雙手緩緩推拒,心上卻更加眷戀。
「我要你變成我的,你的手指是我的,手腕是我的,手肘、手臂……從頭到腳都是我的。」他低喃著,在每個地方留下屬於他的印記。
「別……會癢。」他在她身上布下癢息,令她忍不住蠕動起腰肢,身子也開始布上玫瑰色的紅暈。
「沒關係,很美,比清晨的玫瑰更美。」他感受著她細微的輕顫,而他的心比她更悸動。
「心愛的,心愛的……」他邊激動的吻她,邊不斷的低語。
她就像上天恩賜的禮物,他作夢也想不到能擁有這麼美好的她。
「嗯……」他的呼喚讓方穎心顫不已。
被捧在手掌心、被某個人深愛是每個女人的夢想,只是方穎不敢相信自己也有這樣的幸運——更何況對方是自己的對頭,是她以為永遠也不可能的裘禕。
她沒有一絲不情願,只是充滿了訝異——是什麼原因使他們這對見面就吵架的冤家走到這一步?
這個問題無解,因為他所布下的魔咒太溫柔、太美,讓她暫時不想去探究他們之間複雜的關係。
「我想要你,想要你……」他激狂的吻她、愛撫她,每吻一下,心中的火焰就更熾烈一分。
「哈……呵……」方穎的心跳得更快,快到連呼吸都跟不上,整個人因他的熱情而瘋狂。
「你好美,比我見過的都美……」他纏綿的吻不斷在她身上流連,從手指到腳趾……
他愛死了她性感迷人的表情,希望永遠不再看到她強悍的一面。
「嗯嗯……」方穎輕啟朱唇無法回答。
「我最心愛的寶貝!」裘禕輕喚一聲,激動地吻住她。
「我愛你……」
方穎如酣似醉地聽著他在耳邊的愛語,感受著身子裡不斷湧出的陌生感覺。
恍惚之間,她隱約聽見他不斷地在耳邊輕喃,不斷親吻著她、愛撫著她。
「方穎,我最愛的寶貝,方穎,方穎……」
激情過後,方穎終於因負荷不住而昏睡過去,裘禕則片刻不肯稍離的擁著她。吻著她,心中感激上天的恩寵。
她終於來到他身邊,終於屬於他了,感謝老天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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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穎醒在難以承受的全身酸麻中。
「哇拷,哪輛戰車輾過我?」她連聲詛咒一陣,才迷迷糊糊的清醒過來。
她到底睡了多久?為什麼她覺得睡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這一世紀的夢境很混亂,有人在不斷地親吻她、輕喚她的名字,還低低呢喃著愛語……真是見鬼了,她方穎再怎樣也沒有慾求不滿到這地步。
而且這是什麼鬼地方?為什麼她沒有穿衣服?還有,她身上這只見鬼的手臂是誰的?
「你醒了?珊娜?」裘禕的聲音有清晨的露水般清甜的味道。
「哪個鬼是珊……」方穎劈頭就想痛罵一頓,幸好及時發現那聲音的主人很像裘禕,緊接著就想起她有任務在身,和昨夜發生的事。
答案好像出來了,他的意中人是僅有一面之緣的雷珊娜,而雷珊娜正是她假扮的……哇咧,這算什麼答案?不被他笑掉大牙才怪。
像他這樣隨隨便便就跟初次見面的女人上床,意中人恐們有幾卡車——之前的一卡車她都調查過了,沒幾個跟他交往超過五天;最近的一卡車,恐怕也是同樣的命運。
她到底要怎樣才能找到他的意中人,來賺到高額賞金?
在賺到那筆錢之前,她得好好的把雷珊娜扮好。
奇怪,一想到他昨夜那麼溫柔是對雷珊娜,不是對方穎,她的心就不由自主的痛起來。
她竟然以別的身份和這討厭鬼上床了!可惡、可惡,事情到底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在想什麼,嗯?」裘禕將額頭抵著她的,精明的雙眸望進她的瞳孔。
她稍稍一動,他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根本連猜都不用。
她當然是在想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但不管她怎麼想,他都不讓她有回頭的機會了。
他作夢也想不到,與她一起迎接晨曦的感覺這麼好,讓他巴不得永遠賴在床上。
「昨夜是我最美好的一夜了。」他的手臂將她箍緊,輕輕的吻她額頭、髮際、眼、眉,「留在我身邊,嗯?」
嗅著她的體香,他的心很踏實。
「呃……裘總裁,昨夜只是我喝多了點,並不能……」她只是想完成任務而已,不可能留在他身邊。
她掙扎著,想翻身下床。
「你的身上全是我的記號了,」他雙手撐在她兩側,被單下的雙腳也跨在她兩邊,絲毫不給她動彈的機會,「不准你說那只是喝多了。」
他生氣,氣這傢伙想把昨夜的事一筆抹淨。
「在西方……這很正常……」方穎心顫起來,他幹嘛這麼霸道?
老天,他一定要擺出這種姿勢嗎?令她臉紅氣喘又心跳,連話都說不流利了。
「這裡是東方,不是西方,別拿西方來比!」裘禕悶吼,「不准讓別的男人碰你、不准和別的男人上床、不准……全部都不准,聽懂了沒?!」
他氣得快爆炸,她明明是台灣人,卻想學放蕩的西方妞,真是夠了!
「你要尊重我的自主權……」呃,他拿什麼在她身上摩蹭?呃,他的腳可不可以別再靠過來?